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
席乐就算是个穿来的也能明白“雄主”这个词语在虫族语境中,和“老公”两个字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芬礼尔熟练地揪住了雄子项圈上垂坠下来的锁链,“你不愿意?”
手里的游戏机掉落在底。
席乐被强迫着望向他,呼吸有些困难,“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担心别虫会说你闲话。”
雌虫重重的喘息声萦绕在耳边。
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芬礼尔放松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手指却缠绕着锁链不肯放手,“也许是最近我对你的宽容给了你错觉。”
“纳特·希勒,你没有反抗的资格。”
“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违背你。”
为了让自己感觉更舒服些,席乐不得不微微扭转身子跪坐在地上。
头高高地仰起,全靠那根又短又细长的玩意儿维持着力度。
芬礼尔神圣而不容侵犯的样子映入眼底。
也许是为了出门,他今日穿着了正装,带着白手套的纤长的手指描摹着雄子的脸蛋,“果然,还是这样比较舒心。”
席乐不知怎的就感觉身体有些热。
在宅邸里头芬礼尔通常都只着最里面的衬衣,虽然更能显现出他傲人的身材,可是西装质地的军服贴身,双肩突出的军衔……
就连皮质的,锃亮到能倒映出席乐样子的长靴。
大衣于双膝两侧略微垂下,无不为芬礼尔增加了禁欲的上位者的感觉。
空气中的信息素开始不同寻常。
那条从不听命于席乐的尾勾缠上了雌虫的鞋尖,他只能斜眼看着这失礼的东西像是只长条泰迪一样对着长靴又蹭又挠。
直到它钻进了缝隙之间。
头顶上的灯光穿不过芬礼尔头上军帽的帽檐,于是变成了一道阴影落在了鼻尖。
席乐发出闷哼的同时,芬礼尔已经把尾勾直接抓在了手上。
他似乎是并不理解,用力扯过了锁链,两只虫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一样的距离,“为什么这样你都可以发|情?”
可席乐只想逃走,他也觉得自己很是丢脸。
明明芬礼尔就是嘲讽的语气,可是下半身却越发兴奋,甚至……
雄子被雌虫一脚踹开。
那处还硬的发疼,可是芬礼尔这回一点怜惜的意思都没有,“去洗干净,我可不想等会被虫误会。”
被丢到一边的尾勾可怜兮兮地想要挽留。
但是这回雌虫直接被光脑引导进去了星船的房间,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躺在地上席乐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芬礼尔。
难道真的是自己最近太过放肆了吗?
可是……他明明在床上表现得很喜欢。
雌虫离开这个空间后,席乐发|情的迹象就好了许多。
还好小甲非常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套换洗的衣服,雄子得以换上一条全新的裤子。
星船外头的空间只剩下一个人时,就非常地空旷。
雄子大概是累了,于是就坐在芬礼尔的座位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头,雌虫听着光脑播放着雄子的状况。
同时跟安德鲁确认:“都准备好了吗?”
“是,一切都准备就绪。”
·
席乐跟在芬礼尔身后。
还没出去,就听见门外好大一声:“欢迎光临大虫商城!”
星船门口喷射着白烟缓缓打开,随着白色逐渐淡去,其后面五颜六色堪称光污染的明亮色彩撞入了席乐的眼睛里,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天哪,你们快看,那是斯莱特阁下吧?”
“是啊是啊,太好了看样子他身体恢复的不错。”
“不过他身后跟着的那个雌侍是谁啊,不是说上将从来不会拿‘牧羊圈’对待下属的吗?”
到处都是星船飞驰而过的轰鸣声,同时也有从商场里传出的不知道是什么旋律的歌声。
街上到处都是虫,也有许多的虫往他们的方向望过来。
接待的雌侍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并没有像路虫一样发出惊叫。
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上将身后的席乐一眼,“斯莱特阁下,请跟我来。”
席乐一路都被各种虫注视着,可是芬礼尔被那个雌侍领着往前。
他又不熟悉这种悬浮代步车应该如何使用,所以前进得很是磕磕绊绊。
在不知道席乐多少次从悬浮车上面摔下去之后。
芬礼尔似乎终于受不住了回头道:“你是笨蛋吗?”
