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谁就献祭谁 第10章 老人都长这样

考核当日，司辰带着大家住回了苍桐山。

松耳昏睡一觉起来立马活泼乱跳，她只当自己在外结了一个仇，吓得几人轮着班盯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杀去了苍峨山。

司辰想，师叔的良苦用心真是半点用都没有，松耳不仅没有低调，反被愈挫愈勇。

“你捏个火诀给我看看！”

司辰把舟朝提溜到一边，满脸质疑。

舟朝挠挠头，飘忽的眼神向外求救。

长溯和松耳愣了愣，一左一右向旁边走，告诉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嗯？”司辰抱臂，愈发有气势。

舟朝敌不过他的逼问，在角落里可怜兮兮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司辰倒吸一口凉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说！怎么回事！”

现在无论他看起来有多可怜，司辰也没有半分心疼了。

小竹屋外，打开的窗户前，悄悄探出四只眼睛。

当舟朝老老实实坦白从宽以后，这四只眼睛写满哀痛。

“你们两个进来！”司辰对着窗口一吼。

花脂抱着酒葫芦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竟然帮他作弊？”

长溯低头不语，松耳厚着脸皮道：“我们这不也是怕给你们丢人嘛。”

“丢人？”司辰气不打一出来，“作弊就不丢人了吗？”

“又没有人知道……”

舟朝小声嘟囔，司辰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花脂见状不对，赶紧过来给他顺气。

“作弊就是作弊，没人知道就不是事实了吗？”

花脂边说边使眼色，劝他们赶紧认错。

“大师兄对不起……”舟朝倒也听劝。

司辰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也不多说别的了，只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跟我去见监考师兄。”

“啊？”松耳疑惑抬头，“我们也要去？”

司辰原本还心疼她受伤，现在那点爱护之心已经荡然无存，“助纣为虐、知情袒护都理当同罪，你们两个少废话，跟我走！”

花脂在后面推着他们走，还快速又小声地提醒，“这种原则问题就别跟大师兄犟了！”

……

考核的事情一结束，苍明山便派人来协助苍玄山调查异象之事。

主要负责之人是苍明山的重鹤师兄，他为人细致周到，很得人心。

“除了重重凝冰外，可还有别的奇怪事情发生？”

苍玄山的众弟子想了想，还真有。

“我有天值夜，发现山里刮了好大的风，正好就是结冰那天晚上！”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有天晚上睡不着想出门走走，看见天上闪过许多道白光，第二天我跟大家说，他们都说我眼花了！”

“白光！对！我晚上也见到过，我还以为是闪电呢，可那天明明风和日丽的，到了晚上怎么会有闪电？”

……

重鹤将他们所说一一记下，越听也越严肃，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是真的有妖怪还是有人故意吓人，他都一定要查清楚。

“这几日我便在苍玄山住下了，各位若再见到这些异象，千万要来告诉我！”

苍玄山的弟子应下，仍有不少人心里惴惴不安。

……

司辰带着自己一山人赶来时，监考师兄正好整理好考核成绩出来。

“司辰？”

司辰对他行了一礼，“不知可忙，司辰有事要禀。”

监考师兄笑容和煦，“你说。”

“我山弟子擅用傀儡术在考核中作弊，我特带他们来认罚，还请师兄将他们的成绩作废。”

监考师兄愣了愣，将他身后一个沉默一个心虚一个不服的三人看在眼里，莫名好笑。

“当真？”

“自然。”司辰吐息不匀，看得出来情绪不佳。

监考师兄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他拍了拍司辰的肩膀以示安抚。

“苍桐山若是没你，真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司辰惭愧地低了低头。

“其实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说这事的，你们山的弟子能使出傀儡术也算厉害了，可也不能把长老和掌门当无能之辈啊。”

监考师兄有些无奈道：“掌门已经看出来了，早就告诉我们，你们的成绩不作数。不过你既然带着他们主动来认错，我或许可以去替你们说说情。”

“不用！”司辰连忙拒绝，“我知师兄好意，但错了便是错了，没什么情好说，我今晚便送他们去禁闭。”

监考师兄再度拍了拍他，“你既然这么说那便算了，师弟师妹们难免犯错，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司辰点点头，目送监考师兄离开。

回头再看向他们，立马变成了愤怒脸。

“去禁闭室好好反省！先关七天，再不知错继续面壁！”

“……”松耳不想去，但被认命的长溯和舟朝一左一右架着走了。

夜，禁闭室里灯火闪烁，巨大的神像神情悲悯。

“原来关禁闭就是对着神像打坐啊！”舟朝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

松耳仰头，纠结半晌问道：“这丑老头谁啊？”

