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神国 第27章 心愿

“当真如此？”

结婚多年，产屋敷天音不仅是产屋敷耀哉的妻子，更是他全心全意信任的搭档，对于她嘴中说出的话语，产屋敷耀哉没有怀疑，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原本十分困难的事情解决得却如此轻易。

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鳞泷先生的信上怎么说？”产屋敷耀哉按下重新变得激动起来的心情对妻子问道，顺便邀请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神官家主留下旁听，“岳父也留下听听吧。”

神官家主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沉稳，但他的内心其实也不比产屋敷耀哉好多少，重新摆正姿势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女儿。

父亲和丈夫一起安静地等待着产屋敷天音读取信件，这位如同白桦般的女子没有迟疑，信件的内容就这样随着她诵读的声音传递到另外两人耳中。

“主公大人，展信佳：

今日狭雾山中遇一奇事……”

鳞泷在信中详细描述了这一天里发生在狭雾山上的奇特经历。

无论是锖兔和真菰这两个曾经的死者重现，还是名为继国缘一的鬼杀队前辈再临人间，都没有明显是化名的小天小姐的存在让人在意，更何况只是龟缩在藤袭山上的手鬼了，被鬼杀队主公注意到的当下，他的死亡已是板上钉钉。

“……以上，凡此种种，无法妄断，望主公闻听此事，予以指示。

培育师鳞泷左近次，敬启。”

读完了鳞泷的信，不论是产屋敷耀哉和神官家主两个听信的人，还是产屋敷天音这个读信的人，他们全都陷入了无言的震撼之中。

无他，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要好。

最后还是产屋敷耀哉最先打破僵局。

因为身体的原因，每一任的鬼杀队主公都会有意识地锻炼自身的情绪，这使得他们能够很快地从大事中恢复镇定。

于是率先平静下来的产屋敷耀哉用感叹的语气说道：“能与逝去之人再次相见，鳞泷先生真是一位幸运之人啊。”

产屋敷天音和神官家主赞同地点点头。

感叹完鳞泷的奇遇，接下来就该是做正事的时候了，产屋敷耀哉的神情一肃，对妻子说道：“藤袭山上的食人鬼多年来藏匿其中，戕害前来考核的弟子，然而我鬼杀队却一无所觉，实在是我等的失职。”

“天音可以去问问哪位柱级人员有空闲，拜托其尽快将食人鬼除掉才好。”

白发女子应道：“我知道了。”

手鬼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后便是信中所提到的继国缘一之名。

“这位前辈的名字我不曾听闻。”

产屋敷耀哉回忆起幼时通读的鬼杀队典籍，产屋敷家代代都有铭记历代鬼杀队成员的习惯，然而上千年的历史中，鬼杀队不乏有危机时刻，以前的资料有许多都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或许前辈的名字便在那些失传的名册中。”尽管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继国缘一鬼杀队成员的身份，但产屋敷耀哉也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他。

事实上也是如此，缘一还在世的时候，鬼舞辻无惨一直不敢冒头，等到缘一去世后，这只苟王才出来疯狂损毁一切关于克星的信息。

也是在此期间，鬼杀队遭到了食人鬼的全方位打击，知道日之呼吸法的人被杀死，有关缘一的存在被抹去，等到死里逃生的产屋敷家族人员重组鬼杀队时，相当多的资料都遗失了。

所以产屋敷耀哉在听到继国缘一的名字时，他并不知道这位就是所有呼吸法的源头。

说完了这些，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事务摆在在场人员眼前。

“那位……小天小姐。”神官家主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用天照酱说出的化名称呼了她，“如今她显现人间，你又有何打算呢，耀哉。”

“自然是同岳父一样。”产屋敷耀哉“看”向神官家主，“我想岳父在听闻狭雾山发生的事情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前去拜访了吧。”

神官家主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你的身体……”

“岳父不必挂怀。”产屋敷耀哉神情坚定，“鬼杀队的成员们冒着生死危机斩杀恶鬼，而需要我做的，也只不过是经过一段从蝶屋到狭雾山的路程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产屋敷耀哉没有提到达狭雾山后能否获得想要的结果，无论成与不成，总是要去做的。

他的儿子辉利哉已经有八岁的年龄，而产屋敷耀哉本人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就成为鬼杀队主公的，也就是说他已经留好了退路。

