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后,姬洛耳朵发红地跟商殷信在一处内室。
不用贴着墙面偷偷听,对面暧昧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开,显然是酣战到极点,各种古怪的声音,超出他想象的极限。
他们这里还有人伺候茶水,给姬洛递点心。
打死姬洛也想不到,天子会拉他来听墙角!而且是朝廷重臣们的墙角。
商殷信睨他一眼:“你不通人事,为兄是在教导你。孤看温侯多么辛苦,你不好好学,以后要吃苦头。”
姬洛耳根子发烫,手却被商殷信拉住,扯入怀中。
商殷信低下头,与他额头对额头,性感暧昧的声音道:“再听听,没坏处。”
姬洛恨不得想找个地洞:“不行,太尴尬了。”
“他们都很舒服,我们也可以。今夜我们一起沐浴。”
隔壁两人的确很舒服,姬洛在商殷信怀里听着,都不好了。
“我跟你去哪里都好,不听了。”
商殷信勾起唇角,“早就准备好了。”
每次和商殷信共浴,姬洛都觉得是一种享受。男人的腹肌胸肌俱是一流,还有线条优美的人鱼线。
温热的水暖的像太阳,把脑海里的杂念都变得纯粹,姬洛静静泡在池水里看着,商殷信向他招手:“过来,自己一个人有何趣味。”
姬洛脸红。
商殷信淌水过来坐在姬洛身边,手臂随手搭在姬洛身上,毫不客气道:“知道你害羞。”
姬洛为了避免喷鼻血,试图挑起其他话题道:“大哥,昨日你说想为我父母抬身份,平息物议,我觉得不必了。”
商殷信唔了一声。
姬洛:“他们已经有亲戚上门求办事。我不想给您惹麻烦,我与您在一起好好地就行,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商殷信并不在意道:“一个无足轻重的爵位罢了,朝廷每年赏下去不知有多少。朝廷的蛀虫也多得很,没见他们为孤着想过。”
姬洛:“话虽如此....”
如林穆所说,被爱就是处处被一个人着想。
商殷信对他极好,后妃甩锅陷害他,全被降级;太后没事找事,商殷信解决了;他第一次出席宴会,得到所有朝臣宗亲的赞许,没有任何难堪。
姬洛想除了母亲,世上没有人能比商殷信更维护珍惜他。
商殷信观察一下姬洛的表情:“也罢。你既不愿,日后再说。大哥只想你新年如意,事事如意。”
姬洛想了想:“我的身世,是否有不妥。”
商殷信:“你的确是羽国后人。大哥不会怀疑你,朝廷会吵翻天。你的养父养母有子女三人,均在婚龄,如果与朝臣亲贵联姻,届时有人捣鬼,你也不会孤立无援。”
姬洛已经想过这个可能,现在知道了也不意外。
默然一会,姬洛道:“大哥方方面面都为我着想,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圣君名声。”
商王侧过头:“你真的为大哥着想,今晚我们在外面住,我们还没有真正的鱼水之欢。”
商殷信俯身,手臂将姬洛困在墙壁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注视着,“在宫中规矩多,孤也不愿你的身体被别人看去。你的一切,孤都会亲手打理。”
热水汩汩流动,暧昧气氛一点一点牵动人心。
姬洛蹙着眉头:“我还没想好,再给我些时间,好么。”
姬洛单身三十年,更重要的是他有些性冷淡,连亲吻都不能持续太久。
商王亲了亲他耳朵:“好罢。既然你为难,就先听大哥的。”
所谓的姬嫔没有家世,那他就赐家世。
出身贫寒,不会有子嗣,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让大家知道,他是他心尖上的肉,碰不得。
出于看到自家师父**的愧疚心理,姬洛把当初商殷信给他的几条街的铺面地契放了一半在新年礼的盒子里,权当补拜师礼。
温侯不明就里,要退回去。
林将军说:“你我既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后代,你又体恤士卒,总是帮这帮那,年年的俸禄都没了。不攒些钱银,老后如何是好。”
温侯臀下还伤着,见姓林的就没好气,哼一声:“侯爷自己攒军功,用不着徒弟孝敬。”
林将军眼神一暗,帮温侯揉后腰:“你徒儿一片孝心,你全部退回去,恐怕人家会伤心。他伤心了,岂不是惹恼陛下。”
温侯想了想:“也罢。不过今年已经走过礼了,请他去庄子上,再说此事?”
