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腊神话和我国神话尝试建交 第6章 第 6 章

杨戬和哪吒跟着厄瑞斯特斯到雅典的时候，这座城市热闹非凡，应该在举行庆典。

他们远远看去，只见半山腰的雅典卫城里面，挤满了希腊人，他们似乎等在街道上，迎接一辆大车。

车上有两个人蒙着兽皮，打扮成野兽了，不知道在干嘛。

杨戬和哪吒推测是希腊某个民俗节日吧，就好奇的凑过去看，这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大车游行。

原来是游街示众。

这一对兽皮男女是被押运过来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无花果，一路上希腊人聚集在路边辱骂，拿棍子抽她们，看上去整个城邦十分急公好义。

杨戬：此二人犯了滔天大罪吧，竟然让整个城邦都这么义愤填膺，哪吒，咱们问问周围的人他们犯了何罪吧。

哪吒：之前在路上，黑夜的女儿们告诉我，雅典娜在雅典设置了法庭，会让市民们来发表意见，公正地进行判决，我觉得这两人是不是刚从法院出来，或者正被押往法院去。

哪吒问了一个路人：“他们是已经去过神圣的法庭了吗？”

路人伸脖子再看，随便说：“当然没有啊。”

那么，莫非他们正在被押送到法庭上。

说话间，这对男女被押送着，竟然往山上去了。

杨戬：山上有什么？他看过去，看到了一座大理石的宏伟神庙，那是雅典娜的庙宇。

莫非真的是押送法庭的，他很好奇这个所谓的西方法庭，到底和东方公堂是不是一回事儿。

刚才厄瑞斯特斯介绍说，法庭代表着正义，民主，公平，自由和个人权利。

听起来不错。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看到押送兽皮男女的士兵们走上了小路，倒不是往神庙去的，反而越走越偏僻。

忽然，路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陡峭的山崖，士兵伸出手把兽皮男女直接推下去了。

下面赫然是深不见底的海洋。

在推下去的瞬间，整个城邦的人都爆发出欢呼声，仿佛是什么喜大普奔的事儿。

杨戬：“快救人！”

哪吒：“搞啥啊！”

杨戬和哪吒也不管这是不是罪人了，急速飞过去，杨戬拎起了那个披着兽皮的男人，哪吒则用乾坤圈浑天绫捞起掉进水里的兽皮女人。

两人拎着**的落水者到了岸上，还没有来得及问，围观众人就开始愤怒了：“他们为什么救了那两个罪人。”

“罪人被救了，我们怎么办？”

杨戬和哪吒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厄瑞斯特斯才和他们解释清楚，原来正在进行的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叫做替罪羊。

总之就是每年特定的日子，从城邦的男女乞丐里面各自选出来一个，先游街示众，然后经过某些神秘的不可说的原因，全城所有人这一年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归于这两个乞丐身上了，然后再把乞丐推出去，从山崖上推到海里头，那么就相当于全城所有人的罪过，都跟着洗清了。

作为仪式的组成部分，全城的人还准备了石头，要是没有淹死，就拿石头送他们下地府呢。

因为只有这样子，大家就都是从没有犯罪的清白人，可以开开心心庆祝节日了。

杨戬和哪吒哪里见过这种神秘的不可说的仪式，简直无可理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杨戬问：“王子，你自己杀了母亲的罪过，在阿波罗神庙用杀一头小黑猪的方法洗罪，是不是和这个仪式是同一个原理呢？”

王子：“这个你还是问阿波罗吧，神的事情，我们凡人不应该懂的。”

反正这个节日广泛流行于希腊大地上，当然除了每年的这个节日，要是遇到水旱灾害了，大瘟疫了，也会选个乞丐出来砸死呢。

见怪不怪好不好。

杨戬叹为观止，哪吒瞪大双眼，实在不懂这些蛮横的民俗，为什么把全部人的罪过归于一个人，然后把这个人杀掉，那么所有人的罪过都洗清了。

你们难道没有法庭给人判刑吗，犯了罪不知道赎罪吗？

这是什么天选替罪羊啊？

遥远的地方，上帝和圣子以及众位大天使：……

不过杨戬暂时不认识他们，这会儿他和哪吒被愤怒市民包围了，大家拿着石头，嚷嚷说替罪羊仪式没完成，全城的罪行没有洗清，这绝对不行。

杨戬：我觉得杀两个乞丐就能洗清罪名，这本身就很奇怪。

哪吒：杀两个乞丐，这不是增加了你们报应吗！

两人刀枪在手，决定大不了打起来，反正今天有他二人在此，这个仪式绝对不能进行，两个乞丐是一定要救。

希腊人也看出他们武力值很高，一时间不敢上前，情况僵持了。

就在这时候，山上传来声音：“雅典人啊，去进行另一个仪式吧，对于海神和酒神的供奉还没完成呢，他们也会保佑我们城邦呢。”

