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舟其实也有一种侥幸心理,这群富二代天天玩的那么花,说不定第二天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接到了秦白的电话,这人平时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一见有情况,第一时间便打电话通知他。
还没睡醒的盛明舟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穿衣服,顺便还要给谭秋打电话报信。
这会儿的谭秋已经起来打扫卫生了,事实上昨晚他就没怎么睡好,一是个老宅阴凉归阴凉但蚊子太多,他网购九块九买的蚊帐还没到,二就是他实在是担心的睡不安稳。
所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已经睡不下去,干脆翻身起来打扫卫生,003听到动静也想过来帮忙,谭秋连连阻止,“你就坐那好好喝茶,不给我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003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少爷,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干这个没用。”
谭秋白他一眼,换了个地方继续扫,一开始他还在为自己能拥有这么大的院子而高兴,现在这高兴全换成了腰酸背痛。
“等他们进来只消看上一眼,便就不会在意这里干净与否。”
谭秋顺着003的话扫了一眼院落,虽然不想,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就这么一副草木深深,葳蕤残败的景象,谁看了不得怀疑一下,这院子真的能住人吗?
谭秋也是抱着几分摆烂的心态把扫把一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那你说怎么办?”
003手指冲着人勾了勾,等谭秋把脑袋凑过来,压低着声音,语气蛊惑,“当然是——抽卡啊。”
谭秋是抱足了期待,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能解决的方法,谁知道竟然是这个,他悻悻的捡起扫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扫地,“我就剩十万块钱了,再换来5000块钱,我可就哭死了。”
上次的事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搞得他最近都不敢再碰奖池。
这时门外一阵吵闹,还有一道分外清朗的声音,“你好,警察!”
谭秋紧两手一个使劲,新买的木制扫把直接断了两节,顾不上心疼,他蹑手蹑脚的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门外可不止警察,还有好几辆看上去就很贵的跑车,从跑车上下来的几个人,个个衣着fashion,脑袋上更是花红柳绿的,看上去就不好惹。
“怎么办?”谭秋前20年的经历实在不足以支撑他面对这些,这会儿更是连说话都不敢大喘气,生怕外面的人听到,闯进来把他抓走。
“少爷,有客人来不开门,可不礼貌。”003仍旧是那副温温和和的笑脸,面上全无情绪波动。
谭秋当然知道要开门了,可是他不敢呐,门外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砰砰两声敲门声,拍的谭秋越发胆战心惊。
不过好在外面有警察在,拦住了那群嚣张的富二代,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大概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我刚刚可看到人影了,不会是不敢开门吧?我就说盛明舟那小子就是骗人的,还什么他兄弟就是这王府的主人,真要这样,我还说我是皇上了呢!”
盛明舟刚赶到,就听到这么一句,下了车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重涛你傻逼吧?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报警?”
几位警察也是无奈,大早上就见这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他们还以为是这群富二代的哪个兄弟又被抓进来,来解救“人质”的,哪知这一个个的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报警,有人侵占他人财产。
实在是被这几个闹得鸡犬不宁,哪怕没有什么正当的出警理由,为了息事宁人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跟他们过来走一趟。
重涛被骂了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吧盛明舟拉到最前面,“你不说这是你兄弟家吗?怎么你来了,你兄弟都不请你进去坐坐呀?”
盛明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还没来得及没进去过,而且他现在也有点不敢确定,这里应该真的是谭秋家…吧?
他这副脸色变来变去的模样,很好的取悦了重涛,说实话他才不在意这里的主人是谁,但只要能让盛明舟不开心的事,他就都愿意做。
到了这一步,进不进去反而已经是无所谓了,重涛两手枕在脑后,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我看你也就现在能撒撒这种谎了,等回头顾家顾少爷拿下那个项目,你们盛家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朱红色的大门猛然被从内打开,一个一身休闲运动服的年轻人,动作灵活的从门内跳出来,重涛甚至没看清他的动,眨眼人便到了他的面前,“你说的顾少爷是顾文彬?”
重涛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后退一步,满脸嫌恶,“你谁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脏死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谭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是他在拼夕夕上花一百多新买的,刚穿了两次,可能因为刚刚在扫地的缘故,被蹭上不少灰尘,看起来的确是黑一块白一块,但应该也没到被人嫌弃的地步吧?
盛明舟则是不一样,这还是他见谭秋的第二面,也是在他印象中谭秋最干净的一次,他一个饿虎猛扑,就挤开了重涛,双手握紧了谭秋,“阿秋,没想到你真住祝王府啊!”
谭秋费劲了抽出自己的手,“啊,其实也没啥,这太久不住人,到处都是脏兮兮乱糟糟的,还没酒店的总统套房好。”
他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感受,却没想到这话到了那些弯弯绕绕的人耳朵里,就成了是在凡尔赛,重涛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还总统套房,就你这一身衣服,也就给人家当当门童了。”
这话给盛明舟气的不轻,从那黄金跑车的一咬后,他已经真心把谭秋当成了自己兄弟,现在兄弟被指着鼻子骂,他开口就想回怼,没想到谭秋比他还快一步,“不啊,他们门童要穿制服的,他们制服可比我这贵多了。”
重涛从没见过吵架先骂自己的,反倒是给他整的不会了,他冷哼一声,“警察,我举报他侵占他人房产,你看看他这衣着打扮,像是住的起这么贵的房子的人吗?”
的确是不像,连盛明舟也这么觉得,更遑论不熟悉谭秋的警察,这祝王府已经空置了大半个世纪,陡然有人住进来,还是这么个年轻人,实在是令人生疑。
眼见着警察真要问话,盛明舟清了清嗓子,准备帮着说几句话,然而却在初始阶段就被重涛带来的几个人拦下。
重涛吊着眼皮睨他,“呦,盛大少爷打算以权压人了?”
盛明舟简直被他气个半死,论起来以权压人,谁比得过他重涛啊,现在在这装的人模狗样。
二人争执间,警察已经和谭秋出示了证件,说明来意后,问道:“谭先生可有房产证明?”
房产证明?谭秋愣了,在谭家村压根就没这个东西,房子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怎么会还需要证明。
所以住进来后他也就一直没考虑过,这会儿警察问起来,他还真拿不出来。
重涛看戏看的乐不可支,一边看一边还问盛明舟,“哎呀,你兄弟连房产证明都拿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呀!不会被抓进去吃免费的饭吧,看他这副模样,说不定还是赚了呢!”
他这话恶意极大,却偏偏让人反驳不得,盛明舟不禁为谭秋捏了一把汗。
然而正在这时,自谭秋身后又走出一人来,来人一席白色衣衫,西装长裤配着绣了祥云的衬衣,胸前盘口复古繁复,他冲着谭秋躬身行礼,“少爷,黄嫂已经为您备好了早餐,浴室的热水也为您放好了,您看是先去沐浴更衣,还是先用早餐?”
说说完他似乎才发现门口拥堵着的人群,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少爷这是您的客人吗?怎么没有预约?可别误了您的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