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已经昏迷两个月了,春节就在眼下。人总是这样,遇到重大变故时以为天都塌了,可是时间能冲淡一切。阿七已经渐渐适应花姨生病昏迷这件事了,每天穿梭在家和医院之间。成长就在一瞬间,阿七开始尝试做饭、洗衣、照顾自己,眼泪已经收回眼眶。肖锋也没再露过面,阿七也不再期待。
小九得知了变故后,也常常抽空来陪阿七去医院照顾花姨。经此变故,阿七迫切希望自己有挣钱的能力。虽然肖锋没有让他生活窘迫过,可是靠别人能好到几时呢?阿七渐渐领悟到世间的人不管有多大权力地位,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意外和明天谁先来没人知道。阿七请小九帮忙想想,能干什么养活自己。小九告诉阿七可以到自己工作的酒吧打工试试,做酒吧的服务生,只要能推销出去酒水,可以有不错的收入,而且没有什么门槛,长得好看还能加分。阿七唯一做过的工作就是餐厅的服务员,想来差别不大,阿七答应了。年后,小九带阿七去见了酒吧老板,老板打量了阿七一番,爽快答应了,让小九带着阿七,先适应适应酒吧的环境和工作内容。在小九的带领下,阿七渐渐熟识了服务员的工作内容,见识了很多人的声色犬马,认识了很多种酒,听了很多情歌。想到和小九的第一次见面,阿七才知道同一个地方,工作和消费完全是两个世界。工作渐渐步入正轨,阿七的生活忙碌充实起来,收拾屋子、做饭洗衣、去医院照顾花姨、晚上打工,每天累得倒床就睡,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酒吧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阿七总是战战兢兢、小心应对。小九却能嘻嘻哈哈、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不同客人身边,推销出去的酒水单量也是数一数二的。对于小九的能力,阿七很是惊奇却也不羡慕,他喜欢默默无闻地做着安静的活,不赚那么多钱也是可以的。可是,身在职场能有多少自由抉择的权力呢?阿七不愿意与人多接触,想要认识阿七的客人却不再少数。和小九在一起时,小九总是不动声色地帮阿七糊弄过去了,但现在阿七得自己单独去服务客人了。在给包房的客人送上酒水后被叫住了,看着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年岁不一定比阿七大,却故作成熟。
“你,过来!陪哥哥们喝一个。”
这个场面阿七和小九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历过,可是小九总能三言两语给阿七解了围。阿七的脑子却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立在旁边,小九当时说过什么完全忘记了。
“怎么样?给脸不要脸啊!”作势就要给阿七灌酒。
阿七脑子一抽,立马接过酒杯,昂头干了,下一秒呛出眼泪。这下,公子哥更来劲了,又倒了一杯,阿七只得接住,就这样连喝3杯,有些意识不清了。阿七想赶快走出包间,有些莽撞直冲,却感觉到有人拦着他不让走。屋子里哄笑一片,没有人在乎一个服务生的感受。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阿七心里的恐惧在攀升,越想逃离却越走不出去。这时,包间的门好像被什么人打开了,来人气质冷冽,刚才还闹哄哄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只有不清醒的阿七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来的人也随即跟了出去。阿七想去找小九要一点解酒药,奔走于酒吧的各个角落,可是寻不到人。突然,胳膊被一个很大的力量捏住,拖拽出后门,塞进车里。阿七看不太真切这个人是谁,直觉上感受到是熟识的气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回到熟悉的屋子,阿七已经昏睡过去了。肖锋的怒气无处可发。他有想不管不顾给阿七点惩罚,可是看着阿七微微蹙起的眉毛和眼下眼泪似的黑痣,心软了。阿七是如此的脆弱,如果自己稍微用点力,就有可能失去他,这并不是肖锋想要的,他已经弄丢了一个人,绝对不能再弄丢这一个。“可是不管是哪个人,都想要离开他,为什么?”肖锋心中被爱怨折磨着。熟睡的人脸颊绯红,唇红欲滴,肖锋很快失去理智,狠狠咬住红唇,一顿厮磨。睡梦中的阿七感觉到呼吸困难,胸口被巨石压住了,挣扎着醒来,又被眼前放大版的肖锋吓到了。肖锋怎么在自己身边,自己怎么不在酒吧,阿七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想要出声,一张口,舌头却被卷住了。这次的交融很是自然和谐,在酒精的催化下,痛感很低,阿七也忘记顾虑很多事情,放得开很多,对肖锋很是主动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