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监狱 第66章 猫货

就在王灵均对着一院子猫时，屋外传来了阵阵音乐声。

小豆丁蹦跳着去开门，欢呼雀跃：“爷奶回来了。”

王灵均立即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跑到小豆丁面前，伸手牢牢抵住了院子门。

小豆丁疑惑看着她，“姐姐，让让，我要开门。”

王灵均摇头拒绝：“不行，不能让你爷奶知道我在这里。”

小豆丁这才想起她是外面人的事情，手不停绞着，“怎么办？”

王灵均把耳朵贴到院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音乐声逐渐靠近这处房屋，门缝下还飘进黏糊的白雾。

“爷奶在外面。”小豆丁在她脚边急得直跺脚。

王灵均从白雾中看到熟悉的黑气，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呢。

“小孩，你想不想体验飞行？”

小豆丁吸吸鼻涕，小孩注意力本来就很难集中，“飞行？”

王灵均放开抵门的手，弯腰直接把小孩抱起来，转身踏进了一个水泡里。

水泡直飞到半空中，两人站在透明水泡里，就像凭空站在上面。

“你是神灵姐姐吗？”在小豆丁幼小认知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神灵。

王灵均忙着关注底下的情况，话不过大脑，“不是，我是来杀神灵的。”

小豆丁咋呼：“什么？你要杀神灵？！”

王灵均余光扫过身旁孩子稚嫩的脸，“是啊，神灵不是好东西，他是大坏蛋。”

小豆丁气得脸颊鼓鼓，“不可能，神灵是最好的！祂会给我们吃的喝的，会保佑全村人，神灵是全世界最好的，我们要尊敬爱护祂，不能杀祂。”

王灵均看着底下从院门进来的两人，普通相貌，穿着普通，区别于常人的估计是两人手中的屠刀。

她听到两人对话，对话中心正是那个伤痕累累躺在暗巷里的少年。

大爷拿着屠刀逼近猫笼，“晚上仪式有特殊的猫货，到底是什么猫？”

大娘收拾着门附近的猫食，院子里是待宰的猫，剩下的猫食能用来饲养下一批猫。

“不清楚嘞，村长会让人送过来，我们只管杀。”

“磨磨唧唧的，村长那老登还不快点把东西送来，到时候耽误仪式怎么办？脑子都被精虫糊了，天天躺人寡妇床上，正事不干。”

大爷边吐槽边打开猫笼，里面三只猫没有一点反抗，连看都不看，全都眯着眼睛假寐。

他抓住猫笼两角，把笼子倾斜，里面三只猫骨碌碌掉到地上。

“把机器搬出来，我先把这些畜生倒出来。”

大娘走进里屋，没多久便拉着一个四方牢笼出来。

而大爷一直重复着把猫从猫笼里倒出来的动作，直到大娘出来，院子中心的猫已经堆成了小山堆。

奇怪的是，这些猫没有一只反抗，全都挺着大肚瘫在原地，只会在上面砸下猫的时候挪挪位置。

王灵均没理会身旁小屁孩的喧闹，水泡往下降，观察着大娘摆弄机器。

四方的机器长宽相同，五米长宽的机器表面呈银白色，四面有三面遮挡，大娘正对着的那一面有一个长方形拖拉门。

只见大娘手摁在门上，感应拖拉门自动开启，露出里面的银白冷然的空间。

大爷倒完最后一笼猫，拍拍手上的灰，示意大娘，“开始。”

大娘摁在机器门上的手收回了三根手指，只留下大拇指和食指在机器门上。

三秒后，机器悬浮三米，飘到了猫山堆上，亮光一闪，院子中心的猫便消失不见了。

然后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机器不停旋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大爷大娘分工合作，在机器底下忙碌起来。

大爷坐在一个小板凳前，面前是一个浅灰泥似的磨刀石，他正咔嚓咔嚓磨着刀，干活不耽误他侃大山。

“小豆丁人呢？”

大娘拿出一个比她还大的圆盆，抽出水管开始清洗，“出去玩噻，说看见啥子美女，拦都拦不住。”

大爷嘿嘿一笑：“好小子，懂得追姑娘了，像我。”

大娘啐他，“像你我孙子可就毁了，神灵保佑，小豆丁肯定聪聪明明的。”

大爷磨好刀，把刀尖扎进脚边的木墩子上，噼里啪啦站起身，走到机器前。

“都是什么话，像我怎么就毁了，我可是锅碗村的神使，谁见了不得尊称我一声‘大爷’，哼，你们婆娘就是眼皮子浅。”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抬手一挥，正在旋转的机器逐渐停了下来，慢慢下降到他面前。

