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要靠病人的意志力了。”
“如果醒不来呢?”
“不会的。”
在简书槐眼里,简椿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永远幸福快乐的孩子,乐观坚强,聪明爱笑。
或许,人生不能太完美,有点挫折,才是人生。探寻人生真理,不能过度寻求美好。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远方,别条路要走。
简椿是个可怜的孩子,小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接着又查出来了癌症。
为什么感到悲伤?
不必难过。
简椿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现在身体很烫,稍一眯眼,就能看见蓝天的星星。
不是日历,不是时间,她大概就会猜测自己又活过一年,又大了一岁。
外面,天气还是燥热,不同的是没有那天有朝气些。
这一切来源于美好童话的开端,她进入了梦境循环,慢慢走进现实。
李故舟下午来了一趟,得知简椿醒了,轻轻敲门。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简椿疯狂点点头,语气故作轻松:“六月都下雪了呢。”
他听得不明所以,想要伸手触碰一下简椿的额头,又暗暗放下手。
他想,这么呆的想法,不是呆的脑子就想不出来。
简椿:“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李故舟一怔,为什么要把话题聊到这。
“你不会死的,你会活过很多的春天的。”
简椿:“看样子,你也不会多难过 ”她很开心:“这样我也不用多留些东西给你们做纪念啦。”
李故舟:“简椿妹妹,真的下雪了。”
而我希望的是,你最好是在是胡话。
陈阿姨找到简书槐,她眼含泪水,说不出来话,太痛心了:“简椿呐!活不过冬天了。”
简书槐:“说什么呢!”他声音颤抖。
他说:“她说明年是最期待的,她要成年了。”
冬天两字深入骨髓,都能感受到寒气。
简椿在病床上的日历写道:
你喜欢栀子花吗?它是夏天的情难自禁,这也算是痕迹。
——Jane,2012,6
简椿还是不放心,晚上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
她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李故舟:“那你会忘了我吗?”
简椿想到,她和李故舟认识的天数只比麦子多了一周左右而已。
她与他,她,本还不是跨越世纪的人。
李故舟想了很久,他最讨厌回答问题了,关键是问题还那么难。
多日后,他想出答案:“不会,因为想念本就可以刻石存世。”
他后悔了,他承认了简椿必将离开她的事实。
六月份最后的一场大雨,下在了简椿的一次手术中。
她爱这六月的雨水,但更爱春日的初雨。都说“春雨贵如油。”简椿也这么想。
落在屋檐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和女孩的心率齐平。
床上,女孩沉睡着,宛如瓷娃娃。
不知谁惊动了睡美人。
那人说:“需不需要跟我来个交易?”
简椿:“什么交易?”
那人化作一只蝴蝶停靠在床边:“我可以让你多活半世?”
简椿很激动:“真的吗?”她连条件都没有问。
她不害怕,
她害怕的是离开。
“条件就是梦该醒了……”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