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烊坐着没动,一点气氛铺垫都没有,上来就脱库子,多尴尬。
哪怕对面是陶星然,那也不行。
陶星然眼见着他不动,还伸脚碰了碰他的腿:“动手啊。”
宋泽烊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顺便就把两条腿并拢了,安静柔弱地坐在那,仿佛是个任人欺负不敢还手的乖宝宝。
陶星然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看宋泽烊是这样一副姿态,他当时就一个饿虎扑食地来了个突然袭击:“我帮你!”
他猛地,就给宋泽烊推倒了,宋泽烊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陶星然整个压在了身体下面,加注上了全身的重量,使他被压的动弹不得,跑也跑不了。
刚被推倒的时候,宋泽烊的心头本能地闪过了一丝惊慌,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心里存着念头,就开始跟陶星然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地拉扯了起来。
宋泽烊陪着陶星然上演了一出被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他先是羞恼地试图制止陶星然:“不行,你怎么能这样呢?快住手!”
他胡乱推了两把,平时能一秒给陶星然提起来,两秒给他扛上肩膀的双手,这时候居然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
软绵绵地,哪能推得开陶星然呢。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衬衫下摆都被撕扯开了,陶星然的手趁机在他的腹肌上撸了两把。
他红着脸喘气:“陶星然,你不要太过分了!”
如果他的话能起到警示作用,陶星然就不会去伸手解他皮带扣了。
陶星然这时候真是快活极了,他从来没这么猖狂地欺负过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宋泽烊。
宋泽烊哎,陶家现今最大的对家,宋大总裁,征服他多有成就感。
陶星然是真心觉着,他欺负宋泽烊就好像是在蹂.躏一只性格温驯的大型犬。
这大狗子一直在微微低吼着,恐吓他不要轻举妄动,但实质上并没有做出任何有力的反抗举动。
所以在陶星然看来,宋泽烊没给他从身上颠下去,那就是在故意勾.引他!
陶星然笑着:“比较比较!大家都是男的,你不要害羞!”
都是借口罢了,他现在只一心一意地想耍流氓。
陶星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结果扣了半天那个金属皮带夹,都没扣开。
宋泽烊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一只手挥舞遮挡的空隙里,另一只手悄悄地在皮带扣上的小机关那里按了一下。
待到陶星然拨开他的手时,皮带扣就轻而易举地被扣开了。
陶星然兴奋地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你喊吧,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宋泽烊也是相当配合:“不要啊,不要啊……”
下一秒,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宋泽烊两只手肘撑着地,半躺在那,面颊上如一片瑰丽红霞烧开,好似羞赧地不敢直视陶星然,于是脸别到了一边。
跪在地毯上的陶星然也不动了,那小兽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里,仿佛给他烫了一下,两边脸上的皮肤,一路蜿蜒游弋着红了下去。
陶星然破功了,他挣扎着低声念叨了一句:“哪有人长成这样的!”
宋泽烊偷偷瞄他,见他居然也脸红了,心中一动,放开胆子:“看看你的。”
陶星然立马就要逃离犯罪现场,宋泽烊一伸手给他拉住了,把他拽了回去。
陶星然跌倒了,差点摔宋泽烊身上,他一低头对着小兽呸了一口,张嘴对着宋泽烊的手背就咬。
宋泽烊赶紧松了手,陶星然慌慌忙忙地爬起来跑了。
他们的酒店是独栋的小木屋,上下两层,陶星然跑去了楼上的主卧。
他进了门之后立马关门上锁,确定宋泽烊进不来,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陶星然魂不守舍地上了床,摸了摸心口,实在是心里发慌跳得厉害。
陶星然将自己的反应归为,心有余悸。
他坐在床上,抱起一只枕头当依靠,闷闷不乐愤愤不平地想:“哪有人长成那样的!……”
他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连上酒店的无线网络之后,宋泽烊的一条消息弹了出来:“看也看了,有何感想?”
陶星然又气又羞的:“感想?我还得写个作文?题目叫《观宋泽烊**有感》?八百字以上,文体不限是吧!”
宋泽烊那头沉默了很久:“变态!”
陶星然控诉他:“你不要脸!”
宋泽烊:“我怎么不要脸了?”
陶星然:“你长成那样,就是不要脸!”
宋泽烊委屈巴巴:“是你扒的我库子,你说我不要脸?”
陶星然气得给手机扔到了一边,抱着枕头躺下,不跟他聊了。
他借着枕头的掩护,又给自己盖了一层被子,他就躲在无人知晓的被窝里,探手去摸摸索索地找到了作案工具。
陶星然长得好,好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漂亮。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美而自知,他知晓自己侬纤得中修短合度,是匀匀称称的美感,是合乎比例的鲜妍。
陶星然将自己的,摸了又摸量了又量,最后得出结论,他这才是黄金比例,宋泽烊那叫变态发育!
