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北七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见看不到宋唯的身影,凌北七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解放了!
一股欣喜涌上心头,之间又掺杂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凌北七没去管,他甚至想立马冲到治疗所请海莱、蒋宇程、西悦可可吃一顿大餐。
这是个大惊喜不是吗?
凌北七穿好衣服,兴高采烈地下了楼,去到治疗所时蒋宇程感叹道:“来的那么早,还真是辛苦你了。哦~对了,你那男朋友呢?”
西悦可可也意识到了,笑嘻嘻地从储存间里出来,随着蒋宇程一起打趣道:“小徒弟啊,你不会和人家吵架了吧。”
“别乱说,我和他没关系,只不过是……大冒险。”
听凌北七这么一说,西悦可可撇撇嘴,有些不满意这个回答,抱着手里的箱子回了杂物间。
“你和他?前几天不还是亲亲密密的吗?这么久那个了?”蒋宇程满脸不可置信,他向四周望望,其实没看到那到身影,“不是,真的没关系?”
凌北七冷静的点点头。
但凌北七也很好奇,宋唯去了什么地方?
说巧不巧,海莱这时来了,她和往常一样坐到前台敲敲打打,没有任何异常,想到宋唯刚刚给海莱这家店投资了不少钱,凌北七凑过去问道:“海莱姐?你知道宋唯去哪里了吗?”
“嗯?他每和你门说吗?他不是说国内有共作要完成么?”听海莱这一说,凌北七点点头。
一切都回到自己刚准备来时的目的,宋唯果然走了。
“啥?走了?有钱人咱不懂,投完钱就走了,啧啧啧,那个时间可以订到机票也不容易,啧啧啧。”西悦可可调侃道,“蒋院长啊,有钱人谈恋爱咱就是不懂,吵个架居然都回国了!明明说好今晚上我请客吃饭的。”
蒋宇程在一边没在乎西悦可可说的话,倒是一直观察者凌北七这边的动静,面目有些呆愣。
凌北起一脸轻松的样子,拍拍海莱的肩膀,差点没有发出一声欢呼,他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我请客!请大家去吃大餐!”
西悦可可听到这话眼睛都放光了,“真的吗!那我也不用请客了嘿嘿!”
大家都是高兴的。
好景不长,当天晚上凌北七就做了噩梦。
噩梦中,他被宋唯推到在地,宋唯抽着烟,凌北七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跪在地上看着宋唯的行动。
宋唯慢慢走进,他掐掉烟,微笑,弯腰,一整套行云流水,随后宋唯丝毫不拖拉的为凌北七蒙住眼,在他耳边低喃:
“We will never be separated.”
随后是一把匕首刺进胸口的冰凉感。
当凌北七噩梦惊醒时,自己没有盖被子,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感受到冰凉。
“We will never be separated.”凌北七想着这句话,脑子就像是被屏障一般怎么也想不到它的意思,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凌北七索性泡了杯咖啡打开电脑查阅起来。
“Vow not to be separated。We。誓死不分离。”凌北七背上爬满冷汗,反正也是梦,宋唯已经走了,又怎么可能搞这些。
想起昨天晚上宋唯没拿走的衣物,凌北七从简单的收纳柜中拿出来查看一番,干干净净,但这又激起凌北七的怀疑和惶恐。
宋唯昨晚不是大半夜就出家门了?衣服放在床上,怎么会出现在衣柜里?
想到此处,凌北七被吓得踉跄,随后他想到一个值得安慰到自己的理由:
一定是他出门后又回来拿走了自己的东西,顺便将衣服挂了起来,毕竟凌北七了解过,宋唯是一个有一点点强迫症和洁癖的人,这样就说的通了。
或许是精神有些紧张,凌北七大半夜去浴室又洗了个澡,全身被热水包裹的那一刻,凌北七轻叹一声,自己自从和宋唯一夜情后就变的神神叨叨,这也是自己的错,喜欢上了这么个玩意。
但宋唯走了就好,他走了就好 。
但宋唯走了自己就真的满足了吗?
