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司务长明哥,张维班长,以及问讯赶来的战友,他们都纳闷、费解的看着胡言乱语、举止癫狂的我,他们不知道我咋了,为何如此。
他们像是看新闻,看热闹一样,好奇的张望着一切,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做什么,似乎只能看着我疯狂率性的表演。
此时的我,可以说已经不是本真的我,可在旁人战友看来,我还是我。
一切映入我眼帘的事物,引导或诱导我走上了一条放肆、疯狂、无所顾忌的癫狂之路。
其实此刻,作为事件主人公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我是被脑子里、心中,那股莫名奇妙,并不连续,神奇跳跃的神奇想法或声音,牵扯着走。
那股无形的力量、神秘的东西,牵扯着我的情绪,它们给予我模模糊糊、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却似乎又无比正确,且真实的指示。
各种毫不相干、莫名其妙,不知何处来的想法,一股脑全往我脑子里钻,而且我竟然还能鬼使神差的,使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相接自洽。
看着手里的棋子:車、马、相、士,兵、炮、将、帅,我左右为难。
那些成功名流似乎又在朝我笑,笑的那样开心,肆虐,他们举起酒杯,优雅的品尝着红如鲜血的美酒,似乎在诱惑着我、鄙视着我、嘲笑着我,似乎只要我跪下叫一声爸爸,就能加入他们。
但残存的理智、素养告诉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只会引来他们的哄堂大笑,他们并不会真正的接纳我,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碾压粉碎他们引以为高贵自豪的一切。
那高脚酒杯,红如残血的美酒,他们优雅的举止,无不透露出他们对我的傲慢、蔑视、调笑,他们或许是在像逗一条狗一样的在哄骗试探我。
手里那质感真实的棋子把我拉回现实,我空洞、涣散、迷茫的意识眼神又清醒过来,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棋子上:車。
“哼、車,炮、马,卧槽尼玛的。”一股愤怒、忿恨之火无情的燃烧起来,我又疯狂丧失理智的把没扔的棋子乱扔一通。
棋子撞在墙壁上、窗户上,又都滚在地上,我似乎不解气,愤怒的把玻璃窗推开,然后发了疯、拼了命的把滚落在地上的棋子,从窗户扔到楼下,一边扔一边歇斯底里的吼叫,甚至哭了出来。
一旁的司务长明哥、班长张维、以及赶来看热闹的战友,被我这疯狂的举动,看的目瞪口呆、茫然无措、不知为何。
一副完整的棋子被我扔的七零八落,所剩无几时,我似乎还不解气,便用脚去蹬墙壁,蹬完墙壁,又瞅窗户玻璃不顺眼,用手去打玻璃。
窗户玻璃质量比较好,我一下打过去,竟然没打烂,手却打疼了,一扭头却发现仓库地上放有哑铃,我毫不犹豫拎起哑铃,两三下把玻璃给敲个稀碎,而我自己却没有意识到那里不对,似乎还有无限的怒火没有发泄完,要是力气够大,我似乎连楼房都要给掀翻、拆掉。
当我拿起哑铃把玻璃敲得稀碎,司务长、张维他们这才感觉不对,发现时态超出了预期控制,他们急忙控制我,却似乎又有些害怕靠近我,他们见机,小心从我手上夺下哑铃。
扔了书、要跳楼,进仓库又扔棋子、砸玻璃,我倒还泪流满面,似乎我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与不公。
围在一旁的战友,他们见我愤怒、胡言乱语、涕泗横流的状态,也不知我怎么了,也不敢上前搭理我,都在一旁好奇、纳闷、不解的看着。
在仓库我时而站立,对着空气激昂、愤怒的大声吼叫说话,那其实是我在同脑海里的人在说话,在骂脑海里那一群嘲笑、哄骗我的人。
时而我蹲下,抱头痛哭,那是在脑海里,我见到了不可描述的事,我喜欢崇拜的人,其竟然臣服于名流,沦为**堕落的资产阶级走狗,甚至伙同败类一块来嘲笑、哄骗我,把我当狗耍。
他们微笑着,优雅着,甚至礼貌着看着我,似乎又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许我以車、马、炮。
愤怒、胡言乱语、涕泗横流的我顿时愣住了,我似乎心动了。可当我一抬头,泪眼婆娑的眼睛发现实在仓库,司务长、张维等众多兄弟都纳闷、好奇、费解、疑惑的看着我时,我似乎才知道,又是那可恶的我在玩我。
“噢!原来你自己之所以痛恨,之所以难受,之所以正义凛然,可能都是假装的,虚伪的。你之所以难受、痛恨那些你认为**、堕落的名流,大概率是因为你也想过人家那样的生活而不能罢了,原来你和他们也没啥区别,甚至你还不如人家呀,你个无钱无势的穷鬼、挫比,哈哈哈,你这个**丝。”
又一个我,又一种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脑子里猛然生出的想法,令我羞愧的无地自容,感觉自己似乎遭受了一记闷棍,胸中那股怨气、怒气、恨气立马消散了大半,我像一个被吹的膨大气球,让针给刺破了。
令人奇怪的是,此刻,我仍旧没发现、感觉,自己一系列操作有啥不对,就像我上了一个厕所,撒了一泡尿、拉了一泡屎般,我依旧精神百倍,还残留着些许愤懑与不爽。
又羞又恼的我,也不顾旁人的围观,像没事人一样大踏步走出仓库。
走出仓库,一抬头,我猛然发现肖团长就站在楼道外,似乎是闻讯专门赶来,楼道上还有一些保管队的兄弟,也都纳闷、好奇的赶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