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烊给陶星燃领进了家里距离父母卧房最远的那个洗浴间。
他转身去拿柜子里准备好的崭新的洗浴用品时,陶星燃一个闪身就躲进了最里面的浴室,手速飞快地给浴室门上了锁。
等宋泽烊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见磨砂玻璃后头那个熟悉的影得意洋洋地:“我才不跟你一块洗呢,你一身狗味!”
宋泽烊给手里的东西一撂:“开门!”
陶星燃笑嘻嘻地:“我不开,略略略……”
宋泽烊威胁他:“陶星燃你完了。”
陶星燃:“一会你爸妈就起床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宋泽烊也笑了:“一会?你觉得你还能有一会?你现在就完了!”
然后宋泽烊就当着他的面,用指纹打开了浴室门上的智能锁。
双面锁,里面有人可以手动锁门,外面用指纹就能开,家里有老人孩子的情况,洗浴时如果发生意外,其他家庭成员可以及时开门查看。
陶星燃原地愣了好几秒,随后就大叫一声,扭头就往里跑。
可毕竟浴室空间就那么大,他身形再灵活,也架不住宋泽烊堵着门逮他。
宋泽烊三两下就给他擒拿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整个人端起来,给他放在了洗手池旁边的台子上。
解扣子的动作太急躁了,湿哒哒的衣服贴着皮肤、绞在一起,不容易解。陶星燃就揪着宋泽烊的衣襟给他做示范,嗤啦一声直接给它撕裂开,纽扣都崩飞好几颗。
裸露出半幅胸膛的宋泽烊心领神会,薅住陶星燃的衣领子就往下猛力一扯,整个脖颈与半边肩膀就露了出来。
宋泽烊下一秒就用牙齿衔住了陶星燃的皮肉,深度啃吻着,自脖颈到喉结,再到锁骨肩膀。
陶星燃也全然意乱情迷,他双手一抄,捧起了宋泽烊的脸,跟着就吻了上去,手臂紧紧搂着宋泽烊的脖子,双腿盘着他的腰,完完全全地挂在了宋泽烊的身上。
宋泽烊的吻一路向下,流连徘徊。
有果实已经趋于成熟,淡淡的嫣红色,这时候已经隐约散发出了些许芬芳,只是味道浅淡,想要甜得够劲,就得用舌尖极力地碾压、勾磨。
如此显然是甜得过瘾,陶星燃全身直颤,唇舌间漾出来的情绪破碎了,所以也分不清究竟是欢喜还是哀泣,咿咿呀呀的,倒是一曲婉转的小调。
他已经完全软成了一汪水,心甘情愿地让宋泽烊掬在手里,捧在掌心,软玉温香,怎么吃都行。
他舔着宋泽烊的耳垂,轻声告诉他:“可以了,速战速决。”
宋泽烊回应他:“你可以尽情地喊,隔得很远,我爸妈听不见。”
那也不能尽情地喊,宋泽烊家到处都有来来往往的佣人。
陶星燃害怕着佣人听见,同时还担心着宋泽烊的父母会因为家里有客就提前早起,又不敢太过火,怕留下痕迹。
他就这样,顾忌这个,担忧那个,紧张兮兮,身体紧绷又敏感。
比之前眼看着狗子就要追过来,小船却在湖中心打转还刺激,船身摇晃,船桨冲撞,奋力撕扯几个来回,小船便哗啦一声倾翻了过去。
陶星燃整个人坠进了欲.海情潮里,他同时死死地勾缠住宋泽烊,也不许他挣脱。
两个人紧紧拥抱着,直直地下坠,坠进万顷深渊,死也要死在一块。
他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终于清醒过来,并没分离,宋泽烊喃喃自语一般:“说是速战速决,这好像也太快了一点……”
陶星燃不说话,只是嗤嗤地笑,宋泽烊觉得有些没面子:“再来。”
陶星燃不乐意了,推他:“再来我一会走路都没力气了。”
宋泽烊保证:“我这回慢点……”
再来果真便不再是疾风骤雨了,宋泽烊也算说到做到,和风细雨地,像正餐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不急不慢地品起点心,两个人玩耍了起来。
陶星燃在宋泽烊的肩膀上,整整齐齐地啃出了一排牙印,宋泽烊慢慢地动,同时还跟他聊起了天。
宋泽烊:“我妈之前单独给我叫出去……问我,咱们两个,谁是1,谁是0。”
陶星燃松了口:“你怎么说的?”
宋泽烊:“我说这是我和你之间的**,让她不要乱问。”
陶星燃笑着问:“你当时是不是表现得情绪很激动,甚至是生气了?”
宋泽烊喘着粗气:“有一点……”
陶星燃笑得更厉害了:“完喽完喽!”
宋泽烊:“怎么就完了?”
陶星燃:“你这么激动,你妈妈肯定以为你是0。”
宋泽烊用力撞了他一下:“我是0?”
陶星燃闷哼一声,仍然在笑,阴阳怪气:“宋泽烊的麻麻觉得天都塌了,她的宝贝小王子,在外头找了个老公~”
宋泽烊不说话,宋泽烊默默地教训他。
陶星燃被他修理得有些顶不住,就锤他:“你要谋杀亲夫吗?!”
宋泽烊直接横冲直撞起来,陶星燃几次抗议,他都没管。
这下陶星燃的心态便有些失衡了,他感觉到宋泽烊好像是只顾着自己快活,他登时就生气了!
