怎么就老老实实答应了呢。
陈末娉钻进水里,觉得自己真是被死男人的绝妙身材冲昏了头。
不过片刻功夫,她埋在水下的鼻子就被人捏住了,男人另一只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将其缓缓托起。
“你想让自己溺水?”
魏珩蹙眉,眼神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巡视一圈:“就这一会儿憋成这样?”
不是憋的,是羞的,和你一样。
陈末娉腹诽着,摇头表示不是,头发甩动间,飞溅起的水珠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男人的胸膛之上。
水珠好圆,好润,好弹,好想摸。
陈末娉连忙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魏珩似乎没察觉到女子的异样,他把麻布也递给她:“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
陈末娉连连摇头,缓缓直起身子,在胳膊和肩膀上开始涂抹香胰子。
魏珩也不回避一下,就那样靠着浴桶边沿,似乎很平静地看着她。
陈末娉假装没看见,垂下眼帘,目光透过水面,落在对面男人的身体上。
她真的想好好感谢感谢这个大浴桶,里面的水遮不住男人的胸膛,她能清晰地瞧见他的上半身,却能遮住她锁骨以下的位置,只要她一直抬着胳膊,那魏珩就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
正这么想着,她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哗啦哗啦。
“咦?哪里的水声。”
陈末娉疑惑地左右张望,没看见浴房内还有水具。
还不等她继续查看,紧接着,浴桶中的热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
陈末娉俯身抱住自己,盯着魏珩手边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没忍住道:“侯爷,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本以为男人会装傻不回答,没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你有些矮,水太多都没法搭香胰子,不好擦洗,为着赶时辰,我才帮你放了些水。”
这是不是他这辈子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陈末娉怀疑地看着他,甚至稍稍松开了自己的手臂,露出一点沟壑来,而男人还是一脸淡然,似乎不为所动。
个屁,昨天晚上抱着她啃的人是谁。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就算是魏珩,为了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人都能说长句了。要是别人知道,估计都得夸她一句华佗在世。
她发觉自己真是心境变了,先前就算在心里骂魏珩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如今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当着他的面在心里说些粗鲁之言。
要是让她娘知道,肯定又要说她不稳重,没贵女气度。
陈末娉“呵呵”两声:“那真是辛苦您。”
真当她三岁小孩呢,昨晚熟练成那样,要不是最后他也不知道羊肠怎么用,她肯定觉得这死男人经验丰富。
罢了罢了,反正都和离了,只要他身体没问题,还能给自己爽快爽快,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和他过了。
魏珩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了她的感谢。
陈末娉刚安慰好自己,这下气又不打一处来,明明一开始狼狈的是他,怎么自己反倒还被他给吃住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脸皮不够厚吧。
陈末娉这般想着,干脆松开双臂,与男人坦诚相对,大大方方地涂抹起香胰子来。
馥郁的香气在浴房中弥漫开,熏红了女子的脸,熏热了男人的眼。
魏珩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改变,当羊脂白玉塞上春色毫无避讳地出现在眼前时,冷静如他,也有点难以自持。
可惜,经过昨晚的意外,现在不是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腿侧的痛意,稍稍又站直了点身子。
陈末娉擦洗的动作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完全露出的腹肌和隐没入水的鲨鱼线。
她眼光真好啊......避火图的男主角有这东西吗?好像有的都没几个,许是有些画师都没见过。
但她也真是可怜啊,这么好的东西,足足过了三年才瞧见,这是多么地暴殄天物!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舍不得移开视线,甚至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眼睛甚至要看穿水下隐藏的巨物。
“陈末娉。”
“啊?怎么啦?”
