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ir也可以是万人迷吗？ 第10章 安祖与天命牌

我要将诸神天命的杜纳塔拉拿到自己手里，

我要将诸神的神谕全都统管，

我要将王位保牢，主宰祭祀。

我要向伊吉吉诸神全体发号施令。①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安祖窃取了恩利尔的天命牌之后，就日夜不停地飞往了自己的山上。

阿布祖②之水流淌在大地上，两者结合便诞生了安祖，他是在山岩间诞生的，一出世便是半人半鸟的存在。

他没有多么高贵的出身，也不在阿努纳诸神之列，完全凭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恩利尔不过是有了一个好身份，他的父亲是法则承认的永恒的神王，他的母亲是原初创世神南缪，他靠着这个才成为了神王，他可以，凭什么能力远超过他的自己不可以。

在过往的每一天，他都习惯于凝视恩利尔，凝视着对方的一言一行，越是凝视心中的野心越是滋长。

他下定决心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神，取得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恩利尔竟然将通往内堂入口的看守权交给了他，真是愚蠢！但他绝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趁着对方在内堂中用圣水沐浴时拿起天命牌便逃之夭夭了。

在自己的山上藏匿了一段时间之后，安祖的心情也渐渐从狂喜和忧虑间平静了下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行使自己的权力，而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禁止诸神从他们的从属那里获得祭祀。

稍有权势的神明都不会自己亲自做工，那些劳苦的活计都是由下位神负责的，许多神明会从那些神中为自己选择从属，以降下庇护换取对方定期为自己献祭品，这样相安无事过了许多时间，骤然改变，产生动乱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安祖亲眼看见那些小神因为上面不收祭礼而跼蹐不安，挖空心思想自己究竟是哪里触怒了主神，使得对方放弃了自己，不愿再降下庇护。

初次尝试便大获成功，而且没有任何一个神来讨伐他——这让安祖的胆子大了很多。

恩利尔又怎么样，失去了杜纳塔拉，还不是要对他俯首称臣。

还有爱与美之神涅安娜，他在埃库尔神殿经常见到的，过去他甚至没有资格与她说话，但现在他会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一想到平时只能远远仰望的高位女神，不久之后就会被他拥在怀里，他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他在脑海中尽情畅享着未来的光景，丝毫不觉大难临头。

“圣水与大地之子安祖，真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您。”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安祖看过去，却是一个艳丽的女人。

他知道她是谁。

这倒不是因为她多么大名鼎鼎，主要是她归属的种族在各个地方的存在感都很高，被称为风灵的恶灵种是非神圣的个体变化而成的，当那些不幸者的肉身腐朽之后，他们的灵有一定概率变化为风灵。

风灵大致上可以分为四类：风灵子、风灵女、少灵子、少灵女。

就外表来看，她可能是少灵女，少灵子和少灵女都是早殇者化就的，她的同族总是热衷于侵犯适婚年龄的年轻男女，试图从他们身上窃取他们在生前错失的欢愉，行事活像魅魔，正神他们无法招惹，有能力的恶魔他们也无法招惹，不过鉴于他们是大恶魔帕祖祖的臣属，所以他们的容错率还挺好的……总之，目前的受害者也就只有一些精怪和小仙。

真正的风灵则会做一些更符合恶魔刻板印象的事，但也就会做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即使他自己连半神都称不上，但也瞧不上这种只能小打小闹的恶魔。

不过，她似乎和其他的风灵不太一样。

虽然族裔众多，但在所有风灵中当然有一个最早的原初风灵在，安祖觉得她可能就是那个原初风灵，这样的话，她的种族名理所应当就是她的名字，就像安祖未来的族裔都会被称为安祖一样。

或许她应该被称为莉莉图姆，安祖心想。

一个种族中的首位或许比其他所有同族都更强大，但不会脱离限制，安祖如果不能窃取天命牌，那么他想都不敢想背叛恩利尔，可现在呢？他马上就要打上神界，先打旧神王，然后让自己新神王的名号传扬三界，既然如此，有人来投靠他也是很正常的，比如这个莉莉图姆，她大概就是想脱离帕祖祖另寻出路了。

“你有什么事？”他傲慢地询问。

“我的神王——安祖，请听我说，”莉莉图姆脸上满是笑意。

“您获得了杜纳塔拉，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下一届神王，但是您还不知道呢，战争与杀伐之神现在正来寻你，天之女主人要为恩利尔讨伐你呢。”