心里矛盾,凌北七觉得自己和失败小说一样牛头不对马嘴,甚至心理扭曲,他甚至感觉自己尽量将自己变得高清,变得像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但自己是什么人,真的是这样的吗?
自己不也是阴沟中的老鼠,和宋唯有什么逼的不一样。
不,确实不一样,凌北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凌北七伸手抚摸镜子中的自己,头上淋浴着热腾腾的水,这种朦胧而又舒服的场景让凌北七脑子混乱了许多,他哈着气,看着镜子变得模糊。
凌北七似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在笑,在对着自己笑。
他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是在夸自己聪明。
果然,它也知道自己和宋唯有着相似和不相似。
宋唯到家已经是晚上,期间他回国还去办了很多事情,打开灯的那一刻他有气无力寻找着沙发,随后一把瘫软在上面。
调整了一个比较和善温柔委屈的语气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烦躁。
“哥,我回来了。”
宋依阳被吵醒本来也不是很高兴,听到这话他嘴角差点飙伸到后脑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几天差点没把你哥弄死。”
鬼知道这几天宋依阳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或许是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宋总有一个小情人,许多想攀高枝的小姐妹将盘算打到宋依阳的头上,就连有些男同志都制动来献英勤。
当然,是少部分,特别小一部分,宋依阳思考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将他们辞退,但还没好好思考就被林晓阳拿来的一大堆东西堵住了口。
还有还有,宋依阳因为太久没有接触这一方面的知识,当个领导者还有些仓促,由于要帮宋唯管理,宋依阳还要随时随地应对会突如其来的父亲。
简直是仓促而又枯燥无味。
“辛苦你了,我回来了。”
“不是说一两年吗?”宋依阳从床上坐起来,有些疑惑,他见逸云还在睡觉,宋依阳轻手轻脚下了床,向阳台走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不适应吗?小七在那边也挺好的,想想看还是不要耽误了自己的事情,不然爸肯定会被气死。”
“你还知道心疼我们了?”
宋唯那家里累的起不来,说话都软绵绵的,他轻轻答了句“嗯”,问候了几句逸云和林晓阳,就挂了电话。
勉强洗漱自己,宋唯回了房间,这晚他是在凌北七之前住的那屋睡的,想起那日凌北七斩钉截铁.不留情面.面无表情说的那句话,胸口就疼,有时候刺激到他还真是容易,明明自己有苦说不出,还要顾及他的感受。
想完,宋唯又不经后悔起来,要是那日不关他,会不会一切就不会这样,好似一切就是因为那件事所起,宋唯不仅失去了老婆,还学会合理管制自己的情绪。
说得对,要改变别人,首先要改变自己,相信在凌北七回国之日,看到自己的改变他会重新喜欢上自己吧。
宋唯想着想着翻开手机,打开某软件的第一眼就看到一部意味深长的小说《霸道总裁追妻记》,宋唯脸冷了冷,退出手机后就不再思考。
“小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岁岁年年。”
第二日阳光明媚,吴小凤在家无事,本想着去找刚刚回来的宋唯唠唠嗑,但突如其来的邮递员打掉她的计划。
当接收到那两封信时,吴小凤还在嘀咕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方式,但看到寄件人,吴小凤有些踉跄。
信封上有个小标签,写着凌空寄给小七,吴小凤。
其中有一份是给凌北七的,吴小凤不打算拆开,她拆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坐到门前的小石墩上读了起来。
收:吴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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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吴阿姨。
我是凌空,准确来说,是凌北七的哥哥。这封信是我在我死前特地写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算出小七多久会与你相遇,多久你可以收到这封信,并且交给弟弟。
相信你已经见过我父亲,不要问为什么,我已经不在,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我能选择的,也只有沉默不是吗?
