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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与女妖 第11章 禁咒

作者:受雪流云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2 18:36:58 来源:文学城

借着月色,行云随姚华音七转八绕地进了一间房舍,里面没有灯,黑漆漆的,姚华音摸着黑取了火折子,点亮了落地烛台。

房里布置的很简单,靠墙是一张宽大的雕花木床,两侧飘着薄透的红色轻纱,正中有一张方桌,两把椅子,桌上随意摆放了几只狼毫笔和一叠纸。

这些日子行云在内院里四处闲逛,已经把地形摸得很熟,这间房舍紧挨着内院书房,他来过很多次,只是从没见房门开启。

他一时出神,姚华音已经脱下外袍,只穿着那件绣满佘蔓花的寝衣,缓步走到他身前,双手搭在他肩上,“想什么呢?”

大红色的寝衣领口张着,一对玲珑的锁骨清晰可见,行云慌忙回神,别开脸,对着姚华音衣袖上精美的刺绣脱口而出:“姐姐身上的佘蔓花好美。”

姚华音继续向前了半步,两只手臂在他背上交叠,把他禁锢在身前,勾唇轻笑道:“没新意,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行云局促眨眼,想不到要说什么才好,姚华音惩罚似的继续向前靠近,马上就要与他贴在一起。

行云脸上一红,急道:“这……这房间墙面空了些,我画一幅佘蔓花给姐姐做装点吧。”

姚华音终于站定不动了,下巴抵在他肩头,满意地笑笑,“好啊。”

姚华音有时候会在这里批阅公文,纸笔自然不缺,她搬动椅子挨着行云右侧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下笔,片刻功夫,一朵美艳又不失筋骨的佘蔓花跃然纸上。

她只听行云说喜欢作画,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画的成品,捧着画纸细看,皑皑雪山的绝壁上,火红的佘蔓花被寒风吹弯了花枝,最下端的两片花瓣已经发暗、垂落,依然不屈地绽放着。

姚华音从行云手中取回画笔,蘸满了鲜红的墨汁,在花枝下的雪地上点了又点,像是撒下一滩鲜血。

“姐姐这是干什么?”

“你画的佘蔓花快要枯萎了,需要吸食人的鲜血才能继续盛放。”

“姐姐又说笑,哪有花会吸人血的?”

姚华音看着行云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放下画笔,倾身靠着他,“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不会?”说话间左侧的寝衣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肩膀,上面一道二寸长的疤痕清晰可见。

她坐正了身子,拽过衣领遮住,神色看似淡然,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消失了。

行云看出她很介意这道疤痕,两个月来虽说相处不算频繁,但他对她多少有些了解,明明瞧见了却刻意回避,反而会让她不快,倒不如挑明的好。

“姐姐受伤了。”他声音很轻很柔,含着若有似无的心痛。

姚华音下意识哼笑,“受伤算什么,哪个在战场上拼杀的将领没有受过伤?”

房里红烛摇曳,撒下满室柔光,旖旎动人,身边有少年倾心相伴,心防一旦卸下,那些过往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提及。

片刻的静默后,姚华音坦诚开口:“这一道疤痕不同,是被最熟悉,最信任的人伤的。”

行云想了想,面色又红了,“要不,我在姐姐肩上画一朵佘蔓花,遮住这伤疤?”

姚华音轻笑,“一沐浴就掉了,画来有什么用。”

行云见她彻底放松下来,跟着笑了,“姐姐若是不怕痛,我就帮你刺在肩上,这样就不会掉了。”

痛?姚华音在心底里不屑反问。

从小到大她受的伤痛太多太多,早就已经麻木了。

重要的是有行云陪在身边,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松弛与温暖,她越来越贪恋这份温暖,想将它牢牢地抓在手中,在肌肤上留下印记,会让她觉得这份温暖不那么虚无。

姚华音双掌一拍,隐匿在窗外的玄衣铁卫现身跪地,尊令连夜去寻银针和颜料来。

半边寝衣曳地,香肩外露,满室风情。

姚华音倚着床边半卧,旁边轻薄的红色纱帘飘然落下,玲珑有致的身形若隐若现。

行云把方桌推近些,方便蘸取墨汁,抱起烛台放在脚下,轻轻撩起纱帘。

灯火荧亮,冲淡了满眼的红。

行云避开姚华音的视线,坐在床边提笔勾描。

他画的极为认真,认真到姚华音舍不得打扰他,半卧着一动不动,等佘曼花的线条勾勒完成,曲南楼也把银针和颜料送进来了。

行云取了根银针放在烛火上燎过,临到下针的时候迟疑了,目光温软地看着姚华音,她微笑点头,静候着第一针刺下。

血珠由小变大,沿着勾描的线条汇集,流淌。

姚华音背上渐渐沁出冷汗,她想不到竟然是痛的,似乎比在沙场上受过的刀伤还要痛,闭上眼睛,尽情感受着生命的鲜活。

行云没有停顿,直到刺完,用布帕擦净血迹,一朵盛放的佘曼花栩栩如生。

姚华音展开床头折放的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

或许是被献血浸润过,左肩上掌心大小的佘曼花红的炫目,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冶。

