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重人格魅力 第7章 【罗火沟案】遇害者身份筛查

上午10时刑侦大队会议室，C市公安局局长海瑞主持召开关于罗火沟重大刑事案件会议，相关科室的重要成员都参与其中。

刑侦大队（一队/二队）：一队队长曹一田、二队队长李晓龙、犯罪心理学专家范斯、队员周建强。

法医科：主任宋晓燕、科员李洁。

信息科：主任白小平、科员马芬兰。

物证科：主任廖明磊、科员丁惠蓝。

会议记录：办公室张澜。

经过了三小时的封闭案情讨论会议，下午一点多，众人才从会议室走出。

正如局长海瑞所说：该案件已经惊动全国，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网民讨论话题居高不下。C市公安系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务必要尽快破案，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权益。

从现有的技术来看：尸块上的提取DNA，最快尚需10天时间，才能从全国DNA库中完成筛查工作。但另一方面，不在DNA库中的留存的人口还有很多。人海茫茫，该案还需要多渠道来确定尸体身源。

午饭后，已是下午三时。

曹一田走向审讯室，经过审讯室队员的多轮记录和问话，流浪汉尹龙说辞前后一致。其次，经过废品回收站老板陈旭东的确认：尹龙最近一周的活动轨迹就是在废品站附近，在他返回住水泥筒子的那晚前，尹龙曾连续六晚住在他的院子里帮忙抬废品。

这就基本排除了流浪汉尹龙的作案嫌疑，队里准备放人。

下午三时二十分，天色灰暗，乌云密布，看上去快要下雨了。曹一田送尹龙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时，从钱包中取出500元，递给尹龙道：“拿着吧。”

尹龙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500元钱，他从晚夜到今天，在公安局审讯室呆了差不多12个小时。虽说期间备受煎熬，但早上和中午，都有马红丽送来盒饭给他吃，这是曹一田提前安排好的。

尹龙浑浊的双眼，深深的看向曹一田，他那如同树皮的面颊上带着惨淡的笑容，轻声道：“谢谢警官。”

曹一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正要告诉你两个消息，你老家D市的债主已经去世了，你母亲也在精神病院里去世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尹龙闻言，不由泪眼婆娑，他声音沙哑道：“什么时候去世的？”

曹一田不明白他问的到底是谁，随即回道：“债主是你离开D市的第二个月，她选择了自杀。你母亲则是今年三月上旬，因为肝硬化转为肝癌后，去世的。”

闻言，尹龙的脸上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呼了口气道：“我妈在世间遭那么多罪，早点走是好的，她再也不会痛苦了。”

曹一田虽不太明白这种情感，但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未经他人苦又怎知他人难。随即，他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带有他名字和电话的纸条，递给尹龙道：“你回到D市后，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打电话给我，D市有一个小型物流仓储公司是我朋友开的，你到时候可以过去看大门，包食宿，每个月工资5000元。”

尹龙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随即放入口袋中。他千恩万谢道：“曹警官，谢谢你，要不是来这里一趟，我都不知道我妈已经去世了，我打算过几天回去给她上个坟。不过，日后我还会回到C市的，D市已经没有值得我待下去的意义了。”

曹一田随即道：“你回来后，如果找不到工作，也可以电话联系我，我这几天帮你问问。”

尹龙苦涩的点了点头。

望向尹龙步履蹒跚的背影，曹一田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涩。流浪汉的他半生已过，踽踽独行于天地之中，四海为家，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人间的苦难不过如此罢。

可曹一田却没看见，刑侦科窗前，正有一双目光注视着他，深邃而炙热……

下午的局里又来了洋洋洒洒一拨人，很是热闹。他们都来自于罗火沟拆迁队的。而拆迁队集体都住在罗美娟老人所在老破小附近的彩钢房里面。

根据包工头徐钱带来的用工合同可以得知：此次外包的拆迁队有100人，其中80人来自于D市附近的几个小县城，另外20人则是C市本地人。

审讯工作以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开始，既然是集体居住，那么审讯过程中也方便了解人员结构及一些相关细节。除此，也是为了寻找看没有没目击证人。

关于拆迁队一众人员的问询，就由李晓龙所在的二队负责。

曹一田则将重点还是放在尸体身源方面，以及箱体来源方面。既然是连环案，有可能会出现模仿犯罪，或者说以前就有相似案源。他嘱咐马红丽看看这几年国内发生的案件中，是否有类似案卷。

