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人生剧本是修罗场 第1章 找替身

高级会所包厢里，桌上摆了几瓶威士忌。

朗诵敲门进来，就看见傅岳庭斜靠在沙发上喝酒，慵懒矜贵，透亮的玻璃杯在他的大手里简直就像是玩具，李三金坐在他身边对进来的朗诵说：“来来来朗导，坐这边。”

朗诵坐在两人斜对面，他看了眼傅岳庭，傅岳庭倒是目不斜视，根本没理他。

“朗导，傅公子的诉求您已经清楚了吧？”

“我知道，但这个小果跟了我好多年了，他演技其实没那么差。”

“那就是不肯让他走喽？”

“这个咱们再商量商量。”

李三金立刻说：“朗导啊，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你说你非留那么一个小演员干什么，还有案底……要形象没形象，要演技没演技的，台词记不清不说，还根本接不住我们岳庭的戏，你就说今天拍的这一场戏，浪费我们岳庭多少时间啊？”

“他，他毕竟也和我一起打拼了那么多年，再说这次他戏份真不多”，朗诵偷偷瞥傅岳庭。

李三金扶了下眼镜：“我说朗导你怎么那么轴啊，我们岳庭就这么点要求你都办不到吗？你别忘了，这次投资商可都是岳庭拉来的，就连这本子都是岳庭买的版权。”

“知道知道，那……这样行不行，这部戏就不让小果演了。”

傅岳庭面无表情终于肯看他一眼，李三金注意到了，立刻语气夸张：“什么叫这部戏？你就别让这个什么小果的跟着你了，他爱去哪去哪，以后你的每部戏都别有他了。”

朗诵笑的勉强：“这事儿，咱们还是得再商量商量……”

玻璃杯忽然被猛的磕在台面上，把朗诵吓了一跳，“滚出去。”

“啊？”他愣了，指指自己，“我吗？”

傅岳庭冷眼看他一言不发。

李三金也紧张起来，偷偷给朗诵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诶诶，行，我滚，但这事儿咱们真的再商量商量。”

玻璃杯摔碎在他脚边发出巨响，还想再说几句的朗诵赶紧闪身出了门。

李三金看了眼傅岳庭小心翼翼跟着起身：“我，我出去送送朗导。”

朗诵在走廊上愁眉苦脸，李三金把门关上看着他叹了口气：“我说朗导啊你和他作对干什么？你又不是什么大导演，他带着投资商和剧本说走就走，你不拍有的是人想拍。他那是看在和你多年的交情上才选了你拍，你可别不知好歹。还有，你以为傅公子只烦王果吗？那个何羡、孙瑞，傅公子也烦的不得了，没让你把他们也赶走就算对你不错了。”

李三金搭上他的肩：“你哄傅公子开心了，别说你看上的这一个本子，就算是八个十个，咱们傅公子也有钱买啊。”

放屁！朗诵心里连着李三金一块骂。

李三金又拍拍他的胸脯：“朗导啊朗导，话我就说到这，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啊。”

回了家的朗诵对着手机里简短的一条短信心烦意乱，“来我家。”

他还没忘了刷个牙洗个澡再去。

到了安保极其严格的高级公寓里，朗诵拎了个袋子，对着电梯里巨大的镜子摆弄了下头发。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满意，这头发再怎么摆弄，这张脸也还是就那样，和傅岳庭的差远了。

到门口敲了半天没人给开门，他便输入指纹进进，原来屋里的人正在洗澡。

他往卧室里的沙发上一坐，把最佳男主角的奖杯拿出来，左欣赏右欣赏。

傅岳庭下身裹着浴巾走出来，额头上凌乱的发丝湿润，就这样也看得出这张脸有多俊美绝伦。

他坐在床上擦拭头发，根本没正眼看他。朗诵清了清嗓子，拿着奖杯过来蹲在床边很是谄媚。

他抬眼看傅岳庭：“我帮你把奖给领回来了。”

坐着的人眉宇轩轩，如朝霞孤映，目光炯炯，如明月入怀，这张脸，朗诵永远都看不腻，他把奖杯举到傅岳庭面前，像献宝一样。

傅岳庭停了擦头发的手，拿过奖杯看了他一眼：“你很开心？”

朗诵一时无语：“……得了奖是好事儿啊，我替你开心嘛。”

傅岳庭剑眉一挑：“大众选择奖也值得开心？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他把奖杯塞回朗诵手里，然后垂眼拍了拍朗诵的脸。

朗诵当下脸就红了，不疼，是羞的。说实话被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人拍脸这事儿他一直不能习惯，太羞耻也太丢人了。

朗诵低眉耷拉眼的样子给傅岳庭看的喉咙发痒，他把腰间的浴巾扯开，朗诵差点吓坐在地上，明明看过那么多次他都没能习惯。

傅岳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房里的气温瞬间升腾，朗诵吞了口口水，把奖杯放到一边，自觉的埋下头。

