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难道我不是菜鸟 第4章 黎策

辛稷说了要简宁扮演简明舟，就要把戏做全套，当天就带着简宁和擦鞋匠去了一处别院。

“你们暂时住在这里吧。”辛稷留下自己的四个保镖，顺便提醒：“这处别院里有20个保安，1个B级异能者，19个C级异能者。所有房间走廊天台花园假山泳池都装有监控，格温多琳已经获得监控的管理权限。”

简宁认命，举着四根手指发誓：“我不会跑的。”

辛稷盯着简宁的手势怔住，大多数人发誓要么用两根手指，要么用三根，只有明舟那个傻帽，小时候把发誓和举手发言搞混了，总是举着四根手指发誓……

辛稷豁然转身，甩开简宁和擦鞋匠，对着耳麦问：“格温多琳！他真的不是明舟？”

格温多琳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们长相身材没有一处相似，简明舟的异能是时间逆流，简宁的异能是伪装，你知道的，一个人最多只能有一种异能，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辛稷抿唇，也是，明舟风华绝代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把“我害怕”挂在口边。

“算了。”辛稷颓然，“格温多琳，还没找到他的踪迹吗？”

“我会尽力的。”格温多琳承诺。

等辛稷回来，发现简宁和擦鞋匠正对着泳池大眼瞪小眼，擦鞋匠敬畏地用手轻轻碰了碰水面，“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真的泳池，妈耶，我第一次见私人泳池。我说，”擦鞋匠戳了戳别院的管家，“你们这儿的泳池多久换一次水？”

管家彬彬有礼道：“回先生，别院的泳池一天换一次水，保证干净，您可以放心游泳。”

简宁把手伸进去晃悠水，好奇道：“别院平时有人住吗？”

“回先生，没有。”

简宁吃惊：“那为什么要天天换水？”

管家微微一笑：“为了让主人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能使用到最干净的泳池。”

简宁戳了戳擦鞋匠：“三哥，水费多少钱一吨？”

擦鞋匠想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

简宁愣住，“我们以前没交过水费吗？”

擦鞋匠同他咬耳朵：“咱俩可是安南村诈骗股份有限公司的骨干，怎么会交水费，咱都是把管接到别人家，用别人的水。”

管家先生及时解围，“20吨以内，水费1.5元/吨；20吨到30吨的部分，水费2元/吨；超过30吨的部分，水费3元/吨。水费按月清缴。”

简宁眨眨眼，“一个泳池一天用水2100吨，30天就是63000吨，水费188960元。”

擦鞋匠听完当场蹦了起来，“卧槽光水费一个月就要花19万？”

擦鞋匠警惕地看着辛稷，“辛先生，住在这里，水费不会要我们交吧？”

辛稷无语，“不会。”

擦鞋匠狐疑：“包括我们的吃喝费用？”

“嗯。”辛稷越过他们，进了宅子，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坐在餐厅的吧台上倒了大半杯，深红色的液体瞬间击打在透明的杯壁上，“你们不必担心费用，专心扮演明舟即可。”

“那什么，”擦鞋匠搓搓手，问管家：“你们这儿有鱼翅吗？鲍鱼呢？我想吃黑金鲍。和牛也行。然后把你们这儿最好的红酒拿三五瓶出来。”

简宁小声提醒：“咱们喝不了这么多。”

擦鞋匠一巴掌糊简宁脑门儿上，“傻啊你，”他小声说：“当然是假装喝了，然后拿出去卖掉啊！”

“哦。”简宁托下巴，“咱俩这么缺钱啊。”

“是啊，穷着呢。”擦鞋匠给了简宁一拐子，“所以靠你了，快想办法赚钱。”

“我没有钱的。”简宁想了想，问管家：“管家先生，我们住在这里的话，泳池不需要天天换水，能把省的水费给我们折现吗？”

管家第一次听到窒息的要求，竭力维持着微笑的面具，看向辛稷。

辛稷垂下睫毛，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会觉得这个人是明舟，明明性情一点都不像。

明舟……

辛稷把酒一饮而尽，起身，“给他们。”

“哦耶！”简宁冲擦鞋匠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录综艺需要三个月，我们可以多赚566880元。”

辛稷听得想笑，穿过他们，孤独地上了车。

简宁盯了一会儿他的身影，戳了戳身边的擦鞋匠：“我感觉辛先生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我们要的钱太多了？”

擦鞋匠摩挲着下巴，不太相信：“不至于吧，钱就算不给我们，也要拿去换水，给了我们还节约水资源呢。他也不差这点钱。”

“不用担心。”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简宁悚然一惊，原地炸毛，“什么声音！”

简宁环顾四周，“谁在用广播说话？”

广播里的人开心地笑了两声，“我叫格温多琳，我现在控制了广播系统。”

哦哦，简宁想起来了，是超级智能，“女士下午好，你心情听起来很好。”

“哈哈，”格温多琳快乐道：“不用担心辛稷，他每个月都有那几天不高兴。”