雅典娜神殿传出了新的指示，希腊人赶紧的前往酒神神庙进行下一项祭祀。

杨戬依然不放心，这个酒神祭祀又会是什么样子，需要替罪羊吗？

被他问的希腊人：“不是一回事儿啊，酒神的祭祀是我们雅典的传统，来自于伟大的英雄王子忒修斯。”

哪吒：“等下，忒修斯，阿波罗说起过特修斯，说他在海伦美人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把她抢亲了是不是。”

是的，正是那位忒修斯王子。传说当初他还没有抢海伦的时候，在克里特岛迎娶了一位小公主，然后半路上，他得到酒神的启示，说看上他新婚妻子了，于是他就半路找了个岛屿，把妻子送给了酒神。

杨戬和哪吒：“我不懂？”

总之之后雅典就形成了一个惯例，每一个国王在每年的酒神节日，都要把妻子打扮好送到酒神的庙里过一夜。

杨戬和哪吒：这整个世界都无法理喻了。我觉得我们理解不了，算了，放弃思考吧。我们先去找雅典娜。

据说她是智慧女神，说不定有足够的智慧帮我们整理一下思维吧。

他们护送两个替罪羊安全回家，然后就直接去往雅典娜神庙。

雅典娜果然坐在自己神庙里，她一身戎装，头上还带着一个装饰着鬃毛的高盔，手里拿着盾牌，盾牌画着一个狰狞可怕的兽面。厄瑞斯特斯站在她面前，被女神保护着。

黑夜的女儿们穿着黑袍，站在另一边，大声指责这个不孝子杀母的重罪。

可是雅典娜却说：“阿波罗说已经把他的罪过洗掉了。”

厄瑞斯特斯：“没呢，我去过，阿波罗不在庙里。”

雅典娜：“所以，你还没有举行洗罪的仪式吗？”那岂不是不干净的人了。

厄瑞斯特斯：“所以一路上我连城都进不了。”

雅典娜安慰他不要担心，她会支持他的。来来来，我给你洗清杀母的弥天罪。

杨戬和哪吒听了几句，终于忍不住了：“女神，你真的要为他洗清罪名吗？”

哪吒：“不是说来这里，用什么公正的，民主的，自由的法庭来裁定吗？”

雅典娜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哪来的异乡人，似乎很能打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公正的审判庭，于是吩咐雅典人：“雅典公民啊，快聚集过来，我们要召开审判法庭了。”

身上披着布的雅典人从城里的各个地方走了出来，聚集在神庙，雅典娜解释：“审判法庭，由全体公民组成，还有城中的元老们组成元老院，来传承神圣的民俗，过一会在这里厄瑞斯特斯会发表演讲，争取支持，最终获得公正的判决。”

原来这就是审判法庭的流程吗？杨戬决定记下来给玉帝老爷看。

他认真记录，雅典娜选派了陪审员，让这几个人发誓公正裁判，然后宣布要寻找人证物证，还要选出优秀市民代表过来主持正义。

杨戬：听起来其实也还行，文曲星君应该会喜欢看到这些程序的。

忽然听到雅典娜安排完，拉着厄瑞斯特斯到了角落，然后开始交流起来。

雅典娜：“你经过洗罪，已经一身干净，对我的庙宇没有伤害，我尊重你这个无辜之人，但是这些报仇神，他们不容易送走啊，要是她们不满意，会喷出毒液来，落在大地上，可不好对付，所以，我们决定开这个法庭。”

等下，你开法庭原来是为了打发报仇神是不是，要不然你就相信了俄瑞斯特色的无罪了是不是。

杨戬：“所以这种私下的交谈，也是你们法庭文化的一部分吗？”

不过入乡随俗，既然这边就打算按照这个程序来，那么他也打算先按照这个程序走。

于是，等杨戬打听到，原来最终的审判，靠的竟然是群众投票，他拉着哪吒出去了。

哪吒：“杨大哥，我不懂。”

杨戬认真给哪吒说：“票数多的就赢了，也就是如果参加投票的大部分人，真的认为儿子杀母亲合理，他们就会投票通过，不管有多荒唐，只要他们大多数都投票了，就按照他们的来了。”

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影响投票走向。

杨戬无师自通，学会了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