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眨眼就过去了一半,这是否意味着自己与祝端的相处时间也只剩下一个月?
这个问题自从七月过去后,便一直萦绕在他脑中。
“哥。”叶落星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调台,实则一直在偷看一旁看书的祝端,“你什么时候走啊?”
祝端已经换了另一本书来看,这次叶落星连书名都读不出来,更没了探究的兴趣。
“应该是你开学前后吧。”祝端将眼镜摘下,捏了捏鼻梁,“怎么,跟我待腻了?”
叶落星连忙否认,电视上的偶像剧里青春靓丽的帅哥美女很快为他找到了新话题:“哥,你谈过恋爱吗?”
“目前还没有。”祝端对这类话题不感兴趣,连视线都未从书本上移开,“你呢,星星。”
叶落星从没想过这话题会落到自己身上,有些紧张:“我当然没有,但是班上有。”
方阿姨跟他说过,叶落星读的是寄宿制初中,在学校的生活时间很多,有恋爱萌芽也实属正常。况且即使是他,初中时有人恋爱也并不是新鲜事,所以未感到意外。
“哥,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奇怪。”叶落星看着电视,声音闷闷的,这是他头一次与人倾诉,“大家都喜欢的女孩,我却对她没有感觉。”
“他们都说她很漂亮,成绩又好,每天都能从抽屉里翻出情书礼物。所有人都嫉妒和她搭话的异性,可我完全体会不到。”
“或许是你还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只是觉得叶落星有些内向,没想到竟是个会在心中多想的孩子,便宽慰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叶落星眨巴眨巴眼,从沙发上坐起,走到他身旁:“哥,喜欢是什么感觉?”
祝端注意到他来到身边,还是保持着坐姿,直到自己的眼镜被他摘下,才不得不回答叶落星的问题。
祝端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望向窗外:“《傲慢与偏见》中说,是到了不能自拔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爱上了那人。沈从文写,猛然想起那人时,心便跳跃不止。”
“诗人说,爱写下透明的字句,所以在空白的书页上,灵魂能够阅读和回忆。”
“是什么感觉呢,我也说不清。”
叶落星听着从他嘴中吐出的字句,心跳不由得跟着起伏加速,祝端的灵魂比他想象中更为温柔细腻。
“哥,我好像懂了。”
“是吗。”祝端只当他是捧场,笑了笑接过自己的眼镜,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再等等,等我看完这一章,我们一起去买你想吃的菜。”
为了多与祝端待一会儿,叶落星总是提议吃完饭后去附近公园散步。小区旁边的公园维护得很好,不时还能遇上有人遛狗,可以趁机摸几下。
“你好像很喜欢小动物。”
看着叶落星恋恋不舍地和那只金毛告别,一旁的祝端忍不住说道。
“是啊,可是比起狗,我还是更喜欢小猫。”叶落星有些遗憾,手上还残留着小狗的体味,“或许大学毕业自己生活了,就能养一只了吧。”
祝端扯住他的袖子,把他带到公共厕所:“去洗个手再走。”
公园门口正好有小卖部卖冰糕,他们一人买了一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吃了起来:“哥,你以后放假还回来吗?”
祝端没有立刻回答,看他鼻尖上粘了东西,抬手给他抹掉。那抹冰凉很快在指尖化开,变成黏腻的印记,却在融化滴落之前被叶落星含住。
连同他的指尖一起。
其实并不算含住,而是用唇瓣夹紧后又用舌子舔了几下,叶落星简直和没事人一样立刻又把冰棍塞进了嘴里。
“哥,快吃,不然要化了。”
祝端将冰糕几口咬掉:“寒暑假我都会回来的。”
吃完了冰棍,叶落星又被祝端带去洗手。
“星星,我还没问你多大了。”
“下个月十六岁。”叶落星踢着脚下的石头,他不喜欢过生日,自己记忆中没有一次生日是在愉快中度过的,住宿后他也再没有过过生日,“我九月一号的,哥呢?”
“比你晚一个月,十月二十七。”
那晚叶落星偷偷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了一个日期,盯着看了许久后方才入睡。
这几天他总能看见祝端在收拾东西。空旷的客厅里摆着两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放着收拾了一半的衣物。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收拾了。”分别的时刻将近,叶落星脸上的失落根本遮掩不住,“不是说我开学前后吗?”
