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倾,谨遵父命。”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库房,随后启动机关,开启密室的大门,进入此间商谈细节。
这样即使帝君临安排的眼睛看见,也不会起疑,更无法偷听他们真正的打算。
“为父知晓嫦倾心中多有不满,定是不能让人在那个位置上坐的过于舒坦了。倾儿如今,可是有什么好的计策?”
“父亲素来最是懂我。既然帝君临不仁,又何须我们李家对他有义呢?当初我李嫦倾能亲手把他送上那九五之位,如今,便也能亲手把他给拉下来。”
“可那帝君临隐忍多年,本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他先我们一步把其余四王给监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现在有所动作,只怕会被察觉。”
“这有何难?先帝膝下子嗣众多,又不是只有尚在帝都的这五个儿子。而且,先皇当初留下的那道圣旨上,本来,就没有任何人的名字。
我侍奉在圣驾身侧多年,对先皇的字迹,早已经是……了,如,指,掌。”李嫦倾将话说的很是委婉。
明白自己女儿言外之意,李坤抿唇一笑,“倾儿放心,为父这就暗中派人,为你和远在边疆的六皇子帝无烨搭线。”
“女儿在此,先谢过父亲。”
父女两人相视一眼,达成共识。
在北疆镇守并抵御北羌人侵犯的六皇子帝无烨,虽手握部分兵权,却因为离帝都过于遥远,注定与皇位无缘。
如今帝君临这“狡兔死,走狗烹”的举动,倒是让南华国曲折的历史,变得,更加蜿蜒。
一月后,帝都上下家家户户无不张灯结彩,以贺帝后大婚之喜。
此时距离先皇薨世已过去四月,皇宫内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渐渐走出了被白色笼罩的阴霾。
“陛下,不好了陛下,陛下!”
“有事好好说,这般急乱不成体统,像什么样子。”穿上纁红色隆重婚服的帝君临见自己手下之人如此毛躁,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
今日是他和冉冉大婚的日子,尽让旁人打搅,真真是扫兴。
已经有些许帝王威严的男子站在红毯的一头,等待着自己心中日夜思念的可人儿从另一头走来,与自己携手共度余生。
那长长的红毯铺过白玉堆成的过道,铺过一层接一层的阶梯,来到面容姣好的女子脚下。
“陛下,此事拖不得啊,戍守边关的宸王打着拨乱反正的名号暗中带兵返回帝都,如今,人已经到城门外了!”
“什么?帝无烨敢无召反京,还带兵回都,他就不怕朕砍了他的头!”
“陛下可真真是说笑了,宸王率三十万琅琊军赶回帝都,乃是为了……拨乱,反正啊。”
带有些许嘲讽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帝君临猛的转身,发现竟是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李嫦倾。
她穿着一身比先皇驾崩时还要素的雪白长裙,头上不着一物,任由那三千墨发披在脑后。
乍眼一看,专门涂了白粉的她,真真是像极了站在阳光下的女鬼,前来找人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