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与遗忘仙 第8章 练兵场

第二天的正午，阳光透过青蓝的天空洒下温暖的光辉，初羽和卓清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出乎她意料的是，卓清所说的地方竟然是宿州城外的军营练兵场。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兵器，在练兵场上龙腾虎跃，喊杀声震耳欲聋。

他们或挥剑如风，或射箭如电，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千锤百炼的精湛技艺。战马在人群中穿梭，马蹄声如雷鸣般轰鸣，掀起一阵阵尘土，将练兵场的氛围推向了**。

练兵场的中央，一座高高的擂台耸立，那是将军们检阅士兵、发布军令的地方。擂台上，一面巨大的战鼓矗立，即使距离不禁，初羽依旧被这个场面震撼。

初羽心中一动，似乎隐约记得关于这个地方的传闻。

宿州的军营是皇家直属的练兵场，因其地理位置靠近神都，严格的纪律和严谨的作风使这里没有了勾心斗角的暗潮涌动，真本领成为了唯一的通行证。

而更为难得的是，这里也是唯一招收女兵的地方，如果真的可以来到这里，也是给了她一个新的很高的起点。

“我没想到会是这里。”凝视着军营那巍峨的大门，初羽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交织，久久无法自拔，“我原本以为你会把我送去读书，助我考取功名呢。”

卓清微微摇头，面色认真而坚定，“最开始确实想过，但仔细一想，读书对你来说，真的有些晚了。”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却又夹杂着一丝关切。

初羽的眉头瞬间皱起，心中涌起不满，“我才十八岁而已！以我的天资，如果现在开始拼命努力，等到三十岁时，我一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女官。”

“是是是！”卓清急忙点头表示赞同，“可是你若是投身军营，或许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能成为女将军，威风凛凛！”

他的语气仿佛在描绘一幅美丽的未来画卷，充满了对年轻生命的无限期待。

就在他们热烈讨论之际，突然，一个身着洁白衣裙的小女孩出现在两人面前。

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肌肤如雪，面容娇嫩，宛如一朵刚绽放的白莲花。然而，尽管年幼，她的神情却透着一股超乎寻常的成熟与坚定，仿佛已经领悟了世间的种种沉浮。

女孩向卓清微微一礼，卓清也回以一礼。

她的目光随后转向初羽，眼睛里头流转着好奇与期待，“这便是卓清仙君之前提到的姑娘吗？”

她的清脆的声音如同晨露滴落，清新而动人。

“正是，这位便是初羽姑娘。”卓清转过身来，温和地向初羽介绍。

初羽也赶忙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婉彤仙君好。”

婉彤甜甜一笑，犹如春日的阳光洒落在大地，暖意融融，“姑娘实在太过于客气了。我听墨淮姐姐说过，你帮助卓清仙君制服了一条妖龙，真的是厉害。”

她的赞美如同清泉流淌，透着真诚与钦佩，令初羽心中微微一颤，腰杆都忍不住挺得更直了。

卓清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急忙转头对婉彤柔声问道：“婉彤仙君，不知那墨淮仙君那边情况怎样了？”

“自然是圆满解决好了，墨淮姐姐从来不搞砸任何事情。” 婉彤说这句话时，脸上满是骄傲，似乎是在夸奖自己一般。

初羽轻轻地拉了拉卓清的袖子，压低声音，细若蚊蝇般地问：“墨淮仙君又是哪位呀？”

“墨淮仙君就是临安的地仙。”

卓清并未过多地阐释，然而聪慧如初羽，还是明白了他们两个刚才所言的内容。

那位墨淮仙君要处理的，十有**就是她曾经的前主家了，既然说是解决好了，那其他人应该也就没有危险了。

念及此，卓清再次向婉彤行礼，诚挚地说道：“如此，我便将初羽姑娘托付于婉彤仙君，望仙君能引荐一二。若不为难，日后还望多加照拂。”

婉彤见状，连忙将卓清扶起，笑容温暖如春：“卓清仙君客气了，您所托之事，我乐意之至，自当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拖。”

