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能不能分手了？ 第2章 第 2 章

既然答应了会去参加就要把它做到最好，林柚宁发消息问陈红什么时候录制，他提前请假。

不过陈红还在搞定最后三个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找的时候他们身边没有开明的家长，现在的小孩反诈意识有很强，很难磨的。”

林柚宁：“......”所以我是赢在有个开明的老妈？

对面回复具体时间开机会通知她，林柚宁准备收起手机时，群里来了消息。

lo：老大，有人出价找一个人。

柚子：谁？

lo：一位词曲人，让尘。

林柚宁眉头一挑，能找到她这个网站可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并且还只是为了找一位词曲人，打字询问。

柚子：所求为何？

lo:帮他写一首歌，亲自谱曲写词。

柚子:接了。

随后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他。

lo：老大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找到了。

林柚宁心里吐槽，可不是嘛，眨个眼的事。

这个lo是当初她黑进传销组织电脑系统时认识的，一开始都以为对方不是好人，在帮助破解了不少案子后，两人不谋而合，势必要为国家奉献一份力量，帮助更多的人脱离苦海。

网络上不公开自己的真实信息是两人默认的规矩，而lo叫林柚宁老大是因为有次比赛PK技术没打过她，愿赌服输。

没过一会儿，添加好友消息验证就来了。

林柚宁点开一看，头像应该是他本人，一个演员，昵称—徐泽楷。

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徐泽楷：你好，请问你是让尘老师吗？

让尘：是，你想要什么风格的词曲？

徐泽楷也没想到让尘老师这么直接，看来那个网站还挺靠谱的。

徐泽楷：我平时的歌都是偏温柔暖男向的，我想挑战一下爱而不得撕心裂肺的痛的风格。

想起来了，徐泽楷当初是歌手出道，不过是作为翻唱火的，没有自己的代表作，现在演员行业相当饱和，除非是演技炸裂，或者后台强大，否则真的很难接到本子。

她也理解徐泽楷的想法，徐泽楷的嗓音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她很乐意帮助这样的人。

让尘：行，弄好发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让尘老师就这样同意了？徐泽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让尘老师这么多年只帮一位歌手写过歌，那位歌手每一首都是精品，男女老少皆宜，甚至还获得国际大奖。

现在居然就这样同意帮他写歌了？徐泽楷不禁陷入怀疑，难道有什么企图吗？不会是假的吧。

徐泽楷再次点进网站主页发现已经失效了，完了！这下他确定自己是被骗了，瞬间欲哭无泪。

……

“方导，我都到了，你人呢？我请问呢？我人都快烤成乌鸦了。”林柚宁戴着墨镜撑着太阳伞，身上穿的是最简单的穿搭，鞋还是打折买一送一的。

电话那头传来抱歉声，“刚才在忙，没注意你的消息。投资方有个艺人回国了，人刚接到，我马上下来接你啊。”

方媛媛是她两年前认识的朋友，当初她还没有这么大的名气，想自己导一部戏却苦于经济压力，团队省吃俭用自掏腰包凑出来的钱还不够请一名演员。

林柚宁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三四天没有吃东西，饿昏在路边。在了解到她的情况之后二话不说给她投资一百万。

她至今还记得方媛媛眼中的表情，震惊，不可置信填满了她破碎的情绪。

她说：“……我、我只是个小导演。”

林柚宁鼓励她，“那以后就争取做个大导演！”

林柚宁的这笔钱帮助她成功导出一部微电影，也让在导演界崭露头角，甚至得到业内许多前辈的认可。

一开始方媛媛也怀疑她是不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后来才发现林柚宁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她不愿意看见有理想的人被埋没在时代的荒野。她想让有才华的人熠熠生辉。

方媛媛小碎步赶到楼下，正好看见有个男生在问她有男朋友吗？

林柚宁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而后林柚宁的目光一点也没分给男生讪讪离去的背影。

方媛媛很熟练地钻进林柚宁的伞下，“当当！我来接你了！”

方媛媛比她矮了几厘米，日夜打磨剧本也导致她身材干瘦，脸也暗沉了不少。

林柚宁搭上她的手腕，熟练地替她把脉，“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再开工？”

方媛媛对于这种相处也习以为常，知道把脉时需要凝心守神，她观察林柚宁的神色，等她把完脉才说：“焦虑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静不下来。”

林柚宁一语道破：“你不是准备一辈子都干导演吗？这么着急干嘛？”

方媛媛愣住了，第一部作品的成名让她膨胀了，她太想导出更好的作品，太急于求成了，以至于忘记了好的作品都是需要岁月的沉淀，磨得起时间的历练，匆匆忙忙的开始是她失败的第一步。

