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卖场那天。
岑难决有了原先的经验,狗头冬还特意提醒他别穿着工服风风火火的来了就走,太容易引人非议了。
与众不同的惹眼。
两人换上了夏树的衣服,宽松的丝绸衬衫搭配着休闲宽松的同套外套,一身白衣,两人的衣服十分相似,站在一起倒像是要举办婚礼一样。
“我们两,穿的也太像了吧……”
仇砚勾着嘴角,“是吗?夏树同一季同一个系列的衣服,像是肯定的啦!我觉得挺好的。”
“是吗?”
仇砚非常斩钉截铁地点头。
“行吧。”
岑难决听后也没再扭捏,从一旁的方格架上拿了卖场的入门的徽章,举起手展示道:“走吧。”
“这是?”
“卖场的门票。”岑难决得意一笑。
仇砚原先还在担心如何进入卖场,现在看来,多余了。
卖场的安保依旧是那些高大的打手,气派的建筑外观加上严格的安保措施,让进入会场的客人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高明在门口对面的店内坐着,时刻注意着周围人对进入会场的人的八卦,当然,更重要的是以防有什么变故,他也好接应。
至于高就,还在查巡查员玩忽职守的情况,短时间内是没空了。
对比上一次入场,岑难决和仇砚混在入场人员中,虽然帅得亮眼,但起码不是上一次那样过于另类的那一个了。
仇砚以同伴的身份一起进去,上到二楼时,仇砚也有些惊讶这个卖场的规模了。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会场内的气氛十分热闹。
“原来,他们说的卖场这么热闹啊?这里都卖什么啊?你有需要的吗?”
岑难决边找人边道:“什么都有些,看需要吧。”
仇砚挑眉,心想,那些玩具是不是就是在这里买的?
这么想着,表情都得**起来,嘴角更是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他跟在岑难决身旁,俨然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高贵自信。
按照和狗头冬约定好的,让平时接头的小弟带他们去合适观察蒹葭社的地方,狗头冬就不出面了。
仇砚跟着岑难决东走走,西逛逛,两人装作物色商品一样,到处游走。
“还没有找到吗?”仇砚好奇道。
“嗯,这次的人太多了,比第一次多不少。”
“不着急。”
仇砚对会场内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巴不得岑难决再逛逛,他还能再看看。
终是在会场开幕前,平时和岑难了接头的小弟才认出岑难决,这才现身上前打招呼。毕竟和平时身穿工服的岑难决相差有些大。
“大哥!”喊住岑难决的是狗头冬身边的小罗。
岑难决疑惑回头,就看到了个熟面孔向自己招手小跑来。
“你不用这么喊我的。”岑难决摆手,狗头冬说不听,就连他的手下也跟着叫。
岑难决只觉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尬得抠脚趾。
“那不行,辈分不能乱。”小罗呲着牙笑,而后又严肃地低声道:“大哥,老大让我趁着开幕,注意力集中在会场中央的时候带你去那个地方。”
岑难决看向远处的,人们的目光都在注视会场中央。他点了点头,“嗯,走吧。”
仇砚看着岑难决和那个小弟谨慎的对话,只觉得怎么会这么可爱,脸上的笑怎么着压不住。
“砚大少,走吧。”岑难决照顾了一声就跟上了小罗的步伐。
小罗将人带到了三楼一处拐角的角落边上,下巴扬了扬角落方向,“大哥,就是那个栏杆边的角落,能够清楚的看到大部分的卖场展位,包括她们社的。等会场开始后人就会走动起来,只要不一直盯着,他们应该注意不到。”
这里虽然是个角落,但只要稍微往栏杆旁站,就能看到大半的会场。
岑难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大哥。”
“你不用……”岑难决话还没说完,小罗已经跑走了。
仇砚从刚开始就一直观察着两人,看得出来,这个小弟对岑难决的恭敬完全出自他们老大对他的恭敬。
“你的线人,是他的老大?”仇砚靠在角落里,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岑难决。
“……”
“是那天你房里出来的那个人对吧?你去送破伤风的那个。”
“……”
岑难决不语,仇砚只当他是默认了。
“小没良心的,又不说话。你在外面是不是到处搭上帮派的‘老大’?”仇砚有些醋味的问。
岑难决闭嘴不语,一样靠着墙,只是他侧着头,看向楼下蒹葭社展位的地方。
仇砚没法,连吃醋都没有身份没有资格,只得识趣地岔开话题,“你说的那个男的,这么多人的场合,会跟她们接触吗?”
