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知不知道,在这宫里对所有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会死的有多么惨!”
帝阑君再早熟,再人小鬼大,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眼眶通红的反驳道:“我明明没有谁都信!”
“那你也不该自己上赶着到这云飞殿来!万一……”帝无烨气在头上有些口不择言,差点把自己心里所担忧的事情当着人的面说出来。
虽然李音挽不是什么残忍弑杀之人,但保不齐走了极端,因为憎恶自己从而牵连怒火到年龄尚小的帝阑君身上也未可知。
若是她当真狠下心对人也下了毒,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帝阑君可没人知道的这般多,只当是夫妻二人之间闹了矛盾,仰着脖子开口点人,“万一什么?兄长不过是气恼我日日贪玩来到嫂嫂这寻些乐子,不做功课罢了。
这几日你同嫂嫂闹了矛盾,一连好几天不见面,便连带着我也不能搭理嫂嫂了不成?再说了,夫妻之间吵架,向来是床头吵架到了床尾便和了,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啊。”
“你这小鬼。”
帝无烨被小男孩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嘱咐身边的掌事大太监把人送回去后再唤太医来替人瞧瞧身体,抬脚重新进入云飞殿。
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来同自己兴师问罪,李音挽已然起身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候着,“陛下终还是来了,进来罢。”
帝无烨复杂的看她一眼,遣退所有婢女和随侍的太监,同人进入里屋商谈。
“你已经知道了,对么。”李音挽看着人那双已然失去往日神采的眼眸,平静无波的开口。
心中很是苦涩的帝无烨自嘲一笑,“是啊,寡人很早就猜到了,却始终不愿相信。说到底,这一切也不过是寡人自己在自欺欺人。”
“感情之事本就是一场无形的博弈,先动心者,必输之不是么。”
“那挽挽可曾想过,寡人离开后,这偌大南华国的未来?”
“我没你和阿姊那么大的胸襟,可以装得下这南华国上上下下数百万人。我的心很小很小,小到从始至终,都只有家人甚至是阿姊一人。
如今,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想亲口听你说一句,阿姊的死,到底是苏梦冉一人所为,还是其中有你的手笔?”
“李嫦倾之死,乃寡人所为,与苏家无关;李墨羽之逝,亦是寡人所为,并无他方势力从旁相助。
你兄长的离开,确实抱歉,但李嫦倾妄图在这帝都城内只手遮天,容寡人留不得她。所以,除掉李嫦倾是必然之举,寡人时至今日从未后悔。”
“好,很好。”见人如此实诚,李音挽难得的笑了。
这是自她入宫这般久以来,第一次真心开怀的笑。
帝无烨曾经也见到人这么笑过,甚至笑的更天真灿漫,只是可惜,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笑容都不属于自己。
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帝无烨神色变得端正严肃,“寡人可以原谅甚至是理解你对寡人下毒,置寡人于死地之事。可阑君还小,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