安排完这一切，已经是接近晚上5点。到了下班时间，队里依旧忙碌不已。曹一田例行让有家室的队员早些回去，该接孩子接孩子，该回家做饭的做饭……

范斯留了下来，周建强留了下来，其余队员都走了。

曹一田看了她一眼，察觉到曹一田的目光，范斯笑道：“回去就我一个，挺无聊的，不如加会儿班。”

李晓龙刚好进来，便插嘴道：“范斯小姐姐，不应该啊，大好大年华应该投入到**滚烫的恋爱过程中去，除非……除非你……”

李晓龙话不说全，意有所指的看向范斯，此刻的范斯像是被窥到内心某个东西，竟然一时尴尬，小声道：“除非怎么了！”

“除非你想蹭队里的水电，哈哈哈哈……”

范斯一脸无语，果然如省里传言那样：李晓龙能进刑侦科，破获一些重大案件，并且能当队长是有些玄学方面的运气。

李晓龙自顾自的说着些什么，范斯撇过头，看着埋头工作的曹一田，挥了挥手机道：“曹队，我在点外卖，你需要吃点什么，我一并点了。”

“随便，都可以。”曹一田并没有抬起头。

闻言，范斯搜索到昨日吃过的杨家私房菜，点了几个曹一田昨日点过的菜品，又点了些评价不错的菜肴，果断下单了。并转身对留守的周建强道：“周哥，我给你也点上了啊，等会儿一起吃啊。”

听到这里，李晓龙连忙道：“范斯小姐姐，我的呢？

“也点了，一起吃。”

“够吃吗？”

“李队，8菜一汤，够吗？”

“够！绝对够！”李晓龙一脸憨笑，随即道：“哪一家的？也不知道好吃不？”

“杨记私房菜。”

李晓龙搓了搓手，笑意满满道：“这家，我爱吃！一会儿AA的时候，我的那份是曹队付钱啊，他昨天答应过要包我今天三餐的伙食哈。”

似乎想到什么，曹一田手里的笔停顿片刻，他转过身，对着余下的三人道：“晚上，大家跟我去罗火沟走一趟。”

“好！”范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与此同时，李晓龙哀嚎道：“不好！我不去！”

见曹一议案毫无反应，李晓龙继续哀嚎道：“曹队，羊你不要总逮着一只就薅，我今天都快累死了。你找范斯和小周陪你就行啊，我今晚要睡觉！”

“随你。”

可一旁的周建强也跟着开口道：“曹队，今晚不行。我晚上约了女朋友8点30的电影，刚好她加班到8点，我留在队里也是在等8点要走。”

“好吧。”

转眼，队里义务加班的4人小分队，转眼就成了2人。曹一田想到范斯毕竟是个女孩子，而罗火沟抛尸现场毕竟在一条臭水沟中，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范斯。

“曹队，我没问题。”范斯连忙道。

“嗯。”曹一田点了点头，既有如此肯定答复，也不作他想了。

40分钟后，外卖送到了传达室。借着吸烟的空档，曹一田和李晓龙一块去传达室取外卖。路上，曹一田问起李晓龙下午二队关于拆迁队的审问情况。

曹一田：“拆迁队那边怎么样？”

李晓龙：“百十号人，乌泱泱的，一下午吵吵闹闹，挺烦的。”

曹一田：“有线索吗？”

李晓龙：“暂时没有，不过根据最新发现的抛尸时间来算，有8个人无法出具不在场证明。其余人因为都是同一个拆迁队，几乎都在一起活动，包括他们去的一些娱乐场所、网吧都有的监控画面，这些人有在场证明，所以让先回去了。”

曹一田：“那另外8个人呢？”

李晓龙：“那8个人先留下了，不过36小时内，要是没有直接证据，我们还得放人。”

曹一田：“你怎么看留下的8人？”

李晓龙：“感觉不像，没有一个像杀了5个人的杀人犯，他们的心理素质都很差。”

曹一田：“先别说那么早，判死刑的犯罪分子，你看刚开始被抓，哪一个脸上不是人畜无害的。”

李晓龙：“老曹，说真的，那8个人，就单纯凭感觉来说哈，真的不像。他们都是来C市混口饭吃的底层人，都有家庭都有孩子，一天为了生计忙碌奔波，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

曹一田：“你查了这8个人几个月前的行踪记录吗？”

李晓龙：“查了，其中有6个人3个月前不在C市，这意味着这6个人可以去除嫌疑。余下的2个人半年前就在C市活动，不过感觉也不像是能杀人的主儿。之所以将8个人都留下来继续审问，也是考虑到不漏掉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