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地外生物饲养了 第4章 星球生命

04 星球生命

刘梦的视角忽然拔高，一个眨眼就穿透了云层冲破宇宙，最终悬停在了另一个星球的表面。

没错，虽然这个星球，也有与地球类似的大地层，但却与地球十分好区分。

因为哪怕刘梦没看过地球的卫星图，也知道地球表面，根本不可能如眼前这个星球一样，被多种多样，千奇百怪的物种生灵寄生，包裹，最终形成一个完整而美妙的星球。

虽然只是几个剪影，但刘梦也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勃勃生机。

对此，刘梦心态尚能平稳。

她早就猜测，摄像头不仅不是人，而且很可能也并非人类实验室出品——因为这一系列事情，都和那个大公司脱不开干系。

而那家公司，正是驻扎在美区的军方航空。

所以，很可能，摄像头是来自地外的智慧生命。

她眼前的这个星球，应该就是摄像头的家乡了。

可就在刘梦咒骂军方航空不是人，竟然把这么危险的地外生命搞来地球做研究时，眼前的场景陡然一变。

就像是忽然受到引力约束，她竟然直直从高空中下落，几乎一眨眼，就要摔在地面上。

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抵抗却无能为力，好在最终没被摔成肉饼，而是......穿过了地面。

刘梦如同幽灵一般，被一路领着穿过了这个星球的地壳，地幔——或许也有其它叫法叫法。总之，她在经过岩浆时，甚至感受到了滚烫的热量。

最终，她来到地核。

在这里，她看见了一颗，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惊心动魄般瑰丽迷人的，巨大宝石。

以她的能力，并不能想象这颗宝石是什么材质成分。

宝石也并非单独存在，它周身始终涌动着一团透明淡紫色的液体，并以某个规律的模式涌动。

也正因如此，这团液体将宝石折射出绚丽夺目的光芒，这让刘梦将近有半分钟的时间，都忘我得说不出话。

同一时间，摄像头的声音终于在她耳边响起：

“你看见的，是我的核心。”

他的声音终于不再断断续续，而是能完整流畅地说出一个个句子，又因为仿佛来自格外远的地方，而显得十分缥缈，“我的核心与地球相似，内核为固体，外核为液体。”

“区别在于，我拥有自我意识，而地球是一个普通的陆地行星。”

“平时，我会分离出部分外核与意识，离开星球，在周身警戒，或在宇宙中探索。”

接下来的话，不用摄像头说，刘梦都知道了。

她本来以为，军方航空只是带了个地外生命回来，却没想到人家玩儿了个大的，直接将一个比地球还大上好几圈的**星球的部分星核外核，给绑回来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摄像头虽然给她如此重的非人感，她却始终不认为，他是来自实验室的人造产物。

原来，对方在某种概念上，不仅不能算怪物，反而更接近神。

......当然，是概念神也是神。

刘梦忽然回想起昨晚听见卫斯理，那个真正的卫斯理，所说的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您的东西在哪！”

脑中灵光一闪，她震惊地开口道：“军方航空弄丢的东西，不会就是你的，呃，这个部分外核吧？”

谁知摄像头回答道：“是，也不是。”

刘梦一想，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样神秘而未知的珍贵东西，绝对是军方航空的最高级别核心项目，怎么会和他们一个小破公司扯上关系？

摄像头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直接解释道：“你所说的军方航空，虽然将我捕获，却并无法研究我。于是，他们想办法切割了部分的外核，与其他公司进行交易。”

他顿了顿，刚想说“不过，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都无法研究我”，便回想起出逃的这一周以来，被无数人类欺骗，背叛的经历。

于是，他将这句话收了回去，只道：“但交易现场出现了混乱。我舍弃外核，逃了出去。”

