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重生日记 第9章 正文9

餐桌上，德拉科收到了猫头鹰的字条。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斯内普教授

格兰芬多餐桌也收到了一张字条，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一样的内容。哈利攥着字条，跟德拉科对视一眼。他身边的赫敏和罗恩都凑了过去，一脸同情。

“跟格兰芬多混在一起没什么好下场，是吧？”潘西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虽然她说的不错，但德拉科仍然觉得她是在记仇。

“管好你自己的嘴，帕金森，说不定我会在你爸来求我家帮忙的时候为他说几句好话。”德拉科冷哼一声，离开饭桌，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

说起来，潘西·帕金森曾经还是他的女朋友…好吧，那又怎样，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在弄清身边一大堆破事前，他可没什么兴趣谈情说爱。

夜里十一点，德拉科合上魔药课本，独自一人溜出地下走廊，来到门厅前。费尔奇已经等在那儿了——还有哈利。

“跟我来。”费尔奇蜡黄干枯的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昏黄灯光照射下的他显得更加阴鸷。

“两个讨人厌的小鬼…呵呵，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派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真怀念，我的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

“哦，所以你有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的癖好？”德拉科打断费尔奇的话，“那还真够变态的。”

费尔奇看起来要发作了，他死死地盯着德拉科，嘴里发出听不明白的咕哝。哈利默默地向旁边挪了几步。

“你…你这个可恶的小鬼！我要惩罚你，你怎么敢…”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用魔法惩罚我吗？”

魔法无疑是费尔奇心里的一根肉刺，他的嘴唇哆嗦起来。

“嘿，费尔奇，是你吗？快点儿过来，我要出发了。”不远处传来海格的声音。

“过来，小鬼！”费尔奇怒不可遏地扑向德拉科，德拉科立刻扭头向海格的方向跑去，躲在海格身后。

“过来，小鬼，给我过来！”费尔奇张牙舞爪地追着他，“我要…我要把针扎进你的手指，用鞭子抽你！我要…我要…”

“嘿，费尔奇，够了！”海格拦住了费尔奇，“冷静！你不能这么对学生！”

德拉科抓着海格大衣的后摆，忍不住哧哧笑起来。如果说一年级的德拉科尚且害怕费尔奇，那么十九岁的德拉科看费尔奇就像在看一个跳梁的小丑。

哈利跟他们保持着距离，以免费尔奇发起疯来无差别攻击，直到海格终于把费尔奇打发走他才上前来。

“你这个小子！”海格这么对德拉科说，“非要费尔奇在邓布利多面前告上你一状才行！”

德拉科满不在乎地揣着手臂，“他就算告到魔法部都没有用。”

海格摇摇头，回屋去牵牙牙，哈利听见他在嘟嘟囔囔：“真是跟他老子一模一样…”

“真是绝了，德拉科，”哈利憋着笑，小声对德拉科说，“看费尔奇那样子，他快气疯了。”

海格背着他的巨弩和箭筒出来了，后面跟着凶神恶煞的大狗。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德拉科看着黑漆漆的禁林，还是皱了皱眉。“仆人才干这个。”

“行了，少爷，”哈利先他一步跟上海格，“今晚已经让你耍过威风了。”

三人来到禁林边缘，通往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上。

“你们看，看见地上那些银闪闪的液体了吗？”

“独角兽的血。”德拉科攥紧了袖子里的小瓶子。

“对了，”海格有些意外，“还不错嘛，德拉科。言归正传——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受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也就是说已经死掉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的。”

牙牙是个不靠谱的，这德拉科知道，但他要收集独角兽的血，最好不要有过多的人在现场。

“…我要牙牙。”他硬着头皮说。

“好吧，不过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提醒道，“那么，你和牙牙，我和……”

“不，我要波特。”德拉科忙不迭地说，“我是说——我要牙牙和哈利。”

——拜托，跟伏地魔对上，波特至少还能帮他吸引火力。

“好吧，”海格想了想，同意了，“你们人多还能安全些。”

哈利站到德拉科旁边，似乎没意识到在德拉科的心里他已经被卖了。

“听好了，找到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遇到危险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会来找你们的，懂了吗？”

“好，”哈利点点头，“那么，再见海格。”

禁林里黑黢黢的，安静得吓人。到岔路口时，德拉科、哈利和牙牙走了右边的路。德拉科不肯牵着牙牙，所以提灯的活就落在了他的手里。两人沉默着往前走，紧贴的肩膀暴露了他们的恐惧。

“会是狼人杀死了独角兽么？”哈利轻声问。

是伏地魔。德拉科在心里回答。“我怎么会知道？”

两人踏过茂密的草丛，路边的树桩旁散落着星星点点的银白色血液，于是他们又向那边走去。

“你走慢点，”德拉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镇定，但他对伏地魔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至今还忘不掉伏地魔拥抱他时身上那股血腥与恐惧的冰冷味道。

“你怎么了，德拉科？”哈利担心地问，德拉科觉得他有几分是故意的。

“…禁林里可能会有…陷阱什么的，所以最好还是走慢点。”

