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YD公司十二楼。
一位身着玫红格子A字裙和短款西装的女人,刚刚打完一个电话,优雅地放下手机,抬眼审视着三里烟的几个人从门口走进来。
“李姐。”时又风带头打了个招呼。
李芬对他们点了点头:“坐吧。”
时又风他们熟练地往办公室的会议桌上按照以往的位置坐好,等着李芬开口。
“红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个范老板打电话给我了,他也很利落的把违约金付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李芬坐到了会议桌主位。
林跃他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葛语没忍住开口:“可是李姐,红时给出的理由也太离谱了,乐十字怎么说现在也比不上我们啊。”
李芬没好气地说:“哼,他们的热度早晚超过你们。”
李芬这么说其实是有原因的,乐十字乐队已经参加了好几档综艺节目,热度肉眼可见的再上涨,而李芬早就对三里烟不参加任何综艺节目的要求感到不满。
不过她不满也没办法,毕竟签约的时候就规定了节目这一块儿要遵循乐队本人的意愿,显然三里烟的人都一致的不喜欢抛头露面,尤其是时又风,而时又风又是队长,所以从签约为止到现在他们一个节目也没参加过,顶多参加了几个音乐节。
不过看在他们乐队成绩蒸蒸日上,出歌质量也稳步上升的份上,李芬也没过多干预过什么。
时又风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乐十字其实没必要和他们抢这么一个酒吧演出的机会,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看不上,无非是现在的三里烟,基本上只在红时表演,说白了就是故意争对他们。
李芬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翘着二郎腿往后仰,双手抱臂:“既然红时不去了,那就考虑一下过几天B市的音乐节吧。”
时又风闻言皱了一下眉:“之前我们已经连着一个月参加外省音乐节了。”
“你们自掉身价去红时酒吧表演这件事情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奈何当时红时给出的价很不错,我也就答应了,但是现在,你们一不去红时了而二不去音乐节三不肯录节目,那你们想干什么?再等酒吧来找你们?”李芬是个商人,做事自然都是站对公司效益最有利的方向上考虑。
三里烟的其他人都很听时又风的话,时又风看着其他三个人小心翼翼询问的眼光,又看了眼李芬,最终还是松口答应了下来:“好,具体什么时候,详细情况发我,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李芬听到这话,凌厉的眼神才勉强柔和下来:“那你们这几天先休息休息吧。”
“嗯,那我们先走了。”时又风他们也没心情在这待很久。
“哟,这不是我们现在乐圈大红人时哥吗?”一个穿着黑色短T牛仔裤的男人在走廊上挡住了时又风他们的去路。
“张潮,让开。”林跃走上前没好气地开口,还顺嘴打了个哈欠,全然没把张潮放在眼里。
张潮手插裤兜,鸭舌帽反戴,脚还晃着,像个流里流气的街溜子:“别着急啊小林,被人退货了心情不好能理解,这么凶对自家人干什么。”
“上次上课学的和弦掌握了吗?刘淇歌词写出来了吗?蒋辉的曲又准备偷谁的?”顾洋讲话语气懒洋洋的,却直戳张潮要害。
果然,张潮一听完,脸都绿了:“你——”
时又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侧着身子从他旁边走过去,林跃则兴冲冲地狠狠撞了一下张潮的肩膀,气消了一大半。
“一群Beta也不知道嚣张什么。”张潮站在原地,呸了一口。
葛语他们却心情很好:“顾洋嘴挺利索啊,句句戳人肺管子。”
顾洋随意一笑,深藏功与名:“嗐,还不是因为Cap那群人黑料太多,肺管子又太脆。”
Cap乐队是和三里烟同时期被签进YD的,但不管是乐队的单人solo实力,还是出歌的水平都差了三里烟一大截,往往还会被公司高层暗戳戳拿来比较。
这不,三里烟只是提前结束了一个不算很重要的酒吧驻唱,张潮就跟狗一样闻着味儿来他们面前吠,惹他们晦气。
毕竟,Cap连被“退货”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前段时间又被时又风揭穿了Cap乐队的吉他手蒋辉抄袭了他们的作品,证据确凿,两个乐队梁子就越结越大。
“听说上头都准备和他们解约了,也不知道张潮在装个什么。”葛语嗤笑道。
时又风对他们的态度一直很冷漠,大多数时候是眼不见为净,不甚在意。
但他听到葛语的话敏感的一顿。
张潮虽然看不惯他们很久了,落井下石的事情也没少做,但这还是第一次直接在路上把他们拦下来。
他蹙了一下眉,打开手机给李芬发了条消息。
时又风:李姐,Cap他们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李芬回复的很快。
李姐:托你们不爱上节目的福,老板最近突然很看重他们,最近给他们接了一档乐队选秀节目,飞升指日可待。
时又风心下了然,难怪张潮刚刚那么得意。
上节目,又是上节目。
时又风有些头疼,没仔细思考YD那么多乐队为什么偏偏给了Cap这种下三滥乐队机会。
时又风:知道了李姐。
他刚要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闻听的消息就来了。
WT:小又,我们已经八个小时三十七分钟没见了。
时又风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旁边的林跃看到了露出了我都懂的表情:“啧啧啧,葛语顾洋,我说我们快走吧,等会儿时哥估计要去约会呢。”
顾洋一把搭上林跃的肩膀应和道:“走走走,别再当电灯泡咯!”
