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河 第29章 真相

之后几位随从纷纷来禀报说除了孩子、粮食、兵器之外并无看到大人，当下莫语也不再耽搁打开牢笼把孩子放了出来，本想趁他们没发觉之前悄悄从通到走掉，但还是和准备转移的人遇上了，当下便乱做一团。

孩子们躲在一旁哇哇大叫，莫语几人奋力抵抗，但眼见来人越来越多，莫语的心沉了下去。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赶紧去叫人。”一听要去叫人五行教的人围攻的越来越凶了，就在莫语专心抵抗时，一只利剑从旁边射出，让人躲避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是云尘。”

一看那身影莫语便认出来了，云尘穿了一身夜行衣，行事很是小心。

而从刚才射箭的地方透过层层人影莫语看到了朱九，两人遥相对视，最终朱九跟旁人吩咐几句便转身离去。不久整个山洞便起了火，而五行教的人也逐渐撤退。

趁着这个当头莫语和云尘带着孩子准备离去，“你先走，我再去看看。”云尘似想到什么转身朝山洞里走去。

过了一会山下的官兵也到了，一行人扑灭了火后抢救了一些财物，清点一下数量不禁令人咋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五行教人长期盘踞于此想必已经囤积了不少粮食，只是不知他们藏在哪里，若是起兵那就麻烦了，想到这莫语感到有些棘手。

留下一部分人收拾残局，莫语带着孩子们下山，一下山就见到不少村民在山下围观，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归来不少村民是又惊又喜。当听到是莫语救了他们的孩子时，当即就有村民给他跪下，一直呼他为青天大老爷。

见到父子相聚莫语心中也不禁有几分惊喜，随即趁热打铁道：“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并没有什么山神在作怪，是一伙歹人在山上为非作歹，他们平日里装神弄鬼好让你们不敢山上。现在歹人被我们铲除了，以后乡亲们就能正常上山了，以后再遇到事先去城里找大老爷，他们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莫语这一番话说的很是响亮，这让牛家村的村民很是激动，“以前是我们错了，以后有事就找大老爷。”

“对，有大老爷在无论什么牛怪蛇神都不怕。”见着大家不再信鬼神愿意相信朝廷，莫语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乡亲们，之前这伙人之所以在后山找不到踪迹，是因为后山和望断山中间隔了一条清溪，我们一般人自是过不去的。但这伙人中不乏有武艺高强的，因此当你们去后山寻他们的时候他们就顺着那条路跑到望断山了。”

听了莫语的话大家才终于明白当初他们的想法是有多么的错误，若是能早点去报官，或许他们的孩子就能回来，一时间底下又传来不少的哭泣声。

莫语见状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继续道，“因此，以后乡亲们若是见到有鬼鬼祟祟的外人出现在村子里，一定记得不要与他们硬碰硬，一有发现马上报官，这样对大家都好。”莫语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不少人都很赞同。

在回去的路上，莫语走到半路就被人拦住请去了后山。莫语到的时候柳寻正在仔细观察地上的尸体，“有什么发现吗？”

按你说的我们在这布置了陷阱，没过多久就有一伙人从山那边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只可惜这女人武功太高让她跑了，其余几人被我抓后却立马便服毒自尽了。”

“那你有没有见到苏行。”柳寻摇了摇头，之前那些莫语都不觉得奇怪，一开始莫语觉得苏行应是跟魅姬一起的，可柳寻却说除却孩子并无他人，那么苏行又被藏起来了。

莫语将望断山的事跟柳寻说了一遍但隐去了云尘的事。“看来五行教还真的是狼子野心，这不摆明了要造反吗？”一想到有一伙人在金陵藏了这么久，而他自己竟不知这让柳寻有些气闷。

“听他们的意思，应是把金陵当做后方的，既然如此就好好查一查金陵商会，相信会查出不少东西。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苏行。”莫语淡淡地说道。

柳寻思索了一会终是没开口但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回去后二人向燕帝禀明了此事，当听到五行教意欲谋反时更是怒不可遏。

还没等二人继续汇报时，柳青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不好了，三皇子出事了。”随后进来的便是被人扶着的一身血污的燕明谨。

“是一个蒙面的弹着琵琶的女人伤了殿下，我跟殿下在街上行走突然间传来一阵琵琶声，然后殿下就不动了。那女人突然出现用琴弦伤了殿下，殿下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

一向豪爽的柳青此刻却是显得慌张不已，很明显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而看得出这次燕明谨伤的很重。无心再顾及之前的事，众人纷纷去找大夫，而莫语直接便去找白眉和老毒物。

今日在酒肆终是找到了二人，莫语二话不说拉着老毒物就往回走，“哎哎，徒弟，你这么急是要上哪去呀？”“你好歹等我跟老毒物把酒喝完再走呀。”但莫语充耳不闻依旧飞快地往回走。

当快到柳府时莫语才开口道：“二位前辈得罪了，实在是人命关天，小子等不得了。”白眉也是分得清轻重的，见状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见到燕明谨时他已经嘴唇发紫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中表情很是痛苦。众人见上次的大夫到来纷纷识趣的让出一条路，而老毒物见到燕明谨却罕见地皱起了眉，莫语觉得此事比较棘手。

