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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过后,游戏继续。
第三轮游戏终于不耗费体力了,嘉宾都是组合成员,节目组必然要精心策划一轮音乐主题的游戏。
由主持人出题,每队由一名队员穿过趾压板站到答题台上答题。
答对积一份,答错扣一分并把答题机会让给另一队。
累计扣三分后要接受惩罚——喝一杯果汁。
美其名曰是果汁,实际上还不就是苦瓜、柠檬、芥末,综艺惩罚界的老三样。
祁铮有心跟谢听弦抢风头,每题他都抢得很快,且答错率很低,主持人都怀疑他提前知道了题目。
谢听弦颇有风度地原地站着,把表现的机会都留给祁铮,也自动认领了惩罚任务。
整个游戏下来,谢听弦喝了柠檬汁,喝了苦瓜汁,最后一杯,终于到手一杯芥末汁。
但他实在是咽不下去了,看着祁铮问:“你答错,我喝?”
祁铮这才清醒地意识到他们的分工是这样的,这并没有什么,身为队长本来就是要多牺牲一些,但他似乎忘了,谢听弦的易感期还未完全过去。
这一杯要是柠檬汁祁铮就喝了,但芥末是他最讨厌的食物之一。
主持人此时说:“Ray向队长卖个萌吧,你求求队长。”
祁铮才不会在镜头前做这种事,被记录下来以后人人都可以嘲笑他了。
一咬牙,祁铮抢过杯子:“那这杯我喝。”
然而还没碰到杯子边,手里的重量就陡然空了。
睁开眼睛,这杯芥末汁已经到了谢听弦手里,被他微仰着头,一口气干了。
这一轮游戏结束了,有很短的休息时间。
谢听弦拒绝了工作人员递来的水,下了舞台就往厕所走,祁铮紧跟着他:“喂,你还好吗?”
有什么东西从身边飞过,是小跑的路浔羽,在他揽上谢听弦肩膀那一刻,祁铮停住了脚步。
谢听弦根本没有听见他叫他。
看谢听弦和路浔羽极为亲密地一起进了Alpha厕所,祁铮站定两秒,转了身。
这是谢听弦啊,他在担心什么,谢听弦什么不能吃,必要的话,屎都吃。
Alpha厕所里,谢听弦一手撑着台面,另一只手简单冲洗了下伸进嗓子眼,很有技巧地搅了两下后,对着池子吐了出来。
陆浔羽要骂人了,简直想把那个叫祁铮的暴揍一顿,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自家队长芥末过敏吗?
但他亲眼目睹,是谢听弦抢着喝的,他又揍不着人家。
谢听弦抬起头来,镜子中的容颜稍显凌乱,抽了一张纸,擦掉嘴角狼狈:“你敢乱说话,我跟你绝交。”
“懒得管你,”路浔羽说,“还得录半个小时,能坚持吗?”
谢听弦点了点头。
最后一轮是歌曲舞蹈pk,祁铮和许希尔唱歌,谢听弦和路浔羽跳舞。
祁铮换好衣服,在休息室里等谢听弦。
看他匆匆进来,匆匆换上衣服,又回到光彩夺目的样子,忍不住拈酸带讽:“是不是就没有你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还是说你喜欢……芥末?”
谢听弦从上到下打量祁铮的一身牛仔,这风格很适合他。
“我确实有喜欢的东西,但绝对不是芥末。”
谢听弦在提裤子,祁铮视线转到一边:“我又没求你喝。”
换好衣服差不多该回去了,祁铮第一个唱,嘴里念叨着一会儿的说唱词,拉开休息室的门。
却被谢听弦一把拽回来,压在门上有些发狠地磨了一下嘴唇:“你就不能领个情?”
不是亲,是碾、是磨,和隐隐发作的撕咬,急于发泄什么。
祁铮:“……”
他的第一反应是危险,谢听弦该不会易感期发作……裤子提好了吗?
