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田橙翻窗从二楼跳了下去。
已是夏日,只有早上有些清凉。
傅田橙起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她给傅母发了消息,就说有事不在家里吃了,然后怒气冲冲找了钱三。
*
两人约在了一处小饭馆。
钱三把傅田橙的车停在饭馆前,别说,还挺显眼的。
他好好欣赏了一下眼前的车,琢磨着自己要当代拍多久才能买得起。
还没琢磨完,身旁就来了人。
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灰色宽大T恤和黑色长裤的人。
“有事?”
钱三打量了一下旁边人,就看见旁边人瞪视着他。
这人有点眼熟啊。
“认不出我了?”
傅田橙不高兴道,然后发现自己声音都变了。
她更气了。
这熟悉的语调……
钱三又看了看,而后恍然大悟:“田橙,你今天化妆了?差点没认出来。”
他后退一步,又仔细看了看她。
“你是不是长高了?穿高跟鞋了?”
傅田橙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穿裤子时,她才发现裤子短了一截,由拖地变成七分裤。
两人到饭馆点菜,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边等菜,钱三一边听傅田橙讲事情经过。
听说傅田橙现在变成了男人,钱三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
傅田橙皱眉往后坐了坐。
钱三:“咳咳咳——怎么会?不可能吧?谁有这本事!”
“你是不是在逗我?”
傅田橙盯着他,不怀好意道:“不然我扒下裤子给你看看?”
钱三把茶壶推远,连连摇头:“不不不,这就不用了,我哪敢啊!”
话说完,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钱三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扭了又扭。
几分钟后才惊疑不定的问傅田橙:“所以——你那地方也变了?”
傅田橙冷着脸点头。
她张开手心,给钱三看。
“那颗红痣不见了。”
她今天早上想了又想,问题还是出在这儿,毕竟她不是第一次做梦,但是第一次长了红痣。
钱三看着她的手心,渐渐陷入了纠结。
他看看傅田橙的手心,又看了看傅田橙现在的模样。
其实仔细看,傅田橙现在的五官和以前没变多少,但是从现在的面部骨骼走向和软组织来看,她真是个男人,不怪他没认出来。
钱三:“那现在怎么办?那胎鬼都在郭珍的肚子里安家了……”
傅田橙捣了捣碗里的米饭,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弄死它!”
*
说干就干,吃完饭后,傅田橙就去取了药,准备药死胎鬼。
姜黄、贞子连、牛犀角……
她把东西搅在一起,又把符纸磨成粉,倒了进去。
钱三:“哎,不好吧,郭珍还挺想要孩子的,再说了,这么久了,胎鬼都和她血脉连在了一起——”
他看了一眼傅田橙的方子,这方子有些烈性,不知道郭珍受不受得住。
钱三:“哎,咱们等会不会被打出去吧?”
傅田橙不理会他的絮叨,当天下午,就到了郭珍病房门口。
傅田橙用咖啡罐装着药,看了眼郭珍病房,病房里没人。
问过护士,护士说郭珍下楼透气了。
于是傅田橙和钱三到了楼下。
楼下住院部前方的草坪上,郭珍正陪着一个小女孩说话。
那女孩子眼神虚无,显然是眼睛有点问题。
郭珍脸上柔和,伸出手,小女孩摸索着把手放上去,郭珍便把她牵到长椅上,让她坐下。
钱三拨弄着龟壳,逐渐沉默。
“果然长在了一起。”
母亲和婴儿本就血脉相连,已经很难分开。
再说,郭珍出过车祸,身体状态原就不好,万一没了孩子,她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一定撑得住。
钱三看向傅田橙。
傅田橙前面二十多年都没有妈妈,她和师傅师哥一起生活。
有妈妈当然是件好事。
郭珍真是个不错的人。
她捏了捏手里的咖啡罐,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把药给郭珍灌下去,直接药死胎鬼的想法。
郭珍当然也不会听她的。
傅田橙在手上拍了张符,郭珍走过来时,符篆并无反应。
显然胎鬼的鬼气已经散去,成功和母体融为一体。
傅田橙:“它倒是果断。”
居然能安心做个胎儿。
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胎鬼都心甘情愿做个没意识的胎儿了,她找谁说理去!
*
最后傅田橙还是抱着咖啡罐回到了车上。
钱三:“哎,其实做男的也没什么不好,你先适应一下。”
傅田橙看向他:“我听说有些蛊虫能让男人变成女人。”
钱三连连拒绝:“不不不不,我就不用了,我当男人挺好的哈哈哈哈。”
他把傅田橙送回家,见傅田橙下车走了。
钱三连忙给田溪发消息。
【溪哥,你师妹变成师弟了!!!】
*
千里之外的寒塘。
风声萧瑟,田溪面无表情的放了把火,把一地的傀儡烧了个干净。
这批傀儡人做的不错,他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把傀儡烧干净。
很快,地上只留下灰烬。
田溪看了看余下的灰烬,打算把它们收拢起来。
正当他手沾上余灰时,黑色的灰尘像是长了心智铺面而来,直冲向他的眼睛。
一把剑竖立起来,而后垂向下横扫而过,灰尘散了一地。
田溪回头看了看,刚刚有什么东西窜过去了。
从进入寒塘开始,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
彭遇自从被爆出丑闻,就一直待在家里。
经纪人说了让他沉寂一下,等过几个月再出来。
彭遇原本不甘心,但最近他实在没什么心力去磨经纪人。
他在淋浴下看着自己的手臂,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脚踝。
手臂和脚踝上都有勒痕,原本是红色的,这几天已经变成了黑色。
彭遇还记得那天,他刚醒过来,就觉得身上发疼。
他本来没当回事儿,直到他照了照镜子,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勒痕。
彭遇当即被吓了个半死,他以为是哪个私生趁着半夜溜进了他家报复他。
可他明明刚换的房子。
彭遇急忙查看了监控。
门外的监控和客厅的监控都很正常。
他刚想松口气,突然想起来,在节目里,也是监控没拍到人,可王宜却不见了!
所以,也可能是有人进了他家里,只是监控没拍到!
他颤颤巍巍的又下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安在了家里。
希望溜进来的是人。
彭遇这样想着,第二天查看监控,发现监控里一切正常。
事情朝着灵异方向发展。
彭遇还记得他问过王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从监控下消失、又是怎么回来的。
王宜讳莫如深,只说了是傅小姐帮的忙。
所以现在……
彭遇看着自己身上越发显眼的嘞痕,还有身上从上到下如针扎般的疼痛,他心情沉重,只能去找傅田橙了。
可傅田橙是傅家大小姐,她根本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