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号这天,一大清早,宋泽烊就亲自过来接人了。
恰逢陶成蹊公司有个紧急会议,所以他提早出了门,他前脚刚走,宋泽烊后脚就给车开到了陶家的大门口。
他为这次的亮相做足了准备,特地没开平时上下班常开的商务座驾,而是从自己的车库里提了一辆相当漂亮的银灰色敞篷超跑。
宋泽烊对这辆车非常满意,它够贵气够漂亮,在全球都是限量款,配得上入陶星然的眼。
果不其然,陶家的佣人进去通报了,不一会陶星然从宅子里走出来,穿过中西合璧式的庭院,来到大门口,打眼一瞧过去,那双眼睛立刻就亮了。
陶星然:“真漂亮,这车型我见过,我哥之前要买来着,犹豫了一下,结果亚洲这边就没货了。没想到原来是叫你买走了。”
宋泽烊自陶星然一出现,视线就给他牢牢锁定住了。
陶星然今天穿了一件别致的花衬衫,意外地衬他,让人没法挪开眼。
花团锦簇的衬衫,花朵样的陶星然,就这么瞧着他,仿佛已经望见了一个热热闹闹的花花红尘。
心往神驰的宋泽烊微微笑着招呼他:“上车。”
都坐超跑了,陶星然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前后排,径直拉开车门跳上了副驾驶。
他看着心情颇好:“我就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别管这车最后谁买到,反正我都能坐一坐。”
宋泽烊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了,顺势提了一句:“你喜欢,我就送你了。我拢共也没开过几回,还是九成新。”
陶星然笑得扣安全带扣的手都停了:“你可真大方……不过,十成新我也不要,我没驾照。”
宋泽烊侯着他系好安全带再发动车子:“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找个教练,两个月就能拿下来。”
陶星然笑得更厉害了:“我不是笨的学不会……我是精神病呀,谁敢给精神病患者发驾照?开半道上犯病了,整条街都给你撞飞。”
宋泽烊笑不出来了,陶星然两下给安全带绑好:“看把你吓得,快开车,我都等不及了。”
宋泽烊发动了汽车:“你不会的。”
陶星然:“嗯?什么?”
宋泽烊:“你就算是生了病,也不会这样作践其他人的性命。不过确实不能让你开车,你不一定撞人,不代表你不会开着车去撞树。”
陶星然笑着给手伸到了外面,车开过他们家后花园外的小道,陶星然顺手揪了一把树叶子:
“我犯病就跟正常人喝醉了一样,说不定一抽风,真的会开着车撞树。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享受别人给我开车带我出门的服务好了。”
宋泽烊顺口说:“往后这种美差,你如果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陶星然笑着瞥他,就像在看一只衷心热情的大狗子:“好呀。”
宋泽烊这一趟,香车美人直开到了音乐节主办方成员的落脚点,下了车来有专机,能直接从颐城,给他们送到音乐节的场地现场。
陶星然什么心也不用操,一切都有宋泽烊在安排。
他甚至连脑子都不用动,宋泽烊给他从超跑上领下来,再护送着他上飞机,走几步路的耗费而已,用不着脑子。
他被带去了专机的特别休息舱,刚一落座,空乘们就推着小推车过来送东西了。
不是常规客机服务提供的餐品饮料,而是一排一排跟商场货架的商品展示一样,推过来,众星拱月地围着陶星然跟宋泽烊,选秀似的给他们看。
陶星然扫了一眼,都是些遮阳帽、墨镜、运动鞋之类的零碎物件。
宋泽烊站起身来:“我给你准备了去海边玩需要带的东西,但我不敢保证我的眼光与你的审美一致,所以每种都选了几样不同的款式,你可以从中挑一挑你喜欢的。”
陶星然起身随手从其中一辆展览车上拿起一款墨镜,看了看墨镜内侧刻印的logo;又从旁边的小车上捞起一顶遮阳帽,端详了一番标签上的外文标识。
不是那种滥大街的流水线奢牌,都是偏小众的手工定制,有钱不一定能买到的那种。
陶星然轻轻一笑,宋泽烊之心,昭然若揭。
他在多方面地对着陶星然展示自己:看,我不光有身家,我还特别细心;我不光细心,我还特别尊重你;我不光尊重你,我还特别有品位。
陶星然把帽子墨镜都搁了回去:“宋先生能送出手的,果然都是好东西,我都挑花眼了。”
宋泽烊:“没关系,这些都是你的。选不出来,我就让他们全都给你带过去。”
陶星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瞧着宋泽烊,翘起了个二郎腿:“我可不敢全要,回家让我大哥知道,他该骂我了。无缘无故地,收人家那么多东西。”
宋泽烊上前一步:“那有什么关系,你就当上了一趟街,商家搞活动,送的。”
“好慷慨的商家,开店不是做生意,是做慈善的吧!”陶星然笑着,眼睫一垂,那颗朱砂痣灼然一闪,又消失,是他再度抬起眼来,“要不然,你帮我选吧。你给我看看,哪个更适合我。”
宋泽烊微怔:“我?你让我帮你选?”