“不知道。”岑难决语气平静,摇摇头。
仇砚被这气的不轻,没名没份的只好忍了下来。
“这个卖场多久结束?”
“两三个小时吧。”
“这么久,你跟我讲讲这都怎么交易啊?”
岑难决回过头,“没办法,你这个小帮派没啥实力,只好我给你科普科普了。过来。”
他招呼仇砚站在栏杆旁,指着下面的布局和现实,“刚下面的那些全息投影,就是交易的商品,带着问号号码的,是盲盒,看上什么去给他们说就好了,另外拍卖的东西就是比较罕见的东西,拿来竞拍的。懂了吧?你再看那边的落地窗,高大华丽,那里一排的自助都是好吃的好喝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仇砚摇摇头。
“为了装-逼。”岑难决噗呲忍不住笑出声。
“为了,装-逼?!”
“是啊,从外面的街道就能看到窗里面觥筹交错,只要是经过,都会注意到上面,而里面的人,光是拿着高脚杯,站在里面往外俯视就已经足够高人一等。”
仇砚顺着岑难决所说的往下看去,多数人站在落地窗前,连自助的的餐桌都在落地窗旁。
“本来都是差不多的犯人,在这里反倒是分了个三六九等。”
仇砚诧异岑难决说出的这话,但事实如此又无话反驳。
岛区赋予了帮派特例,用意自然是互相制衡,甚至有威慑新人的作用。
仇砚找补,“还好吧……没有到三六九等这么夸张吧?”
“一点也不夸张啊,你看天明,你看我朋友,你看看这里的装修,又看看我们住的地方,差别不是一点点。”
“天明……”仇砚脑子里检索着这人是谁。
“七层那个小孩。”
“啊……想起来了,还在十层一起上工的那个。”
“真像你说的等他们到年纪才能有身份卡,早就重开人生了。”
“我还是那句话,他要有他活下去的手段。”
岑难决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吧?”
“……”
“是啊,他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岛区简直是丧心病狂,多得是这么小的小孩,真的是一点也不管。”
岑难决暗地里求马修帮忙,时不时给天明点食物,不至于饿着两个小孩。要是看到其他小孩,也让马修给点。
仇砚:“……”
岛区被骂就像是仇砚被骂一样,虽然他是岛主呢。
仇砚站在栏杆旁,顺势注视着蒹葭社的位置,来来去去都是女生,去她们店的哪里有半个男人的影子。
他扯开话题,“这蒹葭社,全场就她们那里最先开张,络绎不绝的女人光顾。其他的好像根本不急的样子。”
话落,岑难决上前一步望了过去,耸耸肩道:“很正常啊,她们主要卖的还是女性用品,这种必需品在地下又不多,能买到当然是尽早买的好啊。”
仇砚知道原因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不是更没有男人靠近了?”
“应该不会吧……”岑难决丝毫不认真卖点卫生巾之类的东西男的有什么好避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场的时间已经过半,蒹葭社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岑难决惊讶不已,这就售罄了?!
“你看,她们是不是要撤场了?”
仇砚伸出头,死盯着底下,“好像是诶。”
两人站在栏杆旁,换了个姿势装作不经意看着底下的样子。
直到蒹葭社开始往外搬箱子,还是没有一个男人的影子。
仇砚:“看来今天是没有收获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在庆幸。
“再等等。”
“要不我们跟上去?”
“不行,她们还是很警惕的,跟踪的话太容易被发现了。”
“……”
“诶诶诶!你看,那是不是个男的,门口接手她们箱子的那个!”
岑难决在门口视觉遮挡到的地方好像看到有个男的在帮他们搬东西。
仇砚揽着岑难决,问道:“哪里哪里?!”
“门口,进来了进来了!”