“这朵花刺在身上,我看着更像女妖了。”

“姐姐才不像女妖呢!”行云曲身跟着望向镜中,轻声劝慰,“姐姐,佘曼花遮住了疤痕 ,以后再也不必看,再也不要想。”

姚华音在镜中与他对视,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舒心笑容,心里的空缺仿佛被一股力量填满,变得柔软如水,又坚不可摧,她陶醉在他至纯至贵的关爱之中,想着若能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也挺好的。

针刺过的皮肤有些红肿,行云找了消肿止痛的伤药给姚华音擦上,若是以往,她必定会觉得多此一举,毕竟这点小伤不值一提,今夜却只躺在床上看着他忙活。

伤药擦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一会儿便打起哈欠,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行云扔下伤药,清亮如泉的目光倏然变得冷漠,微微低头看她的睡颜,扭曲的面颊涌上一丝诡异的笑。

“帐中销,红尘绮梦,云中绕,魂入仙舟。女妖?姐姐,你可知道何为妖?”

他适才给姚华音刺下佘曼花的时候,悄悄把筑梦禁咒藏在花瓣的线条里,除非是精通禁术的旁门左道之人,否则绝看不出破绽,禁咒一旦见血便再难去除。

“姐姐,我原想用摄魂术逼你说出八年前姚敏璋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如何把他的死赖在我爹头上,诬陷俞家军谋反。可惜这种禁术只能摄到干净的灵魂,你为人狡诈,我信不过你,还是筑梦术更适合你。”

行云拈指在胸前结印,眼见着姚华音呼吸急促,面色也越来越红润,肩上的佘曼花殷红如血,像是随时都滴落。

“姚华音,你双手沾满了我的至亲和俞家军的鲜血,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从今往后,你每晚都将陷入我的筑梦当中,越来越难以自持。八年前的事我自己会去查,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修炼禁术必遭反噬又如何?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姚华音中了筑梦禁术,短时间内不会醒来,行云旋望四周,在墙面上一寸一寸地摸索,敲击,可惜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按方位,这间房舍紧邻内院书房,上次姚华音让他去随侍,本来书房里空无一人,姚华音却突然出现,显然有密道或者暗门相通。

他迫切地想知道书房里格子架上,那册被永久封存的俞家军卷宗上到底写了什么,恨不能立刻推门而出,趁夜直奔书房。

可玄衣铁卫神出鬼没,难保此刻就藏身在门外,加上季震不时会进内院巡夜,一旦打草惊蛇,便会前功尽弃。

行云坐回椅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盯着姚华音睡的雕花床细看了一阵,起身过去搬动左右两侧床柱上雕的兽头,纹丝不动。

他单膝抵着床沿,伸长手臂,越过姚华音去拍打床后的墙面,果然发出中空的咚咚声,再继续搬动靠墙的两只兽头,刺啦一声,薄墙向上升起,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芳香的水汽扑面而来,隐约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汤池?”行云喜出望外。

那日姚华音突然出现的书房时刚刚沐浴过,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回身从烛台上拔了根蜡烛攥在手中,冷笑着瞟了眼姚华音的睡颜,从她身上一跃而过。

汤池和书房之间只有一道暗门,根据方位推断,并不难找。

行云推开暗门迈步进去,举着蜡烛巡视了一圈,房门从外面锁着,书房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直奔格子架上的俞家军卷宗。

上面的封条是胶糊的,稍沾些水便可开启。

行云心跳加速,把蜡烛立在书案上,小心地揭开封条,里面的黄铜徽识瞬间让他湿了眼眶,上面雕刻着苍鹰纹样,是俞家军主将独有的,父亲俞平阔生前一直佩戴在铠甲上,从未离过身。

细碎的纹路里还残留着早已发黑的血迹,他死死攥着徽识贴在胸口上,一时克制不住情绪,泪如泉涌。

卷宗里还有一支没有封口的纸袋,轻飘飘的,他抹去泪水,把蜡烛凑的近些,一张张翻看里面的文书。

“昭启元年,大将军俞平阔占领金吾城后坚守不前,不尊城主谕令乘胜追击盛王。”

“昭启二年,大将军俞平阔迎击北瀚时谎报军情,恐有不臣之心。”

“大将军俞平阔常年携妻儿出征,若有反心,恐难制约。”

……

“昭启四年,城主亲征盛国遇险,急令大将军俞平阔调兵支援,俞平阔以征讨南陵难以脱身为由拖延,致使城主身受重伤,亲军折损,反叛之心昭然若揭。”

行云怒把公文拍在书案上,泪水再度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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