“我真的不会。”
席乐不知道芬礼尔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相处得都非常地好,今天却像是故意在对他使用冷暴力。
“你站在我前面。”
雌虫像是在教小朋友一样,“保持平衡。”
“我真的不行。”
但可惜席乐身体好像真的不协调,最后只能通过靠着身后的芬礼尔来控制悬浮车前进。
只是这些动作落在路过的虫眼睛里,那就是一直清心寡欲的上将竟然拥有了一只戴着“牧羊圈”的雌虫!
这可是特大新闻!
这得让多少雌虫的少女梦碎啊!
和已经被惊呆了的路虫不同,席乐陷入了深深的内耗之中。
哪怕悬浮车这么狭隘的空间之内,雌虫依旧和他的身体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就和在星船里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席乐来到异世界后本来就视芬礼尔为唯一“亲近”和“认识”的“人”。
因此一直以来,才会对他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敏感,“上将阁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芬礼尔没有回答,席乐也不愿意再自讨没趣。
这个时候旁边的雌侍领着他们来到了传说中的光脑店,开始天花乱坠地一通介绍。
“有喜欢的吗?”芬礼尔问他。
“我喜欢哪一个,很重要吗?”
反正最后都是由雌虫决定的,他接受不接受,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早知道昨天就不把光脑的事情主动告诉他了……
思来想去,引起芬礼尔态度改变的就是这个事情。
果然主动提起之后,就会引起雌虫的怀疑。
面前尝试与他沟通设计光脑的雌虫喋喋不休,席乐却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上将,我有些不舒服。”
最开始接待他们的雌侍被芬礼尔使了个颜色,“阁下,休息室在这边,还请您跟我来。”
·
不仅仅是芬礼尔不对劲,席乐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不对劲。
心脏砰砰直跳,说不出的心慌。
休息室的位置很隐蔽,专门给他的房间里也空无一虫。
难不成是因为太久没出门,又或者是大街上那些奇形怪状的虫族形态吓到了自己?
“咚咚咚。”
外头有虫敲了几下之后直接推着餐车进来了,“阁下,请问您需要水吗?”
席乐的确有些口干舌燥,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谁知道接过被子的一瞬间,他发现下面垫着什么东西。
雄子瞪大眼睛,却只得到那只雌侍不变的微笑应对,“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按响餐铃即可,祝您用餐愉快。”
席乐不敢轻举妄动,这杯水更是不敢喝了。
等到那只虫退出去之后,纸条被打开,上面的内容是:
[我亲爱的儿子,你过的还好吗?——拉F。]
席乐很想看清楚上面写着的名字,却发现上面的字迹已经开始慢慢消退了。
从右至左,用某种特殊笔水写出来的。
翻过来看,上面还残存着一张潦草的图片,指向的位置似乎是刚才来休息室路过的一个通风管道。
这样的情形,让席乐不得不怀疑,可能是有虫想要就自己出去。
伊塔国的虫?
唯一能够与外界联系的餐铃看样子也被对方所控制了。
席乐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芬礼尔会知道这件事情吗?
如果自己能够逃走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再过着这么胆战心惊的生活了。
席乐承认,他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可是想起了芬礼尔和他肚子里面的虫蛋之后,雄子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单纯想想就可以的。
“轰隆——”
震天动地的声响,晃动的桌子让其上面放着的水杯摔得粉碎。
“天哪,爆炸了,快跑啊!”
在求生欲面前,席乐的第一反应也是要往外面逃跑。
只不过,有虫比他行动的更快。
刚才那一只来送水的雌侍打开了门,“三皇子阁下,您怎么还不离开?您难道是已经背叛了伊塔国吗?”
席乐瞳孔骤缩。
从对方手上拿着的枪械来看,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推翻之前的想法了,这只虫不像是来救自己的,倒像是来杀虫灭口的。
“什么三皇子,什么伊塔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雌虫给枪械上膛,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些惋惜,“看来真的失忆了啊。”
“你是谁,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席乐觉得今天可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了,但是在死之前他也是想做一个明白鬼的。
很可惜,这只雌虫已经不愿意再透露更多。
眼瞧着他已经慢慢地举起了枪,席乐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死之前想的竟然:
也是万一他死了的话芬礼尔肚子里的虫蛋该怎么办。
“永别了,阁下。”
“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