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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敲门。”
江川有些习以为常。
“臭小子。”
马莉莉并不应江川的话，径自坐下。
江川家里是开机械厂的，江川的父亲江建业是出了名的疼老婆，沉浸在美满的婚姻中，加上保养得当，马莉莉显得很年轻，任谁见了第一印象都觉得她是一个贵妇人。
马莉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江川灭掉手机应道：“挺好的。”
“哎呀，真的呀！有没有照片看看？”
马莉莉嗔怪道，她虽然婚姻美满，但自己儿子很少和自己说心事。
当时自己妹妹打牌认识的一个牌友，说要介绍给江川，她还怕自己儿子不同意，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同意去相亲。
“你见过的，江歆她朋友—顾璃。”
“啊？真的吗？老江，快，咱儿子婚事有望了。”
马女士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地弹起，扯着大嗓门喊着自己老公。
江川皱眉伸手掏耳朵，马女士未免也太过于兴奋了。
“妈，你小点声，我快被你吵聋了。”江川嫌弃地说。
“臭小子，你好不容易捞着一个对象，还这么漂亮，顾璃来咱们家的时候啊，我就觉得这姑娘很乖，我能不高兴么。”马女士手舞足蹈地，“改天我去亲自去见见顾璃妈妈。”
马女士已经开始掰手指算带什么东西上门了。
江川扶额。
“妈，我们只是去相亲见面，不是男女朋友。你现在别打扰人家。”
马莉莉瞪大了眼睛，嗓门又提高几个度，“不是吧，你还没拿下啊？害，也是，就你这工作狂的样子，人家姑娘能喜欢你才怪。”
江川内心：这是他亲妈么？
马莉莉：“你跟妈说实话，你喜欢顾璃吗？喜欢的话，妈去助你一臂之力。”
江川：......
“你别管了，我自己看着办。”
马莉莉：“靠你自己能捞着老婆吗？你爸爸当年追我，我刚开始没看上你爸，架不住他死皮赖脸呀，对我这么好，这才有了你们兄妹两个。”
又来了……
父亲母亲的爱情故事打小马莉莉就给他和江歆讲，真腻歪。
“走了，回去了。”江川捞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你这臭小子，你今晚不睡家里啊？”
“回公寓，明天还要早起出去办事，你家太远了。”
江川有些欠。
他自己在公司附近有套房子，回来后很少和父母住一起了。
一个是工作方便，另一个就是免得马莉莉唠叨。
“你说说你和你妹妹，一个在魔都，我想见见不到，一个听起来在南城，我一个月能见到你一次吗？”
马莉莉还在背后唠叨，江川应了几声就走了。
*
顾璃这边被江川搞得有些心烦意乱。
这晚，她躺在床上仔细复盘了一下白天的相亲。
江川给她一种不是很在意她，但好像又很照顾她。
肯定因为她是江歆的妹妹啦。
她印象中当时总是和江川同行的一个学姐，是那种文艺清冷范的，也是个学霸，她好像不太符合这个特征。
她是一条咸鱼。
打几把游戏洗洗睡吧。
*
星期一。
知识产权局门口，顾璃耷拉着脑袋，门口挤满了人，都是踩点打卡的。
万恶之源啊周一！
她怎么样都打不起精神。
突然背后被人一拍，她被吓一哆嗦。
回头一看是汪雅。
她看起来倒是很兴奋。
汪雅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顾小璃！叫你好几遍了，你咋回事？想哪个男人呢？”
顾璃捂着胸口：“你吓我一跳。”
汪雅：“老实交代，周末和谁约会去了？秒删朋友圈，发消息还不回我，你很不对劲！”
哦对，汪雅的信息，她昨天不知道怎么回，想着晚点回复来着，给忘了。
顾璃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雅雅，我忘记回你了。”
汪雅双手环胸，一脸傲娇：“哼，你要是感觉抱歉，就告诉我是哪个男人！什么情况到底？！”
顾璃正欲开口，排到她了，她连忙去刷卡进门。
汪雅紧随其后。
“说来话长，下班和你说。”
说完便急匆匆跑向办公室。
“哼，先放你一马。”
办公室内。
顾璃一进门就看见张哥和英姐在一块闲聊。
“哟，小顾来了，今天怎么来得有点晚。”
一大清早就要迎接英姐大喇叭攻击。
顾璃真的是头疼。
“英姐，张哥，早呀，今天公交有点堵，”
张哥：“周一早上就是这样，堵，我今天开车都差点迟到。”
“对了，英姐，你接着说，你当时专利审核员是怎么考的。”张哥继续向英姐请教。
所谓专利审核员，顾名思义，比她这个预审员要高级一点。
要有两年以上的相关工作经验才可以去考证。