林将军:“我帮你退,包管做得漂漂亮亮的。”
温侯:“死狐狸!”
林将军无辜:“怎么突然生气了,小心肝。”
温侯:“别以为侯爷不知道你手在摸哪里。还有那种恶心的称呼……”
林将军吻上温侯的嘴唇,“我让侯爷少生气,小心肝。来,时间还早,我来服侍侯爷。”
温侯:“....你,卑鄙...唔......”
礼盒通过林家退了一半,姬洛收了,却是说派人去扬州打理生意,收益都孝敬给师父。
林将军觉得姬洛不错,后来免了一场灾祸,这是后话。
两对夫夫的新年都过得很滋润,宫里有些人却不好过。
谢贵妃听完心腹说的话,脸色苍白,手一侧,泼了药茶。
太监跪下来:“娘娘息怒,息怒,您身子不好,要当心。”
原来的慧贵妃,现在的谢贵妃有点接受不了。她虽然还是贵妃,却失去后宫管理权,宫里宫外不少人看她笑话,她才暗中命令娘家散布郑嫔所说的话。
怎料新年还没过完,风向就变了。陛下赏赐姬家,封了三等骠骑将军的衔。这是京中权贵看得上眼的军中最低的爵位了,多赏赐给宗室子弟,可比起老百姓,好处多得是。
起码那些富商,或衰败的大家族,都不吝啬出个子女去联姻,攀附这当朝新贵。要是运气好些,哪个大家族没有身子骨不好的子弟,要是姬家舍得,公侯的府邸也攀得。
偏偏姬家运气太好,太监小心翼翼地说出坏消息:“大人让我告诉娘娘,您要稳住,已经荣休的郭太师家中有个貌不起眼的小女儿,偏偏喜欢美男子,在上元灯节看中了姬家的长男,姬嫔的弟弟。”
谢贵妃握紧了扶手:“姬氏出美人啊,呵。郭熙华那丫头我见过,脸上有一块疤,那姬家长子是愿意娶?”
太监:“姬公子愿意,说是为了宫里的姐姐...”
谢贵妃头疼:“这不公平,不公平,姬氏要翻天了,恐怕贵妃也当得,我要怎么办。”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公平的事。真正的穷人家的姬洛讨生活的时候,她还是大小姐,在锦衣玉食。哪怕现在也还是不事生产的贵妃。
姬家的小妹也嫁得好,是商王征战燕云十六州时投靠的大家族桂家。
桂家已经举家搬到京城来住,他们家族繁茂人口众多,却有一条家规一直遵守着:不纳妾。所有子孙无论多少都是嫡出。
家风正的家族,方方面面都好,倘若姬家出了麻烦,桂家也不会吝于援手。
后宫其他人也一样乌云罩顶,只有姬洛感受不出来,他很忙,因为姬家有婚事,都要进宫谢恩请安,姬洛侥幸过关,没给姬家人看出异样。
商殷信正好下朝过来:“他们走了?”
姬洛:“嗯,我的家人都很感激陛下的恩德。”
商殷信摆手:“新年这就过完了,有许多高兴的事情没来得及跟你做。”
姬洛:“说起来春天有件非常重要的事。”
商殷信:“哦?”
姬洛:“您的生日。”
商殷信摸了摸下巴:“爱妃你给孤准备了惊喜?”
姬洛:“是后宫。她们组织了表演,要给陛下看。我去做评委。”
商殷信:“你自己呢,给大哥准备了什么。”
姬洛:“大哥那天就知道了。”
姬洛准备做长寿面,他做面是一绝,当初剧组人人都爱吃,有个老戏骨影帝生日什么都不让他送,就想吃一碗面。
商殷信:“大哥想看你跳舞,你很久没跳了,想看。”
要是别人,姬洛肯定不答应。但面前的是商殷信,想起他对自己的好,姬洛硬着头皮也应下来。
妆月台的宫人颇为不解:
“娘娘您怎么又把旧衣服翻出来了。”
姬洛:“陛下生日,我想献舞。”
珍珠委婉地说:“娘娘的心意是好的,其他宫里会不会有意见,觉得您在邀宠。”
如意:“珍珠你也太小心了,咱们娘娘想跳舞,别人只有鼓掌的份。”
珍珠:“傻丫头,别的宫里早把娘娘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们合起来捣鬼,不知又有什么难听的话,平白惹娘娘生气。”
姬洛:“放心,我不会夺别人荣光,我私底下给陛下跳。”
商王生辰那日,晚上有盛大宴会,后妃们的表演是中午,多是些没有侍寝过的小主,盼望着自己的才艺能吸引圣上注意。
这些小主都是家族精心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有一定地位的后妃也是盛装出席,调整到最佳状态。商王却心不在焉。
以前不能出头,现在宫中两大巨头都倒了,淑妃得以坐的很近,大着胆子问:“陛下看得不高兴吗?”
