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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陈雨吃过晚饭，洗漱好回屋。
小狗被放在纸箱里，陈雨伸头一看，小小一个，很安静睡觉中，身体里还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可爱。
秦祝手机响了一下，他擦着头发起来一看，是陈雨发来的。
哥哥（爱心）：要不要一起个小狗起个名儿
秦祝一下就笑出来了，在手机上点点点。
陈雨看着回过来的消息——宝宝：好啊，叫个什么好呢？我想想啊
他笑了笑，放下手机，看着睡得很香甜的小狗，自言自语：“你说叫你什么好呢？”
没一会儿，手机“嗡嗡”响了声，陈雨立刻拿起来。
宝宝：祝雨，怎么样？
哥哥（爱心）：这不是雪人的名字么
宝宝：是啊，它就是我们下雪天带回家的，雪人会融化，但是小狗不会，而且这个名字很有意义
陈雨笑了笑，心说确实有意义，心里这样想着，手下就打出来发送。
秦祝那边打来一个视频，陈雨接了。
“哥哥。”
陈雨注意到秦祝头发还湿着：“嗯，刚洗了澡？怎么不吹头发？”
“不着急，开着空调呢，不冷，一会儿就干了。”
陈雨笑了笑：“挺好的，祝雨。”
陈雨翻转镜头对着熟睡的小狗。
秦祝趴床上看着手机，笑说：“哥哥，你说它什么时候能睁眼？”
陈雨再次翻转镜头，对着自己：“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可能几天？可能一个星期？可能一个月？不清楚。”
秦祝笑问：“你说它知不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小狗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陈雨想了想：“一开始肯定不知道，我们多叫叫它肯定就知道了，哎？你说它能长到多大？”
“什么意思？”秦祝意识没明白什么意思，“多大？”
“就是个子，是小型犬还是中型犬，还是大型犬？”
“应该是中型犬吧？”秦祝想了想，“好像没怎么看到比较大的小狗。”
陈雨一想也是，点点头：“也对，我们这好像也没有很大的狗，一般都是中型，小型也不少。”
“没关系，不管什么样都很好。”陈雨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很开心。
“哥哥笑什么？”秦祝看他笑，自己也莫名地笑。
“就是觉得祝雨这个名字起的太好了！”
秦祝笑：“你的和我的加起来，还挺好听。”
陈雨：“希望它能和噔噔好好相处，不要打架。”
秦祝：“不一定，噔噔是大哥，有教训它的权利。”
陈雨点点头：“是，说不定它还能给噔噔当小跟班。”
“哎？”秦祝想到什么，“哥哥，小雨是男的还是女的？”
陈雨疑惑，以为他叫自己：“小雨？”
很快反应过来秦祝说的是小狗，失笑：“我还以为你说我呢，我看看啊，啊，是女孩儿！”
秦祝似乎很惊讶：“女孩儿？天呐，那不能让噔噔随便打，女孩儿都很乖，噔噔是男的，男的怎么能打女孩儿呢？”
陈雨不禁笑出来：“噔噔很聪明，小祝也会很乖的。”
“小祝？”秦祝眨眨眼睛，看着屏幕里的人。
“对啊，”陈雨装作无辜的样子，“小狗。”
秦祝一下笑出来：“你叫她小祝，我叫她小雨，好吧，这么叫也没错，祝雨祝雨嘛。”
陈雨笑了笑，翻转镜头对着小狗，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肚子：“好软，可爱。”
“哥哥。”秦祝喊他。
“嗯。”陈雨让镜头对着自己。
秦祝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看视频里的人：“好喜欢现在。”
陈雨：“嗯？”
“特别好，”秦祝眯着眼睛，“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怎么不能？”陈雨反问，“你是不是又瞒着我搞什么东西？”
“没有啊，”秦祝摇头，“我能搞什么东西？我就在这。”
“那你说什么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就是觉得，”秦祝想了想措辞，“一只小猫，一只小狗，还有你和我，突然就觉得人生圆满了呢。”
陈雨这才明白，失笑：“真的欸，别看咱俩年纪不大，可我们儿女双全啊。”
秦祝笑出来：“太美满了哈哈哈哈。”
陈雨笑，突然看向门口，伸手朝视频里的秦祝比了个熄声的手势，
秦祝点点头。
“小雨？你睡了？”
是老妈。
陈雨把手机塞被子底下，打开门：“妈，怎么了？”
陈妈：“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说。”
“行。”