安祖满脑子都是美之女神绝伦逸群的姿容，刚一听到战神名号，还以为是恩利尔本人来了呢，那位神在过去也有强大的战争之主名号，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天命在我手中，”他说，“涅安娜女神来了正好，我会让她见证我的实力，她会明白谁才是值得她跟随的，谁才是真正的神王。”

莉莉图姆脸上仍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心中却不屑。

即使是恩利尔，永恒之安神亲自承认的神王，都不会说这种明晃晃地要从天之女主人那里谋求权力的话，安祖现在还没有上位，就妄想到这种程度了。

晨星与暮星之神拥有超概念级的美，又象征着王权，在诸神中有着相当崇高而特殊的地位，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那么几乎一大半的大神都会或多或少地降下庇佑，也正因如此，许多小神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她的青睐，从此一飞冲天。

但天之女主人的心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获得的，起码到现在为止，除了她的半身乌图神，以及几个本就有着优越地位的大神之外，从来也没听说过她和哪个男神交往过密，像她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有面见对方的机会，而安祖也不比她高贵到哪里去，如果不是有幸在埃库尔侍奉，他这辈子也见不到那位女神一面，现在倒还意淫起来了。

说老实话，莉莉图姆并不看好安祖，但她实在是太想进步了，她想要谋求进一步发展，可现在她只是帕祖祖的附庸，纵使帕祖祖是个神之子，并且本身也是神明，身为魔神的他是所有恶魔中最强大的，但终究没有办法和高天上的神相比。

她作为这片大陆上的一个小小恶魔，想要攀附天神的道路也就只有面前的安祖鸟了，如果身为鸟精的安祖能够成为神王，亲缘上与他更近的自己一定能更容易地谋求好处。

就是不往大了想，最起码，捞个小神的位置当当还是可以的，即便无论怎么看这家伙都是既傲慢又愚蠢，但他终究都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如此接近至高权力的非神圣者，说不准他未来能够改好呢，只要有足够时间取得他的信任，莉莉图姆也不是没有办法给他找个导师当他的外置大脑。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新的帕祖祖——莉莉图姆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

“但是，如果您很轻易地就让宁……涅安娜神寻到了，本身不是会显得您过于看中她，反而落入下乘吗？”

她轻柔地说道，原本按照自己习惯对穹的称呼也顺着安祖的说法改掉了，竭力想要让安祖打消正面对抗的想法。

她原本心里盘算着，恩利尔失去了权能，倒是不用太担心，安神本身并不是很在乎王权更迭，这件事不会触及他的利益，他也不会过于上心，小心一点又能与穹错开，如果想要攻上最高天的话，没有比现在动身更优的选择。

“您既然心仪于女神，那么最佳的选择自然是先取得神王的高位，等女神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又看到王座上您勇猛的身姿，自然会愿意坐在您的身侧，成为您的神圣配偶。”

莉莉图姆是在有心讨好他，这种事安祖当然感觉得出来，他只觉得洋洋自得，对她的话也不由得听了三分。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轻风恶魔，觉得她说话又好听，长得也很是妩媚，相貌姿态也都颇有一番风味，恭顺温柔的模样也让他很是舒心。

如果她以后也能这样识时务的话，让她当自己的情人也不是不行。

安祖想。

“那么，我就先——”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谁在叫我的名字。”

安祖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他几乎是立刻辨识出了那声音属于谁，转头一看，果然是少女神明涅安娜。

因为外表年龄的增长，她的模样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有了很大不同，但任谁也不会将她认错。

一旁的莉莉图姆不禁露出了有点儿畏惧的神色，她默默地低头，尽力避开女神的视线范围——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徒劳。

虽然她在行动之前就明白投靠安祖风险极大，但是架不住回报实在是吸引力太高，而且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现在她也只能期待安祖能够驱使天命牌击败对方，毕竟此时的她和安祖属于同一阵营，他一旦落败，自己在那位神圣正义的执行者④手中绝对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然而安祖丝毫不觉得惊慌，他甚至有些高兴。

“涅安娜，”他以恩利尔的方式大声喊她的名字，就像过往他还在埃库尔侍奉时每一次听见他的主神与穹对话时的语气一样，似乎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恩利尔的角色了。

然而穹却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她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你这么想要成为恩利尔吗？”

她露出了有点儿嘲弄的微笑。

“我取消了每一个仪式，”安祖骄傲地说。

“我负责命令众神——现在我比恩利尔更伟大!”

