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 割麦子的刀也可以成为付丧神吗 第8章 8. 祝福！并非今昔的本丸

8. 祝福！并非今昔的本丸

“清光，是好孩子啊......走到现在，一直无微不至陪着我的，就是清光。”那双苍老的，布满皱纹的手，温柔地覆盖在加州清光脸颊上。泪水早已浸湿眼眶的付丧神充满依恋地回握住，像是不安的孩子不愿离开母亲般。

纤长的眉悲伤地弯下来，连带含满泪珠的红眸，永远维持着少年姿态的加州清光，此刻正陪在我身侧，度过人生最后一段光明的日子——加州清光是我最信任的存在，同样也是我最亲近的初始刀。

——

“直到最后，我也是，被爱着的吗？”

我多想，如往日，欢笑着抹去清光的泪水，紧紧地拥他入怀中。

『生命是无法倒流的，若是违背人间的法则，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严厉的……惩罚吗？

清光碎刀后的无数个日夜，我遣退近侍，独自一人。摇曳的烛火下，丑陋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我的手掌——这是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所以我无所顾虑地任由天罚吞噬自己的寿命。

直到某日的近侍在为我收拾书桌时，无意间瞥到了我裸露的手臂。——那孩子是粟田口的一员，有着真诚纯真的心灵。长久以来，都十分敬业地做着本职工作。那天也是，五虎退认真地遵守着兄长所告诫的，默默守护主人的职责。大家，包括他都以为主人已经逐渐走出了失去初始刀的阴影，但，现实却并非如此。

“主……人，这是…怎么回事？”五虎退哽咽着，声音忍不住发颤。他昂着头试图从我无奈的表情找到想要解释的意味。

啊——你还真是一个，没用的审神者啊。总是做些自欺欺人，愚不可及的事情，还要害的其他人为你操心，担忧。明明，只要忘记就好了。忘记加州清光，忘记不愉快的事情，和大家迎接新生活，这样才是一个负责的审神者应该做的。

现在，让无辜的五虎退为你担心了吧——“对不起……拜托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一期他们……”

——自责，愧疚，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你的加州清光就不会被碎掉了，啊，并不是这样，他好歹还留着一口气回本丸和你团聚呢。喂，鹤丸，这就是回光返照吗，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啊……好吧好吧，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我是一个，失格的审神者。我比谁都清楚。因此，在失去清光后，我选择了逃避，不想被看到这副可怜憔悴，失魂落魄的姿态，所以每日总是躲在寝殿中。尤其是被五虎退洞察真相后，即使是亲近的付丧神来找我谈心，我也直接拒绝了。

不过，我也并非不会出去。只是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会到大家以前时常宴饮的万年樱下，只是站着，却能回想起很多从前美好的回忆。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静静坐在树上眺望远方的安定。他已经历过修行，卷曲的长发披散着，在夜风中飘扬。我们同时知道彼此的存在，却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孤独了，因为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思念清光的人存在。

我想，安定是这世上唯一可以理解我的人吧。那夜，当我揭开面纱，指着已经衰老的半张脸，告诉了他我正在做的事情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抓着我的胳膊质问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上天对我的惩罚已经到了不可掩盖的程度，我也不再逃避。

我找来了亲近的付丧神们，新选组的成员，粟田口可靠的年长者，还有本丸中一直帮助我颇多的刀剑。似乎是嘱托遗言吧。我自嘲，可是他们都没有笑。

我说，对不起，一直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刚来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因为刚刚失业失恋，时常陷入自我怀疑，怕没有能力带领大家。但是大家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和泉守，我知道，以前我写错报告被上司骂，躲在池塘旁边哭的时候，是你给我递的纸巾，谢谢你……还有长谷部，这次就不要因为我的任性而生气了，你一直都关心我，谢谢你。之前拒绝你的谈心，不是讨厌你，也不是不再需要你，真的……对了，一期，拜托你了，照顾好粟田口，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可靠，还有请帮我告诉五虎退，不是他的错，所以不要自责……

说到最后，眼泪实在无法停止。到底是给我擦的眼泪，我忘记了，只是脑海中不断重复过去的片段，视线也朦胧不清。这就是任性的代价啊。

“本身我都活不过几年了。所以这样短暂的寿命，用来交换清光的复生，是非常公正的交易。而且……说不定，变老之后的我，还可以再活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们不要嫌弃年老后走不动路的我啊。”

——但是，你没有想到，惩罚你的，可不只是天神。在编的审神者违反禁忌，时政怎么可能不管呢，蠢姑娘。唉，我都为你的愚蠢感到难得的同情了，再讲的可怜点，说不定我就放过你，让你和你的加州清光团聚——鹤丸国永你不要用‘你懂什么感情’的表情看我了喂！

当清光再次回到我身边时，我想，献出我的全部，也没关系。他很快就意识到我付出了什么才换来他的重生，颤抖着抱住我，似乎怕我下一秒就要离去。

众刃非常平静地接受了清光回来的事实，并且依然如往常般生活着。为了避人耳目，我已经不再跟随出阵了，每日只是在本丸中做些文书工作。清光会在旁边陪着我，时而看着我笑，时而偷偷写些什么，我问他在写什么，他说是秘密，以后只会告诉我的专属秘密。我想，那么清光也是我的秘密，我不可告人却又无比珍视的秘密。

但是，我的秘密被发现了。被时政，被你们，发现了。

“哎呀呀，别用看反派的目光看我啊。”夜色中，居高临下俯视着我，自称为正义的夜光大人的少女依然笑意盈盈，“我说啊，做错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也很明白啊。而且，我还那么仁慈地听完了你的自白——啊，鹤丸,今晚的月亮真是分外的亮啊，好亮，啊！感觉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正常人类的眼睛是不会因为月光就失明的，当然了，虽然你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类。”她身后的鹤丸国永似乎对夜光喜怒无常的脾气见怪不怪，并不算客气地回应着她。

“喂，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锋利的长剑已经逼近我的喉咙，只要继续靠近，我脆弱的生命就会走向终结。

遗言……所有想说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是最好的结局，只要让我这个罪有应得的禁忌者被处决掉，时政就不会再处罚本丸了吧？唯有这个，只要让本丸不被殃及，怎么样都好，我已经做了太多任性的错事，被惩罚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没有怨言，但是，本丸——“我死后，本丸，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会被回收掉哦。”

夜光露出沮丧的表情，似乎心情很差：“好像在你眼里，时政是非常仁慈的机关呢。让你失望了。我从事的这个全部都是笨蛋高层每天都在因为权力和私欲明争暗斗但是依旧名为光明磊落的时之政府并不是多么仁慈呢。”

“有没有好好地给大家告别呢，有说再见吗? ”

……对不起，大家……

我是一个失格的审神者，不负责任，没有能力。直到最后，也没能保护好大家。

但是，最后一次履行职责的我，为大家留下了……我的生命，走向了终结。可是，并没有感到痛苦。

神明啊……我的罪过，已经用死亡清偿。请把祝福与幸运赐予，我所爱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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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与主线剧情并非同一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