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还需要些助兴的玩意儿,现在看来也不必了。”须艽将手抽出,随即跪直身体好撤去解沉秋腹下的最后一片遮蔽,又将手指在他大腿表面坚韧的皮肤上蹭了干净,留下不明显的几道湿痕。
昏黄的灯光自不远处的矮案流淌而下,等落在解沉秋蜜色的身体上已经只余薄薄一层,仿佛氤氲出一团隐约的雾气。这雾气模糊了须艽的视线,让他原本瞧着那苏醒的象征时满含厌弃的目光都好似柔软了几分。
无人能够想到,权势滔天如南国之主,偏偏仍旧保留了些天真的心思——他嫌恶并非由爱而生的**。哪怕那份爱仅仅出于钦慕颜色,也总比纯粹的□□要好得多。
而此时此刻,他明知解沉秋绝无半点此种心思,却生生将对方挑逗至起了反应。可是等到真的如他所愿,须艽反倒有作呕之感。
真是……难看至极。
他和解沉秋都是。
须艽慢条斯理地抽离腰上的束带,又双手握住领口翻到背后再松开。华美贵重的衣袍于是自肩膀缓缓滑落,露出背脊清晰突起的骨,再到曲线突然收紧的腰,最终随着主人重新低身的动作,尽数堆落在解沉秋**的大腿上。
即使什么都看不见,解沉秋也能凭借着衣物簌簌的声响、以及件件落在身上的重量知道此时正在发生的一切。
丝帕遮蔽住解沉秋的脸庞,也同样阻挡了须艽的视线。他看不见解沉秋的表情,只能通过身体反应推测对方的感知。随着须艽将掌心沿着清晰的腿侧线条逐渐向上攀去,解沉秋的身体不由僵硬起来。
分明占了上风的人见状,心头反而生出一抹焦躁。
直到现在,须艽依然全无兴致。他收回令解沉秋感到警惕的那只手支在身侧,另一手则试图愉悦自己。然而强行触摸带来的肤浅的快乐让须艽神色愈发冰冷,他的动作逐渐停滞,最终猛地站起,赤身披上外袍走到屏风后的榻上坐定。
这里的光线被屏风所遮挡,几乎称得上是晦暗。须艽并没有多做犹豫,便以阴沉、但足够被解沉秋听清的声音命令道:“过来。”
解沉秋也没有让他久等,已经下定决心的男人同样果断,抓下那片轻薄的丝织物,扫视一眼四周便向他所在的位置走来。
“跪下。”南国之主定定望着朝他走来的英俊男人继续命令道,开口的同时半侧过身子倚靠在榻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而原本包裹住他**身躯的及股黑发因此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散落满地。
道出这两字的同时,须艽突然有些想笑,便笑出了声。他想起昔年解沉秋为了不回西国,抓着他的剑往自己胸口捅,还说愿意跪下求他。
终归不过是以退为进。于那时的须艽而言,解沉秋的血已然足够让他选择应允这一请求,违抗自己的父亲。年幼的南国世子如何舍得让自己最重要的玩伴、兄长和老师下跪,生怕折损他的傲骨。
如今剑丢了,人也与他离心,反倒是能够轻易弯下膝盖,不论他的君王是否开口。
果然如须艽所料,解沉秋很快步至他面前,再缓缓地跪下。
但那模样并不卑微,而是自髌以上再没有半点屈折的孤高姿态。不论是之前的俯身下拜,还是此刻的双膝触地,解沉秋的背始终都是挺直的。他表面上看似驯服,心底却从未如此作想。
是啊,在今日前,他们之间何曾真心做过君臣?
意识到自光亮走进昏暗处的解沉秋大概是暂且难以视物,此时正直直地望向虚空中的一点。须艽眯着眼,用臂肘半支起身,突然暴起便单手将解沉秋的头颅向下按去。
方才按下几分,他的手腕便被男人下意识握住、又松开。不过这迟疑的片刻,解沉秋被解开垂落的长发已然与他的君王发尾交缠,不分你我。
“舔。”
南王尚且语带笑意,而这掺杂浓重恶意的笑在解沉秋猛然试图抬头时骤然隐去,尽皆化作阴霾。
“要反抗吗?”他分明恨到极致,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牙齿咬合的声音,却还要假作轻佻,权当不以为意。
解沉秋的动作再次止住。
然而随着面庞不断被压下,鼻尖几乎与柔软的肌肤相接,解沉秋终究还是无法忍受。
他瞬间抬手牢牢钳住须艽压制他的手腕,再一点一点地逆着对方的力道向下拖离。即使是须艽愤怒之下用另一只手锁向他的喉咙,也被他一击隔开。
两人登时交换几招。
原本斜卧在榻上的须艽自然不如解沉秋动作灵活,又无法轻易从对方的防范下起身。何况就力道而言,他确实暂且无法与解沉秋相比,这是年岁的差距所造成的必然。
于是当四肢都被翻身上榻的解沉秋扼制,须艽终于放弃了挣扎和反击。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也不再开口。
沉默,无尽的沉默。身躯被另一个人覆盖带来熟悉的温度和重量,却不再意味着安全和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怨恨与痛苦。
或许从未相识过就好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西国来的质子,只需要考虑他的利用价值就已经足够。
略微潮湿粗粝的触感在眼角一扫而过,还不待须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解沉秋便声音低哑地开口:“别哭。”
“我不恨你。”半晌他又道,“多恨我些罢。”
言毕,轻柔的吻落在须艽唇上,浅尝辄止,又一点一点向下。锁骨,胸膛,小腹,直至方才被强迫触碰的位置。
须艽惊讶地睁开眼,只看到下方散乱的黑发。
方才还因为此事而不惜反抗——在分明已经忍耐须艽的无礼许久之后。现下,解沉秋表现得却好像是心甘情愿了。
生涩而犹豫的行为并不会带来多少快乐,然而心中的满足却是无与伦比的。过了不知多久,解沉秋重新搂住须艽的脊背轻轻抚摸。而须艽主动奉上唇舌,片刻前的决裂犹如从未发生。
“抱我。”南国的君主埋首在钟情之人的颈间,轻轻咬下一个痕迹。
解沉秋抚摸他的动作一顿,就在须艽以为又要被拒绝的那刻,他的手终于沿着脊骨向下滑去。
有些痛,但是可以忍耐。
愤怒、怨恨与悲伤融化在温水中。忘却彼此的身份,忽略旁人的言语,舍弃世俗的一切,只余两个相爱的人。
相拥时,须艽甚至曾天真地以为他们之间的矛盾能够就此轻易消解,不,不是以为,而是他希望。
直到他第二日清晨并未在身畔看到解沉秋的身影。
从开始就注定的错误。
其实这篇文一开始考虑过写成be后的重生文,也更热点。只是回忆总归不如当下更清晰,插叙太多则惹人厌烦,最后还是决定xp更重要。
所以本文正文结局为he,会有be及重生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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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准备相杀的第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