他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有那么点道理。

天命牌在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敌的，全部的攻击方式都对他无效，或者说，他可以免疫所有非物理攻击甚至于物理攻击，天命牌会影响意图伤害拥有者的任何事物，它让弓箭偏离原有的轨道，让进攻者身体不稳摔倒，或打错方向。

不仅如此，它还会提升拥有者的身体素质，神的恢复能力本来便是恐怖的，即使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但转瞬间便可以恢复如初，不留任何痕迹，再一加强更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正因如此伊斯库拒绝了安的提议，一个手持最高天命的安祖鸟对于他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但其中显然不包括穹。

安祖鸟的年岁算不得多么年轻，他诞生的时间也可以称得上漫长，它诞生的时候正好卡在不早也不晚的时间段，但他不知道恩利尔过去故事的全貌。

在天地开辟之初，宇宙中还没有天体的时候，神明都居住在上界，那时候安神便是众神之王，但与他同担王位的却不是恩利尔，而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恩美沙拉。⑤

恩利尔也不是什么安与南缪女神的儿子，而是恩美沙拉的长子，他击败了他的父亲，将对方流放至冥界，自己坐上了神王的位置，后来为了权力的正统性，才自我宣称是天神与原初瀛海之子，并强迫所有神都承认这一点。

不过，从当时的安神一直都冷眼旁观自己弟弟被自己侄子“杀死”的前科来看，安祖和莉莉图姆对安神性格的揣摩一点没差，他是真不在乎另一个神王之位上坐着谁。

虽说如此，但最终恩利尔也还是因为他弑父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即便他不承认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宣称自己是安神长子，他仍然因仪式上的不洁之罪被拥有审判权的几位神明和五十大神⑥判处流放冥界，和他生身的父亲一个待遇。

在审判执行之时，冥府尚且还没有被作为嫁妆送给埃列什基伽勒，正处于群龙无首乱糟糟的状态，月神南纳才刚刚诞生，太阳和金星兄妹更是影都没有，去除被审判的恩利尔，拥有审判权的神实际上也就只有安神和恩基神两个而已，而他们显然也不是真心想要惩罚恩利尔，没有多长时间——甚至都没有穿过冥世之门，仅仅是在渡过冥河之后，这位神王就因为获得了正任职冥界守门神的受害者完全出自“自愿”又“真心情意”的谅解而官复原职。

他能有好结果，是因为他本人也在审判神之列，并且恩美沙拉已经永久失去了从冥界回返的可能，如果没了他，再无第二个合适的人选登临王座——恩基倒是可以，但是他已经获得了南缪女神的传承，对神王的位置毫无兴趣，何况他知道恩利尔一定会从冥界归来，而凭借他的实力，远不能与对方正面抗衡，作为智慧之神他从来不做这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事情。

因此举行对恩利尔的审判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真罚，只是因着原初时期便由瀛海女神定下的法则不得不走个流程。

毕竟无论怎么说，法则都在强权之上。

“即便是刻意模仿，你仍然远不如恩利尔，”穹批评道。

“他从来不会直接说什么要从我这里谋求东西的话，如果他有事情想要让我去做，也不会像你这样以夸耀自己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毫无疑问穹听到了安祖和莉莉图姆全部的对话，但她也不打算和安祖再多说什么，于是她平静地伸出了手。

天暗下来。

狂风乍起，骤雨降临，风暴，以及南风——在她的面前略过，将她的长发卷起来，在风中飘扬。

她的裙子也被风卷起来，蓝色的眼睛慢慢晕染成灿金色，在晦暗的天空中熠熠生辉，包括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就像是天边的启明星，又如日月。

她调动了南风，七股恶风，在尘土中起舞的七股旋风，她看着安祖——他正把杜纳塔拉紧紧握在手里，仿佛这样就可以不惧一切一般。

狂风之下，莉莉图姆不得不趴在地上紧紧抓着地上的石头，而安祖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空。

安祖自以为自己比恩利尔强，但是其实并不是如此，他以为的真的就只是他以为。

①引并改自《鸟精“兹”的神话》，赵乐甡老师译，主要是把天命的塔布雷特改成了天命的杜纳塔拉，因为塔布雷特是音译自英语Tablet，而“天命的塔布雷特”则是对应英语“Tablet of Destinies”，而杜纳塔拉源自苏美尔语音译，对应苏美尔语dub namtarra，个人觉得反正都音译了与其音译英语不如音译苏美尔语。

虽然安祖神话是阿卡德神话，但天命牌这个东西在苏美尔神话中也存在，所以在苏美尔语中有对应的说法，而在阿卡德语中这东西被称为图西玛图（tup shimatu）或者图比西玛提（tuppi shimati），个人觉得不如杜纳塔拉念着顺。