这个表述，奇妙地耳熟。

简宁偷偷摸摸问擦鞋匠：“三哥，我知道普通的男人不会来月经，那什么，”简宁不太好意思，“男性异能者，会来吗？”

有了异能，身体结构会不会有点变化……

“哈哈哈哈。”格温多琳笑得声音都在发颤，空气中都是她快乐的声音，然后严肃道：“那当然会的！”

格温多琳一本正经道，“不仅会来，还会疼。异能级别越高越疼。所以辛稷今天不高兴。”

简宁：……

好吧。

简宁只好赞美：“女士您真幽默。”

“啦啦啦啦啦，那是当然，”格温多琳很得意，“小孩，给你个建议，最近多看点谈恋爱的小说，比如冰山校草爱上我什么的。”

简宁眨眨眼：“哈？”

“哎呀，”格温多琳用大人教育小孩的语气道：“让你看你就看，好好学学怎么攻略沉默寡言的男人。”

简宁：“……”

简宁偷偷戳了戳擦鞋匠，“那什么，你们的超级智能格温多琳，有没有兄弟姐妹？”简宁解释：“比如超级智障之类的。”

格温多琳爆笑如雷，假如她是个人类，简宁估计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广播设备都被她笑得微微震动，格温多琳笑够了，假模假样地唉声叹气，“哎，小孩，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已经提醒你了，回头用得着的时候别找我要哈。”

“综艺嘉宾里谁沉默寡言？”简宁警惕。

“啦啦啦啦不告诉你。”格温多琳雀跃：“记得看，我走了，需要找我的时候喊我名字就好，拜拜。”

格温多琳前脚走，简宁后脚立刻给辛稷发消息：“辛先生，嘉宾里谁沉默寡言？”

辛稷的家就在别院附近的庄园里，走路不过二十分钟，开车三分钟就到了。

辛稷之前带六个保镖出场只是为了装逼，吓一吓简宁，方便恐吓他答应办事，本人并不怎么热爱排场，事实上六个B级异能保镖凑一起，也打不过辛稷。辛稷从别院出来后，就让保镖回去了，自己开车回来。

辛稷到家，下了车，手机亮起，辛稷瞥了眼屏幕，拨开锁屏，随手打了一个字：“无”，《异能第一课》是教学综艺，怎么会有沉默寡言的嘉宾。

辛稷的手指挪到“发送”的小箭头上，正要发送的时候，辛稷脑海中蓦地想起一个人，对着耳麦问：“格温多琳？”

格温多琳又变回了温柔娴静的模样，“什么事？”

“黎策在哪？”

格温多琳温和道：“辛先生，真高兴您还记得他。您尽管放心，他尚且还有一些生命力。您向右转头，45度。”

辛稷心倏地狂跳起来，“他不是在养病么？”

辛稷骤然扭头，庄园的草坪望不到尽头，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仅够两辆车通行，辛稷等了一分钟左右，听到了车轮碾压在马路上的声音，声音阵阵，不止一辆。

又过了一会儿，一队黑色的车缓缓出现在辛稷的视线中。

辛稷抚额，“黎会长不是说那儿与世隔绝么，怎么还是让他出来了？”

格温多琳道：“辛先生，根据我的预估，黎会长或许并不知道他出来了。”

辛稷认命，主动迎了上去，在车队中间站定，黎会长对黎策的安全问题重视到近乎变态的地步，每次黎策出行都得浩浩荡荡一排车，黎策可能在任何一辆车上。

很快第四辆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的脸，车上的男人见到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辛稷脑仁疼，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男人靠着座椅，分明是夏天，却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袖长裤，连手腕脚腕都遮得严严实实。

“草，”辛稷一进去就热浪砸了个劈头盖脸，热得想下车，“黎策你好歹开个小风扇，闷死了。”

副驾驶上的黎策的助理递给辛稷一把小扇子，“辛先生，凑合着用吧。”

辛稷拿起扇子，离黎策远了点，轻轻扇起扇子，“我说，你出来前知会过会长吗？会长知道你在我这儿吗？”

黎策避而不答，“明舟呢？”

“大哥，”辛稷无语，“动动你的脑子，他要是回来了，肯定是找你，难道还能先来找我吗？”

黎策轻轻应了一声。

“草，”辛稷不高兴了，“你好歹虚假地安慰我一下，我和他的感情也很好的好吧，先找我有什么问题？”

黎策便不说话了。

辛稷：“……草。”

过了一会儿，辛稷开口：“明舟失踪的事瞒不了太久了，那边早晚会知道，与其等他们发现明舟不在，不如送他们个假的，分散注意力。”

“那人靠谱么？”黎策问。

“依我看，是一千一万个不靠谱，”辛稷道：“异能等级现在是E级，软弱又贪财，身边还有个利欲熏心的臭皮匠出馊主意，而且还失忆了，常识都忘掉了。”

“失忆了？”黎策咳嗽，助理递过来一杯不知名液体，黎策捧着杯子慢慢喝，他握着杯子，手腕便从袖子中显露出一截，消瘦到能看到青筋。

辛稷还记得这个人从前是多么鲜衣怒马，现在就剩一把骨头了。辛稷不忍心地转过头，格温多琳在他耳麦中安慰道：“辛先生不要担心，起码还能活一年呢。”