就这样，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鬼杀队的主公做下了他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

时间转到鳞泷师徒相见的第二天。

生死相隔数年后，好不容易再次相见的鳞泷师徒在晚上说了许久的话。

锖兔和真菰是不会觉得累的鬼魂，而鳞泷却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所以这一天他比起往常起晚了许多。

待他醒过来时，看着空荡荡的房屋，鳞泷怔愣了些许时间，直到屋外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才将老人从复杂的思绪中唤醒。

锖兔和真菰，他的这两个弟子是真的回来了。

从昨天的经历都是梦境的可怕猜想中醒过来，穿好外衣，被祢豆子踹倒的门板在睡前就修理好了，鳞泷打开门走出去，正好看到炭治郎和锖兔一人拿着一把刀在对练，两人之间区别就是炭治郎拿的是木刀而锖兔是真刀了。

“鳞泷师傅！”

在炭治郎和锖兔认真打斗的时候，站在旁边观看的真菰发现了鳞泷的到来，听到了黑发少女的招呼声，对打中的少年们同时收回武器，一起转过身来。

“早上好，鳞泷师傅。”锖兔笑着说道。

“鳞泷师傅，你醒了。”炭治郎也露出笑容，“早饭我和锖兔真菰他们一起做了，您的那份我们放在锅里温着呢，现在吃的话还是热的，要我给你拿出来吗？”

“早上好，锖兔、炭治郎，还有真菰。”

面对弟子们的关心，鳞泷内心涌过一阵暖流，他回应着炭治郎的话道：“不用了，你们继续练习吧，我自己去拿就是。”说完鳞泷转身就朝厨房的位置走去。

“我来帮你吧，鳞泷师傅。”真菰见了，小跑几步跟上老人的脚步。

鳞泷停下来稍微等待了一小会儿，师徒二人成功汇合，两人便一起往厨房的位置走去。

平静的早晨就这样在锖兔和炭治郎的锻炼中开始了。

太阳一点一点地爬上天空，炭治郎再一次成功地接下了锖兔的一次斩击，汗水从额头滑下，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的他也就没有看到再一次被打开的屋门。

“哥哥。”长久没有说过话的嗓音有些低哑，来自身后的呼唤就像是在炭治郎的耳边响起平地惊雷，红发少年的瞳孔骤缩，身体先于意识猛地转向后方。

在房屋的阴影下，披散着头发，身着粉色和服与黑色外套的少女扶着门框看过来，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炭治郎，朝着唯一剩下的亲人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曾经变成了鬼的少女沐浴在阳光下。

“祢豆子！”在妹妹即将走出阴影的时候，惊恐的炭治郎来不及放下刀便朝着祢豆子扑去，等少女确确实实地站在了太阳底下时，少年前进的脚步却定在了地上。

大脑宕机的炭治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冲上大脑，长久以来的心愿就这么实现了，曾经的卖炭少年喜极而泣，激动得眼睑绯红。

手上的刀掉在地上，炭治郎再次与走上前来的祢豆子拥抱，感受到来自妹妹鲜活的体温，泪水夺眶而出。

“太好了，祢豆子，你终于变回人了。”

听到动静走出来的鳞泷和真菰，还有比炭治郎更先发现祢豆子的锖兔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人们总是喜欢在生活中看到大团圆结局的。

‘真好啊。’依旧是鬼魂状态的其他鳞泷弟子同样在现场，对于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看在眼中。

“你也有其他想要达成的心愿吗？”旁边传来一句话。

离得最近的鳞泷弟子却摇摇头：‘锖兔和真菰替我们达成了和鳞泷师傅相见的愿望，这样已经很好了。’

说完话，这名弟子感觉不对，刚才的声音怎么这么陌生，成为鬼后能够和他们交流的也就只有另外十二个同门而已，这个陌生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他疑惑地向旁边看去。

“哈喽。”换了一套大正时代流行装扮的天照酱摇了摇手。

在她的身旁，依旧是两三岁模样的缘一也抬头看了过来，只是和昨天相比，小小的缘一腰上多了一把符合他现在体型的迷你武士刀，刀鞘上有着恶鬼灭杀四个大字，赫然是一把属于鬼杀队成员的日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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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