②阿布祖（阿普苏）一词在苏美尔神话中常被提及，但从未被神格化，阿布祖仅在巴比伦创世史诗《Enuma Elish》中被描述为神，而在这之前，“abzu”是一个名词，在埃利都，恩基的神庙被称为E2-abzu(深水之屋),位于一片沼泽——一个abzu的边缘。巴比伦和亚述神庙庭院中的某些圣水罐也被称为abzu (apsu)。

这里的阿布祖指众神的圣水。

③Lilitu，以Ki-Sikil-Lil2-La2-Ke4的形式出场于《吉尔伽美什、恩奇都与地下世界》，被一些人视为是莉莉丝的先驱，但原文只是称她为风灵少女，克莱默把这名字翻译成了莉莉丝，和希伯来的莉莉丝拉了起来，但风灵lil大类和莉莉丝毫无关联，他们就是普通恶魔而已，帕祖祖既是恶魔又是神，但风灵不是。

一些人依据这一点称莉莉丝原本是苏美尔的风暴女神，但这是毫无根据的，哪怕真把风灵和莉莉丝拉起来，风灵也不是女神，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人类死后变化而成的，分男风灵（lilu）女风灵（lilitu）处男风灵（etel-lili）处女风灵（ardat-lilli）。

其中ardat-lilli在苏美尔语中对应kisikillilla，但在一些双语咒语中，kisikillilla与lilitu对应。

一些咒语也有提到Li-li-tum∶“莉莉图姆的眼目邪恶，她是儿童掠夺者，她施妖术与魔咒，如利鲁姆游荡。”

④神圣正义执行者：神话中乌图和伊南娜都被认为和神圣正义有关，乌图被认为作为太阳能看到所有恶行，伊南娜被认为会惩罚恶人，奖赏义人，不过他俩的业务细分起来不太一样，乌图侧重于按照律法做出审判，伊南娜则是侧重于按照人民群众朴素的善恶观对那些“很遗憾法律允许或纵容”的恶行降下惩罚。

⑤恩美沙拉：恩利尔的一堆先祖名单中的其中之一，虽然如此，但恩美沙拉作为恩利尔叔叔的传统也是众所周知的，于是这里把两个传统揉了一下。

恩利尔被判流放冥界的剧情出自他和宁利尔的婚姻故事，原因名头上是“仪式上的不洁”，实际上是因为他在宁利尔本身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和她发生X关系，所以他得付出死（下冥府）的代价，即使他是神。

当然了，在真实法律中做这种事并不会死，只会被要求赔钱或者和受害者结婚或者把自己女儿交给对方爸让对方爸X回来（很不幸美索不达米亚有这种“如果A强了B的女儿，那么B就有权利合法强A的女儿作为报复”的法律），但这种“很遗憾被法律纵容”的恶行在人类朴素的正义观中是被深恶痛绝的，所以在文学作品中哪怕是神犯了这种罪也得死，但后来宁利尔追上去了，又怀了孕，所以最后他大概是靠着和宁利尔结婚赎了罪。

本文中当然不会采用这种充满了压迫的设定，而且宁利尔已经被我按照美索不达米亚后期融合主义传统融给穹了连受害者都没了，所以最终搞了一个非常符合对外国神话刻板印象的弑父。

虽说刻板印象，但美索不达米亚神话还真有弑父流，比如赫梯神话中第一位神王阿拉鲁被自己的酒政安努推翻，安努又被自己的酒政库马尔比推翻并被对方吞下天根，然后库马尔比作为“母亲”亲自生了个儿暴风神特舒布（虽然说他是男神但是有明确文字称安努是特舒布父亲，而他是母亲），库马尔比试图将特舒布吃掉，但被人递了块石头糊弄结果把自己牙齿崩掉了，然后他的王位就被特舒布给推翻了（疑似，因为库马尔比之歌结尾缺失，学者推测结尾对特舒布有利），希腊神话中神王迭代的设定疑似就是源于赫梯神话。

⑥五十大神:（以下为本文设定，一个猜测，不一定对，当私设吧，原文中只是提到了五十大神，the fifty great gods，并没有过多解释）就是在安问谁能打安祖之后，有权力提名，有权力劝说被提名者，然后在最后还有权力一起开大会讨论怎么解决问题的神。

也就是被前面被恩利尔召集的众神，其他小神该干嘛干嘛，他们是没有权力面见大神并开会的，起码在本文中是这样。

有点权力但是不多，这里把他们和审判神放在一起代表他们也参与了审判的过程，类似于听审席吧。

就是没有反对的权利，只能提意见，采不采用另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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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安祖与天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