两人进到屋里，坐在床边，陈妈看着纸箱里的小狗，笑了笑：“你从小就喜欢小狗，我记得你十岁那年，也是冬天吧？从外边捡了条小狗回来，你说你自己能养，结果才养了多久就被人偷了，你一边哭一边挖坑，说要给它立个衣冠冢。”
陈雨笑了笑说：“也是个小狗崽，养了有两年，我回学校上学又出不来，我爸那时候忙的三班倒，你也是大半夜才回家，谁也不知道具体啥时候就不见了，我还不死心，放假回来找了好几天，怎么也找不到。”
陈妈笑了笑：“希望这个能好好长大。”
陈雨看着陈妈，笑说：“会的，我肯定好好养。”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在说话，都看着睡得昏天暗地的小狗。
良久，陈雨开口：“妈，你刚才不是说有个什么事给我说。”
“哦！”陈妈不知道在想什么，似才回神，“差点忘了。”
“你那个，”陈妈，“朋友，他要是没地方过年，来家里吧。”
陈雨看着老妈，一时间没说话。
他鼻子一酸：“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妈笑笑，“我不懂那些，那天那老太太的事我一下子想开了不少，但也有很多还没想开，可能这辈子也没法想开，我也不知道，这事我跟你爸说了，他也同意。”
“妈，”陈雨哽咽，“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去过你们说的正常人的日子，我，我就是这样，我曾经也很痛苦，我真的想过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样顶多会被人说老光棍，可是我偏偏遇见他了，我但凡有一点犹豫也不会把他往家里带，妈，”
老妈眼里是泪水，点点头：“我知道，我养大的儿子我当然知道，我跟你爸不能逼你干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们很多想法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这几天我看手机上说这个事，也懂了点儿，”
陈雨听到老妈专门搜这个了解，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下来：“妈，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
“好了，”老妈吸了吸鼻子，“这跟自不自私没关系，要你这么说，我跟你爸之前那样怎么算？”
陈雨一边笑一边哭：“我知道了。”
陈妈：“你爸嘴笨，他可能还不了解，我慢慢跟他说，你，你不要有太大心里负担，好好活，那男的要是不行，你就回家，我跟你爸养着你。”
陈雨泪流满面，再说不出什么，抱着陈妈低低哭出来。
陈妈“哎呦哎呦”叫着，声线却是抖的。
一直到老妈走了，陈雨还沉浸在情绪里没出来，直到听见被子里的声音才想起来他还跟秦祝打着视频。
“哥哥。”秦祝眼睛红红的。
“你怎么了？”陈雨破涕为笑。
秦祝揉揉眼睛：“眼里进沙子了。”
陈雨笑了笑：“都听到了？”
秦祝点点头：“嗯，我们能一起过年了。”
“哥哥，你还好嘛？”
陈雨笑了一下：“刚才不太好，现在还好。”
秦祝笑了笑，看了会儿陈雨，说：“谢谢你。”
陈雨：“谢我什么？”
“什么都谢谢你。”秦祝拢了拢被子，噔噔跳上来在他身上走，看见陈雨在那个长方形里，用鼻子嗅了嗅。
陈雨笑：“哎呀噔噔！你想没想我？”
噔噔：“喵。”
秦祝翻译：“它说它想你了。”
陈雨用很夸张的声音说：“后天就能一起住啦！”
噔噔吓了一跳，转身走了。
两人均是笑出来。
又聊了很久，陈雨都困了，眯着眼看屏幕里的秦祝：“你怎么不困啊？”
秦祝笑着摇头：“不困，开心。”
陈雨闭着眼睛笑：“小心太亢奋了失眠。”
秦祝提议：“哥哥，我们就这样睡吧，开着视频。”
陈雨闭着眼睛：“”好啊，别忘了给手机充电，不然关机。
秦祝提醒：“咱俩怎么看哥哥才是那个会忘了给手机充电的人。”
陈雨挣扎着睁开眼，又挣扎着给手机充上电，重新躺回被窝：“晚安。”
秦祝也已经躺下：“晚安。”
凌晨，陈雨被小狗哼哼唧唧的声音叫醒。
“哎呦，”陈雨头发乱糟糟的，戳了戳小狗，“是不是饿了？等会儿啊。”
“醒了？”秦祝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迷迷糊糊的。
陈雨：“嗯，小祝饿了。”
陈雨已经把药用的东西都拿进屋，很久就沏好奶粉，发现小狗身子底下还湿了：“哎呦，他还尿了。”
秦祝：“有没有替换的纸巾还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陈雨笑的不行：“纸尿裤，但她太小了，还用不到，我一会儿拿个布垫上就行。”
秦祝点点头，想起来陈雨看不到，说：“好，太辛苦了哥哥，明天我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