大爷把手放到机器门上，感应后机器自动开门，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猫尸。

“我先砍肉，你把机器清洗了。”

他坐在机器前，脚边是菜刀和砧板，以及几十个不锈钢盆。

他像流水线上的工人，熟练地拿出一具猫尸，一刀先把头砍下来，第二刀就是把身体对半砍开，然后开始开始切块。

在“咚咚咚”的砍肉声中，大娘也开始了行动。

她拖着水盆来到机器侧面，把水盆放置在机器旁，然后按压面前的机器板。

“嘀嗒。”一条水管从机器板中伸出，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将水盆放好，大娘去到了机器另一面，她伸出手指在机器板上比划，比划了三、四下后，机器板消失，露出里面的残渣。

各种毛发的猫毛、指甲、眼睛和尾巴等掺杂在一起，一个透明袋子包裹住这些垃圾。

大娘抓住袋子口，用力拉扯却怎么都扯不下来，“嘞个头啰，这机器又坏了，你快叫那娃子来修啊。”

大爷挥刀，汗如雨下，“修啥修，直接让智慧树给咱们换台新的。”

大娘不舍得，“这机器新的嘞，都没用过几次，咋就要换新的啰，修修还能用。”

大爷用猫肉铺满几个不锈钢盆，还用力往下压了压肉块，“反正不要钱，都是定制的，我说换就换。”

大娘拗不过他，“你说啥子就是啥子嘛，烦死了，我乖孙呢。”

她扯开了厨余垃圾袋，拎着走出了院门，探头去找小豆丁。

“奶，我在这——”浮在半空中的小豆丁扯着嗓子大喊。

因为无论他说什么，王灵均都是嗯嗯哈嘿敷衍他，然后成功让他觉得委屈，眼泪止都止不住。

王灵均没捂他嘴，默默堵住了自己耳朵，反正水泡隔音，这小不点喊破喉咙都下面人都不可能听见。

大娘奇怪抬头，“老头子，你听没听见乖孙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他叫我。”

大爷忙着砍肉，没功夫搭理她，“你闲的，乖孙在把妹，没空叫你，快来帮忙。”

大娘站在原地等了几十秒，没有听到任何孩子的声音，最后还是回到机器前收拾垃圾。

王灵均死死捂住小孩的嘴，眼看大娘放下疑心才松下提起来的一口气。

“不应该啊，她怎么可能听到呢，我这水泡漏音了？”

王灵均环顾着圆形的水泡，越看越满意，她就没发现有什么缺点。

反思完自己，王灵均果断将异常怪罪在大爷大娘身上，这两人肯定不简单。

她看着被自己胁迫的小孩，眼泪第三次浸湿她手掌，“你这泪腺是真发达啊。”

王灵均拿开自己的手，“我放开你，你可别再喊了。”

小豆丁惶恐不安，小声无力控诉：“你是坏人。”

王灵均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是猫鬼代言人，奉命来击杀你们神灵的，第一个就冲你下手。”

她收起脸上众多表情，面无表情的她有种冷漠残忍的可怕，气势漏一点就能把小孩吓哭。

小豆丁不出意料嚎啕大哭，边哭还边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杀我。”

王灵均：“行啊，你帮我杀神灵，我就不杀你。”

小豆丁的哭声一顿，眼泪不停从眼眶涌出，但却没有一点哭声，“我、做不到。”

王灵均皱眉，“那你下地狱去陪你的神灵吧。”

小豆丁不哭了，据理力争：“神灵在天堂，我不会下地狱。”

王灵均突然出手，一柄蓝色短刀离他幼小的心脏只有几毫米，攻击带出的破空声宛如神灵的召唤。

小豆丁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短刀，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于是新一轮的哭声出现。

他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王灵均无视他的眼泪，直接逼问：“你真不怕死？”

说着，刀尖碰触到了他衣服，布料立刻被穿破。

小豆丁忍着恐惧大喊：“怕——别杀我。”

王灵均笑着逼近短刀，血开始冒出来，“会帮我杀神灵吗？”

小豆丁不敢动，她说什么他都应，“会！”

王灵均满意收刀，武力压迫一个孩子很丢脸，好在面前这个不是真正的孩子。

她看着披着孩子皮的狼头奇异种，刚才那一番恐吓下，狼尾巴从它脚下冒出。

“咚咚，您有客人造访。”屋子里突然传出机械音。

王灵均伸头看下去，看到了大娘将门打开，从一只手中接过大笼子。

大爷也抬起头，“到了？”

大娘关上门回答他，“特殊猫货，神灵仪式专用，只有一只，我们不能出差错。”

大爷不爽被使唤，接过笼子往地上一扔，找到开关打开了笼子。

“什么鬼东西，还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