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河 第28章 据点

之后莫语便准备去找白眉老人和老毒物，想好好向他们了解一下圣婴。

莫语知道最近二人都在金陵城中的酒肆喝酒，但今日去看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影，听掌柜的说两人已有好几天没来了，于是莫语只好去郊外寻找。

刚走到郊外，便见到好几位披麻戴孝的农家人，只见几人一手撒着纸钱一边嘴里喊道：“我的儿呀，我苦命的儿呀。”周围不少人都纷纷落泪。

开始莫语只以为是这家办丧事，可是没走出去多远便看到了想同的情景，甚至还有一位妇人生生哭晕了过去。莫语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向旁边的一位村民问道。

“哎，真是家门不幸呀，我们都是金陵郊区山里的农户，前些日子有几家小孩不见了，开始以为是孩子贪玩进了深山，可后来村里人进山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一个打猎的无意间闯进一个山洞才发现了那几个孩子的尸体。哎呦，当时一看简直都不成人样了。”

这位村民说到这整个人都揪了起来，可想当时的画面是有多么的恐怖。“究竟看到了什么？”这人左右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这些孩子全被放干了血，瘪的只剩下一张人皮了。”莫语一听也不由大骇竟有如此恶毒的手段。

“当时我们村里气炸了，当即便组织了一伙人上山但即使把山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有找到一个人。后来就有人说这是山神发怒了，我们不该去惹山神。”

莫语听到这都要气笑了，这都什么朝代了还在装神弄鬼。但乡野山民愚昧不堪最是相信这个的。

“后来陆续又丢了几家孩子，大人们找了许久竟是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渐渐地乡亲们就都以为是山神发怒了，大伙纷纷买了贡品去祭拜希望它不要再抓小孩了。”

听了这些话莫语的面色有些发冷，如此恶毒的手段除了暗门和五行教莫语想不出还会有谁。

莫语打听了一下这山里的大概情况随即便上了山。一开始还是比较宽阔的山路但渐渐的路越来越窄了，周围全都是荒乱的杂草。莫语找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个山洞，刚到洞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越走进去血腥味越浓。

洞里空空如也，只不过地面全被鲜血染红。莫语仔仔细细在洞口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块碎石下面找到一块碎布，依稀可见是蜀锦。

仔细打量了一会莫语猛地瞳孔一缩，他想起来了那晚苏行里面穿的便是蜀锦，难道苏行被他们抓走了。莫语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块蜀锦应该就是苏行留下的线索了。

“蜀锦，蜀锦，这究竟暗示的是什么。”“我知道了，蜀地地属西南，苏行是在预示这这伙人往西南方向走了。 ”

莫语是从东面上的山，因此没发现什么线索。当他往西南方向走时果真收获不小，一路上周边的杂草都被染红了，看颜色还挺新鲜应该就在这几天。

而依照苏行的秉性他一路上一定会留下证据，果然在一些石头下面都隐藏着一些碎布，依据这些线索莫语最终来到了一处断崖处。

这里地势陡峭，往下十几米便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清溪，对面便是别的山头，两处相离大概五米左右。别看两处离得近，但若是从山下的路走可以让人走上一天一夜。

莫语在旁边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真有了发现，苏行的最后一块碎布便是在这里，而悬崖四周发现了几个打在底下的木桩。莫语稍微思索便明白，看来这伙人是用铁索度过去的。

先让一善于游泳的人先行一步，随即让另一轻功卓佳的人踩住其背接力跳到对面，而底下虽是清溪但水流却并不湍急，等那人下水后便可游去对面。而其他人便顺着安置好的铁索度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很妙，在出事之后山下便被村民守住了，若是有人下山必会被抓住。而这里如此险要，想是村民也未曾料到会有人从这边过。正是因为未曾见到有人下山才会说是山神搞得鬼，让这些死去的孩子无法沉冤得雪。

想明白后莫语没有立即动身前往对面而是回了城里。虽然苏行的处境比较危险，但他相信苏行一定会设法保住自己，况且那些人没达到目的之前也不会轻易的杀害他。

回去后他把事情跟柳寻讲了一遍，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下柳寻便带人前往后山来到莫语所说的悬崖，仔细勘察一番后却发现不少痕迹。他命人在这里埋下陷阱，之后又派人守住这里。

而莫语则是去了对面的山上，他没让跟随的官兵跟他一起上山，而是挑了几个身手好的一起随行，剩下的人在山下待命。

这座山跟后山为隔壁山，所以也叫望断山，虽然两山只隔了一条清溪，但这座山明显更加的诡异，还未走至半腰山上便起了雾，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很是不好走。

这座山山势更加陡峭，很明显常年累月基本没什么人上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几人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突然一人脚下踩空掉进了一个洞中，那人惊叫一声，几人纷纷来到洞口前，“你没事吧！”然这个洞口杂草丛生，一时间很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莫大人，我无事，这里好像有一条路，你们下来看看。”闻言莫语一个纵身便下去了，果真在这个洞口的右侧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莫语点上随身所带的火烛进洞勘探，留下两人守住洞口其余的人便和他一起进去。

这条路弯弯曲曲很不好走，而且地面上也无甚么脚印，看得出这路条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

