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也不过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亲吻也不过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亲吻也不过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艾文西在心中默念三遍以平复心情。
身体有这么多地方,退一万步说脸上有这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是嘴呢?
而且看他上头的样子也不像是表示礼貌打招呼吧……
艾文西也承认是他是有想要套话的私心在先……但这样的发展是不是过于突兀了,这才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啊……
而且让艾文西更不解的还有明明是自己被莫名其妙亲了,这时候反而是渚抱膝坐在沙发上,不知情的还以为刚才被蒙上眼强吻的是他。
一大串话来到嘴边,艾文西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主要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显得自己像个青涩少年似的揪着一个亲吻不放。
算了,不就是接吻吗,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喝醉了做出这种事很正常的。
才怪!
艾文西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疏导后,整理好思绪的他继续收拾他的行李去了。不管怎么样明天就要搬离这里,越快越好。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他急需一个安静的场所让他独自一人待着。
想到这里,艾文西来了干劲,很快他就专注于收拾中暂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快。
虽说他租的房子面积比较大,但因为没有住几天,艾文西又属于那种行李比较少的类型,凌晨两点钟,艾文西就收拾好了一切。
渚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看起来睡得很沉,艾文西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艾文西也很疲惫了,身体也累,可他却不情愿闭上眼睛,他怕自己在无知无觉间再一次与杀人案件挂钩。他独自走到屋内,坐在窗前看着沉沉的夜色。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梦游的经历。那年他十岁,这次梦游的全过程他本人当然是不知道的,他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整件事的全貌,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
那时家里在办一场比较盛大的宴会,她的母亲喜欢热闹,邀请别人到家里做客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不过那天邀请的客人更多,以至于家里投入了大量精力招待客人,就连艾文西出去了也没人发觉。
家里人找到找到艾文西时,他的衣服都被火烧得不成样子,手臂和腰上也被烧伤了一大片。
有人看见他走进了着火的阁楼,那里火势窜天,烧断的梁木不断砸下,他小小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围观的人群,没入火海。
等到艾文西恢复意识时,伤口灼热的痛感让他嚎啕大哭起来。
当他看到眼前围了很多陌生人,甚至还有医生正在为自己包扎便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扑簌落下,他脏兮兮的手抹着脸声泪俱下地告诉人家他家的地址,抽噎着说要找妈妈。
那次的梦游他也跟失忆了一样,就像某段记忆被完全抹去,清醒过来的时候又总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暗暗跟自己较劲,此前他针对这一问题想过很多办法,比如用绳子把自己绑在床前,或者是找人在他睡着时盯着自己,但做了措施的那些天自己的睡眠又格外正常。到后来艾文西只能被迫放弃。
实际治好自己的人,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一周就可以见到他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想了许多,艾文西的眼皮逐渐变沉,终于赶在天色微明之前勉强睡过去。
与此同时,醒了一会的渚躺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知后觉两人昨晚接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他主动强吻的。
渚想立刻拍死昨晚醉酒的自己,克制了这么久的情感就这么**裸地展现在对方面前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一边觉得给艾文西造成困扰,一边却抑制不住的心跳不止。
只要靠近他,自己就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再近些,理智会在一瞬间坍塌,他的心像被某只手狠狠攥紧,直到捏得他喘不过气。
“我一定是疯了。”渚捂着心口,失神道。
————
艾文西醒来时,渚已经离开了。他留了张字条说家里有些事要处理,艾文西觉得八成是为避免醒酒后两人的尴尬场面找的借口。
艾文西放下字条,揉揉有些乱的头发。
庆幸没有在奇怪的地方醒来。
简单洗漱后,艾文西开始联系中介公司替自己找新的房子。要求很简单:商业街附近。至于为什么选择商业街,最重要的一点是遇事就能跑。
在问清租金不是问题时中介爽快答应,他表示很快就会为艾文西找到适合的搬家地点。
不一会艾文西就收到他的电话,附带收到几张房子的照片,干净整洁,中介说唯一的缺点就是背阴,采光不太好。
这点在艾文西这里并不算什么缺点,他本来也不大喜欢晒太阳。
两个小时后,搬家公司的车停在艾文西家楼下,中介穿着非常不合身的制服,眉飞色舞地介绍自己如何在房东面前据理力争,终于拿下这套正挂上出租没多久的房子。
艾文西也很满意,至少他能缓口气了,出于感谢,在下车前他多付了中介两倍的小费。
接下来的一周里,艾文西渐渐恢复了他的日常生活,因为住的离商业街近,他经常在黄昏时到门口摆了鲜花的咖啡店门外坐着。
报童慵懒地靠在红色砖瓦前慵懒地打着哈欠。偶尔会经过白胡子的老人,搀着一只同样年老的狗慢悠悠走过去。
渚的电话响起时晚霞正好,好像整座城都镀了层玫瑰金。
“是我,渚,”他那边很吵,“能听到我说话吗?”