于是队形变了。哈利走在前面，德拉科紧紧跟在他后面，牙牙走在德拉科的旁边。两人慢慢走向禁林中心。越靠近禁林中心，植被就越茂密，血迹也越来越多，直到他们走入一片空地。

这就是了。德拉科咽了咽口水。

“看。”哈利轻声对身后的德拉科说。

“独角兽。”德拉科说，“过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空地边缘的灌木丛就剧烈地抖动起来——一个戴兜帽的身影缓缓爬了出来，爬到独角兽的边上开始喝血。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哈利也惊恐地看着他，两人小心地挪动到一棵树后，可是他们却忘了牙牙——这个胆小鬼。没了哈利牵着它，它呜呜两声，夹着尾巴逃跑了。这不是很大的动静，如果周围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静的话。

奇洛一下就发现了他们，他浑身是银白色的血迹，飞快地向他们走来——就算已经做过了心理建设，德拉科还是要吓死了。

哈利突然痛呼出声，捂着自己的额头，德拉科拉着他后退，一不小心被树枝绊倒在地上，连着也把哈利拽到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树枝扎进了德拉科的手掌，鲜血一股一股地冒了出来，痛得他直冒汗。

身后传来马蹄声，德拉科还没站起来——幸好他没有站起来，因为一个庞然大物从他的头顶飞跃而过，扑向了奇洛。奇洛扭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你们没事吧？”马人向他们伸出手。德拉科没有伸手，只是爬了起来，又把哈利扯了起来。哈利看起来晕晕乎乎的，似乎是头疼得太厉害了。

“谢谢你。”哈利开始用衣服擦自己的眼镜。

“哦…你是那个波特家的男孩，这里很危险，尤其是对于你来说。”马人又转向了德拉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

“而你，哦，真是够特别的…我完全没料到…”

“你能把我们送回去吗？”德拉科打断了他。

“哦，当然，我叫费伦泽。”马人很绅士的介绍了他自己。

“很好，在那之前，我想去检查一下独角兽的情况，”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径直来到独角兽的面前，蹲了下来。

“真可怜，已经死透了。”他这么说着，借着袍子的掩护将小瓶子放在独角兽的伤口处，很快蓄满了一瓶银白色的血液。

“好了，我们走吧。”

费伦泽一脸复杂地看着德拉科，那眼神让德拉科心虚不已，但费伦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骑在费伦泽的背上，慢慢向禁林外走去。哈利和费伦泽交谈，而德拉科则保持绝对的沉默。

“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只有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滔天的罪行。独角兽可以延续生命，但代价是你将变成一个半死不活的、受到诅咒的生灵。”

“可是那个亡命徒是谁？如果一辈子都受到诅咒，还不如死掉，对吗？”

德拉科忽然想到了自己，他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是遭到了某种诅咒，才会进入一场时间旅行。

“是的，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得到别的东西，比如会让你长生不老的东西。”

“魔法石！”哈利惊呼。

“你想想看，是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着东山再起？有谁会紧紧抓住生命不放，只为等待时机？”

“伏地魔。”德拉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聪明的小伙子。”费伦泽停住了脚步，“我想把你们送到这里就行了。”

德拉科第一个跳了下去。

“星辰给予我们指示，让我们预见未来，”费伦泽望着星空说，“有些人有时候拥有某些机会，这使得他们不用通过星辰也能够知晓许多事情，于是他们就有了扭转未来的先机。我希望这样的人能够出现，在这样不详的年代。”

德拉科也抬头看着夜空。他知道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

“再见，祝你好运，哈利·波特，”费伦泽低头对哈利说，“以前，命运星辰就曾被人误解，即使是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费伦泽走了，留下哈利和德拉科面面相觑。肾上腺素渐渐褪去，德拉科这才感到手掌钻心的疼痛。

“嘿，小子们！”海格姗姗来迟，后面跟着牙牙。

“海格，独角兽死了。”哈利说，“德拉科扎伤了手，我们现在要去医务室。”

海格看着深深扎进德拉科手掌的树枝抽了口气，“好了，好了，快去吧。”

“我一个人去。”德拉科别扭地说。

“快走，”哈利拽着他的袖子，“没人会嘲笑你哭鼻子的，硬汉。”

庞弗雷女士一边怒斥着学校制度的不合理，一边打着哈欠接待了二人。拔掉树枝时德拉科痛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哈利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就叫出声了。

德拉科的手掌很快绑上了白花花的绷带，庞弗雷女士让他留在医务室恢复一晚，哈利在德拉科床边待了二十多分钟才离开。医务室只剩下了德拉科，一切都静悄悄的。德拉科很累，但他睡不着，哈利在医务室跟他说的话和费伦泽在禁林跟他说的话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

斯内普要替伏地魔弄到魔法石，伏地魔在禁林里等着。哈利说。

像你这样的人拥有扭转未来的先机。费伦泽说。

德拉科烦躁地转过身，试图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