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府——
解母手中拿着一个红色参杂黄色的羽毛毽子,摸着解雨臣的头,温柔又心疼,“雨臣,妈妈和你玩踢毽子,雨臣今天练功也辛苦了。”
解雨臣肉眼可见的欢喜,一双大眼散发期待,“妈妈,我可以让小蝴蝶和我们一起玩吗?”
解母帮解雨臣把耳边发丝别在耳后,耐心教导:“小蝴蝶可禁不起我们雨臣的力道。”
解雨臣用小手拍着胸脯,骄傲的和妈妈分享,“妈妈,小蝴蝶力气可大了,它可以的,今天还和我一起玩了扔石蛋子,它连师傅的石蛋子都接的到哟。”
解母眼睛闪过一丝惊讶,转而温和一笑,“那就让小蝴蝶和我们雨臣一起玩。”
解雨臣从包里掏出一团手绢,慢慢拨开,沈酌的身形显现出来。
黑暗的视线变得明亮,沈酌自然睡不着了,好在她已经睡醒了,她抖动翅膀,舒展身体。
解雨臣水润的眸子盯着沈酌,“小蝴蝶,我们一起踢毽子吧。”
沈酌抱着前足,视线扫过毽子和解母,有些睡过头的懒散,本不愿动,但是看着解雨臣眼底的期待,还是同意了,落在毽子上。
解雨臣对着解母点头,“妈妈,它同意了。开始吧。”
解母开始,毽子轻轻一踢,恰到好处的高度,解雨臣刚刚能接到,他接住原地踢了起来,朝着解母道:“妈妈,你看,我要传给小蝴蝶了。”
毽子高高飞起,解雨臣和解母都注视着,沈酌冲去过用后足一踢,毽子落在了解母那边,解母在震惊之余也不忘记接住传给解雨臣。
解雨臣眼神带着夸奖,“妈妈,小蝴蝶真厉害。”
沈酌配合昂头,前足插在与翅膀相连的部分,一副高傲的样子,解母会心一笑,“这蝴蝶有灵性。”
一人一蝶伴随小孩清脆的笑声继续玩耍。
“少奶奶,用餐了。”下人在旁边提醒。
解雨臣停下来,娇嫩的脸上泛红,是运动导致,主动牵着解母的手,视线如春风一般和煦落在沈酌身上,“妈妈,我们去洗手吧,还有小蝴蝶。”
解雨臣洗完手,调皮的用湿毛巾把沈酌也擦了擦,“我帮你擦一擦。”
解雨臣看着沈酌翅膀因为水汽显得笨重,面上一副好意,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却暴露了他:“小蝴蝶,我带你去用餐吧。”
沈酌不由觉得好笑,她准备回报好心人,颤动翅膀,帮助好心人洗脸。
解雨臣躲闪不及被飞溅到脸上,他重新在水里拧干毛巾擦去水滴,故意用手戳沈酌,傲娇威胁,“我不分豌豆黄给你了。”
沈酌看着解雨臣肉嘟嘟的脸颊肉和解雨臣假装威胁狡黠的眼神,复眼一转,她觊觎解雨臣肉嘟嘟的脸颊已经很久了,今天就是机会。
沈酌求饶般蹭着解雨臣的脸颊,蹭一会就会飞起来用讨好的眼神看着解雨臣。
小孩的脸颊肉真软,真舒服。
解雨臣享受着一人一虫的亲密时间,直到下人提醒乐不思蜀的小少爷。
解雨臣掩盖眼底的开心,面上抱着一副不好惹的表情,“本少爷勉为其难原谅你。”
沈酌遗憾落在解雨臣肩上,看着他的脸颊肉心动不已。
翌日清晨
解雨臣按照往日时间起床,拉了拉手绢,“小蝴蝶,今天我想和你一起去师傅家。”
沈酌打着哈欠,半梦半醒间被谢雨臣唤醒。一路上,沈酌飞得忽高忽低,着实让人担心,解雨臣跟着沈酌身后注意着沈酌,目光跟着随时伸手接住沈酌飞行的路线,心里想着明天不让沈酌陪着一起了,他害怕小蝴蝶落在地上不小心被别人踩到了。
红府后院戏台——
二月红穿着白色梅花长衫,背着手带着解雨臣开嗓子,解雨臣跟着二月红轻盈的脚步 ,二月红那双未着妆墨的眸子含情脉脉带着小勾子,勾着人不得不陷入那深情的目光
二月红宽大的袖摆一挥,沈酌仿佛看到戏台上妆容精致,佳人已衰,但是风彩依旧的戏曲大师,一颦一笑间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味,声音婉转悠扬,解雨臣年纪尚小尚不及二月红的风骨,但已初见风姿,虽然稚嫩。
沈酌沉醉在着婉转动听的戏曲声中,直到二月红领着解雨臣练功,也仍在回味,她开始期待明天。
时间转瞬即逝,一人一虫已经相处一周了。
沈酌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和解雨臣去红府,百听不厌两人的戏腔,奇怪的是下午的时候,准备离开时,被下人叫住了,“解少爷,二爷让您和蝴蝶去他房间,他有话要说。”
二月红房间——
二月红坐在雕花的梨花木凳子上,旁边是相同材质花纹的木桌,上面摆放着一壶白玉茶壶和一封信,二月红淡然的端着一杯白色蓝纹花的茶盏,时不时用盖子拂去茶沫,浅黄色的茶水散发着幽香,眼见解雨臣进来,面上舒展开来,“小花,坐。”
沈酌站在解雨臣肩上,解雨臣坐在二月红正对面的椅子上,好奇的问:“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二月红眼神不经意扫过沈酌,对上解雨臣懵懂的眼神,“小花,师傅知道你喜欢着蝴蝶,那蝴蝶主人也同意让蝴蝶留在你身边。”
解雨臣欣喜之色见于言表,“谢谢师傅。”
二月红话音又转,“不过师傅有些东西要给小蝴蝶,你先出去。”
解雨臣点头,时不时回头望着二月红和沈酌,直到下人在二月红的示意下关上门。
二月红面色一凝重,冷冷道:“蝴蝶蛊可是个好东西,你觉得如何?”