商王:“都很好,孤会有赏赐。”
谢贵妃杏眼里透着娇俏,因喝了酒,脸颊有些红,“不知陛下可有看中哪位妹妹,许多妹妹入宫以来都没见过陛下呢。”
商王饮下一盏酒,“歌舞怡情,何必分高低。今日是孤的生辰,晚上有宴会,再说吧。”
淑妃撅起小嘴:“姬嫔刚才离席了,说是为陛下准备礼物。不会是一会上场罢。”
商王盯了淑妃一眼,看得她心头一颤,不敢说下去了。
谢贵妃缓和气氛:“姬妹妹对陛下的心,我们都比不上,淑妃看表演吧。”
商王美姿仪,相貌带着天神般的风采,又军功显赫,哪怕不是天子也是全天下女子最向往的男人,谢贵妃坐在君侧,一颗芳心都醉了。
谢贵妃旁边宫女说:“娘娘也为陛下私下准备了.....”
谢贵妃训斥宫女:“要你多嘴!”
商王缓缓道:“是什么。”
谢贵妃:“臣妾爱琴,家人新年找到一把绝世名琴,送入宫中当节礼。此琴名为月光,臣妾想在夜晚为陛下弹奏。不过陛下要是与姬妹妹有约,不去臣妾那也没什么。”
谢贵妃摆明就想占商王这个晚上了,她方才假扮贤惠也是为了此刻。但她是贵妃,大家心知肚明,没人说什么。
商王:“孤乏了,你们继续看。”
商王竟一步都不留就走了。
谢贵妃愣住,目光魂不守舍,手指掐入掌心。其他人也窃窃私语,陛下焉何突然离开,是不是贵妃说错什么话。
“陛下啊,摆明对咱们这些人都没兴趣。姐姐们不如省省,别演了。”
说话的是静嫔,寻常在宴席说话就百无禁忌。
“你说什么话!陛下以前对羽妃也很热衷。只是没发现咱们优点。”
静嫔耻笑:“那是人家羽妃真正歌舞双绝,比那些班门弄斧好到不知哪里去。羽妃自己也说,陛下就当她是一只鸟。陛下真正喜欢的是妆月台那位,单喜欢她那个人,不为别的。”
“自咱们入宫以来,陛下一直不上心。不过一应供奉倒是没落下,比外面宠妾灭妻的人家好太多。姐姐们做点什么不好,自由自在的,非要巴着陛下。”
其他嫔妃气啊:
“不跟你说了。我倒要看看姬嫔准备了什么。”
姬洛啊,的确很上心。
他觉得之前学的祭祀舞就很好看,不过既然学了武功,他换了个地方,在水面上跳。
御花园的湖里,安了不少临时的木桩,方便他运用轻功飞起与落地。
正值三月,还没到御花园落英缤纷的季节,但妆月台的宫人在顺风的位置准备了大瓣大瓣白色花瓣,让它们像洁白无瑕的雪一样洒落。然后又布置了干冰,营造仙气缭绕的蓬莱仙境
跟着来的后妃都被骚操作惊了,更惊讶的是舞蹈的气势。
姬嫔什么时候跳舞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在仙境中若隐若现,好像真正的神仙妃子。
商王走进仙境中,把姬洛亲自抱出来,忍俊不禁,
“原来孤的二弟是仙子。”
姬洛:“大哥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
商殷信下旨,当场给姬洛封了妃位,册封典礼命钦天监择吉日。
当晚宴席大臣们收到消息,给姬嫔封妃是他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未免太早了。
只是商王在生辰当日封的,各位大臣们不能扫兴,这事竟一锤定音。
唯一有微词的是宫中有女儿的大长公主,趁着宫宴抱怨起来:“陛下,您说姬嫔人美舞佳,本宫却看不出来。别的不说,庄儿的相貌就比姬嫔柔婉许多。”
商王:“姑妈,他现在是洛妃。在孤心里,他不仅相貌极佳,且人品一流,是天下第一美人。”
大长公主:“你表妹也人品好,小时候一直乖乖地叫你表哥,你现在竟然禁足她,连生辰也不放出来。”
商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您已经骄纵坏她了,当初您就不该让她进宫。如果您希望她离开宫廷,重新选择夫婿,孤会安排。”
大长公主吃惊:“你舍得?”