几人一路走了估摸半个时辰，忽然间莫语不动了，原来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几人不约而同的屏息凝神。

“这鬼天气还没入秋怎么就这么冷。”“嗨，山里不都这样吗，赶紧走吧，听大伙说今天木堂主要来，门主让我们早早相迎。”“真的吗，我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几年了，没曾想居然会有堂主过来。

“你小声点，听说这木堂主来头不小，是教主的座下第一大弟子。咱们赶紧去吧，迟了可来不及了。”

莫语一听心里便有了底，那堂主想必就是圣婴，看来这里就是五行教的一个据点了。他思索了一会，然后分头行动。

听刚刚那人的口气似乎他们都要去迎接堂主，那么其他地方应是空的，趁这个时间看看苏行是否在这里。

他让一人回去报信带官兵上来，其他两人去找苏行，自己则去大堂打听下情况。

莫语跟着前面两人悄无声息的到了大堂，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面也不过是一大较大的山洞，这下莫语越发肯定这就是五行教在望断山的据点了，之前失踪的人肯定就是他们干的。

陆陆续续的人来了不少，后面到来的是一个白面书生，但莫语只需看他走路的姿势便知道他是其中高手。“门主。”众人恭敬地称道。

“嗯，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因为我们木堂口的堂主来了，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木堂主也知道这些天大家出了不少力。到时候回教中后他自会禀报教主。”“教主英明，洪福齐天。”听到这响亮地呼喊莫语很是不喜。

忽然间门外的帘子动了，朱九便立马站了起来，“恭迎堂主。”随后一身青衫黑袍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莫语下意识屏住呼吸，来人大概三十来岁左右，一双眼睛微眯着，脸上表情淡漠但一身的气势却很是骇人。虽然那晚圣婴蒙着面巾，但只一眼莫语便将他认了出来。

而就在他细细打量的时候，圣婴突然转过头来望向莫语这边，莫语当即便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听到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大家最近辛苦了。”

“堂主，这些天按照您的吩咐，附近的小孩都已抓来，不知您什么时候需要。之前由于动静太太惊扰了村民，后又被人闯入，所以之前的山洞不能再去了。”朱九似是有些为难。

“这个我知道，过几天魅姬就会离开这里，这是最后一次了。况且这里现在也不安全了，朝廷那边已经有人在查了，这里便弃了吧。之后你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朱九眉眼一敛，思索了一会终是问了出口，“堂主，是不是近了。”圣婴的脸上无波无澜良久道：“是啊，这天呀就快变了。那条道今天便把它堵了，金陵城的事就交给你了。过几日我便要回去复命，有情况传信回来便是。”朱九恭敬地欠了欠身。

虽然莫语有好多话要琢磨，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苏行。莫语悄然退出，刚在来的时候他已大概知晓这里的布置，猜的不错这里应是一处山凹，由几个大的石洞组成，石洞之间可以互通，每个洞口都派了人把手。

而刚刚哪里应是从这石洞里面通出去的，若不是今日圣婴到来，想必也是有重兵把手的。

莫语快速的在几个洞口间穿梭，在其中几个洞口他发现了大量的米粮还有兵器，看着储量还不少，明显不止是为了供应洞中的人。结合刚才圣婴说的话，莫语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可一连找了好几个洞口都没有发现苏行的踪迹，反倒是看到几个半大的孩子被关在一起，“你们是这附近村庄的人吗？”莫语开口问道。

几个小孩一见他就很是惊恐，几个人都低下头，看着他们凌乱的头发发抖的身子想必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

“你们别怕，我是官府的人现在是来救你们的。”说着拿出柳寻给的调令给他们看。

许是莫语说话很温和，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怯生生地抬起来了，看了看他手上的令牌，终有一个小孩说道：“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在他们怀疑的目光中莫语点了点了点头。

见此几个孩子终于有胆气说话了，“我们是牛家村的人，前几日上山玩耍被他们抓来的。我有好几个小伙伴都被那个老妖婆杀了。”许是想到前几日的事，小孩子脸上满是惊恐而且眼睛也是红红的。

“老妖婆？”“嗯，就是一个老妖婆要喝我们的血，喝完我们的血后她就会变年轻了。”

“返老还童”不用想莫语就知道是练的邪功夫。“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大人，年纪三十来岁左右，穿着一件蜀锦。”

“看到过，他前几天在一旁偷听被发现了，一开始我们是在对面山的山洞的，后面才被转移到这里的，之后每隔几天就会有小孩子被叫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你说的那个人没有跟我们分在一起，不过他当时受了伤应该是快要死了。”

莫语一听心便揪了起来，看来苏行是凶多吉少了。之前由于小孩走丢山民上山查找所以不得已这些人才转移了阵地，若不是为了抓这些孩子想必这些人还不那么容易被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老妖婆。

莫语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你知道那个老妖婆叫什么名字吗？”“他们好像叫她魅姬。”

莫语一听瞬间就明了了，看来五行教果然跟暗门联合了起来，并且很可能他们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而燕明谨当初派去的人当中既有暗门的人又有五行教的人，这让莫语不得不思考两者是否有勾结，长久以来他们是否又被蒙到鼓里，但当务之急是找到苏行，只要找到他一切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