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被震惊到了,女人皮俑带着我们进入了它的老巢,我突然想起在前面的墓室时,我说我想知道它为什么能听懂人话,生前又是做什么的。
难道它带我们来这里,是想让我看到它的身世吗?
黑瞎子很有兴致地打量一屋子的青蚨,除了一眼能看出成年男女的那些,还有两个个头矮小的,看装束该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儿。
“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要被它们分着吃了。”黑瞎子笑着说。
我也笑:“没有我,你也不会来这里呀。”我摸了摸近前的几个人皮俑,手感比“皮皮”要光滑一些,说明它们几乎长时间待在这个地方,不像“皮皮”是在南海王墓那边打工。
我对女人皮俑道:“可是,你们都不能说人类的语言,我依然无法知道你生前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听懂现代人说话。”
女人皮俑静止了起码有一分钟,才又动了起来,它朝着室内的一角挪移,其他皮俑让出一条道,我和黑瞎子也跟了过去。
女人皮俑面对着石壁站着,不再动作,黑瞎子用手摸了摸面前的墙,发现了上面隐藏的机关,他摸索了一阵,摁下一处墙面,旁边的地板沉下去一块,露出了底下的暗格。
暗格下有个布包的盒子,约莫30厘米左右的大小,我伸手去拿,没想到还挺沉,盒子没有提手,洞口跟盒子又严丝合缝,我竟然拿不出来。
黑瞎子揪着布包的一角快速地提了起来,年代太过久远,布料刚一拉扯就碎了,好在盒子已经摆在了地上。
其他人皮俑陆陆续续围了过来,很像一群看热闹的路人,但我知道它们也有自己的思想,这会儿应该在互相用它们的方式交流,只是作为人类,我却不得而知。
盒子上并没有机关,只有一把古老的铜锁卡在外面,黑瞎子随意摆弄几下就松了。
盒盖是抽拉式的,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和三本厚厚的古书,我们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随意地翻阅起那些书籍。
书上的字体有些潦草,加上又是文言文,我看着很吃力,偶尔会穿插一些简单的图画,似乎是用于文字的辅助。
“上面写了什么?”我问。
黑瞎子快速地翻阅着,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他走马观花地将三本书粗略的看过一遍后,对我道:“是人皮俑制作的方法。”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皮俑,“准确来说,是如何利用青蚨,在活人还清醒的时候,把他们变成皮俑的过程。”
尽管很清楚古时候有太多这样的活人祭品存在,但我依然为这些皮俑感到悲伤。
青蚨本身只是一种米黄色的蠕虫,并不具备智慧,在当时养虫人的手上,作用就不同了。它们会先进入活人的皮下,以人的内脏和血液为食。49天之后,那个人就会只剩下一张干净的皮,而青蚨则完全与人皮融为一体。
因为被寄生的人是在活着的时候慢慢死亡的,当他彻底变成青蚨之后,也会保留生前的部分意识。
这些人大多都是俘虏,又或者被南海王选中的低等级下人,他们没有反抗的机会。
南海王手里没有那么多可用的兵马,只能用歪门邪道的方式建立自己的军队,被青蚨寄生的人皮俑肯定不止屋子里的这些,还有很多,可能在当时的战乱中被杀了吧。
青蚨是不会被利刃杀死的,但如果是火烧,还是可以做到。
我抚摸着女人皮俑的头发,那应该就是它生前自己的发丝,即使过去千年,它的头发依旧乌黑亮泽,我一直以为这些头发是后期植入的。
可它再也无法以人类的面貌存活于世,只能像怪物般永远徘徊在阴暗的地方。
我突然有些难过,盒子里的瓶瓶罐罐装着不知名的液体,想必是用于制作人皮俑的工具,黑瞎子将它们收了回去,也包括那些书。
接着他又对我解释道:“这些青蚨肯定能听懂雷声,你看它们的内腔,就是一个简易的集声器,它们从雷声里获取了不属于它们那个年代的信息,也包括现在全新的语言体系,所以‘皮皮’才能听懂你说话。”
我道:“那它们一定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秘密。”
黑瞎子亲了亲我的脸,他知道我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过,毕竟和女人皮俑建立了感情。
我们又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逗留了一会儿,黑瞎子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暗槽,想要了解更多有关青蚨的内容,一股烟火的气味儿从上面传了下来。
黑瞎子脸色一变,带着我赶紧爬出了地窖。
雷城的大殿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火,长明灯内的油脂被撒得到处都是,很多人皮俑都烧着了,烟和皮脂烘烤发出的怪异味道充斥着整个大殿。
“皮皮!”我吓了一跳,赶紧在一众皮俑里寻找它的身影,“那些油灯怎么掉地上的。”
女人皮俑的头发已经烧着,我想过去帮它灭火,却被黑瞎子拉了回来:“干嘛呀,它还能救!”
