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长生诀 第10章 第九章 最远最近是人心

“陛下赏给我的？”萧宁心念一动，抬头认真看着言许，黑润的眼眸倒映着言许飘逸的身姿，有些难过地紧紧抿住双唇。

言许看着萧宁，淡淡一笑：“我答应你娘的，无论何时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语气带着三分宠溺也带着七分承诺。

萧宁心中的大石落地，甜甜一笑，走了过来，伸手牵着言许的衣角，坚定地说道：“以后我心中就只有娘跟你最重要了，我可以为了你们两个付出一切。”

言许讶异地眨了眨眼，倒吸了一口气，未来君王许的承诺非比寻常，自己可要好好利用起来。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动的貔貅，笑眯眯地俯下身子，露出洁白晶莹的牙齿：“当真？”

“当真。”萧宁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拉勾，以后你可不许反悔。”

“好，绝不反悔。”呵呵，发财了。言许满心欢喜噼噼啪啪打着算盘，却完全没有想到这话落在萧宁的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高山之上的冻雪因为天气回暖，渐渐消融汇聚成一股股清流潺潺流下，在山坳坑中形成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湖泊。迸珠溅玉的飞流从断崖上挂垂下来，空气中因为丰润的水雾有时会出现彩虹。

萧宁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远方，手中握着由整块象牙雕刻而成的鬼工球。鬼工球内套球，逐层镂空，每层厚薄均匀，球面刻上精致细丽的图案圆孔，层层都能移动，最里一只球为实心。以金簪自孔中依次拨之，则内中球圆转活动，日夜不歇，非鬼神之力不能为之，所以谓之鬼工球。

萧宁手中的鬼工球更是其中的瑰宝，由内到外整整三十五层，且每层的花案不一样。萧宁闭上眼睛，因为用力过大，纤细的手指微微泛着白。

“爷爷到底是哪一边的人？皇帝？皇后？还是后宫中的妃子？看来，以后我要更加小心了，绝对不能连累到娘亲和师父。”

“小宁儿，你在这里啊！”老人一边开心喊道，一边走了过来。

“爷爷，您找我有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殿下来到这里有五个月了，却连一封信都未给陛下写。爷爷想，小宁儿是不是该写了。”老人说到这里，兴奋地搓了搓手掌，不等萧宁拒绝道：“爷爷帮你磨墨。”

皇上身边的人吗？萧宁笑了笑，温和道：“爷爷说的是，是萧宁不对，萧宁这就回去写。对了，爷爷这个鬼工球看起来颇为小巧精致给女孩子玩最好不过，之前您提过您有一个孙女，现在我送给她了。”

老人一笑，接过鬼工球认真看了看，赞叹道：“天下第一国手薛巧工花了十五年，呕心沥血所制，整个天下只此一件，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老人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问道：“你真的要送给我孙女。”

“无妨，就算是世间难得的宝物，终究也只是一件玩物。”萧宁淡然说道。

老人低头认真地审视萧宁，心中暗叹道不愧是未来的帝王，气度心思俱是不凡，青儿嫁给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萧宁看着老人的目光，抬头挺胸神色坦然地任老人看个够，萧宁虽然生母身份卑微，但是，不管怎么说萧宁终究是皇族血亲，这已经是僭越了。

过了一会儿，老人连忙垂下目光，双手抱拳道：“请殿下宽恕老臣僭越之罪。”

萧宁笑笑摇头：“爷爷，您说哪里的话，您是我的爷爷，哪来的僭越这个词呢。”

老人低下头，认真说道：“殿下非池中之物，日后一定贵不可言。老臣只要能够服侍在殿下的身边，鞍前马后誓死效劳即可，绝不敢越雷池半步。”

萧宁目光一沉，他的野心如此大吗？可惜，他看错人了。当即神色缓和，委婉说道：“爷爷您说重了，现在我们两个在这个地方，自应该互相照顾，什么越雷池半步，您言重了。”

老人笑逐颜开地握住萧宁的手。萧宁任由老人握住自己的手，笑的也很开心，却在暗中咬了咬牙，活像一条大尾巴狼。

萧宁坐在长满绿色苔藓的石板上，看着眼前粉嫩的花朵层层叠叠轻纱一样与山缠绕蔓延至远处的尽头，夭夭桃红映衬着天边绚丽迷人的彩霞形成了一幅让人难忘的画面。

萧宁呆呆地撑住下颌道：“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应是如此。”不远处的博容手中举着自制的彩蝶风筝，从一棵大桃树的树冠上翩翩掠下，空中的桃花瓣随风飞落。

萧宁拍了拍手赞道：“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以后入了尘世，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要栽倒在他的怀中。”

博善微笑摇头叹气道：“宁儿师弟，小小年纪不学好，说不定以后你长大了会有更多的女子要为你伤心。”

萧宁摇了摇头，道：“我要那么多的女子为我流泪那是要干嘛，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博裕听了咂咂有声：“不得了，不得了，没有想到我们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情圣。”

博闻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挥挥手，指着堆在一起的酒瓮，大声喊道：“诸位师弟啊，过来帮忙，帮我把这些酒坛埋入桃花树下”

“咦，”博容一听，双眼冒光，咋咋呼呼地站了起来，一路小跑过去，一边喊道：“来了，来了。”

博善看着萧宁笑道：“博闻师兄擅长酿酒，每年桃花盛开之时，博闻师兄便把桃花，山泉和其它的野花野果放在酒瓮之中，然后再埋入桃花树下，等到秋天桃子成熟之时，再挖出，那时香味馥郁幽郁，入口甘冽，师叔最是喜欢喝了。有时候还会偷偷出来挖酒喝。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喝完以后就往酒坛中注入清水再埋入地下。走吧，我们也去帮忙，今年因为你来了，所以，博闻师兄多买了几个坛子呢。”

“哦，原来师父如此贪杯。”萧宁一边走一边跟着博闻闲聊。

远处山坡上的言许脸红了红，抬手掩住嘴唇，轻咳一声，神情有一点尴尬对着身旁的老人道：“弟子顽劣，还请将军不要见笑。”

“无妨，爱美酒是一件雅事。”老人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抚了抚胡子，眯着眼睛看着那一群打闹的孩子，沉吟一会儿道：“你找来的这些孩子个个都可以说得上是天赋异禀，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誓死效忠小宁儿？”

“将军请放心，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是我和二位师兄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他们虽然现在有一些身份低微，但是，他们的祖辈亦是建立了显赫的功劳且对萧氏皇族忠心不二。”

老人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多辛苦你们几位了。”

“多谢将军溢美之词，这是我们该做的。只要宁儿成为圣君，纵使粉身碎骨我也不在乎。”言许握着手中的竹笛道。

老人也叹了一口气：“是啊，只要宁儿成为圣君，让天下的黎民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老夫也是不在乎生死。这锦绣河山让那关外的敌人垂涎不已，每一次战争都是百姓在受难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