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程竹习惯性抬起头看上楼,却发现家里没有开灯。
难道真的是回来的时间太晚,方从南已经先睡着了吗。
还来不及细想什么,程竹便到了家门口。两人都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见了,之前即使再忙,一个星期里还是能见个几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星期都没有过多交流。
也许是因为心神不宁,输密码都错了两次。
门内传来小猫的叫声,程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看起来窗帘都被拉得死死的,外边的霓虹灯光一点也透不进来。
程竹抬手想开灯,却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突然亮起了细微的灯光。
星星点点的氛围灯点亮,晕出一层温暖的光晕,方从南端着奶油蛋糕站在他面前。
“哥,生日快乐。”
程竹肉眼可见地愣在了门口,方从南笑着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等着程竹换好鞋子进门。
“你这周都不理我不见我,就是为了准备这个吗?”
方从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是程竹的眼眶有些红,他只当没看见,打了个哈哈。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燃。
“你随身带着火机,是又开始抽烟了么。”程竹越过跃动的火苗,盯着对面的方从南,“你说过要戒烟的。”
方从南没想到他会继续追问下去,更没想到程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疏远,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了?
“先吹蜡烛吧。”方从南别过脸起身,把灯关上,回到餐桌在程竹身边坐下,“亲爱的,不许个愿吗。”
程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把视线移回桌子中央的蛋糕。
烛泪顺着细长的烛身滑下,在方从南的生日快乐歌中,程竹闭上了眼睛。
蜡烛熄灭,安静黑暗的室内,方从南鼓足勇气,上前想要吻住程竹嘴唇。
唯一的光源熄灭后,二人都还未适应漆黑的室内,但方从南可以准确地分辨出自己亲的绝对不是他的嘴唇。
方从南抬手想捧住程竹的面庞,却被他先发制人,捏住了下巴。
渐渐适应了黑暗后,他终于能稍微看清一些东西,方从南也是初次发现程竹的眼睛在黑暗里也那么亮。
含水的眼眸,却如同淬火的剑般坚定闪亮。
隔着虚空对视,二人已经贴在了一处,方从南可以明确感受到对方胸膛中砰砰直撞的心脏。
谁都没有先开口,比语言更直接热烈的吻自然而然的将二人的心湖搅乱,成了一锅浆糊。
桌子上掉下的纸餐盘和叉子吓得小猫四处乱窜,程竹总算是结束了这个悠长的亲吻,打开一盏小灯,将十三幺和小四喜一手一个捞了起来。
把两只小猫关进书房的间隙,方从南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给他的生日惊喜。
冰凉的奶油挤在身上,很快就会被体温融化。
只要吃得都快,就不会。
奶油蛋糕在餐桌上渐渐软掉,方从南觉得自己也快要被程竹的体温融化,程竹好歹还记得他手上有伤,没让他撑着身子做什么高难度动作。
程竹好像泄愤似的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完全不管他怎么求饶,全当成了耳旁风。
很快方从南就从软言软语便成了有气无力的咒骂,程竹好像也有些疲惫了,汗涔涔的脑袋埋进方从南的怀里。
“你这是…生气了?”方从南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却突然茅塞顿开,猜出了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拱起腰动了几下。
方从南心里了然,手抚上他的脸庞,强迫他与自己抬头对视:“因为我不理你,还是担心我会把你甩了?”