“我们该走了。”黑瞎子道,“它们已经得救了。”
“你在说什么,它们都被烧了!”我猛然惊觉,油灯不是无端掉落,皮俑也不是意外被点燃,“它们想寻死……”
黑瞎子拉着我的手,火光在他的墨镜上跳跃闪烁:“不,它们是想得到解脱。”
大量的人皮俑渐渐被烧焦,一个个倒在地上,火油弥漫,很快就把附近的木制结构也点燃了,大殿内的空气被火烧得炙热,因为没有通风口,我的脸都被烤烫了。
“皮皮!”我叫着女人皮俑,“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你来我家做我的孩子吧!”
黑瞎子笑起来:“人家多大岁数了,你这是占人便宜啊。”
女人皮俑一定听得懂我的话,它默默地站在火里,突然抬起了一只手,事实上,它并没有手,只是那样牵扯皮脂的动作,很像穿着宽大袖袍的女子,抬起了胳膊。
它的手指向我们来时的出口,意思很明显,是要我们离开。
我非常不舍,但也清楚,它们这些皮俑被迫害了千年,如今因我们的到来,点燃了长明灯,它们才有了自我拯救的机会,我是不能去干预的。
就在这时,脚下一阵颤动,黑瞎子心头一紧,我们都听见了大型装置摩擦的声音,这是有机关被启动了。
大量的海水突然从四面八方的地板缝隙涌入,没多久便到了我们的脚踝。
“火势太大,雷城的保护机制被打开了。”黑瞎子收起玩笑的心思,拉着我就往出口的方向跑去,“快走,是海水,这里很快会被灌满!”
水位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在升高,我回头看向人皮俑们,大多已经烧成了胶状物,但还有几个烧得没那么快,水位上升之后,反而将它们脚下的火给熄灭了。
“我们得帮帮它们!”我淌着几乎快大腿的水位,迅速取下最近的一盏油灯,黑瞎子从我手里把油灯接过来,精准地扔在了女人皮俑的身上,“你果然懂我!”
海水会把火控制下去,一旦人皮俑没死透,它们的再生能力会让它们重新长出皮来,到时候再想得到解脱,不知道又要熬上几百年几千年了。
我和黑瞎子尽全力地将还没烧透的皮俑都重新点了一遍。
水位已经到了我的腰,水面上积满了灯油,形成了水上油火的架势,仿佛地狱的景象,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它们想寻死,我们可想活,周围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我已经有了缺氧的感觉,而且快要被火包围了。
黑瞎子扛起我打开了出口的门,好在下来时的通道是往上的,水还没有淹上去。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在黑瞎子关门前,对女人皮俑道:“皮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出现!”雷声能让人预知未来,甚至身边人的秘密,也无法隐藏,如果真是这样,那女人皮俑会不会一直等着我到来的这一天?
但我的问题得不到答案,女人皮俑注视着我的方向,慢慢地被火吞食,变成了焦黑的一团,漂浮在了不断上升的水面上。
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又庆幸它们的自救计划成功了。
我们重新回到全是簧片的墓室,地面摇晃得越发剧烈,所有的簧片纷纷开始脱落,就连正中央的棺椁也翻到在地上,金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接着,棺椁下的簧片缝隙喷出一道道水柱,金色的液体很快就被稀释掉了。
黑瞎子笑了起来:“这南海王真抠门啊,居然还设置了自毁机关,铁了心不准别人听雷。”
原本我还想着10年后来这里等个雷声试试,显然是不可能了。
我们不敢停留,也没功夫感慨,簧片像下刀子一样落在我们附近,砸到身上不死也残疾了,幸好来时的出入口还没被波及。
我和黑瞎子用最快地速度关上墓室的门,爬进了洞穴,沿途的记号还在,我们顺着“w”的标记,很快就来到了洞穴的中段。但震动造成了局部塌方,身后不断传来坍塌的动静,我和黑瞎子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生怕前面的路被堵了。
这里的洞窟有无数个,一旦正确路线走不通,另辟蹊径的结果就是困死在这里。
等我们总算从通道出来,才发现身上到处是被簧片割破的伤口。
解雨臣一直等在出口,身后跟着20多个解家的伙计,他见我们浑身是水,又满身的油腥,感到匪夷所思:“你们在下面干了什么?”
黑瞎子笑道:“跟她在一起,总是会经历额外的惊喜,雷城毁了。”
解雨臣不可置信:“你们待了几个小时就把南海王盘口给捣了?”