“那啥，唔，明晚，唔，你和大家一起吃个饭呗，唔……”朗诵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傅岳庭皱眉：“这样都堵不住你的嘴。”

朗诵嘿嘿一笑：“大家，唔，都想，唔，恭喜你，唔！”忽然他的后脑被人往下狠狠一按，他恐惧的瞪大眼睛，幸好他握住了一部分，不然喉咙都要被捅破了。

傅岳庭不想再听他废话，大手拽住他的头发粗鲁的动，完全没顾朗诵的感受。

朗诵难受的直流泪，双手握拳撑在床上。

“唔唔……”朗诵憋的脸都红了，喉咙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口水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流。

傅岳庭毫不怜香惜玉，完全按照自己喜欢的节奏来，他眯起眼睛享受朗诵的服侍。

朗诵双手撑在床上的姿势别扭难受，他真有点撑不住了。

在朗诵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傅岳庭把他甩上了床，朗诵痛呼一声，他知道傅岳庭今天在床上不会轻饶了自己。

傅岳庭是生气，生气他说了几遍让王果滚蛋，可朗诵还是无动于衷，每次都打哈哈岔过去。

“这本子你还想不想拍了？”

朗诵本来意识混沌，一听见本子，清醒了不少，“想拍……我想拍……”

他努力看向傅岳庭，这本子对他胃口，所以他想拍，他也想让傅岳庭来演他的男主角，像以往的那三部一样。

但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靠这个本子，帮傅岳庭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那就是拿到电影学院最佳男主角奖。这是作为电影演员的最高荣誉，也是傅岳庭一直努力的方向。

“那你还记得这个本子你是怎么找我要来的吗？”这个剧本是由一本书改编来的，本来书的影视版权已经卖出，朗诵想试着接手，可对方却狮子大开口，不得已，他只能找傅岳庭出面。

“啊……”他惊喘，又回忆起那三天的荒唐。但他挺委屈，他想要这个本子，一是因为这个本子适合改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傅岳庭，这本子里的男主角简直就像是给傅岳庭量身定做的一样，还有就是这本子有拿大奖的希望。

但朗诵也不解释。

傅岳庭拽起朗诵的头发逼他仰起上半身，和自己贴的更近。

“唔啊——”朗诵皱紧眉头，头皮生疼。

“朗哥。”

朗哥这称呼傅岳庭可不常叫。

“让王果走，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朗诵在脑子里思考该怎么办，“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再磨合磨合，唔，这部片子一起，唔，一起拿奖不好吗？”

傅岳庭发狠一口咬上他的肩头：“没有他们拖后腿，我去年就该拿奖了。”

……

朗诵一动不动趴在地毯上累的要死，傅岳庭倒容光焕发下了床往浴室里走，只留给朗诵一个潇洒冷酷的背影：“我给你十天时间，你好好想清楚。”

朗诵浑身酸痛，双腿发软，刚回家来不及清理就给自己开了瓶冰啤酒。

咕咚咕咚下肚，初夏的燥热飞走一半。

“嗡嗡嗡”，是王果来的电话。

“朗哥。”

“什么事，哎呦！”朗诵坐在沙发上痛叫一声，又小心翼翼换了个姿势。

“朗哥……今天我和傅岳庭那场戏……是我没发挥好，NG了那么多次，对不起啊。”

“我去，你还好意思说今天那场戏，人家真是没怪错你，你说你台词怎么都没背熟啊？嘴还瓢那么多次，拍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儿都不专业。”

“对不起啊朗哥。我，我也不知道咋的，对上他，我就特别紧张，还有点犯怵……”

“你怕个屁啊，他还能吃了你？”对面没声儿了，朗诵又安慰两句，“……行啦行啦，也没什么大事，你把那个词再好好记记。”

挂了电话，朗诵又给副导演何羡打过去……

何羡在电话那头：“你真觉得找个替身来傅岳庭就不作妖了？”

“他作是因为觉得浪费他时间了，如果我们找个替身演员替他走位试光对戏，把一切都准备好，最大程度的节省他的时间，那他还能不满意？”

“我真佩服你用最硬的语气说最怂的话。他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宝贵，而且你是导演，他是演员，他现在可是骑在你头上指挥你。今天他竟然拍着拍着说不干就不干了，人就那么走了，你还巴巴的跟上去，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我不是常说嘛，导演就是电影的狗啊，剧本、投资都是他带来的，我能怎么办？我的姑奶奶哟，我已经尽力在找解决办法了。”

“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啊，你把他换了呗，想演你戏的演员又不止他一个。”

“……说得轻巧，男主角哪那么好找啊。”

“喜欢他就大大方方承认，别找这么多理由。我就好奇了，傅岳庭到底哪好？能把你迷成这样。”

“说啥啊……这个事儿其实和他没关系，我主要是喜欢这个本子。没有他拉来的投资商，我也没法拍啊，互惠互利，互帮互助嘛。”

“嗯，你继续找借口。”

“你信我的，这方法绝对行。找个稍微有点经验的龙套就行，我的好羡姐，这事儿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