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就看我在古代抢头条 第155章 忠告

三日后。

明日就是百花楼义演的日子了，为确保演出的万无一失，顾三娘今儿早早就将百花楼的大门给关了起来，剩下的时间就由姑娘们自行练习。

因为是不收银两的义演，明日的看客必定会很多，姑娘们虽在台上演出多年，但义演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紧张，导致练习时频频犯错。

曾若初坐在一旁的厢房里头，正一点点地对校着后日就要送去刊印的内容，在听到春茵第三次弹错曲调后，最终还是没忍住抬头望向了顾三娘。和手忙脚乱的姑娘们不同，顾三娘此时正悠然自得的斜靠在贵妃椅上，享用着刚刚买回来的瓜果，眼睛满足地眯成了一条缝。

她没有察觉曾若初投来的目光，嘴里还在哼着小曲儿，就跟眼前慌乱的姑娘们和她没关系似的。

“都这样了，你还不去疏导几句？明日她们若是因为放不开闹出岔子可怎么办？”曾若初无奈道。

顾三娘不以为意地拿起一只桃子，先是放在手上掂量了几下，随后才慢悠悠地咬了一口：“你就那么信不过咱们百花楼的姑娘？”

“她们的功夫我都瞧在眼里，自是相信她们，可我这不是害怕她们紧张嘛。”

“再怎么紧张这演出也是她们要面对的事情，此时我若是干涉，只会让她们更紧张，倒不如让她们自己调节。”顾三娘趁着曾若初不注意，将她手上的稿子抢到了自己眼前，一边咬着手上的桃子一边阅读着上边的内容，没过多久便发出了略显嫌弃的感叹，“怎么，这几日没发生什么趣事吗？瞧来瞧去都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无聊。”

那些稿子反正都是要刊发出去的，算不上什么秘密，所以曾若初也没有责怪顾三娘强夺的行为。她把笔搁到了砚台上，从盘子里给自己挑了一颗李子：“您可是八面玲珑的顾三娘，上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觉得这些事无趣也很正常。”

“这倒是。”顾三娘没有否认，怡然自得地笑道。

百花楼里常有达官贵人光顾，作为百花楼的掌柜，顾三娘自然掌握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如今曾若初也会时不时朝顾三娘打听打听消息，大多数时候都能得到一些出人意料的答案。

台上的春茵这次终于调整好了状态，将曲子一气呵成，迎来了姑娘们的赞美。

顾三娘继续啃着桃子，眼睛虽然正盯着姑娘们，但思绪却完全不在她们的身上，漫不经心地问起曾若初：“何家和木家的案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惹人着急。”

“是啊，大理寺那边还是因为这件事忙得团团转。”

顾三娘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有些好奇地挑起眉，故意问道：“你从谁那里知道的？”

曾若初没有将她和江游川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顾三娘，可就在前些日子，她因为江游川日日都在黑着一张脸，实在是可怕。顾三娘出于关心，便偷偷打听了一番，没过多久就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些消息。结合着曾若初那些日子的表现，她推测出曾若初必定是对江游川表明了心意，但结局应当不太好。

所以顾三娘便想着，以曾若初的性子，这姑娘此生大抵是不会再和江游川有太多交集了。

可今日曾若初却说她知道大理寺的事，秦暮予已经不在上京，阿涟和张集又是江游川那边的人，她又是从谁的口中得知的？

曾若初怔了一下，有些莫名地说：“自然是江游川告诉我的啊。”

虽然因为大理寺的规定，案情的细节江游川不方便透露出来，但大致的走向还是能告诉她的。

“你不是和他决裂了吗？！”顾三娘不经意拔高了音量。

“没、没有啊。”曾若初没想到顾三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被吓了一跳，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从哪里听说我和他决裂了……”

“你前些日子总是苦着一张脸，竟不是因为和他吵架了？”

“这件事倒是真的。”

“吵架的原因不是你表明心意却被他泼了冷水？”

“这也是真的……但这又是谁告诉你的？我也没和别人说啊？！”

顾三娘没有理会她的疑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好奇中，不停地自言自语着：“都这样了还能和好？是他不讲究还是你不讲究……等会儿，不对。”她恍然大悟，惊叫道，“你不会和他在一起了吧？！”

顾三娘的声音不小，响彻了整个百花楼，很快就引来了姑娘们的注意。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三娘，谁和谁在一起了吗？”为首的春茵探着头望向厢房，很想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三娘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已经红透了的曾若初，随意地打发起春茵道：“没什么，你们听错了，自己忙自己的去吧。”