小七很顽皮,这个弟弟,我爱了,呵护了那么久,居然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其实我还是要些落寞,小七融入我们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我们的一员,是我的家人。
我不能称作他真正意义上的“哥”,而我也知道,以我留给小七的那些钱是不支持他过好的,但我尽力了,我那段时间拼命攒钱,在其余还要照顾父亲。
您已经了解我父亲的情况,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但无论他还活没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希望您可以看好小七,毕竟小七会看好父亲,没人看得到小七,我担心他。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打算瞒您,小七有着极端的性格,常常胡思乱想,尝尝勾勒出有着另一个自己,他的脑子有时候会莫名混乱,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心理医生开导,您不要干涉。
我爱我的弟弟,因为他是我的亲人,凌空作为晚辈,不好指责您当年的行为怎么样,但我希望,若是小七来找了您,请您帮我看好他。
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做他的哥哥了,因为我已经死了,我深知自己没救了,才会写下这封信。
这辈子,我没办法陪他钓鱼,没办法陪他打游戏,没办法再抱着他,让他冷静,没办法再教导他,帮助他。但我希望,我的弟弟可以好好活着,可以不要犯糊涂害了自己一辈子。
小七真的太苦了。
小七有个好朋友,叫段书源,当我看到他为段书源痛哭时,我就在想,小七会不会有一天也为我留下泪水,我开始后怕,那时候我彻夜彻夜睡不着觉,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若您认为自己感恩父亲,感恩我们对小七的照顾,不需要您回报我们什么,只希望您可以将这份恩情放在小七身上。
我是他的家人,你也是。
带着我的爱,好好给予他。
请您告诉他,他的哥哥不是离开了,而是换了种方式陪伴他,他的哥哥,永远在他身后。
--凌空,寄。
吴小凤只感觉脸上有泪在流淌,这种「亲情」她辨别不出,只能握着信件,控制不住的流泪。
吴小凤与凌空交集不多,但这种「爱」,无人能敌。
另一封信就让凌北七自己来开。
吴小凤想着,将信件收了起来,放在柜子里上了锁。
这封信还要等它的主人多人多久,没人知道。
“阿姨,还记得我吗?我是南南。”沈南终于是鼓起勇气去找了曾经目睹自己母亲死亡的那位阿姨。
她叫孔月初,虽然平时叽叽喳喳,但是个很好的人,当年就是她觉得拍门不对劲报了警。
在那期间孔月初与水情关系很好,她经常约着水情去买菜,那还是沈南还觉得自己母亲为什么会和一个中年妇女玩的那么好,其实现在沈南才逐渐知道,周围邻居都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小三不愿意接近,只有孔月初。
“南南啊,你怎么来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你,长这么大了。”孔月初戴上了老花眼镜 ,整体胖了一圈。
“嗯,阿姨,我是想问问我妈妈的事情,为什么您当年要那么帮助我妈妈。”
听到这话,孔月初向四周看了看,示意让沈南进屋聊。
经过了解,只知道孔月初是水情娘家那边的亲戚,是和水情一起过来的。
听孔月初说,水情那年是明媒正娶,在娘家办的那婚礼可是很隆重的,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小三。
沈南突然想到自己的年龄算得上是梁程的长子,若自己的母亲是小三,那就说明是在梁程与楚华生下梁娴安更早。
而他的父亲,或许是隐瞒楚华在更早又和自己母亲结了一次婚,这结婚走个形式,居然没办结婚证。
沈南想起了那天梁程愤怒的嘴脸不由得觉得恶心,明明说谎的是他,他居然还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觉得水情的一生清白如何。
“南南?你在想什么?”孔月初见人不说话,使劲摇摇他,“咋了还,给你说几句话就这样了?”
“没有阿姨,我来了解自己母亲的事情想起了曾经的事。”
“你也是个可怜的娃,你那后妈对你咋样啊?”
听孔月初这么一说,沈南嘴角微微抽了抽,他笑着说:“对我……很好。”
对啊,很好,确实很好呢。
沈南告别孔月初后,眸子逐渐变得阴冷,原来是这样,真相真让人有些意外。
但这并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故事线,既然有了婚礼,目证人会更多,总会有想凑热闹的来榨干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人,他真的知道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