黑瞎子笑得更大声了:“说来话长,路上慢慢告诉你。”
我突然哇第一声哭出来:“皮皮也没了!”
解雨臣对我随地大小哭习以为常:“瞎子,你怎么连人皮俑都没放过。”
黑瞎子一把将我背在背上:“小花,你跟二叔久了都被他传染了,什么坏事都往我头上算。”
我们再次回到了土楼,吴邪和胖子见我和黑瞎子狼狈不堪,也很吃惊,当他们得知雷城被毁,都有点可惜,但想着南海王将人活生生做成皮俑的残忍手段,觉得毁了也是老天开眼。
那些关押着的通缉犯都被警察带走了,不出意外,一周后就会执行死刑,焦老板也在其中。原本吴二白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机密,没打算将他交给警方。汪茂回来后与吴二白单独聊了几句,便改变了注意。
焦老板显然知道汪茂听到了他求而不得的雷声,所以掌握了很多秘密,才让吴二白放弃了自己,在被警察带上警车时,还在祈求对方告诉自己答案。
但汪茂无动于衷。
一切尘埃落定,解雨臣还要留在土楼,将死在喊泉口子的伙计挖出来,因为下面堵满了石头,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清理和搬运。
吴邪本来打算留下来一起帮忙,却被吴二白找来两个力大的伙计直接架走了,末了又教育了我一番,以后不能干绑架吴邪的事。
张家也来了人,和我短暂地打了个招呼,便带走了那些汪家人。
我答应要带他们找回汪军华的尸骨,张家人替我代劳了。
汪茂在临走前,突然对我道:“提醒解雨臣,让他的人赶紧从下面退出来,要发水了。”
我愣了一下。
汪茂意味深长地注视了我片刻,便转身走了,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最终像是放弃了。
我突然叫住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很多未来会发生的事,也包括我的秘密。”
汪茂顿住脚步:“你想了解它们吗?”
“不想。”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汪茂问。
我道:“因为你现在看起来,比满身爬满蚂蟥的时候还要痛苦。”
他看着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当天晚上,土楼下的喊泉口子真如汪茂所说,突发大水,堆积的山石都被冲倒了,泉水几乎淹没了整个地底洞穴。
喊泉连接着雷城,雷城开启的自毁机关导致喊泉也受到影响。
幸而有汪茂的提醒,才没有造成多余伤亡,只是解雨臣的救援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原本他打算直接回北京,死去的解家伙计不少是有家室的,解雨臣还要安排抚恤金等后续事宜,没想到第二天泉水就退了,那些被挤压在缝隙中的尸体,也因为喊泉的冲击全都浮了上来,尽管很多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总算能把他们的遗体送去火化,不至于永远烂在他乡。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圆满了我的遗憾,毕竟当时我看到那些惨死的伙计,以为他们大概只能这样被放弃,没想到,还有让他们重见天日的时候。
处理完尸体,解雨臣夫妇就正式动身回北京了,土楼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黑瞎子再次把我带到了哑巴村,他说,他要来解决这些村民的“遗憾”。
我们并没有在村子逗留,而是直接绕到村子后面,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山谷两边长满了蕨类植物和大树,这是福建原始林的特色。
黑瞎子找了个适合的位置搭起帐篷,天还没有黑,他要帮村民抚平的“遗憾”,需要到了夜里才能看见。
我坐在黑瞎子身边,他问我道:“那姓汪的临走前,有讲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没有。”我道,“他像是要说,但我的求知欲不旺盛,他就没开口。”
“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知道汪茂在棺椁里听到了什么?”黑瞎子道。
我说:“在想和不想之间来回横跳,一方面肯定超级好奇,是什么让他突然颓废,一方面,我觉得大概率不是好事,怕知道了就会跟他一样emo。”当时我们都以为汪茂从棺材里出来后,就要变身成仙了,搞不好还能获得超能力,结果整个人突然变得稀碎。
黑瞎子摸了摸我的头:“其实不难猜,他应该发现汪家就是为了失败而存在,所谓长生的秘密,不外乎是另一种形式的诅咒,汪家曾经的信仰崩塌,所以才说出‘一切都是注定的’这种话。”
我道:“所以,汪茂问我想不想知道的时候,我拒绝了,普通人还是不要窥探天机,连做人的乐趣都没有了。”
我们一直等到晚上,黑瞎子才动身在山谷里寻找他要找的东西,在这片无人的区域,有一处缝隙,里面藏着哑巴村的村民无法走出村子的秘密。
黑瞎子在黑黢黢的石壁上发现了几株夜光植物,我们爬上去,砍掉挡路的厚重植物,就看到了一个可供一人穿行的石缝。黑瞎子扔了荧光棒进去,里面的构造一看就是人工修葺过的,四面非常平整。