卓清正欲偏过头去，将那些尚未出口的千般嘱咐说给初羽，却被初羽轻灵的嗓音骤然截断。

“罢了，仙君，这人情世故我初羽又怎会知道的比你少？况且，此别并非意味着永别” 言罢，初羽青葱玉指轻晃手中木簪，那木簪恰似灵动的蝶，于她指尖翩翩起舞，“待得机缘来临，我们再从容话别，亦为时未晚。”

卓清心中了然，初羽这是不喜欢离别的场景，所以对道别都有几分抗拒，她依旧是那个淡然的眼神，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可微微颤动的瞳孔已经出卖了她。

他未曾点破这份脆弱，只是默默颔首，随后毅然转身，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他们两个人仿佛什么都未来得及说完，便已迎来了分别的序幕。初羽静静地伫立，目送着卓清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视线之外。

“嘿，怎么发起呆来了？”

婉彤脆生生的嗓音仿若银铃乍响，抬手轻拍初羽的手背，初羽方从那缥缈思绪中缓缓回神。

“没什么，只是忽觉，如此良善之人，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旦错过，或许再难相遇。”初羽初羽柳眉轻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婉彤俏皮地撇了撇嘴，虽未全然明了初羽话语中的深意，却也明白时间不容耽搁，于是，她拉着初羽的手，快步向练兵场行去。

“等你累得仿若那散了架的木偶，瘫倒在床上瞬间便能瞬间入眠时，那些个无端愁绪，自然会如薄雾，被风轻轻吹散，再难影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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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练兵场威严大将军之际，方才还胸怀壮志、意气风发的初羽，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顿时被忐忑不安的情绪所笼罩，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这是因为婉彤直接跑了。

刚才站在一旁时，婉彤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轻声说道：“此地我身为守护仙，贸然以真身示人恐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此番便不能陪你一同进去了。”

“你且宽心，” 婉彤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我早已潜入这位大将军大人的梦境之中，为你铺好了前路。只要你并非是那烂泥糊不上墙的无能之辈，他定会将你收入麾下。”

“倘若你心中依旧有所顾虑，不妨直言是受了梦中神谕而来。这些凡俗之人，对神佛之事深信不疑，犹如虔诚的信徒对待心中的圣谕，如此这般，必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别想太多，你既能战胜那凶悍的黑龙，又何惧这区区试炼？”言罢，婉彤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犹如竹筒倒豆子，丝毫不给初羽插话之机。话毕，她调皮地向初羽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初羽望着婉彤消失的地方，不禁满头黑线，心中暗自腹诽这个神仙真的不靠谱。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别无他法，只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朝着那未知的营帐内走去。

当她踏入营门之时，守门士兵仿佛早已洞悉她的到来，无需多言，便引领她径直前往大将军的营帐。

大将军端坐于主位之上，初羽谨慎地抬起眼帘，却惊讶地发现，这位大将军与她心中预先勾勒的形象迥然不同。

大将军的头发已然斑白，瞧着已过六旬之龄，然而，他的精神依旧矍铄，目光如炬，闪烁着智慧与坚定。他身材伟岸，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脸上的一道明显伤疤，不仅没有减损他的威严，反而增添了几分令人敬畏的威慑力。

大将军目光狐疑地打量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难以相信仙人举荐而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参见大将军。” 初羽恭恭敬敬地对着大将军行了一礼。

“姑娘请起，不必拘礼。”大将军的语气温和而慈祥，但随即话锋一转，“姑娘为何会来到我们这军营之中？虽然此地也招收女子，但世人普遍认为，行军打仗乃男子之事，女子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即可。”

初羽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与坚定，认真地回答道：“回大将军，民女从不认为行军打仗、保家卫国只是男子应尽的职责。虽然女子在力量上或许天生稍逊于男子，但我们的灵巧与敏捷却是男子所不及的。一旦上了战场，女子未必就会输给男子。”

大将军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初羽的脸庞，而初羽也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的目光。突然，大将军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欣慰与感慨。

“姑娘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熟悉之感。想当年，先帝为了当今丞相的入仕而四处奔波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老夫还只是个年轻气盛、目中无人的大头兵，对这些言辞嗤之以鼻，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老夫都会因当时的无知与傲慢而懊悔不已。”

初羽一怔，没有搭话，而是听着大将军继续把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