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唱功,连沈长修自己都骇然吃了一惊!
「我擦!这“金嗓子喉宝”技能简直开大了啊!」
细波荡漾的河面一隅,一叶小舟,传出的嘹亮又撩人的声调,曲声绵延缱绻,曲词与众不同,豪放直白,引得围观的闺阁女子绯红落腮,盈盈而笑。
两岸众人屏息凝神,都被他的曼妙歌声吸引。
站在念忧馆船头的子一时间看呆了……失魂落魄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激昂高声道来:“我阅世间万朵花,无一若此月下人!”
玉面公子的出场,就像一副淡雅画卷,随着鹤唳和乐点慢慢在你面前一寸寸展开,透过两岸若明若暗的浮光掠影,让在场之人一点点窥见那种惊世骇俗的心颤……
哇,简直无与伦比!
一曲唱罢,那小舟也来到了念忧馆的船下。
此时侧坐船头的子都长发微散,凤举霞轩,手执酒壶,皎若珠光,一副桀骜不羁扬起下巴,喋声笑问道:“朗月当头撑红伞,公子是怕晒到月光嘛!”
“月下会成双,我怕这影子抢了我独一无二的风头啊!”沈长修声音清冷而纯净,旁人听来,仿若雪山上的冷泉,静谧而神秘。
这话一落,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
“好好,说的好!”
“哈哈哈,这公子也太雅正了。”
“是啊,丰神俊朗,气质独佳,真好奇面具下的脸孔。”
……
此时也站在北槐河上观景的柳惜芊,看着那河中的人,不禁思忖:那不是玉蒲堂的大夫嘛,啊,真的是他!他竟然还有如此才华?!
柳惜芊双手蜷起,一脸欣喜若狂,像是独占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心头兴奋不已。
沈长修不禁对着两岸喝彩围观者微微颔首致意。
围观的小姐,太太,就连男子都禁不住被轻舟上人吸引。
子都笑着起身,跃下台阶,对着沈长修一伸手:“温兄,请上来。”
沈长修借着他的手一跃而上。
引得周围一片喝彩欢呼之声:
“哇,这动作好帅啊。”
“这到底是哪家公子啊。”
“太帅了,这身姿,宛若月仙降临啊。”
……
廖项贤带着夫人过来凑热闹,也看到了这一幕,禁不住随众人高声喝彩:“太惊艳啦!哈哈,今年的鱼花节,尤为热闹啊。可惜那冷人瞧不见哦!”
上了船,一身蓝色丝绸袍衫的子都挑挑眉,止不住摇头大声爽笑:“哎!温兄,你这来找我汇合的姿态也太高调了吧,在下简直受宠若惊啊。”
沈长修微微一笑,端足了那份儒雅气质:“来见的人是子都兄,当然得盛装出席。我既找不见子都,不如让子都寻我。”
“这个回答甚合我心!”子都笑靥如花,宽松袍子随风古荡,随即做了个请的姿态,“哈哈,快请。”
旁边的人瞬间纷纷凑上来:
“子都,这是你朋友啊,”
“哇,出场太耀眼了,”
“哪家的公子啊。”
……
周围人的目光都被沈长修吸引了过来。
子都连忙挥挥手搪塞着众人,温柔回怼:“去去去,自个喝酒去,吵死啦啊。”
随即直接拉起沈长修的手腕,快步入了念忧馆的楼上雅间。
登入船舱二楼的时候,沈长修刻意找着那间叫“风止”的房间。
路过几间后,终于瞥见了那两个字,沈长修步伐一顿,瞅到了里面临窗坐着的两个人正在对饮。
于是连忙叫住前面的子都,指着风止隔壁的房间道:“子都兄,这间‘花开’正好,不如就选这间吧。”
子都见里面也是空着,于是咧嘴一笑,语气格外宠溺道:“嗯,今晚你最大,一切都听你的!”
待落座,美酒佳肴备好,沈长修靠在窗台上,徜徉北槐河上夜景,晚风轻轻吹过,河面卷起层层碧波,美得如同仙境。晚风拂面,惬意无边。
“今晚一过,温兄可就成了这上京城红人了。没想到你的歌声如此动人心魄,这曲叫什么?”子都激动到连平日里习惯抑扬顿挫的语速都加快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酒。
沈长修忍俊不禁:这金嗓子喉宝的效果果然杠杠地!吃上一枚,嘿嘿,转眼自己真成歌神了!
不过说到刚刚那歌曲的名字……沈长修双眸一皱,瞬间卡壳:欸?我靠,这曲子叫什么来,在嘴边的,怎么一下子给忘记了!