商王:“表妹又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仙子,孤没有什么不舍得。”
大长公主快被忤逆死了,差点中途离场。最牙疼的是商王不仅给了封号,还命宫廷画师把当日场面还原下来,制成屏风,放在常举办宴会的千秋万岁殿中。
屏风中君王英姿勃勃,带着统领四方的气势,宠妃依靠在君王身前看不清面目,只比天子矮一个头,看上去仙姿玉骨,般配极了。
如果这不是宠爱,什么是宠爱。姬洛是第一宠妃的名头终于坐实,从京中流传到大江南北。
始作俑者还拉姬洛来说话:“爱妃,孤听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姬洛:“大哥又拿我打趣。”
天气渐热,朝政上了轨道,他们二人各自有忙碌的事情,生活倒是有滋有味,像是亲兄弟一般。
商王:“孤听闻民间都在歌颂你。因为爱妃你得宠后,今年春天起天灾减少,百姓认为是你的功德。”
姬洛茫然:“不是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忙碌,推行许多有利民生的改革的功劳吗?我在宫里,什么都没做。”
大商朝春天会洪灾蝗灾,今年没有,姬洛的确听说了。但要说是他的功劳,就很离谱。
商殷信示意黄公公上前,拿了几道奏折给姬洛。
姬洛看着奏折,的确都是各地的喜报。
在这样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吃饱喝足是第一要务。田地丰收,没有灾害,甚至小有盈余,百姓就感恩戴德。
然后商殷信又让黄公公把宫外的传言学了一遍。
姬洛:“如果有上天降福,一定是因为陛下您。”
商殷信懒洋洋道:“为何?”
姬洛:“我有您的关照,每一刻都十分幸福,没有难过与痛苦的时候。我想天下人也是这样的。”
就连后世的姬洛,都觉得宁可做这个年代的平民,毕竟没有人讨厌一直向上的人生。
商殷信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姬洛厘清思路,道:“等等,流言是陛下放出去的吧。”
商殷信没有否认:“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大哥。左右孤已经是皇帝,要好名声并没有什么意趣,不如给你。”
这等凡尔赛的发言,只有商王能说得出做得到。
商殷信:“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吃完饭,可以商量去避暑行宫的事情。”
姬洛:“诶?”
商殷信:“孤已经忙完了,现在只是你的大哥,带你去散散心。”
以前商王不近女色,现在却极致地宠爱着姬氏,令不少人看到一条通天之路。
在这么个蠢蠢欲动的季节,底下都变着花样献美人,商王不厌其烦,带姬洛去避暑。
———“百姓都很喜欢你。”
姬洛听了商殷信的话,往车外看去。明明是大清早,长街上已经挤满百姓,就像国庆阅兵。这就是天下之尊的魅力,人人都向往,沾沾龙气。
商殷信特意弃了繁重的车驾,用轻便的辇车出行。反正他们去的是距离京城最近的行宫,只要在路上住一宿便好,途中再快马前行,第二天的日暮就能抵达。
“看呐,是陛下和娘娘,虽然看不清楚,但他们真恩爱。”
“那是当然,洛妃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听说出自洛神赋,是和洛水之神一样品德高尚的美丽女子。”
“怪不得能让陛下如痴如醉。”
商殷信对这样的局面很满意,“他们说得很对,万里河山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姬洛:“听得我都觉得像做梦。”
商殷信:“确实,他们说错了一样,你是世界最好的男儿。”
姬洛苦笑:“当真?身为男人却如何也比不过您,有时候我感觉有点沮丧。”
商殷信拨开他的发丝,随意道:“你似乎担心许多事情,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只要做你自己。”
姬洛:“做我自己?”