我们进入了那个缝隙,竟然是一处古代炼丹的遗址,内部的空间比外面大多了,有一个像是人形的皮俑坐在正中间,看姿势很像修道人的盘腿打坐样子。
墙上有很多壁画,画风一看就跟南海王墓以及雷城里的一样,这里没有眼睛图案,只有仙人凿山,为当地人头颅开洞授法的记录。
我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黑瞎子道:“我在哑巴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50多年前,有一个在村里出生的女童,那三年福建遇到罕有的干旱,一直没打雷。第一次雷声来到之前,这个女童已经长大,头骨闭合,无法再植入银环。三岁那年,她在放牛的路途遇到自己人生第一场雷雨,那场雷雨不仅没有让她变哑,还让她看到了一个古怪的景象。”
我们走到了盘腿打坐的人皮跟前,黑瞎子示意我不要乱碰。
他接着道:“根据记录里女童的说法,她在哪一年,第一次听雷的时候,看到了雷声。”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雷城底下,簧片受雷声影响,传播而下的音浪,所谓“看”到雷声,就是那个样子的音浪波段。
黑瞎子道:“记录里,雷声像浪一样朝她涌过来,把她赶往这片山谷,她看到所有的浪都涌向这个山间的缝隙,她也只能往哪个地方去跑,最终走进了这里。她在这个山洞度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变哑,而且她离开村子也不会死亡,从此再也没回来。”
我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山洞有问题?”
黑瞎子指了指眼前的人皮:“这是一个修仙者坐化后的仙蜕,这个‘仙人’设局将村子里的人困死在这里,为他修炼之用。”
“修炼,修炼什么?”我道,“修炼怎么变成雷神索尔吗?”
黑瞎子笑了一下:“这是金童教的一种修炼形式,这个教派在当时本身就是邪教。”
我看着那张仙蜕:“那它就不是仙人,是妖怪。”因为只剩下了一张坐化的皮,也看不出它究竟有没有成功变仙,“能把它给烧了吗?”我义愤填膺。
“我这趟来,不但要烧了皮,还要炸了这山洞。”黑瞎子道。
我们在山洞的深处发现了洞壁附着了非常多的青铜簧片,深入到山体内部,让整片山谷都变成了一种特殊的传声装置。
这个装置造成哑巴村的村民常年与山体产生共鸣,一旦听过一次雷声,就没有办法再走出村子,否则脑子会迅速萎缩。那个成功躲过共鸣的女孩儿,应该就是在这里让大脑和村里人变得不同,才能走出村子的。
黑瞎子将携带的雷/管和足量的炸药分别布置在山洞内部各处,在确保能够一次性将这片区域的阵法彻底毁掉之后,黑瞎子点燃引线,抱着我迅速下山。
不远处一声声闷响,山谷传来震动,瞬间浓烟滚滚。
“这样就行了吗?”我问。
“行不行,跟村长说一声,让他们尝试外出就知道了。”黑瞎子道,“要是不行,就再炸几个洞。”
回到村子里,黑瞎子立刻找到村长,将自己的结论和炸山的举动都告诉了对方,因为全程使用手语,我完全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村长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哑巴村的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从来没想过竟然是被老祖宗的东西给困住了。
村长对于黑瞎子似乎很信赖,又或者,他早就希望村民不再受到雷声的困扰,当即就做了个表率,直接往村子外面走去。
神奇的是,村长一直走到土楼,都没有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了,但要完全验证村民能自由离开村子,还得等下一次打雷,村民每逢打雷都会被魇住,如果连这个现象都没有了,说明黑瞎子就真的成功了。
我们在哑巴村等了两天,终于迎来雷阵雨,这下所有村民都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再受困,终于可以离开村子了。
在村长准备为我们举行感谢仪式的当天,我和黑瞎子已经踏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他不是一个喜欢被当成英雄崇拜的人。
在出发前往青铜门前,我的不动产橱窗里多了一个雷公像,那是从雷城带回来的,它成为了我这次冒险经历的一个见证。
重启大结局了,希望看到这里的各位吃得开心~
其实作者在这篇之前还写了一个番外,也是被藏海花剧本创飞后的产物,大概是秋秋10年后从青铜门出来,跟着族长,小张哥,张海侠,张海客去蝎子墓处理虫患的故事,蝎子墓就是小张海客和小张起灵当初放野去的那里。
当时写着好玩儿的,跟亲友分享了一下,让她先爽了。
不知道仅存的读者有多少baby想看,如果留言超过8个,我就在下周五上午10点再开新的番外连载,如果没有这么多人想看,那就我和亲友偷偷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0章 番外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