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在龙族 第5章 【凯撒】视角

老实说，初次见面时，未婚妻只给他留下了浅淡的印象。她的美那时还在常人范围，孤言寡语在混血种中也很常见。不过之后的日子里，有一种魔力叫他无法忘却。

父亲通知他这个消息，订婚的当事人，反而是最晚知道。他既不满自己的弱小，对自己的未来毫无决策权，也不满父亲的独断专权，以家族利益为最高。

他不想打扰病入膏肓的母亲，去找庞贝，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订婚。”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凯撒。”

故此，虽然他并没有了解对方的身份信息，但也止不住的产生了浓浓的恶意。那时他十分弱小，只以为永远无法摆脱这门婚事。

他还是找到了母亲，他埋在母亲的手心，与她谈心。

母亲摸摸他的头，比划道：我不能阻止你的父亲。不过，这件事是有转机的。

有一天放学回家，一进门，他就看见沙发上坐着母亲和另一个女人，母亲的膝上坐着一个蓝眼睛的女孩，陌生女人抱着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她们不知说着什么话，相谈甚欢，当她的视线转移过来时，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压抑内心的慌乱，冷静地走上前去。

母亲介绍，路麟城和乔薇妮是他们的大学同学，那个男孩是路明非，女孩是他们的女儿路明理。

凯撒知道路家。双S级，生下两个血统稳定的S级。

奇迹是唯一的描述。那个女孩很符合自己的未婚妻人选。

母亲和乔薇妮相比过于衰老，她们最多相差不过四岁。凯撒没有率先注意可能的未婚妻，他带着一丝哀伤看着乔薇妮青春靓丽的面庞，无法停滞想象，将母亲的脸对照在她的脸上。凯撒对母亲的怜悯、爱戴，对加图索的怨恨又一次涨潮。

母亲见到同龄人的样子，心理是什么感受呢？

“路夫人。”凯撒执吻手礼，嘴角都弧度都十分可爱。

他又拉过路明理的手，这时才开始打量她，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表情都没变过一次。他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一旁的路明非也是没有表情，少言寡语。

他们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母亲叫他和两个孩子去外面玩。

足球，狗狗飞碟，骑马，大汗淋淋的回来，凯撒知道了血统的优势，他们和他这个A级玩的有输有赢，原本应该为有对手而尽兴，但还是担忧母亲的身体，心下惶惶，往常这时候她都呆在卧室。大人赶他们去洗澡，凯撒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庞贝·加图索和一个男人从二楼书房走出，应该是谈好事情，也许已经交换了订婚的信物。他往楼下望去，母亲正在和乔薇妮比划，心有灵犀的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他当即明白，这是无可抵挡的事情。

餐桌上，庞贝和路麟城自顾自的说话，古尔薇格和乔薇妮偶尔插一两句，更多的关注自己的孩子。凯撒边吃边观察，至少现在他不会做出幼稚且无用的反抗行为，只是在想未婚妻是什么人，可否做表面夫妻，这样就不会像母亲那样早早看见悲剧。而他，如果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在他国登记结婚吗？

路明理不喜欢说话，她的眼神是无机质的，瞳孔印着他的身影，好像在看你，又好像不是。路明非也是淡淡的表情，但路明理看着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即使笑着闹着，你也能感受到她心底明确的不在乎，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她的心灵朴实无华，还保持着最自然的美。

凯撒想，这就是我被吸引的原因，她既不把加图索放在眼里，也不把婚约放在眼里。

他把望远镜放下来，心灵还沉浸在一种被震撼的美当中。

之后的日子里，他的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路明理就好比《福音》中所讲的那颗无价之宝珍珠，而他则是变卖全部家产、志在必得的人。不错，他还是个孩子，这样谈论爱情，把他对路明理的感情称作/爱情，难道就错了吗？他后来所经历的一切，在他看来没有一样更配得上这种称呼——而且，他长到一定年龄，肉/体上感受到十分具体的欲念之后，这种感情也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

母亲不免担心，她还测量不了他们的感情和未来，现在她感到体力渐衰，就喜欢用同样的母爱将他们俩搂抱在一起。她生下凯撒后慢慢丧失五感，谁也没想到她还能活到路明理寄住到加图索。

凯撒为她专门学了手语，有一次回光返照，她就将儿子叫到面前，比划道：我可怜的孩子，你看见了，我老多了，总有一天会突然抛下你。

她喘息非常艰难，凯撒再也忍不住了，比划着：妈妈，你也知道，我要娶她。

她笑了一下，明白凯撒喜欢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保护她？生下孩子后的悲剧，庞贝无法做到的，他也无法做到。

解除婚约？他不是在加图索的算计下，已经爱上路明理了吗。即使那个孩子并不爱他。

反抗家族？

不，没什么可说的，势力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制造意外，制造爱情，一切都是人为。她的孩子怎么反抗得过呢。

凯撒的话触动了她最隐秘的心事，她比划道：是啊，我的凯撒，我正想和你谈这件事呢。

妈妈，凯撒作手势，我爱她，她也爱我。

对，我的孩子。古尔薇格温柔的重复，是的，我的孩子。

她又吃力的补充，还是由主来安排吧。

这时，凯撒凑的更近了，她便把手放在凯撒头上：愿上帝保佑你们。

她又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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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终于死了，家族的老人们都觉得松了口气。

“你会难过么？”

“自己的女人，总会有点难过吧？但是她还不死，凯撒就会落尽她的手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想想看古尔薇格已经死了，凯撒就是纯粹的加图索家的儿子了，古尔薇格这个姓氏对我们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凯撒对她感情很深，特意为她学了手语。”

“感情是个时间问题，慢慢地总会淡的，而且我们选中的孩子，是要成为领袖的，感情对于领袖而言，永远只是配菜。就像那女人对于你们的这场生育而言，永远只是无关紧要的配菜而已！”

—《龙族2》

凯撒记忆里的葬礼没有路家的痕迹，就设置路麟城失踪才死。

还看到了一种猜测，庞贝亦或其他加图索杀了古尔薇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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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凯撒】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