陶星燃在宋泽烊面前生气从来不会一个人躲着气,他会轰轰烈烈地发火,跟宋泽烊打架,这次也不例外。
他满腔怒火压抑不住,双手插.进宋泽烊的头发里,大喊:“宋泽烊!”
宋泽烊立时动作一顿,紧跟着就吻了上去,软声软语地卖起了乖:“老公……”
就是这么一声,活活地把陶星燃给叫酥了。
他就是这样的,懒洋洋地贪图享乐,只要让他舒坦了,便能予取予求,无所不可。
宋泽烊就瞄定了他的死穴,小口小口地缱绻地咬下去:“老公……老公……”
陶星燃就迷失在这一声接一声的老公和源源不断的快意里了。
然后这个澡,就一直洗到宋泽烊的爸妈都起床了,也没洗完。
陶星燃最后站都没力气,只能趴在浴床上,接受宋泽烊的洗刷。
他顶着一脑袋的白泡泡,眼看着这下铁定会被宋家爸妈发现了,索性摆烂,悠闲地吹泡泡玩。
陶星燃漫不经心地说:“你家真好。”
宋泽烊:“好就多来,我下回提前通知我妈,把狗关起来,我带着你好好地转一转。”
陶星燃:“其实你家狗也很好,你爸妈也很好,他们其实都很爱你,很尊重你的选择。”
宋泽烊笑着说:“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陶星燃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说了一句:“要是我妈妈还在,我带着你去见她,她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宋泽烊的心蓦地就像被刺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陶星燃的妈妈,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宋泽烊蹲下来,拿着花洒给陶星燃洗头发:“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呢。”
陶星燃:“我妈妈会在天上看着我?”
宋泽烊:“是啊,你妈妈一定舍不得你,她肯定在天上,一直都看着你……”
陶星燃沉默了一会,随即告诉宋泽烊:“那我以后都不能再跟你睡觉了。”
宋泽烊惊愕:“为什么?”
陶星燃:“我妈妈在天上看着呢……”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罪恶感,使宋泽烊也沉默了。
两个人安静了许久,最后还是陶星燃想出了转圜理由:“我妈妈在天上当仙女,肯定也是很忙的对不对?”
宋泽烊赶紧附和:“对,她也许根本没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你。”
陶星燃:“可是她万一心血来潮想看我一眼,然后就看见我和你在一个被窝里滚怎么办?”
宋泽烊都被他说得心虚了:“等有时间,你带我去见见你妈妈吧,咱们去给她扫扫墓,烧点纸,妈妈会理解的。”
陶星燃却没接话,半晌才说:“我不知道我妈妈埋在哪。”
宋泽烊讶然:“怎么会?”
陶星燃:“确实是的,我不知道我妈妈埋在哪,家里没人告诉我,陶家没有一个人会提起我的妈妈。一个去世十多年的人,早就已经被所有人忘记了。”
“我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有时候甚至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陶星燃想了想:“好像我爸爸也很少被提起,我只知道他在国外疗养,但究竟是在英国、法国还是美国,我也不知道。陶家有很多事,都是瞒着我的。”
他问宋泽烊:“你觉得,我们家这样对我,正常吗?”
宋泽烊:“不正常。”
陶星燃:“我也是处处都觉得不正常,但细究起来,却又想不明白,头疼。”
“那就别想了。”宋泽烊这话其实还有后半句。
等我查清楚了,就一件一件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宋泽烊给陶星燃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用一块宽大洁净的浴巾把他裹了起来。
两个人互相帮对方吹干了头发,换上了干净清爽的新衣服,心虚地手拉着手去见宋家爸妈。
宋家爸妈倒是没起疑心,林女士听了佣人汇报,说是宋泽宝闹得,三个全掉湖里去了。
宋泽宝是精力旺盛的超大型犬,毛发护理起来也着实费时费力,但这反而成了陶星燃和宋泽烊的掩护。
他们洗澡时间巨长和洗完双腿发软,便都有了解释。
都是狗子害的!
宋泽宝对此浑然不觉,还摇着尾巴朝林女士乐呢。
林女士薅起狗子的后颈皮,对着狗子的屁股就抽了两巴掌,抽完就和陶星燃道歉:“宝宝太淘了,真是对不起,没吓着你吧。下回你再来,我就给它关起来!”
“没事阿姨,活动活动挺好。”陶星燃趁机撸了一把狗头,心说,委屈你一下,下回再来给你带零食。
陶星燃这趟来,原本是没打算过夜的,但宋家全体盛情挽留,陶星燃走不脱,就留下来了,跟宋家老小一起过的八月十五月圆夜。
他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地给陶成蹊和虞朗发了两句中秋快乐,就被拉过去放烟花了。
那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宋家庄园上空的星幕烟花一直放到后半夜才停,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硬是做到了星月同辉。
陶星燃玩累了,就窝在宋泽烊的怀里看别人在天上布置花样,宋泽烊家上上下下百十来号人,当夜都放了假,聚在一块,热闹极了。
陶星燃问宋泽烊:“你家是本来过中秋就这样,还是特意为了我才这样?”
宋泽烊说:“你往后年年来,年年都这样。”
陶星燃笑了,起初是低头微笑,然后就笑得深了,越来越深,最后是纵声大笑。
他末了笑得笑不动了,还是那句话:“你家真好。”
为着宋泽烊有个这么好的家,陶星燃也情愿一直、长久地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