陶星然:“你买的东西,你选嘛,你说哪个好,我就要哪个。”
那一刻,宋泽烊是真的高兴,不过他很快就回过味来了:东西都是他买的,他花的钱,陶星然不过说了句话,把主动权交到了自己手上而已,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架不住宋泽烊的心完全不听脑袋指挥。
他就是高兴,他得了准许拿起那些配饰,一样一样地往陶星然身上试戴,像装点一个活的洋娃娃一样打扮他,单凭这一点,难道还不值得高兴吗?
最爱唱反调的陶星然破天荒地在自己跟前这么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钱花得太值了,太有意义了!
宋泽烊从心所欲地装扮着陶星然,给他戴上了一顶米色的宽沿细麻帽子,一副渐变粉的墨镜,最外头,又给他罩了一件浅粉色的防晒衣。
一整个人,让他给打扮得粉粉嫩嫩。
宋泽烊给他穿戴好了,陶星然对着旁边的镜子照了照,还不坏,于是就对着宋泽烊比了个“耶”。
宋泽烊自然是满意地不得了,从头到脚地打量,随后就猛然发现,他忘记给陶星然换鞋了,他脚上还穿的半硬底帆布鞋。
这在海边上逛一天,他的脚怎么受得了,一准要磨起水泡来。
娇生惯养的陶星然,可不能让他跟着自己遭这种罪。
宋泽烊转身从车货架上拿下来一双鞋子:“鞋也换了吧?”
陶星然对着他一抬脚:“好啊,你帮我换。”
宋泽烊果然单膝蹲了下去,正要去解他脚上的鞋带,陶星然却忽然把脚抽走了:“你还真帮我换?我开玩笑的。”
宋泽烊捉住了他的脚踝,三两下给鞋带拽开:“真换也没什么。”
说着,那只脚上的帆布鞋就被脱下来了,陶星然脚上穿了一双雪白的袜子。
陶星然莫名地有些不安,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乘,一个两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不听不看不闻不问。
但他就是不自在,他的脚被宋泽烊托在手里,这种感觉很奇怪,哪怕是还隔着一层袜子。
所以陶星然反抗了,他脚一抬脱离开宋泽烊的手掌,顺势在宋泽烊的肩膀上蹬了一下,用一种戏谑的态度:“宋先生,过了,快起来。”
“你以后娶太太,迎亲的时候,是要帮新娘子这样穿鞋的。宋夫人都还没享受过,你在这帮我穿,太不像话了。”
陶星然说着,不等宋泽烊反应过来,就弯腰拿过了宋泽烊给他选的那双运动鞋,转过身去,自己换了起来。
宋泽烊揉了揉被踢了一脚的肩膀,站起身:“你结过婚?”
陶星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
宋泽烊:“那你怎么对婚礼上的细节这么清楚?”
陶星然一脚蹬进了鞋里:“我没见过猪跑,我还没吃过猪肉吗?”
陶星然是少爷,猪肉没少吃,猪跑还真不一定见过。
宋泽烊不禁一笑:“那……婚礼上还有哪些环节?”
陶星然怼他:“你长这么大,没参加过婚礼吗?”
宋泽烊老老实实地回答:“参加过,但我真的没有注意过有哪些流程,我的精力全用来吃席了。又不是我结婚,所以我不是特别在意过程。”
陶星然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那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后结婚怎么办?”
宋泽烊:“除非我明天就结婚,否则我觉得,我现学应该也来得及。”
陶星然弯腰系鞋带:“确实,这种事也用不着怎么认真去学,了解一下大致应该就明白了。”
宋泽烊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所以,你觉得婚礼是中式的好,还是西式的好?”
陶星然一下子被转过弯来,就被他拐着走了:“这个当然看你啊。”
宋泽烊:“我都想办,我想先办一场西式的,然后再办一场中式的。西式的我希望是在教堂里,在神父和我们双方的亲朋好友见证之下,我拉起新娘子的手,庄重而神圣地询问,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陶星然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宋先生,把我的手放下。”
刚才去后台看了一眼,原来我自从19号开始,就再没涨过收藏
也许是这个故事的行文存在着某种问题
看来我需要认真的复盘反思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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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