“敢情没打疼你啊，还这么没礼貌。”舟朝在后嘲笑。

松耳踢他一脚，他直接就跪上了软垫。

长溯也抬头看了一眼，回答道：“好像是柏越上神。”

“谁？”松耳神色夸张。

“若无柏越登天界，怎保苍生十万年的柏越上神啊！”舟朝在一旁强调，言语里止不住的崇拜。

松耳愣了愣，突然爆笑，“咯咯咯……柏……柏越……咯咯咯……他长这样？”

长溯：“……”

这家伙是母鸡转世吗？

“老人不都长这样吗？”舟朝白她一眼，“柏越上神虽然是神仙，但都十万岁了，不长这样长啥样啊！”

“咯咯咯咯……”松耳笑得更起劲了。

……

因为晚间的异象出现得多，苍玄山值夜的弟子增加了不少，成群结队地在外巡逻。

毕竟这不只是他们一山的安危，更关乎整个云顶昆仑。而云顶昆仑作为仙门之首，也和天下安定息息相关。

人妖两族自妖族凤王厉笙上位妖皇以后，便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和平，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

打坐没过半个时辰，舟朝已经蜷缩在狭小的软垫上睡着了。

松耳更过分，自己的软垫垫着屁股，自己的身体却硬靠在身边的长溯身上，把他的大腿当枕头。

好麻啊，唯一真的在打坐的长溯心想。可低头一看松耳睡得香甜，又不好叫醒她。

长溯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脖子上的空心小骰子亮了一下。

“你快看，你在凡人心里长这样！咯咯咯……”

柏越：“……”

真是荒谬，他如此玉树临风，在凡人眼里竟然是个老头。

不过在年龄上，哪怕是神仙，他也的确是个老头了，只不过修炼那么多年心经驻颜，所以容貌一直没有变过。

“看来你过得不错，都来拜我了。”

“切！”松耳不屑道：“我就是给人一个面子，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柏越忍俊不禁。

“你的千寻碧水剑有剑谱吗？”

“你还想着练剑？”

松耳“呸”了一声，“我就算学剑我也不学你的剑，谁稀罕！我拿来送人情而已！”

柏越轻哼一声，“你还知道送人情？”

他言语中的意外在松耳脑海里无限放大成鄙夷，“你瞧不起谁呢！你给不给！”

柏越无奈道：“千寻碧水剑虽为我创，但我从未私藏，但凡仙门必有记载。只不过十万年间，一直无人参透罢了。”

“……”他这是在说自己厉害的意思吗？松耳翻了个白眼。

“那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欸……”

柏越还想说点什么，被松耳强行禁言。

这是做什么梦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长溯低着头看她，捉摸不透。

第二日花脂来给他们送吃食，松耳拽着她追问。

“师姐知道千寻碧水剑吗？”

花脂愣了愣，“当然了，柏越上神一手青霜剑，千寻碧水从无败绩！”

松耳激动了起来，“那云顶昆仑可有剑谱？”

“有啊！苍明山就有，谁都可以看，就是没人学得会。怎么，你想学？”

松耳摇摇头，“我才不学那傻缺的剑法呢！”

“你骂谁？”花脂不敢置信。

“这不重要！”松耳转移她的注意力，“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剑谱拿过来？”

花脂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你若想要，我去苍明山走一趟借来便是了，可你又不学，突然要这个做什么？”

学不会的好啊！松耳心道，这样就可以耗着长溯去研究，不用她半夜摸黑先学再教了。

“小师兄学啊！”

长溯啃着饼回头：“？”

“哦……”花脂摸了摸下巴，“也是哦，长溯在剑道一途颇有天赋，连执羽师叔都夸，万一他可以参透，我们苍桐山就扬眉吐气了！”

长溯：“？”

他一句话没说就接下了这么大担子？师姐可真敢想啊。

花脂一走，长溯就揪着松耳的脖子后倒。

“你要教我千寻碧水剑？”

松耳扒拉开他的手，“我可不会。”

长溯疑惑地看着她。

松耳开始瞎编，“我曾得柏越上神留下的机缘，获得一段他关于千寻碧水剑的回忆，如今我打算将这机缘送给你！”

她煞有其事，抓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脑袋贴向他额头。

刹那间，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冲进脑海，长溯不自觉地晃动脑袋。

竟然真的是柏越上神对千寻碧水剑的完整演绎。

大概一刻钟，这段回忆才放完，长溯猛然睁眼，长舒一口气。

眼前是松耳笑眯眯的，“不用太感谢我，出去以后给我做好吃的就行。”

“……”

真是不忘初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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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人都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