商殷信:“就像这样。”
吻很柔和地落在姬洛的额头上,如夏天吹来的风。
姬洛感觉身体一下轻飘飘的,俊美君王的吻顺着他的眼睫,到鼻梁,再到嘴唇。
吸气声和惊叹声从龙辇外传来,姬洛才想起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咬了一下对方的唇。
商殷信似笑非笑地抱他入怀里:“别躲,内阁的老头子总是在呱噪你是妖妃,看这一身正气一点也不像。”
姬洛:......
“若是害羞就再躲一会,很快出城了。”
“所以您在做什么。”
商殷信:“做想做的事情,后宫的女人,心思诡异,孤碰也不想碰。只有你才是孤的解药,如果孤不是皇帝,一定带你云游四海。”
姬洛微微垂首,看男人修长的骨节,心情颇佳。
外面林将军感慨:“陛下真会哄人,我差远了。”
温侯:“?”
林将军:“拱手天下任你欢,哪个女人或者男人能拒绝。”
温侯冷冷说:“你可以考虑自荐枕席。”
林将军咧开嘴角:“我只是说一说,怎么就生气了。像我这样的蒲柳之姿,怎么比得上侯爷的徒弟。”
温侯:“把我徒弟救出来。”
林将军:“什么?”
温侯:“大街之上,成何体统!”
林将军伤脑筋了。他该怎么跟死脑筋的情人解释,对于贵族而言这种程度的打情骂俏很正常。
幸好他的陛下解救了他。商王握住姬洛的手,“想不想看抓老鼠。”
姬洛:“老鼠?”
在姬洛的视线内,商王手持天子剑,如天神下凡,一剑夺去两个男人的性命。
隐藏在街道两侧的杀手也惊呆了。他们本来想趁商王带着姬洛出巡,把姬洛干掉,怎知他们的大首领二首领先没命!
“京都府何在,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商殷信带血的剑尖微指,唇边寒意森森。
——
因为刺杀事件,王驾拐道去了相国寺参拜,祈求平安后再启程。
商殷信带着姬洛换了男装,龙辇上只剩下两个替身。
商殷信:“今日如此大的动静,无人会怀疑孤与你会离开队伍。”
姬洛:“唔,我们要去哪里?”
商殷信低头看他,“去成亲。”
姬洛愕然,放低了声音:“什么?”
商殷信嗓音低沉:“孤想过了。你若是到再好的位置,妒忌的人一定更多,大臣也会找你麻烦。不如就如此,让贵妃和四妃管事,你该有的都会有,欠的皇后名分,孤补给你。”
天空是蔚蓝色的,面前男人英姿勃发,是自己看了几个月的相貌。
姬洛在商殷信眼前晃了晃手。
商殷信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官衙开门了,你决定好了吗?”
姬洛:“你是在求婚。”
男人的身躯迫近,巨大的气势从四面八方涌来,姬洛的脖子被按住,形成一种欲接吻的姿势。
无数官兵挡住了他们的身影,温侯与林将军也做了掩护。
商殷信确定无人能看见,暗哑的声音道:“对。孤觉得这也很有意思,你不讨厌我,我也喜欢你。”
姬洛整个人被包裹在这种强大的气息中,虽然很突然,但两辈子都没结过婚的他,就像商殷信所说,很有意思。
商殷信递了一份身份文碟给他,“委屈你又要着女装了。”
姬洛:“今夜大哥穿我的衣服,我也不委屈。”
商殷信哈哈大笑。
两个知名人士大摇大摆地进官衙。他们果然是第一对进去官衙的,文碟写着是京郊人士。
走的时候有人还嘀咕新娘子长得像男人,他男人倒是英俊无俦。
百姓甲:“我感觉男人长得像陛下。”
百姓乙:“别开玩笑了,陛下刚刚遇刺,在祈福呢。”
百姓甲:“真的很像。”
没人理他。
商殷信与姬洛大大方方住进京城最好的客栈樊楼,同样是这个效果。
姬洛有种奇妙又玄妙的感觉,脚步像踏入云里。
“娘子,你还好吗?”
“娘子?夫人?”
商殷信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声中不明显,却敏锐被姬洛捕捉到了。
姬洛:“我还行,等我缓缓。”
商殷信:“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
一位宝蓝袍子的高大男人突然而至,姬洛定睛一看,对方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
樊楼老板殷勤备至:“殷少爷,您来了。”
商殷信:“我把夫人带来了。”
老板看向他们交握的双手,“呃,模样真俊。”
商殷信:“江南花魁。”
姬洛:......
