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恶魔自被召唤后天天撩拨着普利特,但两人并没有真正结合过。要是两人结合了,普利特恐怕就再也无法进入教堂,还会被处以极刑。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恶魔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此时,普利特一双如翡翠般的绿色双眸潋滟着水光,眼尾泛红,双眉紧锁,口中只能低低地发出几声呜咽——即使恶魔将他的房间与外界隔绝开来,普利特也从来不愿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被欺负得狠了才会红着眼轻哼几声,像猫儿一样,在人心尖上挠痒痒。
因为普利特迟迟不肯许下愿望,恶魔只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收取他在人间的“滞留费”。
近来不知是久留人间的烦躁,或是因为身为爱/欲殿侧殿恶魔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恶魔越发想要占有普利特,想看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想狠狠贯/穿他,将他身心都占有。
恶魔毫无体温这种常人所拥有的特性,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冰冷,只有在贴近普利特时才能沾染上一点人类的温热。
普利特微喘着气,浅金色的发丝被汗湿贴在脸颊旁,在强烈的刺激下失神了片刻。他嫣红的嘴唇开张了几下,想说什么又没说,看了一眼恶魔,才道:“……你是不行吗?”
他指恶魔毫无反应的下/身。
恶魔看着他可爱的小祭品,轻哂道:“我要克制点,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怎么可能不想?若是可以,他可以直接将普利特按在身下狠狠贯/穿,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普利特侧躺在白色的床被上,微蜷着身子,内心感觉怪异极了。不是因为自己没能守住禁欲的禁制,也不是因为自己和一个同性做了那样不被允许的事,完完全全是因为恶魔这个“人”本身。
普利特突然想起他的小时候,那时的他因为母亲的原因,信仰神明。
那样一个精致如艺术品的孩子跪下祈祷时,那么虔诚,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
——直到母亲改嫁给公爵,普利特真正融入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后,他才真正认识到,神明只是泥潭中的人的臆想。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祈求神明拯救自己,也只有他们会把希望寄托给神明。
教会、皇室与神明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骗局。
普利特见过恶魔,却从未见过神明。
倘若神明真的存在,真的像教会说的那样“神爱世人”,那神明也不会在疾病肆虐,灾祸横行的时候无动于衷了。
而在这一切的一切之中,让普利特觉得最可笑的是,就连圣女也不信神明。
“愿主保佑你。”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句话。
普利特露出一种讥讽又怜悯的笑容,他问恶魔:“神真的存在吗?”
“存在,但祂们不能随意出现在人间。”恶魔慵懒地躺在普利特身侧,用手托着脸,半撑着身子看着普利特,“而且,你们这里也没有诚心信仰神的人——对神毫无所求而愿意为神奉献一切的人。”
“其实,祂们和我们差不多,总要收点什么的。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也可以被称为另一种‘神’,也有人信仰我们。”恶魔一头墨黑长发及肩,盖去冷冽阴森的气息。
有人会信仰恶魔?
普利特扯扯嘴角,将那可笑的想法赶出脑海:“我猜也没人会诚心信仰你——滚下我的床。”说着一脚将恶魔踢下去。
恶魔召唤术中有提到,恶魔接受召唤后与召唤者之间自然出现一纸无形的契约,规定了恶魔不能伤害召唤者,只能取得实现愿望的交易报酬,并且恶魔在人间也受诸多限制。
而且经过近半年来的相处,普利特发现这个恶魔脾气好得很。
果然,被踢回阴影的恶魔只是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普利特凝视着黑暗处,片刻后收回目光将床铺整理好,正躺在床的最中间,被子盖到胸口以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也是最虔诚信徒的睡姿。
沉睡的面孔神情安详,浅金色的头发懒散地卧在枕头上,他身躺在如百合花的圣洁之中,比天使更像天使。
待普利特睡沉后,恶魔从阴影中走出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内心低语道:
晚安,我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