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冷冷地道:“把长生剑留下。”
薛衣人问道:“你这是何意?”
其实,他们都忘了,在场除了已死的薛笑人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是非常想要得到长生剑的,那就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也曾亲口说过,他要得到长生剑。
东方不败说:“本座说过,要得到长生剑。”
楚留香走到东方不败身边,问:“东方,你是认真的?”
东方不败说:“你看本座像是在开玩笑吗。”
楚留香知道,东方不败不是在开玩笑,他只是没想到,东方不败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薛衣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血迹斑斑的剑,随后又看向东方不败,说:“我不会给你的,除非……”
只见薛衣人面对东方不败,举起手中的长生剑,眼神之间再次出现了枭雄之色,道:“跟我比试,打赢我,长生剑就归你。”
东方不败说:“没问题,长生剑本座要定了,不过,不是现在。”
薛衣人放下手,不解的问:“为何?”
东方不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本座的对手,消极的心态只会乱了你的阵脚。”
薛衣人还是第一次面对像东方不败这样狂妄自大的人,他知道东方不败不简单,却不认为他能胜过自己,至少不会如他所说的那么轻而易举。
薛衣人冷笑道:“怎么,东方教主难道会认为,悲伤的情绪会使得薛某人变弱?那你也太看不起在下了。”
“不管处于何种原因,今日的确不是比试的好时机。”楚留香站出来说道:“薛庄主,你还是先让令弟入土为安吧,这比式不如改日。”
楚留香见薛衣人开始犹豫,便劝说道:“如今你们二人都身子疲惫,如此,不仅胜之不武,也不尽兴,而且,还有些事并未弄清楚,若你们二人两败俱伤,怕是要让贼人钻了空子。”
薛衣人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道:“楚香帅说的句句在理,就是不知道东方教主意下如何?”
东方不败淡淡道:“甚好。”
楚留香说:“那好,在下斗胆替二位见证,定下三日之约,三日之后比试如何?”
“没问题,如无他事,先行告辞。”说着,薛衣人就带着薛笑人的尸体离开了。
薛衣人走后,东方不败也本打算离开,却见楚留香拦在了自己面前。
东方不败问:“你拦着本座作甚?”
楚留香说:“你之前告诉我你想要得到一些东西,难道指的就是那把长生剑?”
东方不败说:“也不全是。”
楚留香疑惑的看着东方不败,问:“怎么说?”
东方不败说:“与你无关。”
楚留香不依不饶,道:“可是你说过,只有跟着我,你才能找到那些东西,你就不怕……”
楚留香的话说的再明确不过,可东方不败却听出了一丝丝威胁,感到有些不悦,微微皱起眉头,说:“你是在威胁本座。”
楚留香没想到东方不败会这么想,生怕对方会生气,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看着楚留香有些紧张的神情,东方不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了,说道:“无妨。”
楚留香说:“是我越界了,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
东方不败说:“其实也没什么,告诉你又能怎样,本座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仅仅有长生剑,还有很多很多。”
楚留香问:“还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若是我知道的,我定会帮你的,毕竟找东西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看是偷东西吧。”胡铁花总是不会放过任何能调侃楚留香的机会。
胡铁花凑了过来,对着东方不败献殷勤道:“美人,找东西我也在行,不如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不必了。”东方不败有些不悦,不仅仅是因为胡铁花叫自己“美人”,还有胡铁花身上的酒味。
“本座乏了,先走了。”说着,东方不败就走了。
这次楚留香没有阻拦,而是在后边喊道:“你要去哪啊,方便告诉我一声吗?”
东方不败头也不回,继续走着,眼看就要出了院子,却在这是听到他说道:“悦来客栈。”
楚留香了然,准备追上去,却被一旁的胡铁花拉住了。
胡铁花问:“你要去哪啊?”
楚留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去客栈睡觉啊,大哥,忙活这一天了,你不累我还累呢,我伤还没好呢。”这不说还好,这一说到累,楚留香还真觉得有些疲倦了。
“哦,那我也要去,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累了。”胡铁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椎,说:“昨晚为了尽管赶到纸杯山庄看你究竟是死是活,我们可是赶了一晚上的路,快累死了。”
楚留香听着,顿时一股暖意流入心田,他楚留香何德何能,能有这些如此关心自己的好友。
“楚大哥。”赵甜儿跑过来,说:“我也累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楚留香说:“好,走吧,希望客栈还没有打烊。”
赵甜儿看了看硕大的庭院,问:“楚大哥,这薛家庄这么大,你直接跟那个薛什么衣人说一说,让我们在这住得了,干嘛还要费那么大功夫去找客栈啊?”