春茵迷茫地啊了一声，目光在曾若初和顾三娘之间流转了许久，虽瞧出了不对但也不好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和姐妹们不甘地继续练曲儿去了。

见姑娘们都散了，顾三娘这才继续问道：“你和江大人在一块儿了，是还是不是？”

她这次特地压低了音量，眼里不停地闪烁着好奇地光芒。

曾若初被她这副样子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算、算是吧……”

“这种事只有是和不是，哪有算是的？你这是要急死我！”顾三娘听了这话，害怕她是被人忽悠了感情，言语间不免带上了些焦灼。

“不是……不对，不是不是……也不对，其实是……但就是……”曾若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绕了一番把自己都弄糊涂了，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最坦率的表达方法，朝顾三娘点点头。

顾三娘倒吸一口冷气，拼尽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太大声，哑声道：“你俩真成了？！”

曾若初再次点点头。

顾三娘有吸了一口气：“可他不是才拒绝了你？”

“这个嘛……说来话长，中间有些误会，后面也算是解决了。”曾若初解释道，但紧跟着又扯回了话题，“所以你这事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我不记得我有同谁说过啊？”

“哦，这是我四处打听了些消息，再结合每个人的说法自己推测出来的，你说我是不是推测的还挺准？”顾三娘得意地说。

曾若初没料到真相会是这样，不得不佩服地点点头：“还是三娘敏锐。”

“那是，没有这点眼力见儿，老娘这百花楼可开不下去。”说到这里，顾三娘忽然跟想起什么似的，下一秒便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曾若初跟前，眨巴着眼说，“差点忘了和你说，我这两日听闻了一件关于大理寺的事儿，这事儿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江大人。”

这话勾起了曾若初的好奇：“你说。”

“你知不知道周清瀚这号人物？他之前可比江大人官大一级，是他离开后江大人才升得官，听闻他这些日子回来了，想要复官。虽说大理寺丞之位不止一个，他这次回来江大人也不会怎样。但我早有耳闻，说这周清瀚野心很大，先前辞官也是因为家里的老母亲病重不得已而为之。而江大人又势头正盛，我觉得日后他俩难免会有摩擦。”

曾若初回想了一下先前与大理寺众人的接触，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还算融洽，不禁蹙眉道：“不至于吧，我瞧着他们大理寺的那些人相处的都挺好的啊。”

“不不不，你还是太年轻了些。”顾三娘伸出食指在她跟前晃了晃，故作神秘地说，“这官场上的事情啊，大都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你别看他们和和气气的，私底下什么德性谁都不知道。”

曾若初哭笑不得地说：“不至于吧。”

顾三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煞有介事地说：“至于啊，谁说不至于？官场如战场，朝堂上的老狐狸多了去了，我们可看不透他们。别怪三娘没提醒你啊，你如今可是和江游川在一块儿了，日后可得注意防着些那些不怀好意的。”

曾若初捂着脑袋小声嘟囔了几句，但到头来也只能点头回应顾三娘的好意。

台上传来了阵阵欢呼声，吸引了曾若初和顾三娘的注意。姑娘们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排演，互相给予着他人自己的鼓励。

“三娘，明儿就要义演了，今晚叫后厨给咱们准备些好吃的怎样？”春茵扭过头，对着顾三娘喊道，她的倡议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姑娘的附和。

顾三娘放下了手上的水果，佯装出一副恼怒的神情道：“既然都知道明儿很重要，今晚还有心思吃好的？小心吃多了身子重，明日跳都跳不动。”

“哎呀不会的，我们有分寸嘛！”

“对啊三娘，我们收着些吃，不会影响什么的。”

“三娘我想喝鱼汤很久了，求求你了嘛……”

顾三娘无奈，只好与她们商议道：“明日表演完了再吃成不成？”

“今日明日我们都要！”春茵答。

“那么贪心？”顾三娘轻笑道。

“我们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吃些好的也能有些精神啊，正好曾姑娘也在，可以一起呀！对不对曾姑娘？”

曾若初没料到这事还能扯到她身上。

她看了一眼姑娘们渴求的眼神，只好帮着她们对顾三娘说：“就让她们吃吧，哪怕少做些。”

顾三娘也没想太为难她们，拍拍手道：“行吧，那我就叫厨房那些给人你们做些好吃的，但每个人不许吃太多，影响到明天可就得不偿失了。”

姑娘们欢呼一声，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内褪下演出的着装，打算换上常服再回来用晚膳。

顾三娘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吩咐厨房，临行前特地停了下来，对曾若初意味深长地说：“我说的那些话你可得放在心上，千万别丢在脑后。”

而后，她便摇着扇子离开了，独留曾若初一人在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