时又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摇摇头。
时又风:我这边刚好结束了。
WT:那你发个地址给我,我来接你。
时又风思考了一下,发了YD对面不远处咖啡店的地址。
闻听在等时又风的时候刷了会儿微博,他其实不怎么看这种娱乐软件,只是为了关注三里烟乐队的官博,和时又风的微博,不过时又风平时不怎么发微博倒是真的,零星几条全是宣传歌曲,但依旧很受欢迎。
就在不久前,他刷新出来三里烟官博和红时解约的消息,消息刚一发出,底下粉丝就刷刷的评论,对此评价观点人各有异。
【终于解约了啊,早说了不要去不入流的酒吧,掉价】
【怎么是红时先违约的???红时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
【红时解约就算了,找乐十字是想干嘛啊,怎么,三里烟养成的招牌转头去捧别人是吧,强捧遭天谴没听说过啊】
【既然解约了就多给三里烟出歌去音乐节的机会,有节目的机会也别放过知道没@三里烟乐队】
【楼上别想了,三里烟里没一个想上节目的,特别是时又风。】
……
闻听刷了一会儿粉丝评论,没注意窗外。
时又风隔着咖啡店的玻璃窗,看到了坐在最显眼位置的闻听,也可能是闻听本人太过显眼,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闻听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阳光的碎片照耀下,在他冷白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闻听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咖啡杯的杯柄,他放下手机转过头,明锐地捕捉到了时又风的目光。
隔着玻璃,和他一对视,时又风笑得灿烂。
闻听笑着用食指扣了一下玻璃,然后勾勾手指。
时又风听话地走到他面前,谁想闻听居然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时又风疑惑着接起电话。
“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神经病啊,隔着层玻璃打电话。”时又风开口。
闻听笑:“这样不挺有意思的吗。”
时又风也敲了敲玻璃:“你出来吧,我不像当傻子。”
“怎么不是你进来?”闻听隔着玻璃朝时又风挑了一下眉。
“那我走了。”时又风转身就要走。
“站着别动。”闻听叹了口气。
时又风这才看到,闻听座位左边有一束红玫瑰,刚刚闻听坐着的时候把它挡住了。
“转身,笨蛋。”时又风听到闻听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变得生动清晰、磁性动听。
他回过神般的转过身,看到笑着向他走来的男人,浅蓝色的衬衫和白色的西装裤很搭他,对方手上拿着的那束玫瑰开得热烈。
闻听艳丽漂亮的脸和玫瑰一样招人。
“拜拜。”闻听在电话里说。
时又风笑着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走向自己的闻听。
“玫瑰送你,回赠我你的一天就行。”闻听把玫瑰花递到时又风的怀里。
“就这么简单?”时又风闻着玫瑰花问道。
“糟了,还得附加亲嘴。”闻听拉上时又风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时又风把手指收紧,轻声说:“都送给你。”
这是闻听第二次送他玫瑰。
*
时又风的背有些猛得装上墙,他闷哼了一声,手上的玫瑰掉到了地上,花瓣凌乱,还有一片落在了他的心口。
他上身又被闻听紧紧压住,只能难耐地被迫仰着头,闻听的玫瑰信息素蔓延,直至包裹着他的全身。
闻听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喉结上,时又风的脖子通红,耳朵和地上的玫瑰争色。
闻听细细地吻着他的颈侧,吻到腺体的时候,他感觉到时又风抖了一下,继而闻到了他喜欢的青提香,然后他用嘴挑开了时又风衬衫上头的一颗纽扣,衔住了那片落在时又风衬衫口的玫瑰。
他隔着玫瑰花瓣亲吻被白绸衬衫遮的隐隐若现的另一种粉嫩花苞。