私奔者不计其数,反正“殷少爷”有的是钱,樊楼老板就接待了,朝姬洛介绍自己:“夫人好,我姓秦,您叫我秦老板就好。”
姬洛不说话,笑了笑。
商殷信:“我要求的事,你能做到吗?”
樊楼老板:“当然当然,我们会用最好的材料,宴席请天香楼的厨子共同掌厨,保证给您最好的体验。噢,宾客请我的朋友,他们都很高兴。就是时间有些紧.....”
商殷信递给樊楼老板一个钱袋子。
老板看一眼里面的大额银票便眉开眼笑,“谢谢贵客,您先稍事歇息。”
姬洛等樊楼老板走开了才说:“我怎么感觉他像个骗子。”
商殷信:“反正不敢骗到我头上。走吧夫人,我们去赌场。”
樊楼是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他们像去拉斯维加斯的新婚夫妇一样,开始赌钱,直到接近婚礼才被拉回楼上。
姬洛迅速被盖着红火的盖头,牵着红绸与商殷信相会。
“金玉满堂。”
“早生贵子。”
“珠联璧合。”
“恭喜恭喜啊!”耳边响起喧闹的爆竹声,是从樊楼外点燃起来的,吉祥话跟着他们的步伐不要钱地洒过来,把姬洛砸得头晕眼花。
“好好好。”
姬洛听见英俊男人的得意笑声,一点都不含蓄,任谁也猜不出对方是每日在九间殿朝纲独断的天子。
—————一拜天地。
姬洛与商殷信一拜
—————二拜天地
姬洛与商殷信再拜
媒婆掺着姬洛,马上要夫妻对拜,姬洛:“怎么办。”
商殷信:“?”
姬洛:“我身上都是银票,一会拜第三次全都会掉出来....他们给我套衣裳套得太急迫。”
“掉就掉,财散人安乐。你真的很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商殷信含笑道。
姬洛就听商殷信的。总之站起来时,果然造成了轰动。商殷信扶着姬洛往后退,姬洛捏了捏他的手心。
虽然宾客不认识,姬洛心中有种莫名的感情涌动。
商殷信包下的一整层装饰得很典雅,正是大商朝民间婚礼的布置,触目所及是深浅不一的红色。装饰品没有宫中的名贵,也别具特色。
商殷信:“要不要去敬酒?”
姬洛:“我可以去。”
商殷信:“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商朝的习俗只有男方敬酒,不过来的既然都是江湖客人,就百无禁忌了。
“新娘也来了,干杯!”
“新娘好像我哥,大哥你真有福气,嗝。”
“新郎喝多点,喝一杯怎么够,喝一壶才行。”
姬洛眼睁睁看着商殷信跟人拼酒,商殷信面不改色的喝完了,对面那人也醉倒了。
不信邪的人排着队来喝,喝一个被拖走一个。
姬洛哭笑不得:“别喝了。”
商殷信:“你不喜欢?”
姬洛:“人都被你喝走啦,不热闹。”
商殷信:“你想看热闹,还有许多办法。”
眼看人都倒了,商殷信开始发钱,无数张银票从樊楼上空撒落,像一片片银色雪片。
“天上掉钱啦!”
“快抢!”
楼里的人哗啦一声全涌出去,包括那些醉醺醺的。
商殷信牵着姬洛到没人吃过的桌子前,开始吃菜,“好了,都赶出去了。”
姬洛笑得没法停:“你哪来的钱。”
商殷信:“方才赢的。”
姬洛陷入沉思:“我们都赢了很多,为什么没人找麻烦。”
商殷信轻描淡写:“因为我带了刀。”
秦老板突然跳出来:“因为整个樊楼都是我的,做生意要诚信。”
商殷信:“你来做什么?”
秦老板擦汗:“我来帮两位客官关门,祝二位百年好合。”
半夜两人歇息在一起,姬洛听到声音,“哥哥,不要去。”
“不行了,明日就进宫。陛下很快会回来。”
“这是杀头的死罪。”
“我们别无选择,是娘娘的命令啊。我一直没告诉你,她于我们家有大恩。”
“哪个娘娘。”
“谢贵妃。”
姬洛与商殷信对望一眼。
姬洛:“整层楼不是被你包下来了。除了老板,谁能出现在这里。”
商殷信倒是不在乎:“想要孩子,孤如他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