“我争取今年放假早点回来吧。”祝端将其中一个箱子里的东西整理好,拉上拉链,“应该下周就要走了。”
祝端自然明白叶落星的心情,但成长不就是经历一次又一次别离吗。等到开学后,他交到新的朋友,也许很快就把自己忘记了。
祝端如是想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去做饭。”
叶落星突然看见了敞开的行李箱中,胡乱放着的衣物。祝端关上厨房门在里边忙碌着,这里的东西这么多,就算他偷偷拿一件走也不会被发现吧。
祝端拿着菜出来时,叶落星已经坐在餐桌上。
“哥,我想去机场送你。”
最终祝端走的时候叶落星没有收到通知,仿佛明知道二人的生活不会再有交集,又或是祝端察觉出了什么,他主动选择切断了这条链接。
回忆至此也差不多该收尾,接下来的日子方从南再也不想提起。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丢了一件衣服?”话说得太多,他有些口渴,喝了几口酒润润嗓子,“一件贴身衣物。”
程竹这话说得太暧昧,明明只是一件背心。
方从南本想为自己辩解,但他又不是傻子,话一出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国外变态多,正常。”
“明明是你拿走了。”程竹懒得与他绕弯子,当年自己实在是看他还是个小孩不愿计较,谁能想到这个青春期的邂逅竟然如幽灵般缠了自己这么久。
“拿回去做什么了,小变态。”程竹话中全然没有责怪之意,而且颇有些挑逗的意味,眼神也始终流连于他的面庞,“不会是闻着味道做坏事吧,还是干脆想着我,用衣服裹住来做?”
好像被程竹的话戳中,方从南的身子往里缩了缩,过了会才低声辩解:“我只是闻过……其他的才没有做。”
三言两语套出了他的话,程竹自然是高兴得不行,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过。
程竹看着方从南红透的脸,再忍不住,走到他身侧坐下:“亲一下,宝贝。”
方从南用手隔开他,端起橙汁喝了一口:“那之后呢,你有没有和别人有过关系?”
他的吻技这么熟练,完全不像是没有经验的人。
程竹握住他的手腕,吻印在他蜷起的指尖:“我都告诉过你,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男人呢。”捕捉到他话中的漏洞,方从南穷追不舍,任程竹将他手指展开,十指相扣。
“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距离拉进,程竹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我还以为是我不行,但只要看着你的直播,只要和你待在一起,我才会有反应。”
“要不要现在摸一下?”
最后一句话又轻又含糊,如一道电流瞬间穿过他的身体,方从南再想挣脱已然来不及,便捏着程竹的下巴照着嘴唇啃了一口。
这次的吻没有口红香精味,取而代之的是更专心的探索磨合。
好歹方从南还有些理智,明白自己是在酒吧卡座上,把程竹推开了些。
程竹结束了亲吻,仍旧将他紧紧抱住:“回我家,还是去你家?”
方从南两个都不想选。
“我还没准备好…”方从南回避了他的视线,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取向,如今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意根本无所适从。
“那我像上次一样,用嘴帮你。”程竹明白他的犹豫,手指隔着衣料在他的脊背上游走,“上次你不是很快就缴械了嘛…”
那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大脑,方从南难免动摇起来。自己家里根本没有润滑的东西,程竹就算想擦枪走火也没办法。
方从南伏在他肩上,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去我家吧。”
程竹喝了酒不能开车,方从南只能让他等在门口,自己走回吃饭的地方开小电驴接他。
程竹坐在后座,下巴抵在方从南肩膀,说是为了安全,便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
“宝贝,回去可以给我看小兔子吗。”
方从南只当风声太大没有听见,根本不搭理他。
到了小区停好车,方从南又想起自己在路边蹲着吐的尴尬场景,立刻把程竹拉进电梯。
“这是我第一次去你家。”程竹喝酒完全不上脸,即使喝了一杯高度鸡尾酒,脸上一点红晕也没有,“我好紧张,宝贝。”
还好电梯里只有他俩,方从南敷衍的安慰了几句后,电梯到了。
他打开门,程竹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屋子,随手关上门。
即使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程竹依旧让他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折腾到后半夜。
每每都被他吻到快要窒息,脖子以下都是被咬过的痕迹。
当然程竹也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兔子,小修女,小女仆……还有其他的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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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