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临锡不想听赵科炀说这些压根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开什么玩笑,他可能会厌倦沈经言,他这辈子非沈经言不可。
倒是沈经言,他之前还被人追过,万一将来出现一个长得比他有钱,还比他帅的,到时候沈经言厌倦了他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病的人格外的脆弱,封临锡此时有点多愁善感了起来。
他越想越难过,干脆就搬了张椅子坐在过道上等沈经言回来,这样他就能够第一时间看到玄关的情况了。
为了能够选到最适合做馄饨的肉沈经言走遍了整个菜市场,所以回到家的时候也有点长了。
结果他一进门就看到封临锡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他,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你怎么了?怎么外套也不穿一件,不知道客厅冷吗?”沈经言以为他是生病难受才这样。
封临锡没说话,用力的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沈经言顿时心里就产生了疑虑,他走到封临锡面前:“你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你是不是想抛下我。”
封临锡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他情绪看起来很激动,但是声音又不敢太大声,生怕吓着了沈经言。
沈经言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心想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真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老天鹅啊,不要这么对他好吗?
于是他又伸出手摸了摸封临锡的额头。
“不是没升温吗?”沈经言奇怪的说。
和他截然不同的心态,封临锡觉得沈经言冰凉的手很舒服,觉得不够的他把两只手都放在了额头上。
“你还好吗?需不需我现在打个急救电话送你去医院?”封临锡的反常实在是令人害怕。
“你果然不想看到我。”封临锡眼神空洞,他放下了沈经言的手,一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
沈经言是真被封临锡这幅样子吓着了,他急得捧起封临锡的脸:“告诉哥,你怎么了好吗?”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你将来会离开我。”
沈经言松了口气,原来这是在胡思乱想呢,他抱住封临锡:“那我现在和你说,我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放心了吧?”
封临锡搂紧了沈经言,他很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身体中,与自己的骨血融合在一起,这样他们就真的不分开了。
“嗯,你比我大,不能骗我,知道了吗?”
沈经言用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封临锡的背:“嗯,我知道啦,哥不骗你。”
封临锡这才觉得心情稍微好受了些,只是身体在这么冷的客厅坐了好一会,他觉得身体无力。
沈经言察觉出他的异常问道:“是不是风吹的难受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封临锡抗拒:“我不回去,我想看着你做饭。”
“那你把衣服穿上。”沈经言从柜子里面重新找了件外套给封临锡穿上。
“谢谢沈哥。”
安顿好封临锡后,沈经言就把肉切块放进绞肉机里面搅动,然后调味。
这换做在平时封临锡肯定觉得吵,可现在他生病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都变得迟钝了起来,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沈经言不放。
沈经言活好馅料后就开始包馄饨,他的手虽说算不上是特别好看的,但是细长,也没有伤疤,还很灵巧,包东西的速度又快又好看。
封临锡单手撑着脸,他看的陶醉,他怎么就能够遇到这么全能的男朋友,仿佛无所不能。
“你要不要也试试看?”封临锡面前多了正方形的面皮,它安静的躺在沈经言的手心中。
“我,怕我弄不好。”封临锡有些犹豫。
“没事,我教你。”沈经言把面皮放封临锡手中后又示范了一遍,“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封临锡轻点头:“好像会了。”
说完他学着沈经言刚才的样子做了一遍,样子虽然比不上沈经言包的那样好看,但是对于新手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哟,你包的还不错嘛。”沈经言适时的夸奖道,他认为这样能够让封临锡开心点。
被这么一夸如果封临锡背后有尾巴他一定会忍不住晃动。
“沈哥,我也来一起包可以吗?”封临锡跃跃欲试了起来。
“可以啊。”沈经言分了些面皮给封临锡,“你还在生病,弄一点过过瘾就好了。”
封临锡接过以后又开始刚才遵循记忆继续包馄饨,只是之后没有一次像刚才包的那样好看,甚至有的馅料放的太多破了,跟吐了一样。
“我好像真的不适合干这个。”把最后一个弄完,封临锡选择在一旁看着沈经言忙活。
“没事呀,你或许包不好馄饨,但是你可以管理一个很大的公司,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沈经言看了眼盘子里面各种形状的馄饨有感而发。
“沈哥……”封临锡本就敏感的情绪听了沈经言话之后很感动,他跑过去抱住了沈经言。
“你干嘛呀,我还没弄完呢,松手,听话。”沈经言认为生了病的封临锡像个小孩子一样。
封临锡只好听话的松开了手:“你怎么弄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吧?”