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用一只手抓住时又风的两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伸进柔软的布料。
冷白修长的手指抚摸在麦色的肌肤上,色差让时又风的身体忍不住颤/栗,他感受到闻听的一只手臂,能拥住他腰上的全部。
闻听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又风眼尾带着一抹红的脸。
玫瑰与青提交融。
时又风湿漉漉的饱含着别样情愫的眼睛,痴迷地看着闻听欲/望喷发时漂亮的面容。
随着一声皮带清脆的响,闻听握住了时又风的手一同往下。
时又风把头靠在闻听的肩膀,粗/粗地喘着气,嘴边要说出口却又紧憋的碎声话语,统统落尽了闻听的耳朵。
闻听的手安抚着时又风的每一寸,又用一只手努力着让时又风舒服至极,而用另外一只手在时又风的嘴里做着同样反复的动作。
时又风在一次颤动之后,无力地趴在闻听的身上。
他回想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失控的一幕,半个小时之前。
空闲的一天过的很快,时间又兜兜转转来到了夜晚,闻听很喜欢和时又风一起在夏天的夜晚里牵手散步,赏月光、听蝉鸣。
“闻哥,红时那边不去了,后天我们乐队要去B市参加音乐节。”时又风慢条斯理地说着。
闻听听到顿了一顿,然后撒娇道:“那你要去多久啊,我又要见不到你了。”
“一个月。”时又风摸了摸后脑勺叹气:“这次没办法,我们乐队不爱参加节目,总得拿别的补回来。”
“没有你的一个月对我来说就像三年一样漫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闻听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看向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了调笑。
时又风看到这样的闻听有些愣住了,感觉对方情绪有些不一样,他傻子般的反问:“我该怎么办呢?”
“问你啊。”闻听用手刮了一下时又风的鼻子。
时又风锋利的眉眼在夜色下变得淡淡的。
说完,闻听正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时又风站在了原地。
闻听本想说我来找你就好,却发现时又风停住了步子,他疑惑地看向自己右手拉着的主人,发现主人眼神有些闪躲,耳朵还红了。
时又风在清冷无人的街道踮起脚尖,在闻听的耳边说:“那把我给你吧。”
“怎么给?”闻听呼吸急促,手收紧了。
“呃。”时又风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不自然地说:“你想的那种给。”
闻听看着时又风闪躲却又明亮的眼睛,玫瑰信息素差点在大街上有些受不住,他二话不说地把时又风往后背上背。
时又风有点措不及防,他没想到闻听的力气那么大,好歹他也有一米八,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背起来了,不过他没来得及多想,只来得及抱住手上的玫瑰,又怕玫瑰被挤到。
几片花瓣乘着风飘落在街道上,蒙住了地面的尘,月亮的霜照在她们的面容上,保佑她们永不枯萎。
而闻听则是在风里,落了一地的笑容,在时又风的眼里,和他怀里的玫瑰相互映衬着。
“嗯……”不适感让时又风猛然回过神。
“怎么在这种时候分心。”闻听语气有些重,这是Alpha在此刻独有的侵占性在作祟,他们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在这样的时候分神,他用手掰过时又风的脸,逼着对方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那种感觉更明显了,时又风有些受不了地别过头。
“别动。”闻听抓紧对方的手。
时又风乖乖地没再动,任由闻听手的动作。
闻听用牙齿磨着他的后颈。
没过多久,更多的东西缓缓进入他,与此同时,闻听咬破了些时又风后颈的皮肉。
时又风的小腿肌肉紧绷着,大腿根被磨红了一片。
青提的味道一直淡淡的,被玫瑰牵引支配。
在此刻,时又风只知道,给闻听。
把所有交给他。
出自本能,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