“哦,可以。”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行……找我什么事?”艾文西干脆直截了当进入正题。
“明天就是葬礼了,你还是决定要来吗?”手机里的吵闹声和交谈声都在逐渐变远,渚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
“当然,我必须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好,那就明天见。”
“嗯。”
“那天……我醉了,对不起。”渚把话题转到那晚,要不是他又提起,艾文西几乎要忘记这件事了。
“哦,那个啊,”艾文西用手卷着桌布的流苏边缘,“你别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我是说我们都喝了点酒……”
艾文西内心:我在说什么?
可他的嘴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
“偶尔有想要跟人谈恋爱的想法也很正常,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
内心:我在说什么?有必要解释这么多吗?!
嘴:“难道你没跟人亲过吗?“
内心:我到底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渚在电话另一头,想了想,认真答道:“只和你……”
艾文西忙喊停。
“怎么了?”
“把地址发给我,我这里还有点事,先不说了。”艾文西主动且仓促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挂了电话后,他按了按太阳穴,长舒一口气。感情上的事他实在懂的太少,何况渚还是个男人。
想到这,艾文西干脆把凌乱的思绪撇在一边,专心吃桌上的小点心。
报童休息好了,在街边卖今日的晚报,如黄莺般清脆的嗓音在飘满咖啡香味的街道舒展开,一直蔓延到屋顶上。
“先生,来份报吗?”报童从腰间的布包里取出一份卷好的报纸出来,有雀斑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狡黠,“今天的独家新闻包您满意哦。”
艾文西没有看报的习惯,对他口中的新闻也不感兴趣。但他喜欢这个小孩懒洋洋的性格,于是他接下来小孩递给他的报纸,也算是消磨剩下不多的时间。
打开报纸的第一眼,艾文西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倒不是在头条上,而是在一处不引人瞩目的报纸左下角。
《知名企业家与侦探幽会牵扯陈年旧案》
照片上的两人正是报案的那对情侣。
至于什么陈年旧案报纸上没有展开,只说了青年曾暴力导致两位老人死亡,而具体的细节就是警方的事了。
艾文西没想到女方竟然是私家侦探,这也难怪在警局那时男人会叫错她的名字,想必不仅是名字,男人所知的关于她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假的。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把控了她,其实男人自己才是猎人眼中肥美的羔羊。
阴差阳错的,女人的计划因为艾文西的这件事阴差阳错的进行下去了;同样非常巧合的,艾文西在事情发生后几天的一个下午,阴差阳错地买了一份平时不会看的报纸,看到了事情的后续。
街灯亮起时,原先艾文西坐着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打扮漂亮的女生,小报童同样热情地跟这位美丽的小姐打招呼,以期对方能买下一份晚报。
而艾文西已经不知何时离开那条街道,他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认真地看着自己。
湿透的浅金色头发湿漉漉地贴合皮肤,水顺着锁骨滑进白衬衫内。艾文西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睫毛,眼睛,鼻子,嘴巴,艾文西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忍不住联想起渚生涩的吻,想起他有些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