苏蓉蓉说:“我们还是找客栈吧,现在各种情况,也不好再打扰薛庄主。”
李红袖附和道:“是啊,况且我们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附近就有几家客栈。”
大家都说去客栈住,赵甜儿也不好在说什么,其实她也不是不想住客栈,只是单纯觉得薛家庄还不错。
之后,楚留香等人拜别了薛衣人,离开了薛家庄,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
因为客栈房间有限,楚留香和胡铁花一间屋子,赵甜儿和苏蓉蓉一间屋子,李红袖单独一间。
一进房间,赵甜儿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嘴里念念有词,道:“这附近那么多客栈,多的是上等的空客房,楚大哥为什么却非得选这一家,难道就因为那个女人也在这?真是想不通。”
没错,他们所居住的就是悦来客栈。
苏蓉蓉收拾着一些东西走到床边,说:“楚大哥不是说了嘛,要和东方教主商量一些事。”
赵甜儿说:“是什么事非得搁在晚上去商量,明天商量不行吗?我看八成是楚大哥看上人家了,可不对啊,楚大哥一向喜欢像蓉蓉姐这样温柔贤惠的女子,什么时候对那种整天臭着脸,冷冷冰冰的女人感兴趣了?难道是换口味了?不对啊,可是……”
苏蓉蓉无奈的看着在那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赵甜儿,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打断了她,说:“别在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之前是谁嚷嚷着要赶快找个客栈休息的。”
“蓉蓉姐,我突然睡不着了。”赵甜儿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脱下外套的苏蓉蓉,眨着大大的眼睛,说:“不如,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好吧。”苏蓉蓉将外套放在床边的木桌上,随后走到床前坐下,问:“你要聊些什么呢?”
之后,苏蓉蓉和赵甜儿看着窗前的月光,聊着家长里短。
二人的隔壁就是李红袖的房间,而此时的李红袖披着外套坐在桌前,用着从掌柜的那里拿来的笔墨,在一张狭长的纸上写着一段话。
在此之前,他们接受到楚留香身亡的消息时,也给远在大漠的姬冰雁寄去了信笺,告知楚留香的事情。可如今都知道是一场乌龙,李红袖便想着给对方回个信,告诉其实情,也免得那位好友伤心。
写好后,李红袖走到窗前,手指弯曲放入唇边,吹出一阵清脆的哨响。不久,一只白鸽飞了过来,“咕咕”几声落在了窗前。
李红袖将狭长的信纸卷成圆筒,绑在了信鸽的腿上,随后将信鸽放飞。做完这一切后,李红袖才关上窗子,上床休息。
月明星稀,烛火摇曳。
另一边,胡铁花一进入房间就趴在床上,楚留香则坐在屋内的茶桌前,喝着店小二刚端上来的茶水。
胡铁花一只手撑着头,看着背对自己的楚留香,问:“那个东方不败真的要和薛衣人比试啊?”
楚留香吹了吹茶水表面浮起的一些泡沫,说:“你看他们像是在开玩笑吗。”
胡铁花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摇了摇头,说:“不像,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你难道不知道薛衣人向来都是生死论战的吗?”
所谓生死论战,就是胜者生存,败者身亡,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比试。这个楚留香自然是知道的,同时他也知道,这场所谓的比试是在所难免的。他唯一希望的是,不会有死亡,不管哪一方胜败。
而作为薛衣人二十多年的老对手左轻侯,他们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我也知道,可是没办法阻止,推迟三日已经是他二人给出的最大宽限了。”说着,楚留香喝了口手中的热茶,眉头微皱。
胡铁花躺在床上,枕着手臂,面对床顶,翘着二郎腿,嘴里喃喃道:“这最多也只是再多活三天,可惜了可惜了,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美人去送死,却无能为力,唉~无用啊无用。”
楚留香一听,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看着胡铁花,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败的那人会是东方不败?”
胡铁花一听,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说:“难道你还觉得她能赢?别说你了,就连我这么英明圣武,武功高强,才艺双全的人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够赢得了薛衣人。”
“别说十层了,五层都怕是难的。”说着,胡铁花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五。
“除非她的武功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强,否则,她根本就没有全胜的把握。”
“你说这话确实没错,所以要想办法,怎么在这三天内让他们二人改变主意。”楚留香右手手指轻轻地点着桌子,看起来有些忧虑。
胡铁花说:“让谁改变主意?是让东方不败认输,还是要薛衣人将剑直接让出来?”
很显然,胡铁花说的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实现,这一点楚留香也很清楚。
“先看吧,走一步是一步,只希望这三天时间能够改变一些事吧,要是他们真的打了起来,我还真不知到该怎么办了,哎,你……”
楚留香抬头看向胡铁花,原本想和他探讨一下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件事,却发现胡铁花已经躺下,呼呼大睡,都打起了鼾。
“我在期待什么,还指望着这家伙为自己出出主意吗。”楚留香自嘲一般笑着摇摇头,随后站起身走出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