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亲密接触 第5章 漩涡暗涌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林柒猛地灌了一口酒，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当什么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姜妍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点头附和：“就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两人骂男人骂得正起劲，当林柒哭的梨花带泪之时，程远给林柒发来信息：「干嘛呢？」

姜妍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顿时火冒三丈，“这个王八蛋还敢发信息？他是不是觉得你特别好欺负？”

她直接拨通了程远的电话。

电话那头，程远刚接起来，姜妍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程远，你这个王八蛋！你知道林柒为你哭了多久吗？你知道她花了多长时间才走出来吗？你现在又来招惹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好欺负？”

程远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低沉：“姜妍，你听我说。我只是想关心一下柒柒现在过得怎么样……”

“关心？”姜妍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关心？你知道林柒那段时间有多痛苦吗？那时候怎么不知道关心。现在是怎样？空虚寂寞冷了吗？”

程远被顶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哽咽的说：“我……”

姜妍愣住了，看了看还在抽泣的林柒，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自己跟他说吧。”

她把手机递给林柒。

林柒接过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程远，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们联络的有些频繁了。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程远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无奈：“好吧！那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挂断电话后，林柒把手机放在桌上，眼泪又流了下来。姜妍抱住她，轻声安慰：“没事的，有我在。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林柒靠在姜妍的肩膀上，低声啜泣：“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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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柒回到家中，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脱下高跟鞋，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窗外的夜色静谧，她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朋友圈。

突然，一条动态映入眼帘——是程远发的。他分享了一首歌，□□的《安和桥》，配了一句歌词：「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请你再讲一遍，关于那天，抱着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林柒的手指顿了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首歌。

人家说，《安和桥》的前奏一响，连狗都有遗憾。林柒听着听着，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喷薄而出。

音乐在耳边流淌，死去的回忆却像潮水般涌来。林柒想起了大学时的程远。那时的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笑起来阳光灿烂。他们是在一次社团活动上认识的，两人因为一次合作活动而相识，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刚毕业那会儿，两个人穷得叮当响，挤在一间不到20平米的出租屋里。房间虽小，却装满了他们的笑声和梦想。

林柒记得，那时候程远每天早出晚归，为了创业四处奔波。而她则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实习生，工资微薄，却总是省下钱来给程远买他最爱吃的卤味。

那段日子虽然苦，但也很甜。

林柒记得，有一次程远加班到深夜，她煮了一碗面等他回家。程远进门时，脸上满是疲惫，但看到那碗热气腾腾的面，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抱着林柒，轻声说：「家里有个田螺姑娘真好！」

后来，程远的创业渐渐有了起色，他们的生活也慢慢变好了。他们搬出了那间小出租屋，租了一套更大的房子。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程远的工作越来越忙，常常半夜才回家，而林柒也开始忙于自己的事业。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甚至连一起吃顿饭都成了奢侈。

林柒记得，分手那天，两个人沉默相对，程远坐在沙发上。她当时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她也不问为什么，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随后的无数夜晚，林柒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哭得撕心裂肺。她不明白，为什么日子变好了，感情却走到了尽头。

音乐还在继续，林柒的眼泪一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任由回忆和情绪将自己淹没。她想起了程远曾经对她的好，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艰难却美好的日子，也想起了分手时的冷漠和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柒低声啜泣，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她拿起手机，看着程远的朋友圈，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程远发这首歌是什么意思，是在怀念过去，还是在向她暗示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程远的脚伤。昨晚他摔得不轻，脚踝肿得老高，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柒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

她起身走到储物柜前，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终于，在柜子的角落里，她找到了一瓶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跌打损伤药。这药效果很好，以前她扭伤脚时用过几次，恢复得很快。

林柒拿起手机，对着药瓶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程远：“你的脚怎么样了？如果还疼得厉害，可以试试这个药。你外卖搜搜看，应该能买到。”

发完消息，林柒把药瓶放在桌上，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和他纠缠不清了，可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没过多久，程远的回复就来了：“这种药外卖买不到啊，我搜了半天都没找到。”

林柒皱了皱眉，回复道：“怎么可能？你再仔细找找。”

程远很快又发来一条：“真的找不到。而且我现在不仅是外伤，还有内伤。”

林柒愣了一下，“什么内伤？”

程远发来一个可怜的表情：“一种思而不得的内伤，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林柒看着屏幕，忍不住骂了一句：“那死了算了！”

她放下手机，心里却有些动摇。程远的脚伤确实不轻，如果不用药，可能会拖得更久。她看了看桌上的药瓶，又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挣扎着。

最终，林柒还是决定把药送过去。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程远是因为在她家门口摔伤的。

她拿起药瓶，穿上外套，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送到门口就走，绝不进去，也绝不和他多说什么。

她拿起手机，给程远发了条消息：「我现在把药给你送过去，你到门口拿一下。」

程远很快回复：「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吧？要不我让司机去接你？」

林柒冷冷地回复：「不用，我自己打车。」

她走出家门，夜风有些凉，她裹紧了外套。路上，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和他纠缠，可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到了程远家楼下，林柒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程远很快开了门，脸上带着笑意：“这么快。”

林柒把药瓶递给他，“给你，记得按时擦。”

程远接过药瓶，却没有让开的意思，“进来喝杯水吧，外面冷。”

林柒摇摇头，“不用了，我走了！”

程远却突然皱了皱眉，扶着门框，“哎哟，我的脚好像又疼了。我现在腰梆硬，都弯不下腰擦药了。”