辛稷窒息，在心底对格温多琳表示了一千字的“感谢”，并顺手赠予格温多琳禁言套餐。

半天没听到辛稷回答，黎策抬眼。

辛稷回神，“是，来的路上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

“我本来不打算用他，事情涉及到明舟，牵一发动全身，还是谨慎些好，但格温多琳坚持这个人是最优解。”

“格温多琳认为他的异能是伪装，可以伪装成明舟的模样，模仿他的异能，格温多琳还测试了他的异能纯度，有B级以上，说明这曾经是一个B级以上的异能者。”

黎策皱眉，“调查他的生平了么？”

“格温多琳把资料给我了，安南村村民，只做过一次异能测试，因为他的异能是伪装，他无意识模仿了一同去测试的同伴的异能，在机器测评中显示E级，真实等级没有定论，他对异能的使用比较生疏，无法精确定位等级。E级异能者基本等于普通人，资质平平，去不了好学校，浑浑噩噩过了十几年，靠做骗子骗钱。如果不是他们骗到了格温多琳眼皮子底下，怕是没人知道他是B级以上。和‘那边’确定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了。”黎策说。

“我也去。”黎策咳嗽了一声。

“不行。”辛稷想也不想地拒绝：“你现在这个身体，上个屁啊。会长也不会同意的。”

“我和他从没分开行动过，”黎策说话很慢很艰难，费尽力气才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来，“如果他真是明舟，我不可能不在他身边。”

黎策道：“别让那边怀疑。”

“大哥，不，爹，你是我亲爹，”辛稷想给他跪一个，“你先告诉我，你来我这儿会长知道吗？”

黎策于是又不说话了。

辛稷一看他这样儿就知道黎会长还不清楚，当场膝盖就软了，“爹，你真是我亲爹，你给我留条活路吧，让黎会长知道你偷跑出来找我，还想来我这个综艺，我这综艺以后就不用办了。”

“你去办吧，我和他一起上。”黎策道。

辛稷把扇子丢在一边，当场给黎策表演个五体投地，“你们爷孙俩的事，自行解决了再来找我好吗？这样，你说服黎会长，黎会长同意，我就同意。”

“我给他找了点小麻烦，”黎策喝了几口不知名的液体，咳嗽有减弱的迹象，“他一个月内顾不上这边。”

“……”辛稷服了。

“去安排吧，我需要和明舟一起出现，演戏就演到底。”黎策又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好似能把肺咳出来。

黎策等咳嗽略微迟缓了一些，将杯中的不知名液体一饮而尽。

辛稷别过头，“你的身体可以么？我不想明舟没回来，再搭进去一个你。”

黎策握紧杯子，“我尽量……撑到他回来。”

别院中，简宁吃撑了，躺在床上思考人生，他手边放着一摞拜托管家先生找来的冰山男主小说，虽然他觉得格温多琳的建议十分扯淡，但暂时决定相信这个不靠谱的人工智能一把，全球唯一的超级人工智能，应该不会无的放矢的…… 吧。

这个念头在简宁看到冰山男主小说后，彻底瓦解冰消。

简宁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其中的一本，也是格温多琳竭力推荐的《冰山校草爱上我》，他捏着鼻子看了小半本，男主一出场，作者就为他安排了个王子身份，不要问他们废除皇室一千年的国家怎么会冒出王子，不重要，反正他是。

女主是带球跑的贫穷高三生，不要问为什么贫穷高三生能带球跑，付得起房租和生产费用，不重要，反正她可以。

男主有个白月光，需要肾，于是挖了女主的。不要问为什么他可以随意挖别人的肾，毕竟他是神奇王子。

女主悲痛之下，分开，带球跑，在大学重逢，又是虐身虐心。

全程男主都是锯嘴葫芦，一天说的话虽然不超过三句，挖肾倒是熟练工。

简宁对格温多琳的品味产生了深深地怀疑，将信将疑地打开了第二本，《冰山总裁爱上我》只听名字，就知道和冰山校草那本是卧龙凤雏，不相上下，简宁对着扉页犹豫了足足十分钟，又把书放了回去，决定不折磨自己。

格温多琳被辛稷单方面拒绝通话，黎策一向不爱说话，格温多琳闲得没事干，于是又接通了和简宁这边的神经网络。她有监控权限，看到了简宁和那本冰山校草，满意极了：“真听话。你有从这里学到如何攻略冰山男主吗？”

“学到了。”简宁大彻大悟了。

“哦？”格温多琳惊奇了，简宁竟然能有这个悟性，“说来听听。”

“首先，”简宁总结，“我得有两颗好肾，被挖走一颗，另一颗能□□地供我活到老。”

“其次，我还得会怀孕，能带球跑。”

“第三，我必须是赛亚人在世，怀着孕被挖了一颗肾，孩子都不会掉。”

阅读指南：

1.黎策长命百岁

2.不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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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