“多的放冰箱,下次想吃的时候可以拿来煮。”沈经言其实还买了皮蛋,等封临锡病好了可以煮给他吃。
“沈哥你想的真周到。”
沈经言把馄饨进行了分装,留一部分出来给他们两个做晚饭:“你要吃多少个?”
封临锡看着没多大的馄饨伸出手比了个三。
“三个?你吃这么少?”沈经言惊讶于封临锡给出的数值,因为生病胃口这么差的吗?
“三十个。”封临锡赶紧纠正,两个还不够他撒牙缝的。
沈经言这才放下心里,如果封临锡真的吃不下,他都要想办法给他弄点别的吃的了。
“等一会就好。”沈经言走进厨房开大火,煮馄饨,盛出来,整个过程十分钟搞定,“快吃吧。”
“好香沈哥,肯定很好吃。”封临锡迫不及待的尝了尝,“味道真不错沈哥。”
生病的人总是会没有胃口的,可看封临锡狼吞虎咽的样子说定病情已经好转了。
吃过晚饭看了会电视之后沈经言又把药给端来了。
封临锡从看到沈经言出房间的那一刻就缩到了沙发的角落上。
“你干嘛?该吃药了。”沈经言把封临锡遮在嘴巴上的手给放了下来。
“不想喝,我都不烧了,我身体这么好会自己好的。”
封临锡脸上充满了抗拒,偏偏他力气还比沈经言大,沈经言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几番对话下来封临锡还是一口都不肯喝。
沈经言觉得封临锡还不如高烧的时候听话呢。
“你到底喝不喝?”沈经言叉着腰质问道,从他皱起来的眉头不难看出已经生气了。
封临锡眼看沈经言生气了,有些怂了:“这么烫,我看会电视再喝不行吗?”
沈经言一下子就揭穿了封临锡的小把戏:“我刚放凉了才拿过来的,你现在就给我喝了。”
没办法,封临锡只好捏着鼻子喝了下去,那股刺鼻的药味差点让他吐出来。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去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你注意保暖。”
“好。”封临锡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电视上了,而是追寻着沈经言。
沈经言把衣服放进去,刚按下启动键就听到滋的电流音,然后房间直接停电了,本来冬天这天就暗的快,这措不及防的搞得他们屋子乌漆嘛黑的。
“沈哥!你别动,我现在过去找你。”封临锡大声的说道,随后掏出手机朝着阳台走去,
“好。”沈经言也大声的应道,虽然其他住户的灯还亮着,可终究不能当做光亮前行。
封临锡过去的时候因为照亮的地方有限,他还撞到了桌子,疼的他直抽气,但是又不敢喊出来,他怕沈经言听到动静会过来。
“没事了沈哥,我来了。”封临锡拉过沈经言的手走回客厅。
“我看其他租客的房间都还亮着,估计是电闸又跳了,我们去看看吧。”
“好。”
他们手拉着手,然后打开了楼道的配电箱,果然开关跳了上去,封临锡用手往下压,他们房间终于恢复了供电。
“经常跳闸吗?”封临锡想了下,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有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跳闸了。
“嗯,不过大部分时候你都不在,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封临锡闻言脸色变得难看:“这房东怎么回事,收了这么多钱东西还这么烂……”
“什么钱?”沈经言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背着我进行了什么交易了吗?”
“没,没有,怎么可能。”封临锡神情慌乱,差点就把垫房租的事说出来了。
沈经言盯着封临锡看了有一会:“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趁我没发现之前。”
封临锡害怕的不敢看沈经言,他知道如果沈经言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同意让他再付钱的。
“看来你还真有事瞒着我。”沈经言打算让封临锡自己把房租的事情说出来。
“哪有……”
沈经言把封临锡的脸给掰回来,他眯起眼睛:“那你这么慌做什么?撒谎,都出汗了。”
“你忘了吗?我在发烧啊,这出汗有什么奇怪的。”
沈经言叹了口气,他有点失望:“嗯,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