温度不对。
呼吸不对。
眼神更不对。
“怎么领,”祁铮怕被咬,有些讨好地问,“你是因为我才喝的么?”
谢听弦轻微地点了下下巴,几乎令人察觉不到。
“那……谢谢。”祁铮说,“下次你不喜欢喝什么,我也帮你?”
“……”
亲热起来火辣,说话还是不对拍,谢听弦把人放走了。
后面的环节进行得很顺利,祁铮的说唱发挥得相当稳定,谢听弦也跳得挑不出毛病,但祁铮知道他放水了。
跟好兄弟pk还要故意输,没意思。
好在祁铮跟许希尔对战的这一局他票数略高,最后堪堪打个平手。
录制全部结束,祁铮脱了牛仔外套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接下来的行程,无论是回酒店还是回公寓,他都不想跟谢听弦一起了!
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是游戏,但怎么说也是两个实力相当的组合的舞一pk,怎么可以故意输?
问过他、问过其他人的意见了吗?
这样也配当队长?
要不是顾及着谢听弦替他喝了一杯芥末汁,祁铮在后台就要发作了。
他走得很快,心想如果谢听弦快步追上来,也可以从轻发落。
但所有工作人员都逆着他的方向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祁铮猛地转过头去,看到谢听弦坐在地上,靠在路浔羽怀里。
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祁铮拨开围堵的人,把谢听弦拽到自己怀里,出于本能地对路浔羽下了命令:“你别碰他。”
转而问谢听弦:“怎么了?”
“他芥末过敏,”路浔羽在心里问候了祁铮全家,“可过敏也不至于……”
“上台之前我吃了一粒抑制药片。”谢听弦说,“都吐了,我以为没事的。”
口服抑制药本身就对身体有伤害,跟过敏食物对冲是很危险的。
加上一分钟的剧烈舞蹈……
“傻逼吧你,”路浔羽不知道谢听弦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犯,还是故意耍手段惹人心疼,总之不能耽搁,“去医院。”
“我背你!”祁铮转了个身,让谢听弦趴到自己背上,背着他上了节目组的车。
把谢听弦放到座位上,他转身面对跟来的路浔羽,直接黑了脸:“你知道他过敏,不拦着?”
路浔羽:“?”
另一边喻墨在拉着他:“哥哥先别说了,去医院要紧。”
“今天先不跟你计较,”路浔羽撸起袖子,跟祁铮身后的谢听弦对视一眼,确定无大碍后退了半步,大公无私地添了一把火,“我是知道他芥末过敏,但不知道他吃了抑制药,或许你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易感期都要结束了,反而还要吃。”
为什么还要吃。
想起上台之前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险些刹不住车,祁铮全懂了。
现在谢听弦肉眼可见的症状是皮肤泛红、呼吸困难,看不见的,肠胃应该也很难受吧。
谢听弦皮肤那么白,红成这样祁铮简直看不下去,脖子那一块,跟毁容了似的。
祁铮手欠地摸了下:“痒不痒?”
手腕被谢听弦虚握住,扔到一边:“你就算要碰,能不碰喉结么?”
“……”
谢听弦头扭到另一边。
喘息声一直急促明显,祁铮无法当听不见,也做不到在这个时候还跟谢听弦剑拔弩张,偶尔乖巧并不难。
“坚持一下,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医院了。”
“你不能喝就直接说,真没必要为了我……”
“我还以为你跳舞故意放水……”
谢听弦被念叨得脑仁疼,脱下外套朝祁铮兜头罩了下去:“别嚷嚷,死不了。”
谢听弦的外套仿佛一个消.音.器,被冰雪信息素淹没,祁铮瞬间安静了。
他躲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但不妨碍手伸过去,沿着谢听弦的腿,摸索到那双会弹钢琴、十指干净修长的手上,从缝隙里钻进去:
“你难受就动动手指头,队长,你掐我一下,我就知道你难受了。”
谢听弦立刻掐了他一下:“难受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