老毒物拿起一根银针刺入燕明谨的胸前，只轻轻一用力，燕明谨便从口中吐出少许污血，他的脸色也罕见的好了起来。

待老毒物收了针后莫语便问道：“前辈，三殿下怎么样了。”“没想到魅姬用起毒来也是不遑多让。”“这娘们狡猾的很，早知道他来金陵不安好心没想到这次居然痛下杀手。”

虽说柳青说起蒙面女子刺杀的时候他就基本认定此人是魅姬，可是前辈他们一看伤势就知道这让他不禁有些诧异。

许是知道莫语在想什么白眉主动开口说道：“徒弟，上次不是跟你说我一听曲就能辨认出魅姬，那是因为她弹曲的气势与其他人不一样，其实只要内功深厚认真聆听的人都听得出，她那琵琶也是凶物品，要不是我恰巧碰见她杀人，我都不知道小小一个琵琶竟如此凶残。”

白眉眯着眼睛似在回忆，“那是在十几年前的一个雨夜，我因半夜想喝酒于是准备去皇宫盗点美酒，不想却遇到了魅姬。当时她穿着一身宫女服侍站在亭中弹琵琶，而不远处一带刀侍卫慢慢朝这里走近。待他走近我才发现那人双眼无神面色呆滞，一看就是被控制住的。而就在他靠近的当口，魅姬突然拽出三根丝线缠在那人脖子上，之后我便看见血一直滴在那把琵琶上，不一会儿就把琵琶染红了。”

听到这里莫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玉姑娘的琵琶，一样的颜色鲜红，虽说当时玉姑娘说是香樟树刷上漆才变成红色了，但柳寻曾说闻气味不像是香樟的气味，然不成是血的味道，莫语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并且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早就怀疑魅姬扮作玉姑娘出入于青楼酒馆中，可魅姬之前一直蒙着脸，即使他知道二人的琵琶是一样的，但那次也仅仅是他和白眉两个人看到，除非他能证明玉姑娘的琵琶有古怪。

“之后魅姬把琵琶打开，原来里面是放了许多白茶花，老毒物说过白茶花有致幻作用，大量吸食能够让人迷失心智受人控制。魅姬就是通过内力弹奏琵琶把白茶花花的香味散出去以此来控制侍卫。因为她要想驱动白茶花香气快速扩散就必须使用内力，这也是为什么我只要一听到她的琵琶声就能认出是她。她弹的琵琶永远有一股杀气，一点都不好听。”

说着白眉还吐了吐舌头，这么一解释众人便都明白了。当然莫语和柳青也终于明白当初在玉姑娘那所说的怪味是什么，原来是白茶花的味道，只不过经过樟木和血的混合所以气味才比较怪。

“不过还是不对呀，就算白茶花有致幻作用，但要想控制住一个人还是比较困难的吧！”一旁的柳青突然插嘴道。

当时燕明谨却是被琵琶所吸引，但却还远远达不到被控制的程度，不然他们俩早就没命在了。众人想到柳青之前说的情况也是满脑疑问。

“老毒物，你快说呀，还藏着掖着干嘛，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事。”白眉见老毒物一言不发连忙催到，众人一听也齐刷刷地望着他，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就告诉你们吧！”

“白茶花又名钟情花，若是有心爱之人，闻之只会觉得气味有些怪异，但无害。若没有或是心性不坚定之人便会受其影响，出现幻觉，久而久之便会有梦游症状并受其控制。若是喝下白茶花心智也会受影响，想必当初那侍卫就是这样被控制住的。”

众人一听纷纷惊愕，但更多的是后怕，若自己无心爱之人那么不知不觉中就会变成一具傀儡师。而莫语听闻先是诧异随即却是扯出一抹苦笑，而一旁的柳寻面上不显心中已是大骇，惟有紧紧攥在一起的两只手彰显出他的紧张与不安。

之后莫语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老毒物见此也不禁苦笑一声。

“白茶花当初便是我发现的，当初我偶然间发现这种花经过观察后发现它有致幻作用，后来我又用同心蛊的血浇灌它们，使它不仅仅有致幻作用更是能够对三心二意或者没有所属的人造成控制，说起来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这些本是我无事的时候摆弄的，可惜我之前收了一个不争气的弟子，他趁我下山期间不仅偷走了我的药方还将我经年来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人影了，后来我一路追查可始终都没有他的下落。”

说到这老毒物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前辈，这一切与你无关，都是你那个弟子的错。”莫语忙安慰了一句。

“小友不必安慰我，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那逆徒，深怕他害人。可后面没过多久就听说有人死于白茶花下，我几经查看，才发现江湖中不少门派都曾用过白茶花，不过用的最为精通的当属暗门的魅姬和五行教的圣婴。”

“前辈是觉得你那徒弟应就在里面。”莫语反应很快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呀，确实如此，可这两个门派发展的很是迅猛，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未曾打听到到底是谁在传播白茶花，只能通过消息一路跟着他们。此次来金陵也是为此，而今魅姬的这一连串动作却是让我有了些眉目，不过这一切还需等殿下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