女子终于回过神来,抬眼对上男人无可挑剔的脸。
“没什么。”男人还是淡淡道。
没什么叫她做甚?吓她一跳,还以为时辰到了呢。
陈末娉想瞪他一眼,又靠习惯忍住了,还想再看看鲨鱼线的纹理时,男人的声音又在她头顶响起:“我想说,你流鼻血了。”
*
到达祠堂时,陈末娉用了一个小夹子夹住鼻腔,靠嘴呼气吐气,魏珩又看起来行动不便,自然受了不少人询问。
首当其冲地就是魏彦,小孩子正兴冲冲地过来要抱她,就看见了她的怪异装扮,当场“嗷”了一声,转头扑进了亲娘怀里。
陈末娉今日难得真心的笑容僵在嘴角,小没良心的,亏她平日对他那般好。
唉,果真不是自己亲生的,养不熟啊。
她心中默默叹一口气,站直身子,重新带起假笑回应众人关心:“没事没事,侯爷他先前出公差时扭了脚,所以走路不便,多谢叔父、叔母关心。”
“我也没事,最近事务繁重心火太旺,才流了点鼻血,想赶时辰过来,故而用此办法。”
各路亲戚都开始说着“辛苦辛苦”、“保重保重”之类的话,气氛如先前每一年一般,并无不同。
陈末娉含笑安排着大家按长幼顺序站好,然后走回魏珩身边立定。
“好了,侯爷你还好......”
她压低声音,想问问魏珩现在的情况,还没说完,就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
魏珩直直地盯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陈末娉微怔:“怎么了?”
“没事。”
男人的嘴一如既往地撬不开,他转过脸望向祠堂中央摆放的先祖牌位,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还在疼,不过,还能坚持。”
话音落地,族长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魏氏子孙,成元十年祭先祖祀,启!”
众人纷纷跪下,陈末娉跪好后,瞥向身旁,见男人跪得笔直,心下担忧更多。
族长将前一日备好的贡品、器具、菜蔬等物一一奉到魏氏祖宗灵位前,嘴中喃喃念着祀文。
祀文还是陈末娉准备的,但此时她却觉得这篇祀文格外地长。
族长每念完一句,魏珩的唇色似乎就要白一点,她看在眼里,忐忑便更重一分。
真的没大问题吗?虽说只是红肿,但在那位置......
她有点后悔昨晚郎中到淑兰院为魏珩整治时,她退到外面的举动了。现在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该为苦主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族长念完了祀文。
众人起身,陈末娉眼疾手快地搀住身旁的男人,挺着他起身站直。
魏珩望她一眼,朝她微微颔首。
紧接着,他作为定远侯、魏氏现任家主,从族长手中接过三柱香,缓步行至牌位前,念诵请神词。
待念完后,他又走到祠堂门口绕行一圈,举香敬天,接着回到牌位前把香插/好,跪拜叩谢。
众人又跟着跪下。
终于,魏珩再次起身,斟一壶酒,叩拜天地祖先。
接着,在场众人都重新叩拜,大声念出自己对祖先的怀念及祈求的祝福。
陈末娉朗声说了句:“愿阖家美满,平平安安。”后,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愿魏珩赶快恢复,一求他康健,二求她心安,三求让她在离开定远侯府前,好好享受一番。
念完后,她等着魏珩领着大家起身,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的魏老夫人祈福道:“愿我定远侯府开枝散叶,早立世子。”
她心头一颤,不由得望向魏珩的位置。
魏珩此时已然起身,却没有看她,而是正瞧着魏老夫人跪拜的地方。
离得这么近,他肯定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陈末娉瘪瘪嘴,压下心底的一丝失望。
魏老夫人的心愿至少今年是实现不了了,三书六聘,至少得折腾大半年,魏珩就算马不停蹄地再娶,也得明年才能抱上孩子。
她还在胡思乱想,没有留意到,魏珩已经行至了她的身旁。
一只大掌从衣袖下牵住了她。
陈末娉诧异抬眼,正对上男人如水淡的目光。
不等她开口,魏珩已经斜斜倚上了她的身子,低声道:“待祀宴结束后,再唤郎中来一趟。”
女子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么难受吗?”
“还好。”
魏珩紧紧握住掌心中柔软的小手:“不过比稍早时确实难受了几分。”
好吧,既然他都这样了,她身为凶手,还是得让人家靠靠的。
她只想着魏珩的伤势,没有顾及到,二人何时这般亲密过?
看在众人眼中,这可真是年前最新鲜的大事,不过几日功夫,定远侯和夫人同修于好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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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