他看到程竹故作镇静的表情下闪过的慌张,或许是不想回答,或许是被说中了心虚,用亲吻重新说明了二人现在还有正事要忙。
“先别说这些。”程竹直起身,将他一条腿扛在肩上,“专心一点,宝贝。”
方从南十分喜欢他的反应,盯着他的眼睛,笑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沉重的呼吸声将房间充满,意乱情迷之中方从南只能跟着对方的指引。
“说爱我,好不好。”
除十指紧扣之外,另一处同样紧密连接,身体被他紧紧压住,根本无处逃离。
手上越收越紧,动作越来越快,方从南眼瞳上翻,根本不知道自己嘴里呢喃着什么,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兴奋与激动。
好像是还眷恋着他身上的温柔,程竹仍恋恋不舍地不愿离开,伏在他怀里,头发轻轻蹭着他的胸口。
“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礼物。”方从南缓了一阵,快感褪去后理智重新占了上风,手拂过程竹后脑勺短且硬的发茬。
程竹从他怀里起身,在床沿坐起,回头看着他:“宝贝,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方从南低头握住了他的手:“好。”
当晚方从南并没有机会给他看礼物,程竹虽然没再对他动手动脚,却像一只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自从受伤也过了十几天,还好到目前为止伤口都没有发炎,明天去拆线就可以了。
程竹也不嫌腻歪,一定要他再三保证再也不会冷落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禁锢他的怀抱。
看来无法自拔的不止自己一个。
准备了很久的惊喜完美落幕,他其实是一个特别不擅长隐瞒计划的人,他也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惊喜透露给对方。
而且程竹表现得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他还以为程竹没有察觉出来呢。
关灯后程竹很快就睡了过去,很久没和他睡同一张床,方从南莫名有些紧张。
第二天是周六,起得晚些也没关系,方从南玩手机玩到迷迷糊糊才舍得息屏睡觉。
今天没有被闹钟吵醒,取而代之的是小猫的热情贴贴。
把十三幺抱在怀里翻了个身,身边空空荡荡的,看来程竹已经起床了。
既然已经被吵醒了,他也没有再睡,起床洗漱。
推开门,房间里隐隐约约的饭菜香味更浓了,难道程竹没去加班,而是起床后就给自己做饭了?
洗漱过后来到厨房,厨房里没有人,灶台上开着小火煨着砂锅。
他对于做饭一窍不通,听着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方从南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关火。苦恼之际,程竹似乎是听见了房外的动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今天起得这么早吗,宝贝。”程竹还戴着眼镜,头发自然垂下,确实是没有平时那种冷峻的气质。
厨房里开着火,因为空间不大,温度格外高。
方从南被他箍在怀里,这里实在是有些热,掰开他的手臂:“做好了就关火吧。”
程竹松开手,趁机在他脸颊亲了一下,道:“你先去餐桌等一下,我们吃完早餐就去医院拆线。”
其实昨天晚上他刻意留了肚子吃蛋糕,但是没想到被吃干抹净的居然是自己,自然是饿得不行。
坐着玩了会儿手机,程竹就端了两碗粥出来。来了一趟还不够,又回厨房拿了两个加热好的三明治。
原来是筒骨粥。
方从南心说自己又不是骨折骨裂,以形补形的话是不是得吃猪皮才行?
他用勺子搅动浓稠滚烫的粥,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程竹,对方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浏览着手机上的信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心不在焉。
对了,生日礼物还没给他!
程竹只见他突然起身,面前的粥只吃了几口,走向在客厅的角落里翻找起来。
过了会儿,方从南提了个花篮放到他面前。是个编织的小框,插了花,看得出来是自己做的,审美方面还是很有方从南的个人色彩。
除了花,还有一瓶系着蝴蝶结的红酒。
“哥。”方从南对自己手作的礼物颇为满意,将花篮往前推了推,“礼物哦。”
花簇里还放了一张过塑的二人合照,背面似乎写了些什么,程竹正想拿起来查看,却被方从南按住了手。
“写了不让人看吗。”程竹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不过捏着照片的手指确实松开了。
方从南见他放开手,又坐回到位置上,粥已经凉了些,可以入口:“…想我的时候再看吧。”
看得出来程竹已经想好了现在看的理由,方从南赶紧道:“红酒特意选的哥出生那年的酒,我找了很久呢。”
“为了瞒你,我也憋了很久啊。”吃完了粥,他拿起另一半三明治,咬了一口,“哥还生我的气。”
对面总算是被他堵的无言以对,方从南安心吃完了早餐,换好衣服后和程竹一起去到医院拆线。
周末的医院人流量比工作日多得多,方从南好歹也是自己挂号换药了十几天,熟门熟路地弄好后领着程竹到科室外边候诊。
前几次换药时他就知道,自己的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只是当时缝针用的不是美容线,伤口又很大,即使不是瘢痕体质,难免还是会留下伤疤。
挨了一刀,用皮肉之苦拔除了一个隐藏的地雷,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通知栏上他的名字显了出来,即使再三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还是拗不过家属执意要陪同。
你收藏了吗(掏掏口袋)(跑来跑去)(扯住衣服)你呢!!
不想开学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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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奶油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