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搬进青溪殿后,日子与平常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暗处多了一双看我的眼睛。在一次处理完殿里的事情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将躲起来的秦桑榆揪了出来。
“说吧,偷偷看着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她好像很吃惊。
她不会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炙热吧。我轻笑出声:“你不知道你的眼神太强烈了吗?我都怕你突然把我生吞活剥了,想让人忽视都难。”
她不再说话了,头直直低下,看着地板,活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看她的样子,不会是呆在青溪殿太无聊了吧?我无奈出声:“呆在我这儿有这么无聊吗?想出去玩就跟我说,走吧,带你去街上逛逛。”
话音刚落,她惊喜地抬起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欢欣:“真的吗?”
“走吧。”
真好哄。
走到门口,小珏正躺在椅子上看书。
“小珏,我跟秦桑榆出去一趟,看好青溪殿,有事传我。”我对小珏叮嘱到。
“放心老大,保证完成任务。你是和夫人出去约会吗?笑这么开心。”小珏一脸姨母笑。
“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好像被戳中一般,我急忙反驳,偏头瞄了一眼秦桑榆,发现她的耳朵染上了一丝红晕。
“好好好,老大没笑,是小的看错了。”
我白了他一眼,和秦桑榆走出了青溪殿。
我真的笑了吗?我怎么会笑啊?一定是因为可以出来玩太激动了,对,一定是这样。想清楚这个问题,我开始怡然自得地逛了起来。
这应该是我穿到游戏里第一次出青溪殿吧,放眼望去,大街小巷,行人熙熙攘攘,商贩支起小摊,卖力吆喝,阳光穿透树叶,洒下点点金光——我不由得想起了“盛世大唐,江山如画",可能我穿进了一款古代仙侠游戏吧。
“走吧。”我对秦桑榆说。却只见她痴痴地盯着街道,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被吸了魂。
“看什么看这么认真,第一次上街?”我问到。
“嗯。”
她不是原住民吗?怎么会是第一次上街呢?莫非她是庶女,被家中主母苛待,从来没有出过府?啧,没想到还是个小可怜。
“别看了,走吧,去逛逛。”我看她的眼神更为怜爱了。
路过一家糖人小摊,秦桑榆走不动道了。她站在小摊前,看着那些已经做好的糖人,仿佛陷入了回忆,小贩叫她也不回应。
“想吃?”
她转头看我,还来不及说话,我便问到:“请问糖人怎么卖?”
“一文钱一个。”
“那来一个吧。”
“好嘞,您要什么形状的糖人?”
我看向秦桑榆,问她:“要什么形状的?”
她想了想,说:“风信子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客官稍等。”
“秦桑榆,等会儿看到想吃的或者想玩的,跟我说就好了,姐有的是钱。”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富婆。
“嗯,会的。”
“秦桑榆,你也太冷淡了吧。”
她的视线终于离开了糖人,分了一瞬给我后,又离开了。
“我尽量改。”
我哭笑不得。
秦桑榆啊秦桑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爱。
这时,糖人做好了。“客官,您的糖人请拿好。”秦桑榆拿走了糖人,我从钱袋里摸出一文钱给小贩。
我们接着闲逛,秦桑榆慢慢吃着糖人。
“好吃吗?”
“还好,你要吃吗?”说罢,她作势要把糖人给我。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
——临风酒楼旁,正午的阳光炙烤大地,似要将人热化。
“饿吗?”
“还好,有一点。”
“走吧,吃饭去。”
我拉着秦桑榆走进了酒楼里,寻得一个位子坐下。
“客官,您二位要吃些什么?”
“秦桑榆,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吃葱和蒜。”
“那除了葱烧豆腐,把你们的特色菜都上了。”我对店小二说。
菜很快上齐。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我再也忍不住,大快朵颐了起来。
秦桑榆不急不缓,像对待一件艺术品般,细细品味着桌上的菜肴。
“秦桑榆,你好优雅。”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专心吃起饭来,只是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像发现新大陆,惊呼:“秦桑榆,你笑了!”
“没有,你看错了。”她收起了那一丝笑意。
“你就是笑了,别想瞒过我的火眼金睛。”
她无奈:“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认真的,秦桑榆,你笑起来很好看,所以你要多笑笑。”
“嗯。”
一番风卷残云后,我去结了账。酒足饭饱,我和秦桑榆泛湖行舟。坐着小船,戴着斗笠,赏湖面风景,感清风徐来。
傍晚,夕阳西下,天空喝了假酒,染上一抹酡红,湖面像着火一般,透着橘红。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秦桑榆,以后不要偷偷看我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