当然，这一切，刘梦都一无所知。

她只是终于知道，那个真正的卫斯理，到底是为了什么坑自己的了。

什么星球生命，内核外核的，对刘梦来说，虽然非常遥远。

但她从小生活在下城区里，最阴暗贫穷的黑市里，实在是太熟悉这种“两边□□火拼，第三方试图来捞一杯羹”的路数。

真相大概率就是，军方航空与交易方都格外谨慎，并且都对彼此拥有极大的不信任。

于是，他们商讨后，选择了一家背景干净（规模太小以至于和各巨型公司都无瓜葛）的虚拟现实主题服务公司，预定了虚拟房间。

因为虚拟房间拥有对现实的超真实细节还原，以及敏感而全面的五感反馈，所以非常适合进行线上的技术仪器交流兼谈判。

——刚好，就是刘梦刚入职的公司。

并且，双方的谈判进行的应该非常不顺利。

很可能，一方人想方设法拿到材料，另一方人则拼命打听对方的核心技术和仪器——总之，谁都不想吃亏。

于是，因为他们的线上交流的次数着实不少，所以这才被卫斯理察觉出可乘之机，产生了类似监守自盗的念头——又或者，这本来也不过是大公司阴谋的一部分呢？

交易过后，等对方带着货物走远，再安排一个“第三方”把交易货物抢回来，也是黑市□□里见怪不怪的手段了。

谁也不知道真相。

但刘梦，确实是卫斯理找来的替罪羔羊。

像这种进行了多次的秘密谈判，肯定从始至终用的都是“原班人马”，所有参与人都签好了一箱保密协议，以保证知情者尽可能的少。

但卫斯理既然起了歹念，估计也是有自己的小团队的，并自以为计算好了一切。

他在万事俱备后，让一无所知的刘梦代班，无意间参与了一次的谈判。而他和他的团队，则在这次谈判后迅速动手，抢到了交易品。

不仅如此，卫斯理似乎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得手后竟没有跑路，而是选择接着若无其事地上了一个星期的班。

直到昨晚。

卫斯理的野心和谋划，终究没能支撑他躲过巨型公司的眼睛。

但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依旧没能和刘梦有什么实质性关联。

她脑子里也乱乱的，只能就着摄像头的上句话，接着问：“你的意思是，你逃了，但没完全逃？”

摄像头知无不言，“我的意识，逃了出来。但我的外核，仍然在军方航空手中。”

——

要不是气氛不合适，刘梦差点儿要笑出声。

因为，摄像头这情况，实在是太像小说里经典的“灵魂离体”了。

但到底为什么，又和她这个倒霉蛋扯上了关系？

刘梦重新整合了所有已知的信息，最终将思维定格在了昨晚——现在看来，军方航空的员工，确实是有点过于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

虽然她的确是无辜的。

但她还能不懂这些大公司的人么？

这个时代，连警察局都有了各大赞助商。听说其中许多高层，都和大公司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警察早就沦为了公司的走狗。

于是，像她这样的平民，就成了可以被上层人随意决定生死的草芥。

而事关公司最高级别的核心项目机密，军方航空必然是“宁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她回了家？

就在这时，刘梦忽然记起了一个细节，“等等，我昨晚在被抓去审问，中途好像短暂地晕过去了一会儿......但我以为那是我看见爆头场景，太过害怕而被吓晕的。”

她越说，越觉得可能，“——难道是那个时候，公司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果然，摄像头承认道：“因为我。”

他公开诚布道：

“军方航空虽然无法对我进行研究，却能进行一些简单的监测。我的意识离开后，外核就只是一块不具备高能量密度的‘石头’。”

“他们应该是猜测到了我的逃离，并做出了一些措施。”

刘梦知道，这个措施，就是她被搅进这场局中的真相了。

只听摄像头接着道：“他们提取了微量的外核物质，做成某种追踪针剂，注入到了实验者体内。”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相永远比想象来得更天方夜谭。”

刘梦听完摄像头的话，几乎有五分钟，都没说出话来。

信息量有点过于爆炸，她此刻处在一种“看活实死”的状态，心里只剩下一句“不愧是变态如公司”。

虽然一路上苦中作乐，说什么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当她得知，这一切危险都源自于大公司的随意又刻意为之，她还是感受到了愤怒。

刘梦确实不懂“外核提取物”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她至少知道，地球上那些比钻石黄金还贵几百上千倍的金属，对脆弱的人体来说，都是有剧毒的。