林柚宁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没关系，就算做错了也没关系的。”

方媛媛顿时热泪盈眶，激动地抱住林柚宁，没有人懂她此时的感受，周围人给她的全是压力，只有林柚宁会说，做错了也没关系。

林柚宁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好了，我们先去片场吧，你不是说有个投资方的艺人回国了吗？”

方媛媛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知道你从来不看热搜，你要不要猜猜回国的艺人是谁？提示！三年前很火的演员！”

林柚宁穿书过来时认识的演员只有一个——江砚。

不过自从分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江砚的消息，她只知道这座遍地都是明星的A市，他们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林柚宁摇摇头，“嗯……还真猜不到呢。”

方媛媛也不吊她胃口，“江砚你知道吗？三年前很火的！我之前超级喜欢他，做梦都想见到他。”

林柚宁内心咯噔一下，再听到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知道。”

方媛媛：“而且江砚回来的第一部戏竟然是找我导的！我感觉幸福都快把我砸晕了！”

林柚宁伸手打断她：“你是说你这部戏的男一是江砚？”

方媛媛就连点头都洋溢着微笑，看来真的被幸福得晕过去了。

林柚宁：“突然很想转身就走。”

方媛媛推着她的后背走进片场，“已经到了，你跑不掉了！先说好，你已经答应我要拍了的，不能反悔！”

林柚宁也不是答应了会反悔的性格，故意逗她说：“突然就很想反悔怎么办？”

“为什么？”方媛媛丧着脸骤然明亮起来，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是不满意江砚吗？虽然江砚是很帅，不过如果要在江砚和你之间选择的话……”

“我选……江砚！”

林柚宁顿时演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随手拿起一旁的手帕掩面，“呜呜呜，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了解……”

“不是！”方媛媛连忙按下她，“江砚在你身后！”

林柚宁身形僵硬了一瞬，而后又恢复从容，“hi，江砚。”

三年不见，江砚长开了，下颌的线条也变得锋利了，尤其是眉眼间的稚气完全消散，光看他现在的样子，全然不会联想到他稚嫩的时期。

江砚淡定朝她点头，举止言谈完全没有丝毫的逾越，两人就像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

方媛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江老师辛苦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林柚宁，艺术学院的学生。”

江砚的目光顺势移到她身上，朝她伸手，“林柚宁，你好。”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的共鸣，直往她心里钻，那段被封存的记忆也随之开启。

“你好。”林柚宁伸手与他握住。

分开时，江砚温热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

林柚宁收回的手放到背后，用手帕细细揉着手心。

相互介绍了之后，林柚宁一度觉得场面十分尴尬，前任见面一般都是腥风血雨的，这么平静，必然在作妖！

她说：“方导，江老师，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等等。”

林柚宁应声停步，江砚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回头。

半晌，江砚说：“你手里拿的手帕是我的，刚才不小心弄丢了。”

林柚宁低头看了看刚才随意拿起的手帕，像块烫手山芋一样，丢也丢不掉，放也放不下。

“嗷嗷，不好意思江老师。”林柚宁把手帕放在刚才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如同往常一样，在心里呼唤“系统！”

回应她的也如同往常一样，依旧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三年她还没有找到回家的方式，也联系不上系统，一个人在书里漂泊了很久，建立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她对于江砚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江砚对她的感情是实实切切的，当初分手时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林柚宁还记得那个淋漓的雨天，他来找她，江砚全身湿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偶像形象，用那双演戏时看谁都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恳求，“能不能不分手？”

不知为何，林柚宁能辨别他不是在演戏，他眼底的情绪都是真的，他真的很喜欢她，也是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

江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遍遍地恳求她，眼泪连同雨水流进泥土里，苦涩的情绪在心底生根发芽。

林柚宁心里有过一刻的动容，她承受不了爱她的人的恳求，不过为了完成任务，她还是冷漠地将他推开，留他一个人在黑夜里痛哭一次又一次。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江砚的消息。

她也注销了社交软件的账号，准备离开小说世界时，却和系统失联了……

江砚拿起她碰过的手帕，顾及到方媛媛还在这里才压抑住把手帕凑到鼻间深嗅的行为，不至于显得太变态。

方媛媛察觉到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气氛，想去看看林柚宁，“江老师，我上去看看设备好了没有。”

江砚点点头，他求之不得。

等她走了之后，江砚才掏出她拿过的手帕，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他紧张的手心捏出一把汗，在手帕上留下印记。

江砚贪婪地嗅着她的气味，喃喃自语，“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