“看到了!还真是个男的。”仇砚紧盯着那男的。
鬼使神差,那男的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往三楼仇砚的方向看去。
距离太远,那男的根本看不清三楼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在盯着他。仇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他忽的抱紧岑难决。
“喂!你干什么!”
“别动,我们被他看见了。”
“什么?!”
仇砚中,余光撇去,那男人和蒹葭社的人在说着什么,完了就要往这边楼梯走来。
“他们要上来了!”
“什么?!”
“我们快走!”
“不行,下去就撞上了!”岑难决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走,只要没有撞破在监视他们,他们就没什么理由冒险下手。
“那怎么办?”
岑难决只思索了几秒,双手揽上仇砚的腰,往角落拉去。
仇砚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给吓到,脑子瞬间空白。耳朵也不自觉的开始泛红。
“你……你……”
“我们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
“我懂了。”仇砚强装呼吸匀称的样子,嘴角带笑道:“所以,我们在幽会,我们在干坏事,对不对?”
仇砚哄着岑难决,期待他亲口承认两人站在做的事。
“对。”岑难决毫不犹豫答道。
“我知道了。”仇砚微喘的气息再也忍不住。
他将岑难决推向墙壁,用自己身躯的重量将人压在墙上,用腿顺着姿势将岑难决的腿叉开。
“喂!你干嘛?!”这一刻,岑难决是真的惊慌。装装样子,不用来真的吧?!
“专心点,等会人要是上来,可是会穿帮的。”
“……”
仇砚对着岑难决的耳朵低语,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朵上,脸上泛起红晕,羞愤难当。
仇砚得寸进尺,一手顺着岑难决的脖颈往后脑勺摸去,禁锢着他的头,一手从衣摆处往里摸去。
“别……”
“专心点。”仇砚语气生硬,像是在生气他的分神,而后又哄道:“你要给点反应,可不能这么木讷。”
说完仇砚的头就埋在岑难决的脖颈处拱。
直到皮肤感受到湿软的触感,岑难决才知道,这不是乱拱!他吮-吸着他锁骨到脖颈间。
脑袋轰的一下,如同热油滴水般炸开,随即身体也软了下去。
“嗯……”
“揽着我,别掉下去了。”
尽管仇砚的膝盖顶在岑难决跨间,但要是岑难决瘫下去一些,姿势就不好埋头在颈间了。
岑难决脑子一片空白,听到让他揽好仇砚的话,脑子还没反应手上已经乖乖揽紧了。
不揽不要紧,这一揽,仇砚的腰身就往前送,两人紧贴,姿势更加贴合。
岑难决早已无法思考,他只知道心脏在狂跳,呼吸也变得沉重。
“你要配合我,发出点声音。”
“不,不要。”
楼梯处开始有轻轻的脚步声,随着仇砚的轻咬,岑难决措不及防的哼唧出声,仇砚目的达到了,头趴在岑难决脖子上笑。
楼梯处的脚步顿了一瞬,继续往上走来。
仇砚十分感谢两人探索到底的精神。
返观岑难决,不管是脖子还是脸,甚至连耳朵都是爆红的状态,红到没脸见人的程度。
他自然的底下头,往仇砚的头靠去。
就像是在迎合仇砚的攻势,一副□□的样子,时不时还哼唧一声。
仇砚则时不时喘着粗气。
蒹葭社的女人和那个男人走到拐角处就隐约听到什么动静,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是悄悄地往角落探头过去。
那男人看了蹙眉,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女人则是一副看到了活春宫的精彩样子。
女人看的仔细,眼前两人的状态,她可不好打扰,扯着男人就往楼下走。
“走啦走啦,你就是太敏感了。”女人低语。
“可是我明明……”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出来寻刺激的,两个都一脸享受,我们来了都还在啃。看我们卖卫生巾算什么?走啦走啦……”声音越来越远。
仇砚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亲密接触免不了会有些正常反应,在两人清楚感受到彼此的时候更是理智断了弦。
彼此的心跳飞快,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心跳。
仇砚压根不敢换动作,只贪婪的享受当下。
两人都假意借着微小的动作相互磨蹭,都不知该如何停下面对彼此。
甚至起了不想停下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