这个概念下，把外核提取物注射到人类的身体里，能有什么好结果么？

——而且，她那如此诡异的饥饿感和饱腹感，不会就和这个有关吧？

可还没等刘梦再问什么，眼前忽然一黑——她被拉离了画面。

但摄像头却没有离开。

他反而忽然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过来，直接把刘梦死死抵在了漆黑一片的墙上。

呼吸也不复之前的平稳，而是一下比一下重地喘息。

他本就比刘梦高了至少一个头，此刻简直像饥渴极了的顶级掠食动物，兴奋地压倒了自己美味可口的猎物。

那一刻，刘梦毫不怀疑，对方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颈，将她吞吃入腹。

这让她立刻记起今天组会时，对方的异状。

......怎么回事，难道她猜对了，摄像头在便利店骗了她——他是真的想要吃掉她？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现在她的身体里有他的外核物质，而他却是个飘无所依的“灵魂”。

然而即便如此，刘梦绝望地发现，自己依旧没能打心底，产生一丁点恐惧。

很明显，这是因为即使是微量的外核物质，也已经对她的身体和想法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刘梦想起了刚才穿过酒吧大厅时，那突如其来的归属感，以及每当摄像头靠近时，那股诡异的饱腹感。

现在看来，应该都是她体内的外核物质，在“呼唤”自己的主人。

试问，谁的身体，会对自己的灵魂产生恐惧？

——他们本就是一体。

——

就在刘梦内心麻木地等待疼痛降临时——她的心态可太好了，此刻心里想的竟然是，真不错，这下有理由整容和装义体了——被咬没了哪里就装哪里。

谁知，对方低下头来，居然只是将嘴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刘梦猝不及防，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这一点缝隙，却像是一道割在蜂蜜袋子上的裂口，流露出极为浓郁香甜的气息来。

于是，本来只是紧贴着的的嘴唇，其中一张立刻跑出一条灵活的小蛇，先是试探性地钻入对面，好奇地勾了些晶莹剔透的密液回来，尝了尝。

谁知这一尝，小蛇整个惊呆了。

紧接着，寂静无声的狭小楼梯上，传来了一声无比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小蛇顿时化身巨兽，再次挤进了对面的裂缝中，在那里，它竟发现了另一条和它类似的蛇。

然而对方似乎被它吓了一跳，并不欢迎它，还在柔软而湿热的空间里乱窜，试图将它挤出缝隙外去。

若是平时，即使再喜欢那密液，小蛇也会乖乖地离开。

它自诩是个温和有礼的智慧生物，生来便庞大无边，又已经活过不知多少亿万年，甚至因为时光太过漫长，已经陷入半休眠的状态。

但此时此刻，一股过于久远而陌生的，恍若来自意识深处的，如初生时那样激荡浓烈的饥渴**，席卷了它。

让它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进食的本能。

而且幸运的是，对方并没有它那样强大。

几番挣扎下来，那条小蛇只能乖乖对它袒露出柔软的腹部，被它翻来覆去，充满爱怜地舔舐。

不仅如此，它还发现，每当它将对方狠狠绞紧时，缝隙就会在刺激下喷射出大量浓郁甜美的密液，让它陷入梦幻一般的甜蜜之中。

然后不知疲倦地发起下一轮进攻。

——

刘梦这边，只觉得自己要被亲死了。

死因是，因不断被吞吃口水而脱水死亡。

但她又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并不是她怕疼，而是生怕血液，会引来掠食者更疯狂兴奋地扑咬。

不过，她的手脚还是自由的。

但刚有动作的念头，她就发现自己竟然又该死地动不了了。

刘梦简直无语了，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被亲到死？

......天然肉她还没吃到口呢！

好在，上天似乎真的听见了她的呼唤。

不，下一秒刘梦反应过来，不如说吞吃口水这件事，真的没有一点营养含量。

对方终于在她口干舌燥后，勉强离了她被亲得发肿的嘴唇。

但并非是完全离开，而是始终徘徊在她的嘴唇周围，吮吸，舔舐，发出近乎委屈而迷茫的鼻息。

但是，他始终没能得到回应。

于是不得不再次启用，他那倒豆子一样的语言能力，开口道：

“饿。”

说完，还没等刘梦反应，他似是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渴望地贴紧了她的嘴唇，伸出舌头探进去，仔仔细细地搜刮了一遍。

然后才极不甘心地退出来，茫然而委屈地道：

“好饿。”