张哥现在应该都三十好几了吧，考试从来没通过一次。
最近可以报考了，张哥这次向英姐请教，估计是认真了。
英姐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态，侃侃而谈，“这个啊，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哎呦，英姐，你快别卖关子了，快给我说吧，我这次要是再不过，我在丈母娘面前真就抬不起头了。”
张哥发出恳求的语气。
说起来张哥也不争气，工作都十年了，还和她们这些刚入职的小职员一样，甚至还只是预审员的岗位。
张哥老婆一家子都是警察，按照张哥自己的话说，他属于居家型，老婆是个女强人。
想到这，顾璃不禁有些唏嘘。
自己虽只在私企工作过一年，但工作环境大不相同。
她也得抽时间努力加强专业知识。
人嘛，也不能太躺平了。
10点钟左右，办公室突然引发了一阵骚动。
“最新情报！最新情报！我刚才出去上厕所又碰见了上次的帅哥！”白薇薇冲进办公室眉飞色舞地说。
“哪个帅哥？”八卦第一人英姐立马接茬。
“哎呀，就是那个188帅哥，我刚才看见他和李主任走在一块，进主任办公室了。”
“真的啊？”
办公室的女士们都沸腾了。
不一会儿，主任助理走到顾璃身边，把顾璃叫了过去。
此刻的顾璃还处于游离状态。
她一般工作起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刚才的那阵骚动她也没太注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璃跟着助理走出了办公室。
她走的时候张哥悄悄给她使眼色，比口型，“啥情况啊？”
顾璃摊手，“我也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啊，被主任点名。
总之她现在很慌。
主任办公室。
门是虚掩的，还能听到里面的说笑声。
她敲了几下门，里面应道，“进。”
“李主任。”顾璃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
她抬起头，看见里面二人谈笑风生。
这是？
她没看错吧？
愣住……
会客沙发上坐的怎么会是江川？
她带着疑惑加震惊的表情愣在原地。
江川看见她眼神倒是没有意外，带着些腹黑的情绪。
“来，小顾，坐。”
李主任招呼顾璃坐了过去，沙发只有两个，主位李主任在坐，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呷一口茶。
江川穿着西装，坐在靠近李主任的位置，她只能选择坐在江川的旁边，甚至已经坐到了沙发的边缘，唯恐避之不及……
“哎，小顾，坐近点，你离这么远能听到我们说话吗？”李主任再次发起指令。
她的听力很好……
但还是又往江川的方向移动了一点点。
注意到顾璃的小动作，江川唇角微勾，有意思。
“来，小顾，这是川景智能的老板，江总，最近他们的审核是你负责的吧？”
老板？
川景智能？
难怪……薇薇那么激动……
对上号了。
那自己那天撞到的应该也是他。
“对，江总，您好。”
装不认识他？
很好。
“您好，顾小姐。”
几乎是咬牙切齿。
“小顾，今天刚好江总过来，你和他说说审核驳回原因是什么？让他们改正一下，江总的企业现在是我们市重点支持的企业啊！”
“不敢不敢。”江川客气道。
“也没有，就是一些格式上的问题。”顾璃又详细说了一遍。
江川：“看来是我的工作人员工作不认真了，给主任您和顾小姐添麻烦了。”
“哎，什么麻不麻烦的。再提一次，这次我亲自盯，小顾你也给指导指导。”
“好的。”
顾璃恭敬回了一句。
“李主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江川再度开口。
李主任：“你说。”
江川的目光往顾璃那边沉了一下，顾璃感觉不对劲，眼皮一跳，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是这样的，我觉得现在咱们市里面的企业，关于专利申请有很多问题，不单是我们川景，前几周我碰见了立志的夏总，他也提起这个问题。”
李主任神色严肃地点头。
江川接着说，“您看有没有可能安排人给我们现场培训一下。”
说完看了一眼顾璃。
顾璃内心祈祷：啊啊千万别是我。
李主任若有所思：“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目前咱们南城的高新技术企业正在起步阶段，我们的专利流程还不规范，我们应当组织一次这样的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