稍稍找到了些心理安慰的陶星然,在劳顿奔波了一天多后,终于抵挡不过困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刚合眼没几分钟,宋泽烊就跟魇症似的侵入了他的梦里。
梦里还是不久前的场景,只是稍微有一点不太一样。
他还是准备跑的,还是被宋泽烊拽了回去,跌进他怀里,被他紧紧地拥住了,这回没挣脱出去。
宋泽烊就拉起他的手,放在了某个地方,跟他头碰着头,火热地喘.息着,问了陶星然一句:“大不大?”
接着陶星然就被吓醒了。
陶星然揪紧了被子角,脑袋里清明万分,他想着:“还是粉色的……”
由色彩极自然地就跳跃到了线条形状的结构上面:
“简直是凶器……他要是捅我,那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陶星然崩溃地想:“我会死的!……这种死法太可怕了!”
陶星然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我不能坐以待毙!”
拿出手机来,先侦查一下敌情。
他试探性地给宋泽烊发去了一条消息:“你睡了吗?”
等待宋泽烊回复消息的间隙,陶星然下了床,走到房间的窗边,打开窗户朝外看了看。
现在整个北半球都处于夏季,但是他们下榻的这家酒店位于雪场附近高海拔的山脉上,所以推开窗户入目就是皑皑雪景,把夜晚都映衬地十分明亮。
这时候风平了,雪停了,在暖和的房间里待久了的陶星然,吹了吹凉嗖嗖的风,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一贯秒回的宋泽烊迟迟没有回复消息过来。
应当是睡着了。
陶星然慢慢地给窗户又关上,心中生出了十足的勇气——就是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陶星然在这栋小别墅的二层转了转,每个房间都打开看了一眼,没找到宋泽烊的踪影。
于是他就下了楼,看见宋泽烊躺在客厅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那沙发其实也挺宽阔,壁炉烧得正旺,宋泽烊身上盖着一条羊绒毯子,就那么睡着了,毫无防备。
本来都已经打算要偷偷拿着护照逃跑的陶星然,目睹着宋泽烊在窗边熟睡的情景,跑路的脚步立时就停住了。
非但停住,反而还朝着宋泽烊那边走过去了。
他缓慢而小心地来到了宋泽烊的边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男人。
他面目沉静,眉睫乌浓,五感似乎都关闭了,对外界一无所知。
陶星然轻轻叫了他一声:“宋泽烊?”
没反应。
陶星然弯下腰去,盯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伸出手轻而谨慎地摸了摸宋泽烊的眉骨。
还是没醒,陶星然放大了胆子,手指从眉骨滑向了鼻梁,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摩挲起了宋泽烊的嘴唇。
这是个好东西,特别软,又好看,又好亲。
陶星然回忆起了头半夜刚进酒店时候的那个吻,宋泽烊在此之前刚吃过两颗口香糖,花香薄荷味带着丝丝的甜,所以他们的吻也是这个味道。
陶星然用指腹描摹过宋泽烊的唇线轮廓,脑袋里倏然就冒出了一个极为邪恶的念头。
要是,让宋泽烊这张嘴含着他的……
陶星然逃跑的心思顿时荡然无存了,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发起了热,过电似的要命地微微颤抖了起来,一种久违的躁动从他的身体深处萌发了出来。
陶星然无声地笑了,他动作麻利地脱掉了身上的外衣。
他一边脱一边默念着,谁上谁不是上,你等着,我这就睡服你,我让你再也离不开我,我叫你彻底死了上我的念想!
陶星然把外套朝旁边一扔,只穿着短袖长裤,半个身子就伏上了沙发,掀开宋泽烊身上的羊绒毯子,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宋泽烊身上的睡衣扣子。
宋泽烊的整个上半身很快就袒露出来,陶星然凑近了,细细地嗅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像野兽在品鉴他的猎物。
这是一副洁净的、年轻的、健美的男性身体,它所散发出的气味当然也是不难闻的,是荷尔蒙混合了淡香型沐浴露的味道。
鱼.水.之.欢近在眼前,陶星然从中体悟到了些迷醉眩晕,他的呼吸都不稳了,他终于亟不可待地在宋泽烊的胸膛上烙下了一个吻。
紧接着,还未容得他有进一步的动作,伏击已久的猎手率先发动了进攻。
陶星然眼前瞬间天旋地转,他被宋泽烊一把捞进了怀里,昏头昏脑地几经翻转,短短几秒之间,他们就交换了上下方位与主动被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