二月红冰凉凌冽的视线落在沈酌身上,明知她不能回应,仍然将那股令人紧迫的威压降临在沈酌身上。
沈酌掩饰着心头的震惊,歪着头,冰冷的虫族的复眼冲着二月红,看不出什么表情。
二月红拂去茶沫,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好好跟着小花,保护他,名人不说暗话,我晓得你听得懂,天下之大,不知一个蝴蝶能不能飞出这偌大的北京。”
沈酌压下心中的不悦,心头思索着,这系统是没什么用了,她现在虽然也算的上大杀器,但是她作为21世纪的好青年,杀戮对她来说,她过不了心头那关。
沈酌只能点头示意她答应了,二月红满意反转茶盖放在茶盏上,“开门,让小花进来。”
解雨臣进来后,眼神炙热的落在沈酌身上,他的小蝴蝶。
二月红把桌子上的信拿起放到沈酌面前,对着解雨臣道:“小花,这是八爷从国外寄过来的信,带回去给你爷爷瞧瞧。”
沈酌主动抓住信封,跟着解雨臣身后离开红府。
解雨臣在路上对着沈酌保证,“小蝴蝶,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沈酌看着解雨臣眼底的真诚和认真之色,心头软软的,面色不明的将信封拿得更高,遮挡着整个身体。
解雨臣,她暂且相信你。
集市摊位因为下午还没到摆摊时间,比较冷清,一串火红的糖葫芦吸引了解雨臣,他脚步停滞了一下,纠结开口:“小蝴蝶,你要吃糖葫芦吗?酸酸甜甜的。”
沈酌看着糖葫芦上的焦黄诱人的糖浆没抵得过诱惑,自从她变成蝴蝶后就对酸酸甜甜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挡力。
解雨臣从沈酌眼睛里读出了渴望,把手伸出来,“小蝴蝶,你把信给我,自己选。”
沈酌飞到解雨臣手心上,卸去力道,信封落在解雨臣手里,眼前这一幕也被卖糖葫芦的小贩注意到。
“谢少爷,您的小宠物真通人性,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被您养着,您要买哪串糖葫芦?小人不收钱。”小贩恭敬的蹲下来,眼里带着惊喜和谄媚。
解雨臣面色不悦又认真解释:“它不是宠物,小蝴蝶是我的好朋友。”
沈酌也没料到解雨臣会这样维护她,她也以为被解雨臣当成宠物。
沈酌眼神柔和下来,一颗本漂浮不定的心暂时得到安宁,眼前小贩不停求饶,她随便从糖葫芦中选了一串。
解雨臣指了指沈酌现在停留的地方,小贩惊恐的递给解雨臣,“谢少爷,好吃再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解雨臣接过,嗯了一声,从包里掏出钱,递给诚惶诚恐的小贩,就这样举着糖葫芦和沈酌,离自己两拳头的位置,看着沈酌是怎么吃下糖葫芦。
沈酌喜滋滋的啃起最上面一颗山楂,又酸又甜,比起她之前吃得更加有山楂的清香,也更甜。
一串糖葫芦下肚,沈酌满足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口器和身下的足也粘上了糖浆。
同时一人一虫也到了解府。
“雨臣,今儿也是稀奇了,你平时不是不喜欢糖葫芦嘛,嫌弃它会化,掉下来粘在衣服上吗?”解母惊奇解雨臣拿着糖葫芦任由蝴蝶在上面。
沈酌忆起解雨臣问她时的模样,心底更加柔软,她又不是小孩,非要吃。
动作却最能反应一个人的想法,沈酌离开与解雨臣保持距离。
“妈妈,小蝴蝶师傅让我养着,我们是好朋友,我要去找爷爷,师傅让我送信给爷爷。”解雨臣拿着信的手伸出来展示给解母看。
解母看着信眼神意味不明,侧身放解雨臣进门,“那去找爷爷吧。”
解雨臣一边走一边委屈盯着与他有大概两米距离的沈酌,“小蝴蝶,我们不是好朋友嘛,我不嫌弃你,你不用离我这么远。”
正巧此时路过假山旁边的莲花池时沈酌停住了,一头扎进池,在仍带着凉意的水里翻动着渺小的身体,直到糖浆从身上融到水里,才展翅脱离水面,停在栏杆上,煽动翅膀,水滴飞溅。
一张手绢盖在沈酌身上,随着解雨臣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我给你擦擦。”
沈酌感受着身上的湿气逐渐消失,手绢移开,安分的被解雨臣抓在手心,眼里带着依赖和尊敬,“小蝴蝶,我给你介绍爷爷认识,他可好了。”
沈酌看着解雨臣眼底的光,像星空中闪烁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