苦思冥想始终不记得,于是只得说:“一时兴起而作,还未起名字。”
子都举起酒杯对着沈长修,情意绵绵,悠悠念道:“十年修得同般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沈长修一愣:靠!兄弟,这词不是该对我念的啊。
子都见沈长修神情诡异而不适,顿时笑起:“哈哈,温兄,我只是念你的唱词而已,你当我跟你表白啊?哈哈哈,这几句真的是神来之词啊。”
沈长修哂笑一声,随即举杯讪讪道:“不不,随口唱的,过奖过奖。”
子都放下酒盏,看了眼沈长修手里的红伞:“这,朗月晴天,你为何撑伞呢?”
沈长修看了一眼那伞,眼眸夹着倨傲:这可是自己专门为今日的出场,打造神秘武器——扩音器!
遂缓缓道:“家里缺伞,问诊完路过店里,就顺手买了一把,刚刚立在船头觉得徒然拿在手里不如撑开,也增一分缱绻瑰丽,风月无边之色。”
“嗯,好,好啊。”子都对这解释十分满意,随即对沈长修露出一抹复杂的玩味笑意,“哇,刚刚那画面,温兄,你不知自己有多美,哇哦,酒不醉人,人醉人!”
沈长修眼眸一垂,端起酒盏,耳朵却探出窗子听着隔壁的声音,果然能听到了柳成茂他们的声音,
沈长修刚要趁机开口吟诗,突然心中一顿:不能!起码不能用现在戴面具的身份搭讪那柳成茂啊,再说,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听那丘游的!
于是他临门闭嘴,转向面前的的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子都兄是这里的常客吧。”
子都往后一靠,透着随意而慵懒:“念忧馆,独占这北槐河边风景最好的位置,不仅是夜景,白日可远眺日照西山盛景,更是绝佳。”
说着话,雅间外面已经堆满了响这边张望的人。
子都觑了一眼,有些打趣:“瞧瞧,都是来看你的,今晚温兄你可谓是风头无两啊!”
沈长修微微一笑:“看来今夜是我唐突了,”说完,他款款起身,端好温润持重的人设,走到门口,给外面的人鞠了一躬,朗声道,“各位,在下今晚兴之所至,冒昧高歌一曲,还望大家莫要过多关注。”
沈长修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起反作用,人群不退反而愈发蜂拥而至,一睹其芳容。
“公子如何称呼?”人群中一女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沈长修嘴角一扬:“不如大家就唤我…玉面公子吧。”
“玉面公子……”靠在里面的子都喃喃低吟。
将外面围观的人打发走,沈长修终于能回来小酌几杯,捻着手里的酒盏:“恩,这酒好香。”
“呵呵,好一个玉面公子啊!神秘莫测,印象深刻,留白无限。”一脸红晕酒色的子都歪靠在塌上,笑吟吟盯着沈长修,言辞也夹着一丝软绵醉意。
说完,竟然忽地没有来朝沈长修贴身歪过来,醉意绵绵,在他脖颈处深嗅几口,语气愈发暧昧:“温兄,可否给我瞧瞧你的……咯吱窝?”
「我擦!」
沈长修刚喝下的一口酒瞬间喷出来,他一脸无语懵逼:“噗!咳咳,”
「张口就要看人咯吱窝?!兄弟,你这要求过分了哈!」
「现代刷视频刷到有人要看鸵鸟胳肢窝的,就觉过分,你这比他们还过分!!」
刚吐槽完,忽然,沈长修见门口那里匆匆闪过一个人影,沈长修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冷寒十?!
于是他心中一激动,连忙推开酒醉的子都,十分嫌弃道:“哥们,你、你喝醉了吧?”
子都愈发醉悠悠,缱绻一笑:“我子都可是阅人无数,我猜温兄咯吱窝下无毛,是哥儿,对吧?”
沈长修顾不得理会他,扔下一句:“不是!”连忙起身窜去门口。
沈长修探出头,打量半晌,却在走廊里并未看到男神身影,兀自嘀咕:“难道刚刚是看错了?那人不是冷寒十?”
刚说完,身后子都摇摇晃晃贴过来,醉醺醺问着:“呃?你在看什么?冷寒十?”
还没等沈长修开口问,子都自己就说道:“冷寒十他是这里的常客!是我们这里绿姑娘的——座!上!宾!”
what?!
沈长修登时若五雷轰顶,雷到外焦里嫩,一时间惊诧到连舌头都打结:“啊?那他他他,他喜欢那绿姑娘?!!”
子都摇摆着身姿,笑吟吟:“经常来此处,但每次来都只找那绿姑娘一人!你说他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那就是喜欢!」
「冷寒十他竟然有喜欢的人!那我……」
沈长修面色骤然阴冷下来,一晚上的好心情瞬间跌落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