林柒看着他，心里有些无奈，“你别装了，擦不到打电话叫你助理来帮你擦！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程远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不合适！柒柒，你好人做到底嘛。”

林柒甩开他的手，“擦完我立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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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柒怀着一丝忐忑，脚步略显迟疑地跟着程远进了屋。

刚一踏入，她便微微抬眼，扫了一眼屋内的环境。房间布置得极为简洁，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是程远的独特风格。

占据主导的黑白灰三色，冷静又不失格调。几盆绿植错落有致地摆放其间，为这略显冷峻的色调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林柒抿了一下唇，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抬手，示意程远赶紧坐下，准备给他擦拭那受伤的脚踝。她想着尽早结束，尽早离开。

程远却一蹦一跳地就往厨房方向挪去，那模样看着有些滑稽，又带着几分倔强，“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林柒皱了皱眉，提高了音量回应道：“不用了，我不渴。”

程远听到她的回答，脚步顿了顿，随即回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那要不吃点宵夜吧？我这脚疼得厉害，刚才又被姜妍臭骂一顿，心情糟透了，压根没心思吃饭。可这会儿一看到你来了，不知怎么的，肚子突然就饿了。”

他边说着，边用那带着些期待的眼神望向林柒，像是在等待她的一个肯定答复。

林柒刚想开口拒绝，可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起刚才在酒吧，满心的委屈与愤懑，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宣泄着情绪，根本没怎么往肚子里填东西。

程远听到这声响，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你的肚子都同意了。”他调侃着，眼中满是笑意。

林柒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并没有！”

程远继续劝说道：“就吃一点，填饱肚子好上路。”

林柒佯装要揍程远：“你丫才上路呢！给你送药还咒我。”

可是自己肚子确实饿了，拗不过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程远见她答应，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得逞后的小得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迅速拿起手机，点了一份海鲜拼盘。随后，他又跳到到酒柜前，拿起一瓶红酒，利落地开了瓶塞。

林柒打趣：“我看你挺适应瘸腿的状态嘛。”

程远回复：“你是没看到我之前的狼狈样，上厕所都费劲。”

林柒看到酒瓶，瞬间摇头，“不喝了，刚才在酒吧已经喝了不少。”她深知酒精只会让自己愈发不清醒，在这暧昧又危险的氛围里，她必须保持理智。

程远装可怜状，“我一个人喝不下。而且听说红酒活血，我这脚伤要是好不了，可怎么办？”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林柒。

林柒撇了他一眼，轻声说了一句：“无赖！”

此时程远已经往酒杯里倒酒：“是是是，你就陪无赖喝一点吧！”

林柒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就喝一点。”

程远嘴角上扬，笑意更深，“放心，不会让你喝多的。我保证。”

没一会儿，门铃响起，外卖送达。海鲜拼盘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程远举起酒杯，目光直直地锁住林柒，说道：“来，为……为……为逝去的青春干杯。”

林柒吐槽一下：“青春都喂狗了，还青春。”

随着红酒滑过喉咙，那微微的辛辣和果香在舌尖散开，似是有一种奇妙的魔力，让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迷离，变得暧昧。

程远放下酒杯，目光却始终未曾从林柒身上移开，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柒柒，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林柒避开程远炽热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嘟囔道：“挺好的啊，生活也好！工作也好！”她试图用这句话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感情呢？”程远见缝插针。其实林柒的回答就是故意避开谈到这个话题。

林柒低着头，筷子玩弄着碗里的菜：“感情，也挺好的啊。”

程远继续追问：“挺好是怎么个好法？分享一下，我之后谈了几个？”程远之前已经试探过林柒好几回。

“关你屁事！”林柒神色略显紧张。其实她跟程远分手后，就没再谈过。虽然有同事追求，但林柒一直觉得差点感觉。

林柒反问“你呢？谈过几个？”

程远抿了一口红酒：“没再谈过！”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林柒打趣：“是哪方面坏了吗？也是，貌似几年前身体机能已经不太好了。”说完捂嘴一阵坏笑。

“放屁！”程远恨不得跳起来说：“我那会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了，累的！”

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被一种莫名的磁场拉近，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将她淹没。

“程远，”林柒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她试图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愈发浓烈的暧昧，找回自己那迷失的理智。

“我知道，”程远仿若洞悉她的心思，急切地打断她，“我们分手了。”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直到现在，我还总能想我们以前的日子。那时候挤在狭小出租屋里，没有暖气，冬天冻的不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林柒听着程远的话，只觉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像是要冲出胸膛。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阻止道：“程远，都过去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决绝，几分无奈，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告诫他。

“可是我过不去，”程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不甘，几分执着，“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

林柒望着他，眼神复杂至极，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她刚欲开口，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近乎窒息的氛围。

林柒慌乱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同事。接通电话，同事焦急的声音传来：“林柒，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公司领导紧急要一封邮件，方不方便现在发一下？”

林柒立刻站起身，像是找到了逃离这危险境地的救命稻草，连忙应道：“好的，我还在外面，一会回去马上处理。”

挂断电话，她不敢直视程远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得回去了，公司有急事。”

程远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他点了点头，“我送你。”他的声音里透着不舍。

“不用了，”林柒匆匆拿起包，脚步急切地往门口走去，“你脚还没好，早点休息吧。”

走到门口，她像是被什么拉扯住，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程远一眼，目光中透着丝丝复杂的情愫，“药记得按时擦。”

林柒离开了程远的家，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她才惊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心跳如鼓。她抬手抚上胸口，试图平复那紊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